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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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草微风，月映湖中，丹枫谷夜景美不胜收。
骤然，湖中月碎，巨大的鱼鳍破开湖中之月，浮出水面，正是那化形大妖正以湖水之精夜月之华洗炼自身，增进修为。
或许是觉得并无必要，或许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相信，又或许是为了修炼之法不外传，大妖修炼之时，周边戒备远比白日宽松许多，其他小妖基本都各行其是，各自据守一地或修炼或巡视，外紧内松。
湖面翻浪，妖气森然，正是大妖进入关键的修炼时刻，就是此时！即使是诱敌之计，此时也是确确实实大妖防范最为松懈的可趁之机。
凌波剑指聚力，以气御剑，瞬息之间，轮刃破空而去，挟风雷之势，隐霹雳之怒，气势浩然刚正，正是玄门正宗御剑之术。
蜀山弟子一旦动念诛邪，下手从不容情。
大妖一声嘶吼，水元凝形，水雾护体，挡住凌波雷霆一击，尔后鱼尾一荡，身形化人，掌出如电，翻起通天水浪，波涛如龙汇聚，袭向凌波。
凌波一跃凌空，轮刃分化，剑阵护身，她再一聚力，轮刃如月拨云，竟然将水龙当中劈开。水散人出，轮刃圆转，如意随心，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击向妖物面门。
蜀山弟子招招进逼，步步拼命，其凛冽凌厉与平素的温和淡然截然相反。
“来得好！”大妖怪笑一声，化掌成拳，往湖中一轰，一条水柱从湖中喷涌而出，目标正是凌于空中的蜀山弟子。
恰在此时，大妖敏锐地感觉到背后一股魔煞之气袭来，出于本能的对危险的敏锐认知，大妖就地一滚，翻身便入湖中。
龙溟一枪扑了个空，却并不着急，他足尖一点湖面，借水面之力退回岸上，随即脚踏弓步，十字妖槊灌注元力，投注湖中。妖物与煞气本应契合，但十字妖槊何等霸道，大妖又是何等自恃，一山不容二虎，湖中煞气妖气战成一团，湖面动荡如沸水。
凌波全神御使轮刃，只待时机来到，便给予当头一击。
一瞬，两瞬，不过十个呼吸，那妖物实难忍受十字妖槊的挑衅，发出一声嘶吼，全力汇聚，凝全身妖元逐出煞气，湖水喷溅，十字妖槊也被弹出。
十字妖槊何等神物，妖物驱逐元力耗费又是何等巨大，龙溟虽碍于隐藏身份不能全力驱使十字妖槊，也足够了。
时机既至，凌波轮刃分开湖水，风驰电掣，雷霆万钧。
大妖元力消散，竟生生受了这一击。
轮刃回返，湖面恢复了平静。
凌波遥遥向龙溟抱拳，谢过龙溟援助之情，便欲下湖查探。
就在这时，水面中一道水箭疾射而出，凌波此刻正于空中，无法退避，只能凝神聚气，全力挡住这一击。
龙溟凤目一凝，掌成剑指，凝元聚气，欲击落水箭。
倏然，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其势浩然刚正，正是方才凌波所用御剑之术，却又远比方才那一剑更加精熟，元力浩荡，剑气磅礴。
一剑落，化去水箭，洗荡妖气，斩杀妖物。
见到这一剑，凌波面呈欢喜之色，脱口而出：“谢过……前辈。”
回应她的是爽朗的一阵笑声：“哈哈，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嘛！记得请我吃一顿就两清。”
“是，一定邀您和草谷师伯一起。”
“嘿嘿，就是嘛，把你妹妹和铁笔也叫上，一堆人吃饭才热闹。哎呀，不多说了，跟人约好了，我先去打一架。”
“师……是，前辈路上小心。”凌波遥遥向空抱拳躬身，尔后，直起身来，看向湖面。
就在对话之时，一尾巨大的锦鲤浮出水面，看其伤痕，正是方才那化形大妖。
凌波越看那锦鲤就越是惊疑不定，这锦鲤何等眼熟，回想锦鲤修行之法，更是胆颤心惊，此事关系太过重大，须马上回禀师门。
龙溟见凌波慎重之色，再看那锦鲤之妖，忽想起蜀山的锦鲤，不由为魔翳布局之妙击掌，白日草木之精所用术法若没看错，当是大长老以秘法所研制的控魂之术操纵，其以叶为刃正是夜叉的一门武技衍生的小技，而这尾化形大妖，只怕也是控魂之术影响了——虽碍于夏侯韬人身之限，魔翳无法控制这等化形大妖，但依然可以以秘术挑起妖修心魔。为恶的是蜀山锦鲤，呵！大长老好手段，蜀山又该如何应对？记起蜀山弟子所言不以妖魔论断善恶之论，夜叉王龙溟竟有些好奇她对妖魔态度究竟会有何变化了。
凌波指成法诀，默诵咒语，将大鱼尸身收入蜀山弟子皆随身携带的空间收纳之物乾坤袋中，回返岸上。
“谢过龙公子仗义相助。”凌波抱拳称谢，踌躇了片刻方道：“事出突然，凌波需回返门派，此去只怕又有任务在身，龙公子族人之事紧急，这里是一份神州地图，龙公子可按图中所示水源丰沛之地打听。期间若有用得着蜀山的地方，蜀山力之所及，必当相助，凌波亦然。”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有些羞赧，蜀山重诺重义，龙溟仗义相助，她本该协助初至神州的龙溟寻找水性至宝的消息，如今除了妖物立刻回返山门——此举实在是太不厚道，但事关重大，也只能对不住这友人了。
龙溟又岂会在意此事，毕竟神农鼎才是他首要目标，他回礼笑道：“道长多礼了。水性至宝不急于一时，此处首害虽除，还有其他妖物作患，龙某虽不才，也希望为此地百姓尽上绵薄之力。再者，开封或许就有龙某想要的消息。龙某会在开封盘桓一段时日，若道长事了，龙某还在开封，便请道长指引龙某方向。”
“自然。”凌波犹豫了许久，方说道，“按理说，我不该妄议他人武学，但我钦佩龙公子之侠气，只能失礼了。武人习煞气之道，终非正道，煞气他日反噬，只怕后果比龙公子所想还要严重，若……龙公子可上蜀山寻草谷师伯，她仁心仁术，定会帮公子解决此事。”
这话说得直白且有些无礼了，蜀山弟子方正刚直，但说到处事上，因为多半与人相处是在门派内以大姐身份帮师弟师妹解决问题，难免有些直来直去，若落在有心人耳中，这话可逃不掉诅咒之嫌。
但其中的诚挚恳切，却让夜叉王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谢过道长。相信道长与龙溟若是有缘，自会重逢。”啧，这蜀山弟子，真让他发自内心地有些感兴趣了。
“如此，凌波告辞了。”蜀山弟子扬手召来兵器，跃上轮刃，御剑而去。
龙溟抬头见那蜀山弟子消逝的身影：“呵，再会，凌波……道长。”
丹枫谷内的小妖，龙溟并不放在心上，他之所以以此借口呆在开封，除却蜀山弟子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魔翳控魂的那些草木之精——他既有空闲，便帮手一把，相信很快，大长老便会来告知自己蜀山动向。
想着，他随手一枪，挑向前来窥探的精怪，一击即杀。
三日后，夜，开封一处隐蔽所在。
龙溟巧妙地避过宵禁，见到了熟悉的幻影聚形。
“陛下。”魔翳毕恭毕敬一礼，语气还是如同往昔一般，带了凉凉的讽意。
“呵，大长老应当知道，本王以此手段召你前来之意。”龙溟见惯不怪，并不在意，直接步入正题。
魔翳与龙溟议正事之时，一贯直白：“自然。蜀山现下焦头烂额，那与陛下相熟的蜀山弟子带回的尸身，最多只能让他们察觉那鲤鱼妖心魔未除，故此走火入魔，行事残忍。若无意外，蜀山弟子还会再返枫华谷——毕竟，除恶务尽。”
“大长老此局，妖物祸世，人界不宁，着实妙哉！”
“陛下谬赞。我族要争那一线生机，只能于乱世中取。”
“大长老行事，本王自然放心。不过大长老莫要本末倒置，还是应以取得神农鼎，解决水源问题为要。”
往往都是自己摆出一副太傅姿态先声夺人的魔翳微微一愣：“臣明白。”
他们既是师徒又是君臣更有舅甥这层关系，彼此之间太过了解，龙溟此言一出，魔翳便知他是借机敲打，龙溟对于神农鼎寄予厚望，而他却对此不抱太大期望，更倾向于直接进军人界，筹谋布局间更带出了几分备战之意。
“大长老，魔界并非仅止夜叉一国家。”龙溟一听魔翳回话，知他并未将此次敲打当真，忍不住皱起了眉，大长老何处都好，但大局上，到底还是限于谋臣之视野……魔界水源枯竭，着急的何止夜叉，就算是大长老将蜀山乃至人界搅乱至天翻地覆，夜叉顺利进军人界，其他诸国又怎会坐得住？
夜叉通过神魔之井之时，便是封印作废之时，到时候夜叉即使是占据人界一角，面对的也是人界的反击，甚至有可能还有来自魔界诸国与人界暂时结盟的共同反击。
诸国之间，早已暗流涌动，他们肯定不吝于帮手人界彻底消灭夜叉，毕舍遮之盟约也会在那时作废，按路杰的手腕……
更别说，如今人界虽乱，蜀山虽焦头烂额，却还未到不堪一击之势，一旦开战，对上蜀山，蜀山背后支援的是整个人界的物资，其他修仙门派对此也会不吝援手，背后是魔界其他诸国，面前是整个人界，腹背受敌，夜叉因为水源匮乏资源也远不如从前，一个资源匮乏的国家，以开战为首要战略，实在不智。
“臣明白。”
魔翳之固执，也算在他意料之内，龙溟叹了一口气，不再纠结此事，夜叉之事，左右还有他从中牵制，应不至于到那一步：“大长老对蜀山如何看？”
这话问得熟悉，魔翳有些意外：“如陛下所言，棘手。”
“神农鼎就在蜀山，对于蜀山布局，我大体已经清楚。要探听蜀山长老不在蜀山的时间，只怕还要着落在那名蜀山弟子上。”
“臣明白，自会安排妥当。”
“神农鼎不好明取，此事只能暗中行事，锁妖塔封印动荡之机，便是孤回返夜叉之时。在此期间，孤会继续打探其他水性至宝之事，也请大长老多加留意。”
“遵命。”
此后，龙溟依旧日日前往丹枫谷，慢条斯理地清理那些残存的妖物，他的布局，不在乎这一时，无损于夜叉的利益之时，他可以是最仁义的侠士。
数日后。
“龙公子？”凌波实在是有些意外，竟然在丹枫谷外遇到了龙溟，转瞬想起分别所言，也就了然，“龙公子身为一族首领，如此侠骨仁心，实乃百姓之福。”
龙溟轻笑：“呵，凌波道长过奖。此处能再遇道长，真是缘分，不知凌波道长门派之事是否了结？”
“这……丹枫谷内妖患未除，算不上了结。”凌波这话有些避重就轻了，但事涉蜀山，甚至关系门派声誉，她不得不谨慎小心。
龙溟心内有数，妖魔祸世，封印一年动荡一次，如今就连锦鲤都出了祸害，蜀山门派实在是可以称得上内忧外患，而这些问题，统统不足为外人道，便顺势说道：“凌波道长既然来此，想必是有了根除祸患之法。”
凌波依然是有问必答，如同私塾教师一般一板一眼：“说不上根除，只能以蜀山阵法封住丹枫谷，将妖物拘于谷中，慢慢减耗其戾气，这样，日后百姓进丹枫谷，也就和妖物互不干扰。毕竟，这些妖物多半是为那化形大妖所惑，平素鲜少作恶，首恶既除，以阵设衡，是最为合适的方法。”
竟然……还是这样的态度吗？真是方正到有趣啊，龙溟想法不过瞬息，他微微一笑：“蜀山仁德，龙某佩服。不知凌波道长可有用得着龙溟之处？”
“龙公子好意，凌波心领，但此次布阵，短则半月，长则数月，龙公子时间宝贵，凌波实在是不敢耽误龙公子的时间。”
凌波的拒绝，龙溟并不意外：“凌波道长此言差矣。一则，龙溟怎忍见此地百姓受苦；二则，凌波道长与我也算是并肩作战的好友，如今道长有事，龙溟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三则，开封城内消息灵通，在开封打听，说不定比在神州大地四处瞎转更容易得到消息。”
凌波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既如此，凌波定然尽快将设置法阵，好协助龙公子尽快解决家乡旱灾之苦。”
“能得凌波道长相助，实是龙溟之幸。”龙溟抱拳行了一礼。
凌波回礼：“龙公子实在是太过客气。”
说罢，凌波从乾坤袋中拿出纸笔，详细记录下丹枫谷附近的地势地貌妖物，还有一些八卦阵位。
龙溟瞄了一眼，暗自揣测大概这便是蜀山阵法了，蜀山阵法与蜀山门派说不定有什么相通之处，便仗着自己外邦之人不懂中原避讳问道：“凌波道长这是布置阵法？”
“阵法布置需记下地势地貌方位，方能传讯门派，这样一旦有什么意外，蜀山也会有人前来巡视加固封印。”凌波并不在意龙溟查问此事，君子自坦荡，何况此事并非秘密，蜀山每年每月均有专人查探各处封印，只要用心打探便能知晓。
“蜀山行事严谨，着实令人钦佩。”龙溟笑赞，心中蜀山棘手之念挥之不去。
凌波抬头看了一眼日头：“今日已然不早，再不回开封，只怕要赶上宵禁了。久闻开封酒香菜美，不如由我做东，请龙公子品尝一下开封瑶泉之香醇，菜色之美味。”
想到明州几乎全程用功力控制自己不受酒力影响的遭遇，龙溟觉得有些头大，却依旧笑着应下：“却之不恭。”
“请。”
自然又是一场宾主尽欢。
是夜。
“大长老如此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客栈之中，就不怕被察觉？”龙溟揉了揉因故作姿态灌下了几杯酒而有些疼痛的额头，语气有些不善。
“呵，以陛下之能为，又有几人能够接近陛下与臣十里内不被察觉？”魔翳幻形并无五感，是以魔翳并未察觉龙溟身上的酒味，只当是那日龙溟与他不欢而散再次着力敲打。
龙溟举手按了按太阳穴：“大长老夜半来此，有何急事？”
“楼兰本在沙漠之中，鲜少雨水，近年来，却屡有降水，不排除有存在水性至宝的可能。陛下既与那名蜀山弟子相熟，不妨引她前去，一则，一路同行可降低那蜀山弟子的戒心，更方便陛下套取消息；二则，若真是存在水性至宝，蜀山弟子从来重情义得令人生厌，必是一大助力。”就算是幻影聚形，魔翳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白切中要点，不带半点感情，甚至有些刻薄。
“呵，本王自然明白，但这不是大长老前来的首要之因吧！”龙溟眉一挑，颇为意外地看到了魔翳难得一见的纠结姿态。
“……陛下既要和蜀山弟子接触，臣思来想去，还请陛下多备醒酒之药。”
龙溟着实吃了一惊：“大长老此言何意？”
“夏侯家与蜀山接触日久，蜀山有一长老名曰罡斩，极好杯中物盘中食，大概是受其影响，即使是并不太饮酒的蜀山弟子，多半酒量都不差。夜叉寡水多年……还望陛下莫要因酒误事。”
龙溟沉默片刻，心知这必然是大长老有过切身之痛：“……大长老辛苦了。大长老的提醒，本王记下了。”
忽听闻脚步，龙溟挑了挑眉，魔翳会意：“臣告退。”
魔翳身形散去。
龙溟凝神，是她？
认出那是蜀山弟子的脚步声，龙溟不由得颇感有趣地一笑，这时至深夜还出门游荡，可不像她的风格啊！
心念一动，龙溟隐去身形，跟上了凌波。
凌波避开巡夜之人，悄然到了丹枫谷外。
她自乾坤袋中取出阵旗，扬手，阵旗自分五行，随她身形运转。
默诵法咒，凌波凌空而起，步踏八卦，指凝太极，轮刃绕身，飘渺如仙，一指落，阵旗随心，落地扎根，就此隐去。
龙溟暗暗记下凌波步法，呵，道门之中，乾坤八卦，太极四象，只要摸索到变化门道，其山门布置的隐晦之处便能迎刃而解，暗中潜入蜀山，他又添了几分把握。
只是……龙溟眯眼，看向蜀山弟子月下身姿，夜半来此布阵，是为掩盖蜀山布阵之秘法，是因夜半妖物实力最弱，还是其他？
法阵雏形已成，凌波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转身回返开封。
天边已现鱼肚之白，看来即将天亮，晚间布置已毕，想来之后的布阵应会事半功倍。
蜀山重义诺，龙溟仗义相助，她怎能因布阵之事多耽误他的时间？夜间布阵，一则妖物实力最弱，二则她的武器轮刃名曰凌云拨月，铸造之时，师傅以玄术融入月华，受其影响，月下布阵更添几分助力；三则……布阵之法其中玄奥，实不能为外人所知——毕竟，君子慎行。
回返客栈之时，天还为亮，凌波本欲回房，却又在途中改了念头，找到店家，询问早餐事宜。
“嗯，不要太过刺激，清淡一些，我那朋友似乎酒量不太好，昨日颇是饮了一些瑶泉。”
哦？早已借越行术回返客栈的龙溟假做方起，推开门就闻听此言，不由挑了挑眉。
“呃……”回头见龙溟推门而出，面带惺忪之色，凌波有些愧疚，“各地佳酿终究还是有所差别，大概龙公子不甚适合瑶泉，是我失察。日后龙公子若觉不适，就不要勉强，饮酒之道，还是微醺为美。”
这安慰套路实在是太过熟悉，蜀山弟子从认识到现今几乎一成不变的充满长姐风范的安慰，实在是让龙溟忍俊不禁：“谢过提点。家乡寡水，龙溟大概是见水心喜，让道长见笑了。”
“龙公子何出此言？龙公子时刻惦记家乡之事，真乃百姓之福分，凌波定然尽速完成布阵，好助龙公子一臂之力。”
龙溟轻笑一声，并不纠结此事，他的重点不在于此：“龙溟再次谢过道长仗义相助。不知道长打算何时出发前去丹枫谷？”
“龙公子实在是太过客气。诸事宜早，用过早膳便出发吧！”凌波的态度一如此前在丹枫谷，也不客套，直接步入主题。
说罢，她回身道：“烦请店家备下早膳，就按方才所言清淡一些。另外，请店家再准备一些干粮，按五人份算。”
龙溟虽随时可以辟谷，但和凌波相处之时，为了不显特殊刻意不提此事，是以凌波看他饭量总是要店家加一人之量，但按平素她最多略比普通男子多一些的食量算，五人份……布阵消耗之巨，实在是也太惊人了。
用过早膳，凌波从干粮中分出二人份，又从乾坤袋中拿出一瓶蜀山秘制之酱：“龙公子对蜀中风味似乎更为偏爱，干粮味淡，只怕不和龙公子口味，此乃蜀山麻酱，若龙公子不嫌弃，用以佐餐，勉强也算有些味道。”
蜀山弟子的细心周到，实在是令龙溟再难产生诧异，他自认并未表露得太过明显，却还是被看出口味更偏向蜀中的麻辣鲜香，对于清淡之食实在是没太大胃口。
接过蜀山弟子递给的干粮麻酱，龙溟笑道：“却之不恭，谢过凌波道长美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