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剩女心经》第十四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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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昼夜的工作非常辛苦，按理说不用这么样惨烈，周林君已经靠关系网打通了上上下下，但是作为我的告别之战，还是想打得精彩一点。上午九点，一切准备就绪，我的员工们跟我熬了几个通宵，我颇有些不忍。新晋的办公室主任纪婷对这个单子也非常关心，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一成为周林君的新欢，便已经掌握了公司所有的客户资源，大有成为老板娘的气势，她将来会成为一个女强人般的剩女。好在，她对我倒是一如既往的和气。
“莫总监，你们去吃饭吧，公司请客。”
“我倒是想，我几个已经辛苦了好几个日夜。但是，还要打印资料做投标书，再有一个小时就得去招标会了。”
“莫总监，不如剩下的交给我吧，你们总不至于饿着肚子去投标吧。”
我想了想，她还不至于搞什么花样，她和周林君这样的关系，总是希望公司赚钱的吧。于是点点头：“那还要麻烦纪主任了。”我把资料盘交给她。
吃饭的时候偷空见了甄纯一面，好几天了，都没有好好看看他。
他摸着我的脸，有点不忍：“瘦了。”
“不要紧，上午投标结束然后就轻松了。”
“好好睡上几天几夜。”
想到他这几天夜里一两点都要给我打个电话，很心疼他：“你这几天也没睡好吧？”
他的电话响，他看着号码犹豫不决。
“快接啊！”
他慢腾腾接起来：“喂，欣雨，在上班呢，有事吗？我晚上给你打吧。”
听到这里我的心头一震。挂断电话他看着我：“我以前的女朋友。本以为她要和那个人结婚，可现在那人和她分手了。”
“她想和你复合。”
他点点头：“她这几天经常打电话给我，有这个意思。她现在很伤心，所以我暂时没有把我和你的事情说给她听。”
“然后你就又给她希望，不久之后你告诉她和我的事情，她又会伤一次心；或者，你永远都不要告诉她，干脆和她和好。”
“佳仁，等她情况好一点我一定和她说，她刚刚分手，现在情况不好，那人都和她订婚了……”
“你对她善良就是对我残忍！我不想要这些不确定的感觉，我不年轻了，你可能就是我最后的稻草！”我看看时间：“不早了，我要出发了。”两个人回公司，一路上默默无语，我讨厌他这样的没有原则，她因为他穷离开了，找了个有钱的，现在自己被甩又回过头来找他，他怎么对谁都这么好心！
回到公司才发现纪婷不见了，问秘书说她和周总一块出去了。我一看时间，已经快要迟到了。秘书把一个资料盘交给我：“纪主任说把这个交给您！”
“她打印的投标书资料呢！”秘书摇头一无所知：“纪主任没有和我说过啊？”
这个纪婷，捣什么鬼！我赶紧给她打电话：“喂，纪主任，你不是说替我做招标书吗？在哪里？”
“莫总监，我临时有事情和周总一块出来了，我把这事交给秘书了啊！”
“她说没有！”
“这个人真是的，一定是忘记了！”
我挂断电话，已经来不及发脾气追究谁的不是了，我和策划部的同事手忙脚乱急匆匆打印好策划方案做好投标书，十点半，一行人急忙飞奔去招标现场。
参加投标的广告公司只有五家，在最后的时刻，我们终于赶到，恰巧第四家广告公司的策划方案刚刚阐述完毕。刚松一口气，我急忙走上讲台。还好，这种场面我见多了，台下密密麻麻，挤满了这家房地产公司的大小领导和员工，我几乎是非常精彩的完成了我广告生涯的最后一次提案。
结束了，很奇怪，台下却没有掌声，几个大小领导阴沉着脸拍拍屁股走人，剩下我们自己的人面面相觑，我站在台上异常尴尬，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招标会结束，对方的市场经理告诉我们，我们的这个方案已经有一个叫HOT的广告公司阐述过，所有的内容，完完全全一模一样……我顿时懵了。
回来的路上，周林君给我打电话：“莫佳仁，怎么回事。所有的事情我都打理好了，只差提案这最后一步，不过是去走走过场，你竟然给我搞砸了，好几千万的单子，到手的肥肉被别人抢去了……”
我只觉得不可思议：“周总，回去再说吧。”挂断电话，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浮现在眼前，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纪婷捣鬼，她把我资料盘的策划方案发给HOT，然后故意拖延我的时间，让我迟到，等HOT提案结束，我的提案再精彩都是一个笑料。
一到公司，我径直向纪婷走去，她装着一脸无辜。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怎么了莫总监？”
“废话少说，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明白。”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
“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跟这种人纠缠下去没有意思。我去找周林君。
“周总，首先我很抱歉我弄杂了这个单子。可是我有话要说。”
“现在说什么都太晚，我这个单子回不来了。”
“可是该追究的还是要追究！”
“追究谁？除了你还有谁！”
“纪婷，她把我们的策划案发给了HOT，我刚才给一个在HOT的朋友打过电话，他说纪婷以前在那家公司干过几年，这不是很明显吗？”
“我知道她在HOT待过，她跟我说过。莫总监，你是这个案子的主管，也可能是你出卖的！”
“周林君，你应该清楚我不会做这种事情！我在公司这么多年，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
“我清楚。莫佳仁，人要识时务，我上次问过你，你说什么都不从我。”
“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你不要混为一谈。现在的情况是公司损失了一个大客户，而不是我从不从你的问题。”
“我无所谓，我一向是感情和工作混为一谈的。你要是跟了我，损失多少都无所谓，那个HOT我可以明天就收购了它。”
“周林君，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那个纪婷又年轻又漂亮又聪明，你一定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那个女人过不了几天我就会甩了她，而且一分钱的分手费都不会给她，她想挤走你，就害我损失了几千万，她以为我是傻子吗？我对她不过是逢场作戏，只有对你是认真的。”
“周林君，我搞不懂你！”
周林君一步步向我走近，抓住我的手：“可怜的佳仁，从没有见过你像现在这么无助，我真想帮你。你和我好吧，我不会亏待你！”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我不过是一只蚂蚁。只能用尽力气去努力挣扎，挣扎，而他只要轻轻一翻手，就能把我毁灭，再轻轻一翻手，又能把我拯救。我涌出了泪水，为我自己的无奈。
周林君替我擦泪水，摩挲着我的脸：“我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可是只有你让我欲罢不能，我有什么不好？我长得不差，有钱，又会对你好……”
我拿开他的手，看着他：“周林君，我宁愿去死也不会这么委屈自己。”
他叹了一口气：“那我只有忍痛割爱了。你走吧。”
“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我会补偿，我卖车卖房子……”
“你说这些我只会更爱你！趁我还没想出什么逼你投怀送抱的方法，你赶紧走吧。”
我看着这个让我捉摸不透的男人，擦干净眼泪，一步步挪开。
我被开除的新闻只一会便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绝大多数人都会叹息吧，因为他们少了一个话题人物，当然除了纪婷，想到她不久也会像我和郭果一样惨淡离去，而且不会比我们更好，我已经开始同情她，尽管此时她看我，嘴角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我和同事们做最后的告别，策划部的同仁最近刚刚适应了我的好脾气，并且开始受用起来，可是，现在，他们共事多年的莫总监就要走了。欧易，最近不那么爷们儿了，做了新头发，开始穿裙子，也许已经开始谈恋爱；刘霞，衣服搭配的总是很好看，我会偷偷和她学；还有王树，很怕我，从来不敢正视我的眼睛，也许是因为暗恋我也说不定……我把自己留在办公室的物品一一分发给他们做纪念，我们说说笑笑，策划部的氛围从来都没有这么轻松过。然后交接工作，做最后的结算。五点钟，下班，我也要走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这些人，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到。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心里哭了不知道多少次，只是表面装着好像很坚强。
同事们相互打着招呼：再见。他们明天还会再见，我已不会和他们再见。公司这么多的人拥挤着走向门口去坐电梯，我默默的站在前面看着电梯慢慢上来，背后那么多人的目光也许正在注视着我，这个曾经不可理喻的女人从今以后会消失在他们眼前。
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手，甄纯站在我身边，紧紧拉着我的手。我摇头，悄声说道：“别这样，你以后在公司会不好过。”
他摇摇头，义无反顾。电梯来了，他拉着我进去，身后十几个同事也陆续挤进来，面前这两个手牵着手，紧紧偎依在一起的两个人，凭谁都会想象出他们的关系。
我把车一直开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远离这个尔虞我诈、追名逐利的喧嚣都市。走下车，看着茫茫一片原野。甄纯走到我身边，并不做声，他总让我觉得很窝心。
“别担心，我本来就想辞职做个厨娘的。现在如愿了。”
“公司的同事都说，只要是莫佳仁的创意，做出来的广告总是最好的。”
我端详着他，他的嘴唇有点干裂，头发该剪了，衣服已经穿了两天，下巴生出了一颗小痘痘，他高出我一个头，我紧紧偎依在他的怀里。
这样也不坏，幸亏有他，所以我觉得现在也不坏。这个男人，在背后支撑着我，安慰着我，给我一个肩膀，哭泣或者微笑。
相爱的两个人，让我们一起走下去，
无论贫富，或是贵贱，
从此，相互支撑，彼此付出，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剩女心经》第十四回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剩女心经》第十四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