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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命案 ...

  •   楼绝华之所以会离开,是因为江湖上出了一件大事。从两年前开始武林中出现了一个神出鬼没的杀手,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因为见过他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他每杀一个人都会在对方的尸体上留下一根青色的羽毛,所以江湖上的人都称他为青羽杀手。

      本来这也没什么,江湖上的杀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一个杀手再有名也比不过专门的杀手组织——比如说江湖上排行第一的血煞门。

      可是这一回却不同,这回死的人是涵源庄庄主司浩然。涵源庄是什么地方,虽然比不得北楼南教,东岛西城这样耳熟能详的江湖名地,但也说得上称霸一方了。而涵源庄庄主司浩然更是能排名江湖前二十的绝世高手。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在自己的山庄被杀了,而且是赤身裸体的死在自己的床上,这几乎是整个涵源山庄的奇耻大辱。

      一时之间江湖沸腾,与涵源山庄交好的义愤填膺,与之交恶的幸灾乐祸,但无疑,整个涵源庄已经成为了江湖上的笑料,午后的谈资,声名威望一落千丈。

      无奈之下,司浩然的儿子涵源庄少庄主司巫斐只能传信武林圣地寒衣楼,请求帮其找出凶手还父亲一个清白。

      以涵源庄的江湖地位,出言相求的话,楼绝华便是再不愿意也不能置之不理,毕竟他不仅仅是天下第一的楼绝华,他更是寒衣楼的楼主,既然坐了这个位置,就要承担起这个位置所带来的责任。

      虽然司浩然死的不大光彩,但毕竟是成名江湖已久的人,他的死引来了各方人士的关注,等楼绝华快马加鞭赶到涵源庄的时候,已经有无数人在那里。

      日暮西下,涵源山庄白布翻飞,灵堂之上气氛肃穆,前厅院里黑压压的全是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处,议论纷纷。

      “这司庄主也是成名已久的大人物了,竟然晚节不保,死在了自家的床上,这涵源山庄的面子都丢尽了。”

      “那位传说中的青羽杀手定然是个绝色尤物,要不怎么将涵源庄庄主勾的神魂颠倒,死在了他床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司浩然真正是应了这句老话了......”

      “啧!亏我以前还觉得他不错,是个真正的大侠,真是瞎了眼了。”

      ......

      一身重孝的青年狠狠地捏紧拳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因外面的那些嘲笑讥讽而失去理智。

      忽然,一只手轻轻的拍上他的肩头,青年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担忧慈祥的眼睛,他勉强笑笑,躬身行礼道:“静松道长!”

      来人正是武当掌教的师弟,在武林中极有名望的静松道长,他微微颔首,道:“人死不能复生,贤侄节哀。”

      青年拱手道:“多谢道长,小侄明白。”

      这时,又有两个上完香的人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女子秀发轻挽,衣着朴素,虽然年龄大了些,却有一种属于妇人的成熟风韵。

      “曲大娘!”青年再次弯腰,拱手行礼。

      品善坊的曲大娘,善酿酒,她与罗音国的芜亦老人是天下唯有的两位酿酒大师,由她亲自酿出来的美酒千金难求,就连皇宫里的人都是暗中相请,只为小小的一坛。而她身边的青衣男子则是几年前刚刚进品善坊的,为人聪颖,手段高妙,善经商,短短几年便将品善坊打理的井井有条,是曲大娘的左右手。

      “外面那些人说的话你不要理会,当做放屁就成。”曲大娘虽是女子,却比一般的江湖人都来的豪爽,“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几十年的老朋友还不清楚吗?少庄主放心就是,他日定能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司巫斐性子骄傲,自父亲死后庄里的担子一下子落在了他身上,他自幼丧母,又无兄弟姐妹,连个可以分担的人都没有,况且司浩然的死又不光彩,无数的流言蜚语都集中在了涵源山庄,以他傲气的性子能忍到现在已经非常不错了。

      到底是个刚满二十的青年,被曲大娘母性的光辉这么一照,霎时间所有的委屈就通通涌了上来,微微的红了眼眶,“多谢曲大娘,实不相瞒,我已经传信寒衣楼,请求寒衣楼楼主帮忙找出青羽杀手,还我父亲清白。”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微微一愣,曲大娘惊呼:“寒衣楼楼主吗?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而站在她旁边的青衣男子则微微一僵,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

      就在这时,前院的嘈杂声似乎慢慢的小了下来,几人面面相觑,似乎意识到什么,狐疑着走出灵堂。

      前门大敞,白衣胜雪,袍袖翩飞的人从容而来,狭长的凤眸,深沉而平静,魔魅之中夹杂着空灵出尘,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却得到最完美的融合。绝代风华的容颜倾城绝世,却线条洒脱利落,轮廓分明,没有丝毫的娇柔之态。

      明明连夜赶路身上尚带着风尘之色,却丝毫不显疲态,只有高高在上的神祗云淡风轻的缓缓而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目不斜视的看他从容走过,此刻的院子再不复刚刚的嘈杂,安静得吓人。

      “涵源山庄司巫斐,见过寒衣楼主!”一道清朗的声音骤然响起,唤回了众人的神思。

      楼绝华微一颔首,便被司巫斐迎进了堂内。徒留下一地的私语之声。

      “原来这便是寒衣楼楼主吗?果然是天人之姿!”

      “不愧是天下第一人,当真气势惊人!”

      “这样的容貌便是天下第一美人的萧仙子都比不上,啧,这一趟真是没白来......”

      ......

      楼绝华在灵堂上上了一炷香,拜祭了一番,便随司巫斐进了内堂,跟着进来的还有涵源山庄的总管吴铮,品善坊的曲大娘及其左右手祈青,武当静松道长,“麟鱼刀”左冯程。几人都是江湖上颇有名望的人物,与司浩然的关系很是交好。

      几人之中,楼绝华的年龄最小,但地位却不低,天下第一人的称号加上寒衣楼楼主的地位,可以说整个江湖都隐隐的以他为尊。所以一进内堂,他便被请坐了首位,司巫斐作为主人陪坐在下首。

      伶俐的侍童捧上茶水,放在每个人的身边,然后安静地退下。

      内堂的大门被关上,曲大娘首先笑道:“早就听闻寒衣楼楼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正是人物风流!”

      楼绝华略略颔首,不着痕迹的扫过一边沉默静坐的人,道:“曲大娘过奖!”

      “楼主何必过谦!”“麟鱼刀”左冯程忽然插口道:“老夫以前也只当是江湖传言夸大其词,但今日亲眼见到楼主方知所言不虚,楼主年纪虽轻,但一身修为实在不凡,若有闲暇,可否与老夫切磋一二?”

      “麟鱼刀”左冯程性子直爽,脾气暴躁,虽然年事已高,但对武学的痴迷却不下于任何人,是江湖上有名的武痴。

      “老爷子客气,”楼绝华淡然道:“若有余暇自会向您请教一二。”

      “好好,哈哈,楼主是个爽快人,对老夫的脾气。”左冯程虽然脾气不好,但却不是难相处的人,或许是难得遇到一个和他胃口的对手,对对方的态度一下子亲近了不少。

      坐在左冯程身边的静松道长抿了口茶,笑道:“你啊,还是老样子,一遇到难得的对手就将所有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左冯程瞟了眼坐在对面虽然极力克制但依旧掩饰不住焦躁的青年,与在座的其他人比起来,他实在是太嫩了,连最基本的隐藏情绪都做不到。终于,司巫斐忍不住的开口问道:“楼主,此次家父惨死,凶手尚且逍遥法外,恳请楼主帮我找出凶手,还家父一个清白,涵源庄上下感激不尽。”

      “涵源庄既然求助了寒衣楼,本座自然不会不管。”楼绝华正色道:“还请少庄主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一遍。”

      “还有什么好说的!”司巫斐面色通红,愤怒地说道:“我爹的尸体旁留下了一根青色的羽毛,除了青羽杀手还会有谁有这样的习惯。那人手段残忍,短短两年杀人无数,还请楼主帮我找出这个青羽杀手,以报血仇!”

      面对对方激动愤恨的神情,楼绝华依旧冷静淡然,“少庄主稍安勿躁,众所周知,青羽杀手行踪神秘,至今未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要想立刻找出他是不可能的。”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有一件事却是明显的,论武功,他绝对不是司庄主的对手,便是偷袭也不可能一定得手,那么他是怎样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杀死司庄主的呢?”

      似乎这句话戳到了他的什么痛处,司巫斐一下子跳了起来,叫道:“楼主何意?你也认为我爹是色迷心窍,毫无防备之下被青羽杀手杀死在床上的么?”

      这样近乎不敬的质问让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总管吴铮赶紧上前拉过气怒的司巫斐,赔罪道:“楼主见谅,我家少庄主只是一时情急,又哀痛于庄主之死,得罪之处还请楼主海涵。”

      曲大娘也在一旁说道:“少庄主也是报仇心切,楼主大量,不要跟他计较才好。”

      司巫斐这时也醒过神来,知道自己激愤之下说错话了,对方可是寒衣楼主,他与所有初出江湖的少年才俊一样,对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又是仰望又是钦佩,还有一些难以言说的嫉妒。而且现在还是有求于人,自己刚才的举动称得上是相当失礼了。他弯腰拱手算作赔礼,“抱歉,在下失态了,只是家父为人光明磊落,德行品性在座的三位前辈与之相交几十年,都可以做个见证。”说着,他环视一圈,静松道长等人都微微点头,算是认同,然后他才接着说道:“家父成名已久,一生清白,涵源山庄虽算不上鼎鼎有名,但也是公认的名门正派,绝不可能死于那般......那般难言启齿的原因。况且,你又怎知那青羽杀手的武功比不上家父?倘若他是个不世出的高手呢?毕竟谁也没有真正见过他的身手,而且自他出道以来,每一次杀人他都没有失手过。”

      楼绝华始终是面色平静,并没有因他的不敬而恼怒,也没有因他的质疑而不悦,他端起手边的茶杯,静静地抿了一口,道:“青羽杀手两年前出道,第一个杀的便是‘虬龙寨’二寨主张明和,张明和胸有丘壑,颇有谋略,是‘虬龙寨’的军师,但武功却不高,江湖三流而已,被青羽杀手一刀毙命。他第二次出手死的是‘金算盘’周韩生,‘金算盘’不仅一手算盘堪称绝妙,暗器‘夺命十八珠’更是称绝江湖,可他却被毒杀而死,死后身旁留有一根青色的羽毛。‘多情公子’玉清云风流潇洒,温柔多情,红颜知己遍布天下,清云剑法精妙绝伦,因一年前情人远嫁黯然神伤,醉酒消愁之时,被埋伏多日的青羽杀手一举击杀。两年之间,青羽共杀五十七人,所杀之人或强或弱,却绝无一次失手!”

      司巫斐勉强听完这一段话,皱眉说道:“楼主说的这些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在下虽然所知不多却也有所耳闻。我还知道青羽杀手在杀手榜上排名第六,被称为最神出鬼没的杀手。但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楼主武功天下第一,应该还不至于被区区一个杀手难住了才对。”

      楼绝华将茶盏放回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不知怎的,随着这一声轻响,内堂的气氛渐渐地凝肃起来,“本座说这些只想告诉少庄主一件事,青羽杀手虽然自出道以来从未失手过,但他杀人的手段种样繁多,或下毒或暗杀或趁人之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他也绝对不是一个拐弯抹角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杀死目标的人,这一点从他对张明和的一击必杀可以看出。可他却对‘金算盘’用毒,埋伏多日只等在玉清云最脆弱的时候趁人之危,他为何不同杀张明和一样对他们一举击杀?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武功没有后面两人高。”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接着道:“至今为止,青羽所杀的五十七人中,如张明和一般的三流高手,都是一刀毙命。武功稍高一点的都是被暗算而死,单从这一点便可以清楚地看出,青羽杀手的武功绝对不高,甚至只在二流之间,之所以至今未有一败,他的智慧手段,确实不凡。司庄主武功高强,绝对能排进江湖前二十,这样一个武功绝顶的高手怎可能轻易被一个身手二流的杀手所杀,其中必有缘故。”

      这样的猜测让司巫斐一时间反驳不能,他喃喃的说道:“可是......可是这也不能说明家父是被美色所迷,丢人现眼的死在自己床上,家父......家父他绝非这种人!”

      “贤侄所言甚是!”左冯程站起来说道:“老夫与姓司的老匹夫打了几十年的交道,虽然不怎么喜欢他,但也还算了解他一些的,他绝不是那种好色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司夫人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续弦了。”

      此言一出,静松道长和曲大娘纷纷站起来点头附和,司巫斐朝他们感激的笑笑。

      楼绝华淡然道:“本座并未怀疑司庄主的人品,只是庄主死因蹊跷,所有的一切还是要查个明白才好。”

      司巫斐深吸了口气,道:“楼主要如何做?”

      “首先,还请少庄主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一遍,司庄主死前可有出现什么异常?”

      司巫斐沉默了片刻,说道:“没有任何异常,父亲与往常一样,练武,见客,处理山庄事务,晚上准时就寝。那晚守夜的护卫也一切照旧,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第二日清晨,照顾父亲日常的小厮见他没有按时起床练武,以为他睡晚了也不敢打扰,直到将近午时才发觉事情不对,父亲从未起得这么晚过,等他进屋就发现父亲已经死亡多时了。”说到这里,他眼眶微微发红。

      “死因?司庄主是怎样死的?”楼绝华声音冷静。

      “被人一掌震断心脉!”司巫斐顿了顿,哽咽的说道:“父亲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身体上放着一根青色的羽毛。”

      楼绝华垂眸沉思,晶莹的指尖一颗一颗的拂过腕间的佛珠,忽然,他开口道:“我想开棺验尸。”平淡的语调如同在说吃饭喝水一般简单,全然不顾这句话给旁人带去了怎样的冲击。

      “这怎么可以!”司巫斐首先跳了起来:“如今已经钉棺,只等稍后便要下葬,此刻再开棺,岂非不敬,家父已经死的冤屈,这样一来更是让他死不瞑目!”

      连一向沉稳的静松道长也颇不赞同:“少庄主所言甚是,死者已矣,何须再打扰司庄主的清净。”

      楼绝华一拂衣袖,冷然道:“若是不明真相,让他死的不明不白,才是真正的死不瞑目。”

      “如何是不明不白?”司巫斐反驳道:“家父是被人震断心脉,凶手是青羽杀手,只要将他找出来,血债血偿,便可让家父得以安息。”

      楼绝华皱眉道:“本座刚才的话你白听了不成,以司庄主与青羽杀手的武力悬殊,就算他真的为美色所迷毫无防备也不可能被对方一掌震断心脉,这其中必有蹊跷。”

      曲大娘道:“楼主是说司庄主的死因或许另有缘故?”

      楼绝华点头,“要么司庄主的死就是另有原因,要么凶手就可能另有其人,只是嫁祸给青羽杀手而已。”

      这时司巫斐也渐渐反应过来,他抿着唇举棋不定的说道:“这......事关重大,我要好好想想。”

      内堂一片寂静,左冯程首先开口道:“贤侄,江湖人不拘小节,现在最重要的是为你父亲洗刷冤屈,莫让你父亲死不瞑目!”

      司巫斐一跺脚,红着眼眶坚定道:“那便开棺验尸!”

      灵堂之内人群涌动,香烟渺渺,忽然进了内堂好一会儿的人终于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司巫斐拱了拱手,扬声说道:“各位江湖同道,多谢你们特意前来祭奠家父,此次家父含冤而死,在下无能,无法亲自为家父报仇,但在下请来了寒衣楼主楼绝华,在下相信,楼主定能为涵源庄主持公道,还家父一个清白。”

      就在众人交口议论之时,司巫斐一挥衣袖,大声喝道:“开棺!”

      四个身形矫健的男子应声而出,手持工具乒乒乓乓的撬开四角的铁钉,然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掀开了棺材盖。

      “怎么回事?”有人叫道:“已经钉死的棺材怎么还要撬开,稍后就要下葬了吧,这不是耽误了时辰吗?”

      “人死如灯灭,这般做法实在是大不敬!”

      “少庄主所为不妥之极,这是要让老庄主死不瞑目啊!”

      ......

      司巫斐紧握着双拳,宽阔的肩膀微微发颤。楼绝华上前一步,狭长的凤眸淡淡的扫视一圈,并不严厉冷酷的眼神却让所有人背脊发寒,一下子噤下声来。

      躺在棺材中的男人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却并不显老,看上去四十左右的样子,只有那一头半白的头发显示着他的真实年龄。楼绝华白皙而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搭上已死之人的手腕,眉心微敛,然后掀开司浩然身上的锦衣,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按压。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银针,在死者的咽喉、食道、肚子......逐一刺入......

      围观的人已经渐渐有些明白了,司巫斐皱眉道:“楼主怀疑家父是中毒而死?”

      楼绝华摇头,重新为司浩然整理好衣裳,道:“并非中毒,而是中蛊。”

      此言一出,众人喧哗,蛊毒之术,凶险莫测,江湖之人对之是又厌又怕,人们不敢明着去南疆挑衅枫火教,但一旦武林中出现施蛊之人,必会被群起而攻之。

      司巫斐颤着声音问道:“难道......难道家父的死于枫火教有关?”

      “目前还不清楚,”楼绝华沉声道:“本座既已承诺少庄主,就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就在楼绝华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江湖之上平静不再,动乱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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