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my side》芒果花太郎

3、第三章

　　接下来的几天训练都进行的很顺利，不管是练声还是演戏也开始慢慢变得有趣。尽管腮帮子和腿还是经常上下一起酸痛的厉害。不过皓薰偶尔会过来看看我，看到他坐在一边很专心的看着我练习的样子也就不觉得那么累了。

　　这天下了课以后皓薰很难得的没有提前走，而是站在教室门口等我。

　　我雀跃不已，刚才就在心底默默的计划着明天休息今天晚上去给自己找点活动，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惊喜来了，要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和皓薰一起吃饭看电影逛街了。

　　嘿嘿，难道是想我了？

　　心里在张牙舞爪的得意着的同时手上也没闲着，我把乐谱之类的东西一股脑塞进背包里，然后抓起背包带子兴高采烈的奔到皓薰身边挽起他的手。

　　“久等啦，我们走吧。”

　　“也没有等，你想去哪儿吗？”皓薰没有回握住我的手，只是任凭我牵着，一起往楼下走。

　　在表达感情上，皓薰是个很内敛的人。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诸如“我想你我爱你”之类的甜言蜜语，也不会主动和我做一些亲密的肢体接触。除了过马路突然遇到红灯时他会轻轻的拉我的手，但是在走过去之后又会马上松开。

　　我们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也只限于拥抱，而且这唯一一次的拥抱也是在我的主动之下，那天我们在江边散步，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升起了烟花，漫天散开的烟花映照在水面上，美得让人窒息。我就站在那里激动的不行，总觉得不做点什么岂不辜负了眼前的良辰美景。偷眼看皓薰，他只是呆呆的看着烟花，似乎没有打算主动的意思。于是我给自己打打气，趁着他发呆的空当绕到他身后伸手环住了他。

　　本以为皓薰会转身拥住我，再不济也应该把手覆在我的手背上。但他仍旧只是愣在那里，身形僵硬的如同没感觉到我的存在。然后只在烟花结束时侧过头轻声说了句“走吧”来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拥抱。

　　虽然失落但并不失望，我对自己说，这只说明了皓薰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而已。

　　尽管还是觉得遗憾……

　　“我们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走出训练中心的大楼时皓薰轻轻的挣开了我的手，然后掩饰性的掸了掸并不存在灰尘的头发。

　　看着皓薰刻意而为之的动作，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我突然问道。

　　“什么？”他没反应过来，手僵在半空。

　　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一时语塞。

　　该怎么问出口？

　　我们以前也是这样的吗？这样我试图不断的接近你，你却好像总是在逃避。

　　我们以前也是这样的吗？这样你总是在不断的牵引我的情绪，一个细微的举动就可以让我开心或沮丧。

　　问不出口，真心的话一句都问不出口。

　　我咬紧下唇，嘴里弥漫着涩涩的苦味。

　　我抬眼看皓薰，闪烁的霓虹灯下他的脸影影绰绰看不真切，我不知道他的目光此刻是否在我身上。

　　喉咙里一阵发紧，我想开几句玩笑来带过这个话题，嘴唇张合几次，却只是干硬的挤出一句“没什么”。

　　皓薰似乎没察觉出什么，“嗯”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小跑去了停车位，开着车停在我身边。

　　我慢慢的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车内的顶灯亮着，皓薰偏着头看我，很柔和的笑。

　　“想好去哪里了吗？”

　　我有点恍惚，刚才充斥着整个心房的酸涩此刻竟好像被他的微笑冲刷的无影无踪。

　　真不可思议，我的情绪总能被你影响的这么彻底。

　　“去酒吧……好吗？”

　　“好啊。”皓薰点头，发动了车。

　　我仍旧侧着头看他。从发梢到下巴，很仔细很仔细的慢慢看。

　　突然想起萧依莉对我说过的话。

　　她说：“我好羡慕你。”

　　萧依莉，那么漂亮那么温柔的富家千金。我康复出院那天的庆祝酒会上，她饮下了一杯葡萄酒，颊边生起的两酡红晕使她更加妩媚动人。这么美好的萧依莉，居然对着这么平凡的我说“我好羡慕你。”

　　因为你可以独有金大哥独一无二的的温柔，我看不到的，专属于你的。

　　对啊，你看，我现在就在独享着这份独一无二。我可以牵他的手，可以去拥抱他，可以坐在他身边这样看着他，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他说“我爱你”，就算是…得不到回应，这样的我，也是幸福的。

　　大概是感觉到我长久的流连在他脸上的目光，皓薰飞快的转头看我一眼，然后又迅速的转过头去，问我：“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就算…得不到回应…

　　我也……

　　“我爱你，皓薰”，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轻轻漂浮。

　　皓薰沉默着不说话，他把头微微的倾向另一边，将原本就不快的车速放的更慢，握着方向盘的捏紧又松开。

　　“皓薰，我爱你，”我依旧不依不饶，好像一个想用蜂蜜溺死蚂蚁的小孩一样，步步紧逼。

　　皓薰仍是不说话，他抿起的唇告诉我他不是不知道这句话的标准回答，他只是无法将那句话说出口而已。

　　气氛僵硬了一会儿，我“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拍拍他的手道：“跟你开玩笑的啦，就知道你不敢说的，看你都紧张成什么样了，不知道还以为我要对你逼婚呢。好啦好啦，开快点吧，再晚去酒吧就没位子了。”

　　我看到皓薰轻轻吐了一口气，转头冲我抱歉的笑笑，然后加快了车速。

　　我望向窗外，向后退去的街景今天看起来格外的黯淡。

　　看吧，就算得不到回应，我也觉得很幸福。

　　因为，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而已。

　　早上醒来时头还痛的厉害，宿醉就是这种感觉吧，我抱着脑袋叫苦连天。

　　昨晚是真的喝多了。原本只想在酒吧里坐坐的，却没想到碰到了正喝的热闹的路家兄妹和聆香，路敏正嫌人少喝的不够过瘾，对正好撞上枪口的我和皓薰自然不会放过，屁股还没坐热就先被路敏灌了两杯进去。

　　皓薰因为要开车，于是便被饶过端了杯饮料在一边旁观。我就没那么幸运了，酒量不行还对上了路敏和聆香这两个女中豪杰，刚开始还着实豪爽了一阵子，来者不拒的猛喝一通，后来就不行了，席老板的鸡尾酒虽然味道不烈但是后劲不小，五六杯之后我就软趴趴的瘫在沙发上连连求饶了。

　　好不容易被他们放过，让皓薰送回了家。结果还因为实在瞌睡的不行了，衣服都没脱就倒在床上睡去，连皓薰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我嗅嗅身上，果然是酒味混合着汗味，不怎么好闻的味道。

　　干脆起来洗个澡，我从床上爬起来，先习惯性的抓过手机看看时间，发现皓薰在一小时之前发了条短信过来。

　　“抱歉啊，今天有工作，中午不能陪你吃饭了，晚上公司见。”

　　诶……怎么这样……明明约好了每个星期天一起吃午饭的……

　　有些垂头丧气起来，我懒懒的下了床，趿着拖鞋一路踢踢踏踏走进浴室。

　　将花洒调到最大，我站在水流下有气无力的冲洗着。

　　难得的一天都可以不用工作的星期天，还想跟皓薰吃完饭去看电影的……我叹着气，走过场一般的匆匆往身上抹沐浴露，然后草草冲掉。

　　肚子饿了，我赤着脚跑到冰箱前，却失望的发现里面只有一堆水果，还是我看了胃就要泛酸水的苹果。

　　我什么时候这么自觉，连最爱的泡面和薯片都不往家里搬了？

　　哦，对了，从皓薰说艺人要有保持身材的自觉那天。

　　还是去趟超市好了，冰箱里再这样下去难保我不会以后看到它就厌食。

　　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件T恤衫换上，再套上一条牛仔裤，头发也懒得整理了，蓬头垢面的就出了门。

　　米线，火腿肠，速冻饺子，速冻汤圆，挂面，一样一样的被扔进购物车里。

　　我不太会做饭，水平也只限于“能让食材被吞进肚子里”，但是比起叫外卖，我一直更加偏爱超市里包装精美的半成品。因为在把这些半成品加热的过程中，我还可以暂时享受一下自己厨艺非凡的虚荣感。

　　咦，今天的牛腩在打折？记得皓薰好像还挺喜欢吃这个的……

　　对了，反正今天时间多得是，我可以在家里做菜给皓薰送过去啊！

　　说到做到，我一下兴奋起来，呼啦啦的扔了几盒牛腩进去，开始在超市仔细的搜索起来。

　　皓薰喜欢喝汤，上个月聆香姐带来公司的玉米浓汤有一半都是被他喝掉的，我把两瓶玉米酱扔进购物篮。

　　皓薰喜欢清淡一点的，牛腩稍微有点油腻，干脆试着用白菜炖好了，我又把两捆白菜放进购物车。

　　对了，鸡蛋，总看到电视剧里的便当都会有鸡蛋卷的。卷的整整齐齐，煎的金黄香嫩的鸡蛋看了就会有食欲吧，而且好像也能给人“爱心便当”的感觉的。于是我又将一打鸡蛋小心翼翼的放进去。

　　不一会儿就将购物车塞了个满满当当，在经过柜台时我没忘记买一本食谱，然后提着购物袋向家里奔去。

　　回到家里，我煞有介事的系上围裙，扎起头发，摊开食谱，开始一步一步的进行尝试。

　　对着菜谱默念着步骤，按部就班的实施着，但是却怎么也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浓汤的玉米酱不知道是不是放太多，总觉得太腻人。蔬菜炖牛腩里的蔬菜嚼起来一点没有进味，明明时间是对的啊，莫非是水放的太多了？鸡蛋卷的味道倒是还可以，只可惜作为一个卷，它的形状也太恣意放纵了一点……我叹着气，把这些失败品全塞进冰箱。扔是舍不得了，干脆自己等会吃掉好了，自己的胃不会嫌弃自己的。

　　我把料理台收拾干净，重新振作。

　　先拨了一通电话给聆香姐，我在面前摆上纸笔，不断的请教各种料理的做法。

　　好在聆香是个耐心的人，不厌其烦的回答我每个弱智的问题，在面前的纸上被我写满时，也终于结束了对她的骚扰。

　　我信心百倍的站回料理台，再次尝试。

　　这次的成品果然像模像样，我一边感激着聆香的教育有方，一边想象着等会皓薰看到我惊喜的表情，不禁乐的哼出歌来。

　　便当包裹好了，接下来要整理整理自己。

　　平时除了训练就是工作，要么穿些以供拍摄的花里胡哨的所谓“时装”，要么穿些土的要命的训练服，能穿自己喜欢的衣服的时间还真的很少。所以这种难得的可能会跟皓薰单独相处的机会里，当然要花点心思才行。

　　在衣柜前折腾了半天才选好满意的衣服，穿上之后在镜子前扭来扭去的臭美了好一会儿，才拎着便当出了门。

　　先打车去了公司，我风风火火的扑进去四处张望。只有莉铃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清理账目，见我进去找皓薰，她愣了一下道：“小老板今天去全球探班了哦，估计现在还在那里，你要不要就在公司等他？”

　　“我去找他！”

　　扔下这句话，我又出门跑向全球。

　　走了半天没有拦到车，我把便当认真的包好，小心的抱在怀里，沿着马路快步的走。

　　到达片场时正好是休息时间，我站在门口探头张望，没有看见皓薰的人影。

　　拦住一个从身边经过的工作人员，客气的问道：“请问翱翔天际的艺人在哪里休息啊？”

　　“翱翔天际啊，是说纪翔么？那边走廊尽头的休息室就是了，”他往不远处一指，随即抱着道具匆匆走开。

　　纪翔……我恍惚了一下。

　　站在门口踟蹰了一会儿，我抬起手想要敲门，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下，我是真怕纪翔那张冷冰冰的脸了。

　　或者我还是回公司里等皓薰回来好了？可是好不容易才做好的便当，没有第一时间送到皓薰手上的话还是会觉得不甘心啊……

　　纠结了片刻，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决定敲门，大不了把皓薰叫出来吃饭好了，让纪翔对我眼不见心不烦。

　　手抬起来还没落下去门就被从里面拉开，我顿时紧张起来，绷紧神经准备迎接纪翔的寒气袭人。

　　“程静？你怎么来了？”

　　还好出来的是提着便当盒子的皓薰，我放松下来，酝酿出一个标准的女友笑容，亮出怀里的便当。

　　“我来给你送饭啊，莉铃说……嗯？你吃过了吗？”

　　才注意到皓薰手上的盒子，我愣了一下，问他。

　　“对，我们吃过了，皓薰亲手做了送过来的。”

　　纪翔突然出现在皓薰身后回答我，高大的身形让我莫名觉得胸口一窒。

　　皓薰回头看纪翔一眼，冲我抱歉的笑笑：“对不起啊，我们刚刚吃完，你来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呢？”

　　我有些委屈，兴致勃勃的跑过来却被这样泼了一头冷水。皓薰的语气不是责怪，但是我现在充满了自作多情的尴尬感。

　　“嗯……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要不你尝一点点……。”

　　“不用了，我们吃饱了，你自己吃吧。”话还没说完就被纪翔打断，我抬头看他，意外的发现他嘴角挂上了一抹笑。

　　“皓薰做的菜很美味。”

　　我跟皓薰说话关你什么事？我做给他吃的又不是给你的！皓薰做的菜我又不是没……

　　脑子里滚过好多反驳纪翔的话，我张了张嘴，发现一句都说不出口。在纪翔面前，我总是好像矮一截。

　　我没吃过皓薰做的菜。

　　“纪翔……，”皓薰用手肘轻轻的顶他一下，然后接过我手里的便当笑道：“谢谢，那我等会儿吃可以吗？今天纪翔的工作会有点晚，我可能会多待一会儿，这个就当做下午茶吧。”

　　正想连连点头说好啊好啊，一瞥看到了纪翔那个挑着嘴角的轻笑，一副在嘲笑我连人带饭倒贴上门却还只被人勉强收下的可怜像的样子。

　　就算被讨厌也不想被鄙视。

　　我把便当从皓薰手里抢回来，咬牙道：“算了吧，放到晚上就不新鲜了，我下次会再做的，我先回去了。”说着转头就往外跑。

　　步子不快，但是皓薰没有叫我。

　　转弯的时候，我小心的回了头，只看到纪翔一把将皓薰拉了回去，然后砰的关上了门。

　　突然觉得怀里的便当好重。

　　我慢悠悠的晃回公司，莉铃还在忙着工作，我晃进会议室，把便当盒扔在桌子上，原本包裹在外面的毛巾已经散开了，热气从盖子的缝隙里漏出来。

　　我坐在椅子上发呆。

　　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本来很期待的和皓薰一起的午饭时间也泡汤了。从全球走回来，感觉胃已经饿过头了。

　　桌上的便当冒着香气，伸手想去打开，脑子里却突然跳出纪翔那句“皓薰做的菜很美味”，让我手上的动作停住。

　　我一直都不知道皓薰会做菜。

　　皓薰从没提过他会做菜，或许以前提过但是我忘了，但是在这四个月的交往里，皓薰没提过。

　　不是没去过他家，只是就算留到了饭点他也只是叫了外卖来。当时的我还窃喜，想皓薰不会做菜至少说明别人没吃过他做的，等以后结了婚我就会是第一个了。

　　可是今天，纪翔对我说皓薰做的菜很美味。

　　我不想当一个浑身上下都是敏感点整天唉声叹气的怨妇，但是就是控制不住的觉得酸溜溜的。

　　其实皓薰只不过是一个为了工作放弃私生活的工作狂而已，所以有时候在他眼里艺人比女朋友重要的多吧。

　　正一个人哀怨着，莉铃拿着一沓文件走过来，拉开椅子坐在我旁边。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小老板不在全球吗？”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哇，手制便当诶！你自己做的？”莉铃拿过桌上的便当盒打开，“看起来不错嘛，可以尝尝吗？”

　　虽然不是皓薰，但是有人愿意吃也不错了，我带了点期待的点点头。

　　……只得来莉铃一个一脸思索的表情。

　　她把每样菜都尝了一点点，然后放下筷子，若有所思的盯着面前的菜。

　　“味道怎么样？”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还不错吧，”莉铃憋了半天只冒出这一句。

　　够了，我心满意足。莉铃的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好，被她这样说一句就算只是鼓励也觉得心理上过得去了。

　　突然想到皓薰，莉铃在公司里做了这么久，应该会吃过皓薰做的菜吧。

　　“莉铃，”我看着又开始整理文件的莉铃，“皓薰做的菜好吃么？”

　　莉铃头也不抬道：“小老板啊，他的厨艺很好哦，不过自从工作忙了以后就很少看他自己做饭了，我也很久没吃过了。”

　　“但是今天他还做饭给纪翔了。”

　　“大概是纪翔不喜欢吃盒饭吧，所以小老板就给他做了。”

　　“哦……，”还是因为纪翔的特殊化啊。

　　难得公司里只有我跟莉铃两个人，干脆把弄不懂的事情都问问她好了。

　　“莉铃，我以前跟纪翔发生过冲突么？”这件事是我最关心的。

　　莉铃看我一眼：“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我慢慢思索着措辞：“怎么说呢？感觉纪翔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莉铃似乎也在回忆，然后摇头道：“没有啦，你是在车祸之后才进公司的，之前应该不认识纪翔吧。”

　　“那他为什么总是……。”

　　莉铃神秘莫测的一笑：“说不定是在嫉妒你哦。”

　　“嫉妒？”我好奇心被挑起来，忙凑了过去，“嫉妒我什么？”

　　“你也知道纪翔这个人不太善于表达感情，刚刚进公司的时候没什么朋友，就小老板愿意跟他走得近一些。后来纪翔也把小老板当朋友了吧，好不容易有个聊得来的，你这个女朋友冒出来，我猜纪翔是觉得你把小老板抢跑了。”

　　瞬间大彻大悟。

　　虽然莉铃这个说法让我心里通透了一些，可是还是觉得不对劲。

　　怎么好像我是他们之间的小三似的。

　　而且皓薰陪纪翔的时间比陪我的时间多多了。皓薰只是在工作这个理由，也不是每次都奏效的。

　　内心的酸涩感又泛滥起来，我强打起笑脸，道：“那看在纪翔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吧。”

　　莉铃笑着拍我一下，抱起文件走进办公室。

　　我又恢复了无精打采的状态，眼睛扫到了桌上已经打开的便当，我一把抓过来，狼吞虎咽的把菜往嘴里塞。

　　要是等会儿纪翔过来看到这个便当还在，那才丢脸了。

　　硬生生的在公司里闲晃了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的都到了。

　　纪翔和皓薰是最后回来的，两个人似乎心情都很好的样子，开会的时候皓薰的眼睛就没离开纪翔过。

　　其间我很想摆出皓薰正牌女友的姿态说点什么，“皓薰你干嘛死盯着纪翔”“不怕我在旁边吃醋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然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只要碰到纪翔和皓薰的事情，我就会变的没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