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去救小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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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击中头部的“吸血鬼”抽搐着倒地，手脚摊开躺在地上。最引人注意的还是摔倒在地上的艾帝斯仙，离他最近的米切尔想伸手把他扶起来，艾帝斯仙瞥了他一眼，支起身体，往旁边挪了一下，伸出双手的米切尔一下子僵住了，刚才他看到艾帝斯仙的眼神，还有艾帝斯仙在躲开他，他明白对方的警惕，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做就是敌意。
要想爬起来还有些困难，经过刚才摔的一跤，浑身的疼痛让艾帝斯仙清醒的不少，一下子精神了，他清晰地看到上方的那名医生，居然是米切尔，一觉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他的情敌，眼前的场景分明是第一次遇见崔魏斯的地方，他只记得自己应该死去，而诡异的是以前发生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我扶你起来，放心，我是医生。”米切尔心里虽然有点受气，念在对方是虚弱的病人的份上，他还是再次去扶艾帝斯仙。哪知对方还是抗拒着他，那双眼睛看得他心里难受，好似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米切尔正要撒手不管。崔魏斯已经冲了过来，半蹲在地上去扶起了艾帝斯仙，拉住艾帝斯仙的手环着他的脖子，他则托着后腰。
“你还好吗？”崔魏斯扶在艾帝斯仙让他坐到桌上，他低下头去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关切地说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太妙，不知要从哪说起，等出去我再和你解释。”
切斯特也走过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好似一个包袱减少了一半，同时也感到一些惊喜：“嗨，你终于醒了，我们可等了好久了。”
崔魏斯把自己和其他两人简单介绍了一遍，时间紧迫，不能聊天，他看着艾帝斯仙心里却感到有许多滔滔不绝的话要倾诉，心里犹如淌着一条澎湃的激流，湍急、汹涌、热情奔放，欢腾跃过岩石，溅起一片片水花，一道堤坝横在了前面把激流拦截。艾帝斯仙同样久久注视着他，好似看到一个阔别已久的熟悉的人，令崔魏斯有些尴尬，他想转移注意力，这时他应该去系好当场绳子凑合的床单，艾帝斯仙却令他不已移开目光。
一种情绪在心里做鬼，崔魏斯也不明白，或许是对方长得太漂亮的缘故才会老是盯着人家看。
米切尔敏锐地扑捉到异常的氛围，他对这种情况格外敏感，要说原因那可戳到了他痛处，那种专注、温柔的属于情人之间的柔情眼波他从未得到过，他想过或许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不需要那种肉麻兮兮的东西，可是他今天却看到自己恋人……只是奇怪的是那对象居然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自己。心里一股醋意油然而生，他心里又不相信真的有这么难以置信的是。
“崔魏斯，我们现在的紧急任务是要下去。”米切尔拍了拍崔魏斯的肩膀，他仔细看了艾帝斯仙的表情，那是一种迷茫的表情，唯有一种肯定是——对方不太喜欢他。
“嗯。”崔魏斯让切斯特去拿他们接好的床单，这时突然想起艾帝斯仙要怎么下去，看他走路都不利索，更何况像攀岩一样的活动，他们可以像刚才一样把人一起背下去，只是这种负担比较大，爬下一层还好说。
崔魏斯把床单抛下去，一阵清风拂过，十几米长的床单在风中微微摇曳，切斯特探出头去看，发出一声惊叹。
“对了，”切斯特突然想起艾帝斯仙此时还是个包袱，看着这个高度实在有些犯难，他转身看着崔魏斯，“那个家伙怎么办，我估计得要个人带下去，你来还是我来？”他对艾帝斯仙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着崔魏斯。
“估计还是我来。”崔魏斯说道，这时他却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音，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估计还是有被感染的员工留在这里，洗衣房这么大他们也没有寻遍每个角落，那些变成怪物的东西恐怕已经要爬起来了。“恐怕我还得殿后，你带他。”崔魏斯朝艾帝斯仙的方向望了望，侧对他们的艾帝斯仙感到有人在讨论他似得，果然看到崔魏斯在和另一个青年在说着什么。
艾帝斯仙对崔魏斯笑了笑，崔魏斯怔了一下，这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笑容，第一次见到艾帝斯仙的笑容觉得是由于对方嘴唇形状很优美的缘故，两片很薄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挑，笑起来像一只展翅的飞鸟，一双优美的羽翼。他为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回应了艾帝斯仙一个略有僵硬的笑容。
崔魏斯走到脑子被扎进水果刀的“吸血鬼”旁边，他故意不去看艾帝斯仙，刀刃已经进去了一大半，两手握住刀柄，稍微一用力拔出了水果刀，“吸血鬼”的脑袋歪了歪，淌出了更多的血。
三言两语便商量好了下去的顺序，最好的的顺序应该是切斯特先下去，他持有枪，如果下面有什么“吸血鬼”也可以保护自己，米切尔则带着艾帝斯仙，崔魏斯殿后。崔魏斯提了这个建议，米切尔感到很为难，不是他不愿意，而是艾帝斯仙不合作，崔魏斯听了这话后去找艾帝斯仙想问个明白，艾帝斯仙只是摇头他现在的嗓子又干涩又火辣，憋了半天才说出几个字：我自己可以。崔魏斯还是不想放弃这个合理的顺序，让切斯特先把人带下去多少会有点危险，而现在洗衣房里其他的“吸血鬼”已经爬起来了，十个左右的“吸血鬼”正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走来。
“开什么玩笑，你能走路吗？”崔魏斯说道，不管他怎么说，艾帝斯仙就是不想和米切尔一起下去。米切尔和切斯特围在旁边看着他们。
“……”艾帝斯仙两手撑着桌面，赤裸的双脚向地面探了探，挪动了一下屁股脚尖触到了地面，他刚迈出半步，绵软无力的双脚完全不听使唤，眼看就要摔一跤，幸好崔魏斯及时扶住了他。
“随便你们。”米切尔瞥到离他们越来越的近的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吸血鬼”，那个怪物真瘸着两条腿一瘸一拐地，扶着一列洗衣机赶过来，米切尔哼了一声，他现在心情很糟糕，扶了扶眼镜走到了窗边。
切斯特不得不开枪射杀那只正扶着洗衣机前进的怪物，不用多久他们就要被包围了，一声枪响后又吸引了更多的“吸血鬼”，敞开的门口外的廊道出现几列走路姿势怪异的身影，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还有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刚才明明是很好的机会，非要等这些东西来找他们麻烦的时候才开始着急。
最终崔魏斯还是妥协了，按最初的计划让切斯特带着艾帝斯仙，切斯特不能和米切尔一起下去，床单可不能承受三个人的重量。由于带着个人切斯特的动作快不了还得小心谨慎，花了四分钟，这已经算不错了。但是四分钟对于“吸血鬼”的前行路程来说，足够它们走到离窗户三米之近的地方。不到迫不得已崔魏斯还不想开枪，他还有五发子弹，面对的却是数十的怪物。一只“吸血鬼”走过了他们凑在一起的两张桌子边，眼看猎物就要落网了，它嘶叫一声，再迈出一步的时候却被一枚子弹击中，它后面跟着的怪物继续木然前进。
子弹少的时候谁都是省着用，崔魏斯却知道如果不把最前面的“吸血鬼”杀掉，他被包围的时间就会缩短，也不可能轻易逃掉。
米切尔攀着床单，心里不仅会害怕，储药室下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算什么，这次十几米的高度让他总想往下看，一看到深渊似的高度就一阵目眩，他不像警察和军人受过训练，抑制不住自己这种想法，总喜欢扭头去看地下，崔魏斯和切斯特都在鼓励他不要往下看，一想到还困在上面的恋人心底便生出了一股勇气。
躺在长桌上的病人已经牺牲了，他旁边围满了吃人的怪物，虽然这不是个好结果，崔魏斯等人却得到了不少时间，分不到人肉的怪物继续前进猎杀别的猎物。
待到米切尔安全下去后，崔魏斯已经被逼到了紧贴着窗口，子弹当然也用光了，这才让他不至于过早被围困，水果刀也用过一两次，要去击杀逼近的“吸血鬼”很麻烦，有的“吸血鬼”脑子里扎进一把刀还能弹到几下，还要警惕它后面跟着的怪物，补上一脚后再撤退，说实话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和这些怪物玩近身搏斗，它们身上滴着恶心的粘液，一靠近就忍不住想吐，一脚踩下去鞋子上不可避免沾有血浆和零星的脑浆。
好在他搏斗技巧不错，不像一些没有子弹就只能等死的家伙。崔魏斯后面抵着半堵墙，上面是窗户，在他用刀击杀一只“吸血鬼”后，另一只抓住了他的后衣领，来不及拔出刀便被逼退，和没有痛觉的怪物是怪物玩搏斗一点也不好玩，一拳打到它脸上什么意思也没有，要拧断它的头还得不少力气。眼前的“吸血鬼”伸出两手去掐崔魏斯的脖子，流着脓液的头颅也凑过去。崔魏斯抓住他的双臂，一个膝顶顶上它的腹部把它腾起，手臂用力把它往后一甩，成功地把“吸血鬼”整个抛了下去，液体滴落到崔魏斯的衣服上，顾不上处理掉崔魏斯赶紧爬了下去。
下面发出好大一声声响，“吸血鬼”摔了下去，就像普通人一样脑浆迸出，下面的切斯特大叫着怒骂：“该死的，麻烦你提醒一下，差点砸到我！”
下来的崔魏斯看到“吸血鬼”的惨状，道了声抱歉，他看到切斯特正扶着艾帝斯仙，便过去接手，毕竟是他要带上的人。除了米切尔，艾帝斯仙什么意见都没有，崔魏斯扶着他走得很慢，专挑好走的地方大概是因为他没有穿鞋，时不时问他感觉怎么样。和以前一样非常体贴，艾帝斯仙半倚在崔魏斯身上，不觉露出一个笑容。
时刻都得注意艾帝斯仙情况的崔魏斯捕捉到了这一抹莫名的、转瞬即逝的笑容，不明白艾帝斯仙为什么给他的感觉总是像一团迷雾，一点也看不透却更加有兴趣，他侧过头看着那弯弯的嘴角：“想到了什么事，你好像很开心呢。”
“我……”艾帝斯仙这才发现自己无故笑了，眼前的人却和他成了陌生人，他要怎么说呢，他低头瞥向赤裸的双足，再看到崔魏斯那双透着暗红色血迹的皮鞋。“想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崔魏斯此刻很茫然，艾帝斯仙似乎不想再继续和他说话，他也没有再挑起话题，扶着人继续走，艾帝斯仙比他矮了大半个头，他得弯一下腰，还不如横抱的姿势容易。
另外两人走在前面，崔魏斯因为扶着人走在他们后面，也不差多少步，保持这个距离也不危险，他们现在来到的医院的后方，在后发的院子里，他们现在要做的是找一辆车，然后从后面离开，切斯特本来还想绕回前门和警局的人汇合，崔魏斯和米切尔劝他打消这个想法，崔魏斯随便一想就知道路程肯定危险，人多的地方总是最危险的，他们可能还绕不过去就死在了半路，米切尔熟悉医院的构造，要从后院绕道前门谈何容易，市区的第一医院可不是一般的宽大。
后面有停车场，在米切尔的带领下几人很快便寻到了，后院最大的一个停车场还是后面的地下停车场，几人还是决定去露天的那个，谁也不想冒险去阴森森的地下停车场。露头停车场的车子大多都是锁着的，没锁的也有，几人花了一番功夫后终于摸到了一辆没有锁的汽车，一进到车内才发觉没有钥匙。
“找找看有没有钥匙……”坐上驾驶座的切斯特发现启动不了车子，在座位旁边草草找了一下没有找到。
后座应该是找不到的，副驾驶座的崔魏斯找了前排能放置物品的柜子，打开了仪表板小柜，里面只有一些杂物，崔魏斯有些沮丧地说道：“这里没有。”
“那我们要走着出去吗？”找不到钥匙米切尔觉得十八九得步行出去，偷车可不是说偷就能偷的，一上车的时候他先让艾帝斯仙坐上去了，那个家伙坐了到右边尽头去，挨着车门，米切尔也懒得计较，随意坐在靠左边门的位置上，和艾帝斯仙保持着距离。
崔魏斯可不知道这微妙的事情，他和切斯特说：“只能用电线接热启动了。”
“找到了。”切斯特这时在驾驶座上方的一个夹层里找到了钥匙。
米切尔指出后门的方向，切斯特打算从后面绕到前面去和警局的人汇合，警局是暂时的避风港，至少在第一次V病毒爆发的时候充当了这个角色，他们在半个月左右稳定了这场灾难。如今V病毒再次爆发，大家还是按老套路，全往警局里挤。崔魏斯也觉得可以去警局，他当然不可能像常人一样寻求保护直到灾难结束，他现在什么准备都没有，面对世界性的大灾难，没有枪械没有子弹，没有衣服食物，他打算先和切斯特去一趟警局再准备这些东西。灾难爆发后，许多人都会寻找庇护，或者去另一座没有遭到破坏的城市，崔魏斯现在还不知道要去哪儿，也暂时不考虑这个问题。
后院的大门敞开着，车子顺利通过，外面有少量的“吸血鬼”走在马路中央，这个偏僻的地方也被感染了，好在稀少车子可以自如穿梭。
“看起来绕到前门很麻烦，它们会越来越多。”崔魏斯说道，谁都能看到越是往热闹的街段走就出现越多的“吸血鬼”。
“不然我们去哪里？”切斯特说道。“反正我要回警局。”
不可否认这是个好问题，危机四伏的世界谁也会迷路。
一直沉默的艾帝斯仙突然说了句：“我要去U区。”
U区前几日刚发生过火灾，有几栋楼房突然起火，幸好消防队员及时赶到，大火还没来得及延伸便被熄灭，但是起火的几栋楼房被烧成了废墟，其他楼房的居民每天对着几栋废墟心里总会有种惶惶不安。被清理出一条道路还是很不方便，汽车都不从那条狭小的通道走过，宁愿绕一个圈。崔魏斯想起艾帝斯仙就是因为U区着火昏迷后被送去医院的，当时的火势可想而知，幸好艾帝斯仙没有受伤，现在那个鬼地方既有废墟又有“吸血鬼”，居民区的“吸血鬼”肯定特别多，简直是羊入虎口。
“我可不干。”切斯特继续开车，他的目的是去和其他警察汇合，并不是不想帮助艾帝斯仙，只是这个要求让人很为难，他刚刚帮崔魏斯找到了米切尔又带着他们出去，任务早就完成了，汇合后他们大不了就分道扬镳。
“为什么要回去。”崔魏斯转头回去看坐在后面的艾帝斯仙，他不太同意，或许是刚醒来的病人头脑总是有点发热，他解释着试图让艾帝斯仙放弃这个想法。“那里的东门堵住了，不方便行车，我们得再绕一圈，而且那里的怪物可不比这里少……”
切斯特正驾驶在马路中央，撞到前方几只“吸血鬼”，碾死了前面几只，还剩一只扑到了挡风玻璃上，一只女性的“吸血鬼”趴在引擎盖上，双手不停拍打着挡风玻璃，张大嘴叫着。车里的人听不到它的声音，它挡住了视线，切斯特驾驶着车子斜到了一遍去。
“快点干掉它！”情急之下切斯特连雨刷都用上了，雨刷被掰断，“吸血鬼”持着一根雨刷试图戳进挡风玻璃。
崔魏斯拔出切斯特的手枪对着那张贴着玻璃的脸发了一枪，所有人都心有余悸。
“我要回去救小狗。”艾帝斯仙也被扑到挡风玻璃上的怪物吓了一跳，但是还没改变他的主意。
其余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沉默了好一会，切斯特当然不同意，米切尔觉得现在不是讨论小狗的时候。崔魏斯心里却在挣扎着，切斯特一瞥到他犹豫的表情便知道他动摇了，这可一点都不好。
“你的宠物？”崔魏斯直直盯着前面的道路，想了好一会才回头问道，艾帝斯仙明确地点了点头，如果他们不和他一起去，估计艾帝斯仙会自己走着去，怎么可以让他自己走在这个被怪物占据的地方呢。
“不去就算了。”艾帝斯仙瞥开眼说道，他能再次见到崔魏斯已经是难得不过，不应该再贪心其他，可是心里还是舍不得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切斯特还来不及高兴，便听到崔魏斯说：“我们去救小狗。”切斯特只好把眼泪往肚子里流，他们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谁被抛下都很难走出去，更别说生存，论身手他还打不过崔魏斯，只好乖乖调转路线，祈祷他们最好能平安过去。
在这种时候居然要去为了一条小狗冒险，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哪像有准备的人，切斯特前面还为储药室着火感到歉意，心里暗骂这支坑爹的队伍。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去救小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