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线木偶》夜铭心

6、善良的偷盗者5

　　“你接下来去哪？”风炩全然不顾一波一波盯着他直流口水窃窃私语的一众乘客，温柔地看着蓝陌的侧脸，在夕阳的映衬下红扑扑的，带了点人气。
　　蓝陌更是除了自己容不下任何同类，把各种激动异常的声音排除在了自己的小世界之外。
　　风炩见蓝陌不理他就继续盯着，脸上柔和的笑容能掐出花来。蓝陌被看的实在不耐烦，撇了撇嘴怒道：“你他妈阴魂不散啊，追着我干什么！”
　　风炩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说了我看上你了呗。”
　　蓝陌鄙夷地上下打量了风炩一眼：有这么赖皮的么……
　　风炩还是一脸无辜地盯着。
　　蓝陌眉角跳了跳，恶狠狠地瞪回去指着风炩鼻子一字一顿道：“老子是直的。”至少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是正常男人。
　　风炩也看着蓝陌，眨了眨眼一个笑容突然绽放开来：“可以掰成弯的。”
　　蓝陌翻了个白眼：“……变态！”
　　“（＊＾＿＿＾＊）嘻嘻……”
　　蓝陌在心里狂吼，他要抓狂了！怎么碰上个这么不要脸的，真糟蹋那么好看的脸了。这么想着蓝陌又忍不住上下端详了一番，一米八多的个子，高大俊美手长脚长，就算在美男一抓一大把的娱乐圈里都极其出众。啧，怎么可惜行为不正常呢，蓝陌一口气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大舒了一口气。
　　“我接下来要去一个小孩家给人当家教，教两个小时。你还要跟着我么？”
　　风炩托腮安静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因为在Ｓ俱乐部里耗时太长，蓝陌到地方的时候迟到了五分钟。不过没关系，少收点酬金就成，反正他现在也不缺钱了。就这样，蓝陌一边上课一边体会着赚钱的辛苦有钱的自在，有点心猿意马。
　　他到不是对钱有多沉迷，只是钱在很大程度上能给自己带来很多方便。
　　下课后风炩依旧在外面等着，他开了车来问蓝陌去哪。
　　“医院吧，今晚过了１２点就会变成灰姑娘，我才不要。”
　　但虽说如此，蓝陌还是不可避免地恢复失明状态了。医院病人很多，像蓝陌这样的每天都有一大堆，有本事你就去私人医院，没本事就排队，挂号费１００点，过时不候。
　　“妹的！”
　　风炩苦笑两声，安慰道：“嘛，这也是没办法。”
　　“你说什么？”蓝陌甩了记眼刀过去，坐在路边继续发闷气。
　　风炩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干脆弄了两大杯冰激凌来，和蓝陌一起坐在路边看着霓虹闪烁。
　　“你打算跟到我什么时候。”
　　蓝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到１０分就十二点了。
　　“谁知道呢。”风炩脱长声调叹了一声，“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最喜欢的一个。在你面前，我能表现出最真诚的自己。很舒服，很自在。”
　　蓝陌愣了一下，心想这就是并没有太讨厌这个人像个尾巴一样点缀在自己时间的人么？那就能得到一个很可悲的结论了，１５年来，没有一个是对自己真心相待。也许把自己全部献给一个人，其实是很困难的吧……那，风炩为什么可以呢？
　　“很像你的前恋人？”蓝陌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就像一盏明星一样，不管身处何方，如何打扮都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很耀眼却也很温暖。
　　“不是。叶肆他……怎么说呢。是类似那种人妻型的？很顺从很贴心。”
　　蓝陌把大半张脸埋进杯子里，黑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我呢？”
　　风炩噗乎一笑：“有点冷淡？或者说……是不太会和人交流。感情的起伏也很单一……嗯？你有自闭症？”
　　“你觉得一个自闭症的人有这么多朋友么？”蓝陌很自然地拿起手机让风炩看他的通讯录，有接近两百人。
　　“嘛，不过你说得也不算错。我确实有人格障碍，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风炩微微皱眉：“为什么？家庭因素？”
　　“不知道。”
　　“没有去过医院么？”
　　蓝陌眨了眨眼睛：“看来你医学常识超差的唉……”
　　“嗯？”
　　“人格障碍具有持久性，无法治疗。不过我算不错的吧，能正常和人交往，虽然装得很费神。”
　　“那只能说你家教好，具有普遍的道德感和价值观。”温凉的声音突然从头顶飘来，还伴着热情的招呼声，“嗨喽，又见面了。小黑黑。”
　　“呃……”
　　“艾尔，不要这样，不礼貌。”贝沢鸣握了握艾尔的手，示意他先闭嘴。
　　这是蓝陌第一次见到这两人，两人身材都很高挑，各个英俊挺拔，艾尔是个金发蓝瞳的外国人，贝沢鸣却意外地像个瓷娃娃一样好看。
　　不过那个表情……真是毫无波澜啊……
　　“有事？”
　　贝沢鸣点点头，认真道：“我希望你先不要急着治疗。这里有一个任务，很适合你。”
　　蓝陌暗中皱眉，一个适合瞎子的任务？
　　“具体说说。”
　　“是这样的。”贝沢鸣说着也做了下来，艾尔挨在他旁边，“有一个雇主正在寻找失明的人，希望能潜入一件连环杀人案中调查。酬金很高，有７００点。”
　　“被杀的都是瞎子？”
　　“嗯。”
　　蓝陌有点烦躁地站起来走了两圈：“那通俗点来说。就是有一个警察需要一个瞎子做诱饵，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是我。别说你是为了照顾新人。”
　　贝沢鸣也跟着在蓝陌面前站定：“根据你的资料判断，你是最可能成功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你还可以要求加薪。你需要钱，非常需要。”
　　蓝陌急的眼神闪烁，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说我需要钱？我现在已经有足够的点数来治疗我的眼睛……而且，“为什么是我？”
　　贝沢鸣和蓝陌互看了一会儿，定定地说：“他们要潜入的是精神病院，而你有合格的病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