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线木偶》夜铭心

26、红灯的街区4

　　红灯的街区4

　　蓝陌的意识恢复的异常缓慢。他全力挣扎着睁开眼皮，可试了足足有两分钟都没效果。他试着动动小指，根本麻痹地不听使唤。更别说让声带发生了。
　　蓝陌苦涩地慢慢调动神经细胞，希望自己至少能正常思考。
　　“醒了吧。”
　　蓝陌空白了半天，终于处理了这条信息。
　　然后他慢慢发现，这个声音很熟悉。
　　蓝陌迷茫缓慢地找啊找啊，终于在五分钟之后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贝沢明。
　　我又来了提线木偶么？
　　蓝陌的大脑沉重缓慢地运作着，又处理出了这样的信息。
　　这次是夺去了我的神经系统么？
　　“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很难沟通，我能捕捉到你发出的脑电波讯号。如果你同意我立刻进化你的大脑的话，就强烈的回应。”
　　这次，贝沢明等了更长的时间。蓝陌现在处理单字的速度大概是20秒每字，而要连成可以理解的句子，这需要更长的时间。
　　“同意了是么？现在就开始。”贝沢明温凉地说明道，“本次手术需要消费20000点，扣除后你将负债12500点，每天百分之一的利息。”
　　贝沢明点亮手术灯，套上洁白的手套，机械地重复道：“开始了。”

　　手术的时间并不长。
　　他们已经用单纯的全自动机械催化了许多人的脑域，这已经像是简单的阑尾切除手术一般，快速而无害。
　　蓝陌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昏暗的月色映出树影，窸窸窣窣的。
　　他呆呆地望向窗外的风景，已经不太想追究这次又是谁突然偷走了他的愿望了。
　　他又想起第一次从这里醒来，那次跌入浓厚的黑暗是因为撞到了风炩……这次又是要和风炩表白啊……
　　蓝陌无奈地笑了笑，好像碰上风炩就没好事。
　　这么说来，第一次的时候风炩是被他吸引，想要吐露爱的话语，这次换成了自己，自己想要表达自己单纯的微小的感情……就好像无数条透明的傀儡丝牵引着他们一样，要两人注定不能拥抱在一起。
　　“月亮很明亮呢。”
　　“嗯。”
　　贝沢明多看了没什么反应蓝陌一眼，探究道：“这次……平静接受了么？”
　　蓝陌看着明亮的月亮，接近满月的十三，在玄学种似乎是必须避过的亡空时间呢。他想了想，不出意外很快就得到了结论。现在他的大脑运行速度大概是以前的十倍，真是极速的绝妙体验。
　　他一边赞叹着，一边道：“我现在只想赚点数。你说的对，我会需要很多很多的点数，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贝沢明静静观察了蓝陌几秒，在确定他确实是为了点数完全抛弃一切的时候，第一次，他一直温凉的声音出现了些微波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依旧以机器人般的口吻复数道：“今夜在LA的红灯区有个珍品拍卖会，你可以去碰下运气。”
　　蓝陌理解贝沢明不是让他把自己卖了意思，那么就是里面有什么不起眼却值钱的东西了，之后应该会有人来高价收购。
　　蓝陌默默地过着这些心思，在经过精密计算后，最后确认了出手第6件商品。
　　提线木偶的专用快车模糊着周围一切景色，很快，蓝陌身着米白的小礼服，出现在了通向珍品拍卖的狭长走廊。
　　“现在真的是，别无选择了啊。”
　　蓝陌苦笑一声，他伸出自己雪白纤细的手掌仔细打量着，那手越深越高，心却直线下坠，强烈的拖曳感让小小的蓝陌痛苦不堪。他迫切地想要一个依靠，一个可以告诉他别怕的人，就算帮不到忙，但至少虚假的安慰，也多少能缓解一下自己沉重的心情吧。
　　负债12500点。
　　要是换算成人民币该有多好？
　　没钱讨饭也能活的啊。况且蓝陌还能选择在舒服的疗养院里生活。
　　蓝陌不无苦涩地想：自己的爸爸妈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弄回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蓝陌越发感到血浓于水的强大。重要的人越来越少，剩下的人，也就变得越来越重要。
　　“呵，大脑运行变快后。感情方面的问题也渐渐能正常理解了呢。”
　　“这算是我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蓝陌回头，直视熟悉的瘦小的过去的‘同伴’，坏心眼地想：把他卖了似乎也能赚不少钱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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