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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真相 ...
天光渐渐泛白,朝霞聚拢,晨雾渐退,东方开始呈现金灿灿的红。
一辆简单朴素的马车不急不缓,晃晃悠悠的向郊外驶去,一路留下滚滚的车轮声和扬起的灰尘。
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繁花点点,清香阵阵。远处的一汪碧潭在朝阳的映照下彷如一面明镜,折射出炫目的波光。
祈青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中抱出莺歌的尸体,放在挖好的坑中,眼神怜惜,依依不舍,入目的仿佛不是那张早已面目全非的扭曲面容,而是记忆中那个娇憨俊俏的孩子。
良久,他才动作迟缓的盖上白布,一捧一捧的将黑色的泥土撒入坑中。无瑕的白慢慢的被沉重的黑色掩盖,直至彻底消失不见,渐渐地,原本的深坑被垒成一座小小的坟茔。
洛君望一直倚在车边静静的看着,看着他将木头削成的墓碑竖在坟前,看着他举刀刻字,看着他沉默,看着他冰冷的眉宇渐渐染上哀伤。
“既然做不到无动于衷,为什么要将他牵扯进来呢?”洛君望语气沉沉的说道:“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祈青没有答他,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皮质的酒囊,手腕翻转,透明的酒水倾倒而出,如雨水一般洒落在伫立的坟前。
他仰头将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动作豪迈,然后他指着高高耸立的峭壁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说完,他微微一笑,也没指望他回答,径自说道:“那是舍身崖,当初他们就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
洛君望慢慢站直身子,仰头看着那道似乎没入云端的峭壁,双手笼袖,沉默不语。
祈青垂眸,轻柔的抚摸着墓碑上那一道道细腻的纹理,“莺歌儿当时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如今埋身于此也算有个归依,而另一个掉下的人却是不知所踪。”
他转身,望着洛君望轻轻的笑了笑,眉宇间凝结的悲伤一时间似乎消散不少,“子瞻,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洛君望收回视线,看向那个全身放松,仿佛一下子将所有的责任悲伤,冰寒锐气都抛下的人,依旧不语。
好在祈青也没有期待他能说些什么,他只是沉默了太久,压抑了太久,想要找个人将所有的一切宣泄出来而已,而洛君望是最好的倾听者。
他撩起衣摆,也不管地上的肮脏,倚着墓碑屈膝坐下,漆黑的眸子定定的望着空中不知名的一点,似已彻底的陷阱了自己的沉思中,然后他开口,声音不大,空洞飘忽,似乎夜风中明明灭灭的灯火。
“很多年以前,有一个小男孩,住在一座很大的庄园里,他很幸福,虽然母亲早逝,却有一个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奶娘,祖父虽然严厉但最喜欢的也是他。他每天都过得很快乐,无忧无虑,最烦恼的不过是怎样瞒过下人的眼睛偷偷溜出去玩。”低低的语音细细流淌,伴随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像一首优美的乐章。
“然后忽然有一天,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闯进了山庄,四处纵火,见人就杀。小男孩的祖父父亲还有山庄里的很多其他人都死了,血流如海,到处都是被火烧着了的尸体。小男孩的奶娘抱着他跑啊跑啊,他缩在奶娘的怀中,很害怕很恐惧,就在他以为要逃出生天时,奶娘忽然倒下了,粘稠炙热的鲜血沾满了他的全身,成为了他日后挥之不去的噩梦。后来他也不知怎么逃了出来,原本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只可惜才出狼口又入虎窝,小小的孩子,孤身一人,很轻易的就被人贩子抓了去。那段日子因为受了极大的刺激,小男孩变得疯疯癫癫痴痴呆呆的,其他人都喊他小疯子。”
“小疯子不能见红,一旦见到红色的东西就会抓狂尖叫,拳打脚踢,谁也止不住。人贩子哪愿意养一个疯子在身边,原想将他丢掉的,可又舍不得这笔意外之财,好在那孩子人虽疯,却有一张漂亮的脸孔,于是便将他卖进了烟花柳巷。”
“妓院的老鸨虽然嫌弃他是个疯子,可又实在不舍得这么个难得的美人胚子,于是便也愿意花钱请大夫来为他治病。索性小男孩只是被巨大的打击暂时迷了心窍,花个一年半载调理治疗便也慢慢好转起来,只是这样一来,他是再也无法从那个泥潭之中脱身了。”
“然后又几年时间,小男孩慢慢的变成少年,被人调教被人教导,学习琴棋书画,学习舞技歌艺,学习房中之术,学习怎样更好的取悦男人。再然后便挂牌接客,渐渐地艳名远播,成为风月界的花魁翘楚,无数达官贵人慕名而来,手捧大把金银只为暖玉温香,一夜风流。”
洛君望慢慢的走到他身前,学他一般撩起衣摆坐在地上,漆黑的眼眸中没有同情和悲悯,只有淡淡的愤怒与哀伤。
祈青朝他笑笑,接着说道:“少年利用自身的条件花了数年时间方才查到当年灭门的真相,原来是少年的祖父得到了一样江湖上人人都欲得之的宝物,也因此引来了无数贪婪之人的觊觎。几十个或德高望重或默默无名或声名极差的宵小之徒不顾身份的聚集在一起,化身恶魔将庄中上下三百二十六人,除少年侥幸逃脱之外,尽数被杀害。”
“少年恨之入骨!怎能不恨!他所有的快乐,所有的天真,所有的幸福都被那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甚至一代天之骄子沦落风尘,被剥掉了全部的骄傲尊严,在一个又一个男人的身下碾转承欢,这样的侮辱让他每天都如生活在炼狱中一般,可他却不能死,他要报仇,他要让那些杀人的刽子手付出应有的代价,他要用仇人的鲜血让山庄上下三百多人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他瞒着所有人努力地练着幼时祖父所教的武功,明明小时候总是想着要偷懒的,可现在却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扑在练武上。但是他所处的环境又怎容许他有过多的私人空间,而且年少的身体被各种药物调教,又早早的承受男人的欲望,早已不适合练武了,就算他花更多的时间,更大的努力,最多也只能达到二流的水准,比之他的仇人们远远不如。单靠武力,莫说复仇,他连困着自己的这座牢笼都逃不出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小小的少年费了些心力从一位恩客那盗得了一本蛊术残卷。蛊毒之术向来为众人所厌恶不齿,是邪门歪道,可绝望了太久的少年又怎么顾得了那么多,这狠辣诡秘的蛊术是他唯一的希望。他背着众人偷偷练蛊,甚至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做试验,只为更好的掌控蛊虫,哪怕每次都痛得死去活来甚至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也不后悔。只要能逃离那滩泥沼,只要能够报仇雪恨!”
“索性少年的运气也没有差到及至,几年之后,困着他的那座牢笼同样被一群黑衣蒙面的恶魔毁了,一场大火将所有的罪恶肮脏烧了个干干净净,少年趁乱逃脱,终于得到了久违的自由!”
凄冷的坟前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再炽热的阳光都驱不散此处的清寒。
好一会儿,洛君望才颤着声说道:“这些年来,青羽杀手陆陆续续杀了无数的人,有名门正派江湖游侠,也有邪魔外道宵小之徒,这些人都是当年灭你满门之人?所以你当杀手不为钱财,更非为名,只是为了报仇?”
祈青晃了晃手中的酒囊,一个用力将它扔向远处,道:“当年在青楼中时我已查出小部分人的身份,这些年来我一个一个杀死仇人之时慢慢的顺藤摸瓜将所有杀我亲人的凶手都查了出来,直到半月以前,我终于大仇得报,当年灭我满门的五十九人,尽数伏诛!”
洛君望倒吸一口冷气,望着他的目光满是不可思议,似乎怎么也无法想象,眼前这个风度翩翩,仿佛浊世佳公子的人竟是手染鲜血,背负着整整五十九条人命。他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那个虽然眉眼阴寒,却柔弱清冷,漂亮的好似一尊瓷娃娃的冷傲少年。
他拂袖而起,焦躁的望着那个一脸自若,仿佛没一点罪恶感的青年。是了,在他眼里,他杀的都是自己的仇人,自然不会有丝毫歉疚可言,可洛君望不同,他无法为五十九人得死拍手相庆,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他不是江湖人,不懂江湖上的快意恩仇,血债血偿,他只知道一件事,杀人偿命!
他后退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不对,我虽不清楚你的仇人到底有哪些,但最近江湖上的传闻还是知道一些的,那涵源山庄的庄主,还有武当静松道长都是成名已久的武林前辈,德高望重,怎会做出灭人满门那般丧心病狂的事。你就能肯定自己所杀的都是当年的凶手,而没有错杀无辜?”
祈青挑眉,满不在乎的说道:“便是杀错一两个又如何?只能怪他们倒霉!”
“你!”洛君望怒目而视,俊雅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平素最重生命,生命宝贵只有一条,而取人性命最是容易,要救一个人却难如登天,因此对于他这般轻视生命的态度气愤难当。
“不过,子瞻说的两人我却绝对没有冤枉他们。”祈青并不在意他的怒气,只冷哼一声说道:“江湖上的正派人士并不都是正人君子,所谓的伪君子也不在少数,而这些人比真正的小人更加的令人恶心,那武当静松和司浩然就是这类人中的翘楚!”
他扬起下巴,对洛君望道:“子瞻可知那涵源庄的司浩然是怎么死的?我虽会蛊术,但司浩然却是成名江湖几十年的高手,就算蛊毒之术再厉害,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这样的绝世高手着了道。”说着,他指了指自己接着道:“我只是利用了这张漂亮的脸和这具在别人眼中还称得上诱惑的身体,在床上与他撕磨之时趁机给他下蛊,然后一掌震断了他的心脉。呵,世人都道涵源庄庄主重情重义,对死去的妻子一往情深,几十年都未曾续弦,熟不知他只是有断袖之癖,对着女子提不起兴致罢了。堂堂一代宗师竟为着个男色,轻而易举的便被我杀死在床上,传出去真正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洛君望没想到真相竟是这般不堪,看着一脸讥讽的祈青,一时间竟呐呐无言。
祈青侧身,轻柔的抚摸着粗糙的墓碑,道:“我并不后悔杀那些人,他们都该死,唯一让我无法释怀的只有莺歌儿,当初万不该将他牵扯进来的,早知会有今日,即便他再如何恳求,我也不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不会让他参与进我的计划中来。原本我是想在事情结束之后就带他走得,离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可是现在没办法做到了。”
漆黑的眸子投向孤单伫立的坟茔,洛君望想起记忆中那个乖巧灵动的孩子,脸上浮现出虽然淡薄却又清晰可见的悲伤。
“子瞻,你知道吗?”祈青咬着牙关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那样深切的嫉妒着你,你文雅善良、谦和有礼,是最最温柔不过的如玉佳公子,你身上有着一切我所没有的美好品质,让我刻骨的嫉妒,却又无比的羡慕,因为我永远没有这样‘干净’的一天。”
洛君望眼神复杂,片刻后重又蹲下身来,握着他的手说道:“你又知道在我眼中的祈青是怎样的人吗?他容颜如画,气质清冷,傲骨天成,即便深陷泥沼依旧不愿放弃,只盼有朝一日能够重展双翅,挣脱束缚,翱翔九天!他身负血海深仇,多年隐忍,毫不气垒,终于让那样强大的敌人血债血偿,让惨死的亲人得以安息!他意志坚定,智谋无双,落淤泥而不染,困陷境而不乱,胸有丘壑,坚韧不拔,是我远远所不及的!”
祈青定定地看着那双满是真挚的黑眸,眉宇间有惊讶,有欣喜,有感动,半响,他拍着大腿大笑道:“洛子瞻,好一个洛子瞻,你总是这样,让人无法恨你,呵呵呵,你好,你很好,哈哈哈哈......”
他揩去眼角泛起的点点晶莹,接着道:“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你了,明明并没有多好看,又不会武功,这世上比你优秀的人多了去了,可那个绝世无双的人却偏偏只认定了你一个。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配不上他的,可如今却是明白了,他的眼光才是真的好,啧,不愧是寒衣楼楼主。”
洛君望身子一僵,尴尬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了?”
“呵!自我们重逢后,他可没在我面前少提起你,而且你们的事六年前我便已有所察觉。楼绝华看似淡漠,实则性子猖狂,向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他看你的眼神可从来没有掩饰过,稍微有心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洛君望耳根发烫,捏着衣袖便要起身,心思别扭间忽然对上那道似怨非怨的目光,霎那间他灵光一闪,脱口道:“你、你喜欢他?”
祈青微微一愣,而后坦然承认:“是啊,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他了,可是他的眼中只有你的存在,从未回头看过我一眼。”
洛君望心下又苦又涩,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而祈青也没指望他说些什么出来,无论是安慰还是同情,都不是他要的。
他望了望头顶的阳光,从怀中掏出一个扁平的玉盒,在洛君望的注视下慢慢打开,一股寒气蒸腾而出,玉色的盒底静静地躺着一只拇指般粗细的虫子,软绵绵的身子胖嘟嘟的,透体莹白,并不觉得难看,反而有些可爱。
祈青屈膝,从绑紧的靴子中拔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然后在洛君望的惊呼声中一个用力在自己的手腕上拉开一道豁大的口子,鲜血四溅。
他捏起玉盒中的小虫,放在自己的伤口上,莹白的身子或许是饮了血的缘故竟渐渐地变得绯红,如最上等的玛瑙。
染了血的虫子在狰狞的伤口上慢慢蠕动,让人鸡皮疙瘩层层掉落,胃中一阵翻腾。
洛君望面色苍白,直犯恶心,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他现在只想远远地避开,再不看这诡异恶心的一幕。
而就在这时,却见祈青身子一震,神情痛苦,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角流淌而下,滴落在深色的衣襟上。
他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他,刚要为他探探脉象,就见他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袖,用力一撕,“嗤啦”黑色的窄袖被撕开,露出白皙修长的左臂。
比起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更加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左臂上一条细细的黑线正以一种不急不缓的速度慢慢向下移动。
“这、这是母蛊?!”洛君望惊骇的道。
祈青没有回答他,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回答,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怎样抑制体内的疼痛,让自己不要痛叫出声上。
黑色的细线缓缓下移,白皙的肌肤凹凸蠕动,甚是狰狞。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只漆黑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虫子慢慢的从绽开的伤口处钻了出来,还未待洛君望看清它的样子,便被祈青迅速捏起,放在了早已准备好的瓷瓶中。
肥肥肉肉泛着粉色的小虫被重新装回玉盒,他随手扯下一块长布,紧紧的裹在自己腕间。
待一切都做完后,他才重重的缓了口气,背脊放松的倚在身后的墓碑上。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也或许是因为刚刚的那一番剧烈的疼痛,他的脸色很是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似乎一下子虚弱不少。他将膝盖上的瓷瓶和玉盒一起递给洛君望,道:“我答应过会帮丁二公子解蛊就一定不会食言,到时你就像我刚刚做的一般,在他身上划一道口子,将母蛊放在伤口处,便可引出子蛊。至于这个,”他晃了晃右手上的玉盒,接着道:“这可是好东西,是我费了极大的心力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有了它,这世上绝大部分的蛊毒都无法伤害到你了。”然后,他将两样东西一股脑儿的塞进了对方的怀里。
洛君望手足无措的捧着怀里的东西,好一会儿才拿起玉盒道:“母蛊我自然会收下,但这样东西如此珍贵,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祈青摇头,笑着道:“便当是留个纪念吧!”
洛君望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然后就见那个一直坐着的青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苍白的脸上罩了一层死灰,眼神涣散,他精通医术,自然知道这是频死之兆。
他惊骇欲绝,一下子扑到青年的身边,手忙脚乱的探向他的手腕,下一刻,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他张了张口,半响无言,只有神情愈发的悲悯。
祈青冲他笑笑,断断续续的说道:“没用的,咳咳......我......来的路上就已服了剧毒,到现在......就是、就是大罗神仙也就不了......咳咳咳......”
洛君望揽着他,小心翼翼的为他擦去呛咳出的血沫,语声悲痛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不想、不想死在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手上,咳咳咳咳......便是死,也只能是我自己了结......了结自己,咳咳咳咳咳咳......”
洛君望看着这个临死都那么骄傲,半点都不肯妥协的人,心痛如绞,“为什么要留下来,你明明可以离开的,在我到达丁家之前,你明明有那么多时间离开,此后隐姓埋名谁也不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留下?为什么白白浪费莺歌儿宁愿毁容自残给你留下的逃脱的机会?”
“是啊,为什么不走?明明......明明有那么多机会离开的。”祈青虚张着眼睛,喃喃低语:“可是......莺歌死了,咳咳,我唯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了......就算、就算逃脱了又有什么意义,咳咳咳......而且......而且我想再见他一面,我知道他不会死......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我想见他,哪怕只是一面也好啊......”
他的神智已经开始迷糊了,瞳孔放大,朦胧的视线中他似乎瞧见了,金灿灿的阳光下,白衣绝世的人脚踏碧浪,临空而来,就如第一次见面的那个燃烧着的夜晚,他也是这样彷如谪仙一般无比突兀,而又强悍霸道的闯进了他的生命,让他自此魂牵梦萦,再不能遗忘!
是幻觉吗?他唇角微弯,那是他自十岁后就再也没有过的纯净笑容,能够在死前见他一面,即便只是幻觉也是好的!
洛君望愣愣的看着那个神祗一般突然出现的人,双臂下意识的紧紧抱住怀中犹有余温的青年,泪水横流道:“他来了,你不是想要再见他一面吗?他就在那里,你一睁眼就能看到,你醒来看一看啊......”
他心如刀割,失声痛哭,整个人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这极致的悲伤一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恍惚间,一股温暖而熟悉的体温包裹住他的全身......
问一下,要怎么解锁啊,我把H内容都删掉了,还是没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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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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