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尸夜破晓》蜂蜜核桃乳

12、12 危机未平

　　甩开丧尸之后，装甲车径直开往学校。装甲车的隆隆声从街口传过来，眼见几只攀附在铁门上的血尸被电成了肉干。车辆在校门口停住，老五刚想下车，却被郑荣拽了一把。学校大门内外都趴着不少尸体，有的还在冒烟。很明显，这里也经历过一场恶战，就学校的武装力量来看，很难坚守。

　　“先喊话。”郑荣说。

　　老五打开扩音器开始喊话，话音一落里面就有了回音。没等多长时间，对方就有一个熊一般的人影从教学楼里笨拙地走了出来，房顶上的狙击手也露出了脑袋。郑荣环视了一圈，觉得这里的情况还不算糟糕。围墙上的铁丝网关键时候可以通电变成电网，构成第一道防御。而学校外没有碍事的行道树，而且马路对面也没有可供血尸攀爬和跳跃的高楼。

　　铁门缓缓划开，装甲车开了进去，顺着他们搬运东西搭建的斜坡开进了教学楼一楼大厅。大厅天花板离地面有六米，好在有这么一个面子工程，才能让车子停进来。两道大门渐渐合上了，并且通上了电流。

　　郑荣从车上下来，恰巧看到对方疑似头领的人上前来迎接。

　　“你好，我是吴启。”对方热情地伸出手来准备跟郑少校握手。

　　郑荣点了点头，并没有伸出手去，吴启的手端了半天有点尴尬。好在这个时候郑少校开口了：“你是负责人？”

　　吴启应了声，话音还没有落地郑荣便一拳送到了他的脸上，把他打得酿跄后退。吴启不明所以，这时候特种兵后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吴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杨思远薄唇微启，嘴角似翘非翘。他一脚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吴启面前，大方地伸出手：“还要感谢你宅心仁厚，没有将我们拒之门外。”

　　吴启的眼珠在杨思远脸上转了两圈，牙齿咬得嘎吱作响，面上却带着笑：“应该的，灾难当头，帮人就是帮己。”说完伸出手去和杨思远握手。

　　杨思远见他手伸出来，却恰到好处地侧了个身，顺手做了一个介绍的手势，眉眼含笑地说：“给你们介绍下，吴启，恒生公司牛博士的助手。”

　　吴启的脸赫然就绿了，没想到杨思远却在这要紧时分摆了他一道。但他也不是善茬，于是呵呵一笑自我解围：“其实我为国家做事，是国安局C线潜伏人员。”

　　郑荣依旧冷冰冰地说：“原来是公务员。这里有大夫么？他的脚崴了，麻烦处理一下。”

　　不得不承认，吴启的专业素质很强，这座学校俨然已经是一个小型社会，灾难时期必备的几种专业人才都全了，甚至还有几名汽修师。头发花白的骨伤科老中医摸了摸杨思远肿得老高的脚踝，疼得杨思远又吸冷气又咬郑荣，在郑少校前臂上留下几个“钢戳”。

　　“踝关节错位，”老中医瞧着杨思远笑了笑，“年轻小伙子，不碍事。”说话间趁着对方一个不注意，喀拉一声，给关节回了位。

　　杨思远猝不及防，一声惨嚎，眼泪花在眼眶里直翻滚。郑荣给老中医道了谢，然后背起杨思远回吴启给他们这波人安排的教室。杨思远蹭了蹭郑荣的短发：“那个吴启不是什么好人。”

　　“知道，防着他呢，”郑荣嘿嘿一笑，然后侧头在杨思远耳边低声说。

　　“郑荣，”杨思远唤了他一声，郑少校憨憨地应了一声，杨思远看着他俊逸的侧脸，紧了紧手臂继续说，“想你了。”

　　这个五个字一出，差点把郑少校的魂勾跑了。郑荣急忙默念般若波罗蜜，心里暗骂杨思远真是个债主。杨思远将郑荣的反应收在眼中，心里狂笑不止，拍了拍对方的肩喊了一声“驾”。郑荣一巴掌拍在杨思远屁股上，笑骂：“你这是骑马？”

　　杨思远笑着说：“二师兄，快跑。”

　　郑荣背着杨思远往上，口中叹道：“好嘛，这是猪八戒背媳妇。”说完就哼起了那段活泼的小调。

　　杨思远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低，有些发沉。郑荣问：“思远，怎么了？”背上的人半天没有说话，郑荣只听得杨思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温柔地在他颈间落下一吻，最后才听到闷闷的声音：“没什么，脚疼。”

　　郑荣此刻心里乐开了花，心里的那点甜溢到了脸上，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还没高兴足一分钟，杨思远忽而又翻了脸：“傻笑什么，准备杵在这儿当电线桩子？”

　　郑少校背着杨思远进了门，手底下的那几个兵齐齐站好，学着道上的人鞠躬喊了一声“大嫂好”。郑阎王丧着脸，抬脚作势要踹，几人急忙作鸟兽散。

　　搁下媳妇，捡起工作。安顿好杨思远郑荣便让老二和基地联系，但是对方通讯中断，除了隐隐传来的炮声，他们再也收不到任何信息。郑少校瞧着窗外颓败的景色，头一次露出愁容。郑荣给几人都发了烟，自己也点了一支，然后说：“试着和其他的小队联系，看看有没有人没有找到落脚点的。”

　　老二咬着烟，利用无线电开始和其他小队联系，呼叫声充斥在房间中。趁着通讯还未中断，杨思远对郑荣说：“弄台电脑来，得把最关键的东西传回去。”

　　郑荣给杨思远写了疾控中心的电话和邮箱然后出门找到了吴启，跟他借用电脑。吴启也没有多问，见郑少校要用电脑就急忙吩咐读计算机系的那个大学生拿着电脑去郑荣他们落脚的教室。见郑荣办完事要走，吴启拦了一把将他引到墙角说：“郑少校，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

　　郑荣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于是直接答话：“没有误会，见面那一拳是打醒你。第一，杨思远是公民，危难时刻你把他拒之门外不符合你的身份。第二，既然你在恒生公司卧底，你应该知道他有多重要。”

　　郑少校依旧打脸不含糊，撂下话就走，吴启脸上有些泛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郑荣抬脚回了楼上的教室，一进门就瞧见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给杨思远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杨思远的模样最易招蜂引蝶，郑荣高中时候不知道为他揍了多少人。瞥见寒着脸子的郑少校，杨思远急忙安慰难友蔡雨，待姑娘松开手，郑荣脸上才由雷暴天气转阴。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见杨思远手上有正事，蔡雨也没多待。杨思远一面从工作人员的口中了解着眼前的态势，一面通过网络给控制中心传输数据。现在，全国几个经济大城已经陷入了瘫痪，东边是平原地区，人口流动大，感染已经呈几何态势递增，现在不单是国内，欧洲北美的大中城市也陆续遭受到了袭击。同时，恒生公司在全球的几个重点实验基地发生了实验舱的泄漏。

　　对于G病毒的研究，K市和M市不过是其中的两个研究基地，虽然不知道恒生公司究竟有多少见不得光的地下资产，但是发生泄漏的那几个实验基地一定也是开发G病毒的场所。最关键的是，每个国家对G病毒的研究方向不同，或许有的国家已经研究出让G病毒像感冒病毒一样通过空气的方法，这样的生化武器比注射病毒要恐怖得多，更容易获得青睐。

　　说话间，最重要的资料已经传输了过去，G病毒第二形态的疫苗马上就能投入开发。杨思远松了一口气，压在心上的大石也被搬开了。一口气还未歇到底，眼前突然黑了。郑荣抬头往窗外一望，整个城市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真正降临了，潜伏在暗处的血尸兴奋地叫了起来。没有电，学校的电网已经失去了作用，那些血尸从黑暗中爬出来试探着攀上了学校的墙头。郑少校抓起杨思远的背包塞在他的怀里然后冷声说：“下楼，和其他人待在一起！”

　　杨思远背上背包本来想让郑荣小心一些，但是郑少校已经拿起了红外望远镜，而老三手中的狙击枪已经放响了第一枪。杨思远也不好再啰嗦，果断地离开了这间教室。他行动不便，看着那一台一台的阶梯就害疼，最后他急中生智，像个孩子一般抱着栏杆溜了下去。

　　学校里的防御太有限，而装甲车能救的人太少，郑荣找到了吴启，双方商量了一下，将人主要集中在几个教室，这样可以缩小防御的范围，节省人力。从楼上丢下的□□吓跑了一只血尸，它对着燃起的发出吱吱的叫声，在原地焦躁地徘徊。

　　杨思远和所有人一样被挤在了教室的中央，幸好旁边的人是蔡雨才不至于孤单和尴尬。蔡雨在这一堆人中显得很健谈，几句话便将杨思远给周围的人介绍了，并且知道说话的分寸，对疫苗的事一个字都没有提。

　　蔡雨还没有说完，有人插话了：“听说你是为恒生公司工作的。”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人脸色剧变，整个教室变得一片死寂。这次灾难，恒生公司可谓是罪魁祸首。数十双眼睛盯着杨思远，他们的面部表情越来越凶，一瞬间所有人都似乎变成了吃人的凶兽。

　　杨思远苦笑：“我只是一个守大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