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世之音》广纳贤士

16、第 16 章

　　“顾临，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
　　“温诚你什么意思！”
　　“陆谦！”
　　陆谦上前推了温诚一把，林括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皇上。”
　　温诚闪过了陆谦，走到谢子然身旁，冰冷的双眼俯视着他。
　　“我只想问一件事。”
　　“温诚···你先听我说···”
　　“不用了！”
　　温诚打断了他。
　　“我问你，你是不是明明知道顾临是女子，却还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戏弄我妹妹，玩弄温婉的感情？”
　　“温诚···”
　　“是不是？！”
　　温诚的话语不带任何情感。
　　“是！我是知道顾临是女子···但是···”
　　“够了！我知道，你是皇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可以随心所欲你可以为所欲为。但是！你把温婉当成什么了？！有个越源解除婚约了不够还要再来个顾暮蕊吗？！”
　　听着这句话，陆谦和林括思索的脸上突然睁大了瞳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温将军···”
　　“你闭嘴！”
　　顾临想说点什么，却反被温诚吼了一声。
　　“温诚！我警告你给我注意点！”
　　“呵！陆谦，不是你妹妹你当然这么说！我知道你们很要好，噢！我知道了！其实你也早就知晓她身份了，因为你喜欢她，所以你才这么帮着她。”
　　温诚轻蔑地看着陆谦的面容渐渐失色。
　　“我说对了吗？”
　　“你闭嘴！”
　　“呵！林括，恐怕你也是知道的吧？”
　　“···温将军···我···”
　　“不用再说了！原来你们三个都知道的阿！原来只有温婉被蒙在鼓里！呵！真是可笑，我还以为你们有多要好呢！原来！原来都是各怀鬼胎阿！”
　　“你给我闭嘴！”
　　陆谦一拳揍向了温诚。这次，林括并没有阻拦。
　　“你说我没关系，但我不准你说顾临和哥哥！我和哥哥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温诚躲闪不及，被正中了鼻梁，瞬间鼻血倾梁而下。
　　“这是你方才给顾临的，我现在还给你！”
　　“呵！看吧！根本就没有什么同窗之情！陆谦你是喜欢顾暮蕊的对吧！呵呵！哈哈哈哈！你们真可悲阿！你喜欢她，却看着她同温婉在一起！”
　　“够了！不要再吵了！”
　　“皇上，你认为这件事你撇得清关系吗？”
　　“温诚，你先冷静下来好吗？”
　　“冷静？呵！你要我冷静？皇上，我直至今日才发现原来你那么天真！”
　　谢子然被温诚说得无言以对。
　　“温将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怪皇上了。”
　　“这当然是你的错！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温将军，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没有玩弄温婉的感情，我不是在戏弄她。”
　　“你不是在玩弄她感情是什么？不要跟我说你也是为了什么女官制度才这么做的！”
　　“不，不是的。”
　　“那是什么？”
　　“温将军，如果我说我是真的喜欢温婉你会信吗？”
　　“顾临···你···”
　　“顾临···？”
　　“什么？”
　　三人不明白顾临话里的含义，纷纷看向了她。
　　“对，我是真的喜欢温婉。我爱她。”
　　可他们看到的，却是她真诚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温柔。
　　“顾临！这···这···”
　　陆谦首先读懂了她的话。
　　“开什么玩笑！”
　　温诚随后也反应过来。
　　“顾暮蕊，这种有违常伦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他很激动，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温将军。”
　　温诚从她眼里看到了坚定不移的信念。
　　“陆谦，我知道你们在想，我和温婉都是女子，怎会有男女之情。可是这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欢她。至于有违常伦，那只是天下人的想法，与我无关，与我们的感情无关。”
　　“顾暮蕊，我看你是疯了！”
　　“我没疯。为何女子之间就不能有爱？为何相爱的女子不能在一起？”
　　“自古以来就没有这等荒唐之事！”
　　“你怎知有还是没有？”
　　“你···哼！”
　　“温将军，我对温婉是真心的。我知道这有违常伦，一开始我察觉出这份感情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害怕，所以我才对温婉说我有婚约了，我有喜欢的女子了。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她了。温将军，你能理解吗？”
　　温诚别过头去，不再看着顾临。
　　“呵呵，你不理解也无妨。我就在这里，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
　　“顾临···”
　　“顾临···你···”
　　“顾临。”
　　“呵，我怕弄脏我的手。”
　　看着那三人不解与紧张的神情，温诚慢慢吐出了这句话。
　　“将军，我只是想，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让我继续爱她。”
　　“你做梦！你们两个女子···”
　　他没有了先前那般的怒气冲冲，说到最后竟没了底气。
　　“如果不可以，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失去她比让我死还难受。”
　　“你···呵！顾暮蕊，温婉她可并不知晓你是女子阿！你确定她知道后还会对你这般好？”
　　“我不确定，但是我会试试看。”
　　“不用了！”
　　“如果不这么做，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呵！随你吧！恐怕这件事已经传到温府了，我没时间看你这个疯子演戏！”
　　“温诚···”
　　谢子然好像还想说些什么。
　　“皇上，微臣告退！”
　　温诚走后，大殿内安静了许久，却没人打破这不该有的沉默。
　　“顾临···顾···暮蕊···”
　　陆谦先开了口。
　　“陆谦，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你说吧！我都告诉你。”
　　“温婉···她是不是···温愿···？”
　　“嗯。”
　　陆谦心里的疑问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温愿是女子。
　　“···那···岳源是···？”
　　“他就是越郡王的儿子越源。”
　　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
　　“呵！温婉就是温诚将军的妹妹？”
　　“嗯。”
　　“呵呵！原来你都知道阿！原来只有我和哥哥不知道···原来！我以为我们有多要好呢！”
　　“陆谦···”
　　林括想说些什么，却无话可说。
　　“陆谦，林括，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好。”
　　她扯了扯嘴角，带着柔和的微笑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你···你···是真的···喜欢···喜欢···”
　　“对。”
　　在陆谦还在思索着怎么说合适的时候，她就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
　　“可是你是女子！”
　　“女子又何妨？”
　　“呵呵，好！我知道了！”
　　听到回答后，他顿感落寞，失神地看着她。
　　良久。
　　“皇上，微臣告退。”
　　“嗯···”
　　“哥哥，我们走吧。”
　　“陆谦···”
　　林括有些担心。
　　“我没事。”
　　“好。走吧！回去吧！”
　　回去？回哪去？我的心好空，好像缺了什么似的需要填补。回去能好受点吗？离开她能让自己好受吗？
　　“暮蕊···”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要我怎么不担心？你方才大可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温诚不会乱来的。”
　　“子然，该自己担的还是应该自己来扛。”
　　“你这样真的好吗？如果温婉知道了一切会怎么对你？”
　　“我会和她解释的。”
　　“可是解释有用吗？”
　　“有···应该吧···”
　　“暮蕊，你为何要这般为难自己？离开她就好了，离开她好吗？做我的皇后。”
　　“子然，你知道的，我爱她。”
　　“呵！我知道！你爱她，所以你什么都不顾了！”
　　“子然，谢谢。”
　　“谢我什么？谢我当初像傻子一样把你送给她？”
　　“不。子然，其实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我想要平凡的生活，可自从进了学院，好像一切都变了。温婉是温诚将军的妹妹，而你，竟是皇上。但让我不后悔的是，我结交到了你和陆谦，今生有你们这两个异性好友我别无他求。同样的，今生有温婉，我死而无憾。”
　　“暮蕊，这是愧疚吗？你是因为愧疚才这么说的吗？”
　　他难过地低下头。
　　“不是，这句话在我心里已经藏了很久了。”
　　“暮蕊···”
　　“谢谢。”
　　“不。”
　　谢子然有些激动地抱住了她。
　　“子···”
　　“让我抱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
　　“···嗯。”
　　温府。
　　“哥！”
　　“婉儿···你···”
　　温诚刚走进府里就看见了自己的妹妹等候在哪里。
　　“是真的吗？”
　　“···什么？···什么是真的···？”
　　“告诉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诚强作镇定地对上了她的双眸。那瞳孔里好像被蒙上了一尘灰，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色彩。
　　“这件事是真的，对吗？”
　　“婉儿···”
　　“顾临他是女子对吗？！”
　　温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沉默。
　　“呵呵！呵呵呵呵呵！她果真是女子阿！我竟然跟一个女子在一起！”
　　“婉儿，你先听我说，千错万错都是顾暮蕊的错，你不要怪自己好吗？”
　　温诚慢慢靠近着她。
　　“顾暮蕊？原来她叫顾暮蕊？呵呵！连名字都是假的，那她对我还有什么是真的？！”
　　“婉儿···”
　　“你不要碰我！”
　　温诚想抱住她，却被温婉推开了。
　　“呵呵！我早该察觉到她是女子的阿！都怪我！是我被爱蒙蔽了双眼！”
　　“你不要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自己太傻。”
　　温婉难过地摇摇头，往温府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
　　“放开！”
　　温诚急忙抓住她的手臂，她却抽出了头上的发簪对着自己的脖颈。
　　“婉儿！”
　　“放开！”
　　只见她的脖颈开始留血。
　　“好！好！好！我放手，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不要跟着我。”
　　说罢，她就往外面走去。
　　“告诉我你要去哪！”
　　“不要跟着我！”
　　她有一次把发簪对准了脖颈。
　　“好好好！我不跟着你。”
　　呵呵呵呵！顾暮蕊？
　　温婉踉踉跄跄地走在街上，瞳孔涣散，发丝有些凌乱，引得路边许多人不解的目光。
　　顾临···顾暮蕊？
　　心里感觉好像有人和自己抢顾临一般，让她不知所措。
　　往事的一幕幕突然浮现在眼前。
　　你是女子？！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顾临！我没能仔细地看透你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你太复杂？温婉阿！你真悲哀！
　　“呦！小娘子，你这是要去哪阿？”
　　走了许久，忽然闻得声音。她抬起头，看见了一个两个彪形大汉站在自己跟前，堵住了前面的路。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这里来了。
　　这是去东郊的近路。虽然比大路要近许多，但温婉平常都不走，因为这条路很偏僻。而每次，顾临带她去东郊的时候都会走这条路。显然，不知道不觉间自己走到了这儿。
　　“呦！长得这般水灵灵的！正好我们兄弟俩要去怡红院。弟弟，我看阿，这次我们就把钱省下来下次去吧！”
　　“好！反正怡红院那些看来看去都是一路货色，还不如这位姑娘惹人怜！”
　　“哈哈哈！是阿！”
　　“怎么样？姑娘，你就陪陪我们兄弟俩吧！”
　　“走开！”
　　温婉嫌恶地躲开了他的手。
　　“你现在反抗待会就不会反抗了。”
　　“走开！你们走开！”
　　她害怕地往后退，但被大汉一前一后地围住了去路。她往另一边跑，可那却是条封闭的巷子。
　　“小娘子，你别怕！我和哥哥会带你回家的！”
　　“对阿，我们兄弟俩可不想放过这么个惹人疼的姑娘！待会完事了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吧！”
　　两个大汉互相对视了一眼就抓住了温婉的双手。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
　　温婉害怕得快哭出来了。
　　“我们可舍不得放阿！”
　　其中一个大汉伸手就去扯温婉的衣物。
　　“不要！放开···放开！不要！”
　　她看着只剩亵衣的自己，害怕得连说话都语无伦次。
　　“住手！”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喊。应声抬起头，只见那个自称哥哥的大汉倒在了地上。在另一个大汉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人影箭似地冲到了温婉面前抱住了她。
　　顾临！
　　她在心里喊道。
　　温婉，我来晚了。
　　“你小子竟然敢打我哥哥！”
　　站着的大汉看清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后，对着顾暮蕊的后背就是一拳。
　　“顾临！”
　　“噗！我···我没事。”
　　“没事？那我再重一点试试！”
　　说罢又是一拳。
　　“顾临！”
　　“我···我没···没事的，你别担心。”
　　顾暮蕊把她抱得更紧了。
　　“看来你还挺健朗的！”
　　大汉说完，就拼命地使着拳头冲顾暮蕊挥去。那些拳头好像雨点般不停得打在她身上。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求你了！你不要再打了！顾临，你走！你走阿！顾临···”
　　温婉背靠着墙角，看着大汉的一拳又一拳丝毫不停歇。她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却没人回应。而顾暮蕊依旧用尽全力似地抱着她，慢慢倒下了身子，却依旧清醒着。
　　“顾临···你走！我求你了！你走！你快点走阿！”
　　“温···温婉，我···我···我没···事···咳！”
　　顾暮蕊喷出了一口鲜血，残留在嘴角边的血一滴滴地落到了温婉光滑洁净的肩膀上。
　　“顾临！顾临！顾临···”
　　“我···没···事···”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许是大汉打累了，动作慢了下了。他看了看依旧倒在地上的哥哥，停下了动作。
　　“还没死？哼！算你小子走运。爷爷不打了！这个小娘子我们不要了！”
　　说罢，大汉扶起了地上的哥哥，带着他走了。
　　“顾临！”
　　“顾临！”
　　“顾临！你不要吓我！”
　　“顾临！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顾临！”
　　“你醒醒阿！”
　　“温···婉···”
　　“顾临！我在！我在这！”
　　顾暮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吃力地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了温婉身上。
　　“我···我···没···事的···咳！”
　　顾暮蕊又一口血喷在了地上。
　　“顾临！你不要吓我！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
　　“不···不用···我···好累···”
　　“顾临，你坚持住！我背你去找大夫！”
　　“不···不用···了···带···带我···去···紫···杉亭咳！好···好···吗？”
　　“可你得去看大夫！”
　　“不···带···带我···去好咳咳···好吗？”
　　“好好好！顾临，你不要再说话了！”
　　“···嗯咳咳···”
　　虽然已经知晓她的身份，也知道了她先前一直在骗自己，可看着这样的她，温婉却恨不起来。她很害怕，害怕眼前的这个人会离开自己。

作者有话说

　　我是不是有点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