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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马达霖的红衬衫很风骚 ...

  •   初见马达霖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我从食堂出来,由于吃了一碗酸辣面再加一个印度飞饼,我的肚子被撑得圆鼓鼓的,只得慢慢地走在路上以作消遣。就在这时,一道红影飘荡着越过我,走到我的前方。他高高的个子,背微微驼着,显得很懒散一样,手里提着个电脑包,迈着很大的步子。天哪,最打眼的是,他穿了一件鲜红鲜红的简直就是山丹丹开花红艳艳的衬衫!那种红色太纯正,太耀眼,就像是革命烈士的鲜血,就像是一坡开的凄艳的杜鹃,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焰!总之,那一瞬间,我被闪瞎了眼,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的好风骚!

      岂料,在晚上我跟簌簌去参加文学社举行的烤肉PARTY时,又看到了这个穿鲜红衬衫的男生,我忍不住偷偷指给簌簌看,簌簌说:

      “哦唷,还蛮帅的!”

      我大吃一惊,赶紧扭头仔细的端详他的面容。原来竟真是一个英俊的男生,浓眉大眼,鼻梁挺括,笑起来懒懒散散,难怪敢于尝试艳红这么大胆的颜色。此刻他正抓着一把肉串放在炉架上细致的烤,刷油,蘸料,撒葱花,温柔得像对待自己的初恋情人一样,把肉串翻来覆去。社花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手里的肉串,一边跟他说笑,他偶尔抬头扯嘴角笑一下,竟有种坏坏的感觉。烤好之后,自然是分一大把给社花,社花娇羞地说:“啊唷,怎么好意思?”一边出手如风的接过肉串,小心翼翼的张嘴咬一小口。

      没有社花这么吃香,我跟簌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拿了许多牛肉串,香干,鱼丸子,小白菜,两个人霸占一个烤架,细细的刷上油,蘸上调料,肉滋滋作响,我馋的几乎都要流口水。

      这时一个男声在斜边响起,柔柔的很好听:“同学,那边人太多了,跟你们共用一个烤架行吗?”

      我跟簌簌虽是文学社的成员,却极少参加社团活动,以至于社员们没几个认识我们的,这次是听说举行烤肉聚餐,才心甘情愿的掏了三十块钱跟着同行了,由于社员们跟我们不熟悉,我们才能两个人享受一个烤架。

      我跟簌簌对视一眼,一边说着“好的”,一边扭头看向发声者,却是那个穿着红衬衫的男生,还有紧随其后的社花。我愣了下,又把视线移向他们之前呆的地方,原来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男生们架了个巨大的铁网烤全鸡。

      社花很会套近乎,话没说就先笑:“你们很少跟社里一起出来玩吧?我叫金玲,他叫马达霖,你们叫什么?”

      簌簌差点呛住:“八达岭?”

      我忍俊不禁,叫马达霖的男生却很淡定:“不是八达岭,是马达霖,马达就是动力马达的马达,霖是雨露甘霖的霖。”

      “哦。”簌簌终于忍住笑,“我叫汪簌簌,她叫董杏。”

      马达霖很会烤肉,烤好的肉嫩而鲜美,肉还没下架我们就不停的催他快点快点,盘子里几十串肉几乎是迅速被我们三个女生瓜分了。那天吃的很饱,也吃的很尽兴,然后我跟簌簌就决定,以后再有这样的烤肉活动一定要跟来参加,而且死皮赖脸也要跟马达霖一组。

      没想到再次见马达霖是在市中心的酒吧街。

      我跟着班上同学出来玩,先是去吃了饭,然后一帮人人多胆肥浩浩荡荡说要去酒吧狂欢。那个时候晚上八点多,距离真正的夜生活还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跟在大家后面进入了酒吧,里面已经不少人了,没开什么灯,很昏暗,只有天花板上的旋转射灯投下斑斑点点迷离的色彩。大家进去找了个有沙发的地方坐下来,然后就有waiter拿酒水单过来,随便一杯液体都贵的吓人。十八年来我一直是个乖乖女,也没有接近过这样纵情声色的地方。抱着见见世面的想法来了,却实在是不太喜欢这种氛围。烟酒气味交织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氛围,昏暗的环境又让喜欢明亮灯光的我压抑,形形色色放荡轻浮的男女更是让我皱眉头。

      忍着呆了一会,最后还是拿起包包借口上厕所离开了,穿过人群往大门方向走,却在门口被一只横伸出的脚绊了一下,算我倒霉,谁叫我今天心血来潮穿上了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于是我整个人惊慌失措的往前面扑去,脚下便是台阶,我已经预想到我摔下去的惨状了。千钧一发之际,一双胳膊从后有力的搂住了我的腰,止住了我的跌倒趋势。

      我大舒一口气。

      腰上的手放开了,我带着笑意转过身,双方对视一眼,认出彼此:“马达霖?”

      “董杏?”

      马达霖今天穿着一件黑T ,胸前阿迪的标志很明显。我说:“幸亏你救了我,不然我可能要毁容了。”
      他挠挠头,无辜得像一只憨厚的大熊:“我刚刚就坐在门边,你绊到了我的脚。”

      “······”我的笑容僵硬了。半响我皮笑肉不笑:“那你反应还是蛮快的嘛。”

      “向你赔罪,请你吃东西吧。”他笑。

      我沉吟半响,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邀约。

      我们找了个路边摊坐下来,他很有经验的喊了两罐扎啤,点了鱿鱼,牛肉串等烧烤,还有铁板韭菜。

      我表示我不喝啤酒。他很惊讶:“啤酒也不喝吗?不会醉的。”
      我说:“啤酒不好喝。”他哈哈大笑。

      铁板端上来,油烧的滋滋作响,马达霖熟练的下韭菜,滋的一声冒出了勾人食欲的香味。

      我立刻大快朵颐,没多久肉串也上来了。马达霖啪的打开扎啤拉环,再一次问我:“真的不喝吗?你试一下吧,一边吃烧烤一边喝啤酒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我是真的觉得啤酒很难喝,可是那天晚上听到马达霖这样说之后,我鬼使神差的拿过他打开的那罐扎啤,狠狠灌了一口。

      “哇!”入口又苦又涩,乐事个鬼啦!看着我皱起的脸,马达霖停不住笑,拿过我手里的啤酒,大咧咧的喝了口:“董杏,你很好玩诶!”

      我愣愣的看着他,心里划过一阵异样的颤动。

      我们赶上了最后一班回学校的公车。在车上我们并坐一排,漫无边际的聊天。他把我送到宿舍楼下,我进了楼,他又忽然在后面喊我:“董杏!”

      我不明所以的回头,他咧嘴一笑,带着些坏坏的感觉,掏出手机递给我:“留个电话。”

      我低下头,顺从的输入自己的号码,然后拨到自己手机上。再把手机还给他:“再见。”

      “恩,再见,好好休息。”他带着很愉快的笑容离开了。

      我存好马达霖的电话。可是那个号码却从来没有在我的手机屏幕上闪动过。也在校园里遇见过他,有时是一个人背着单肩包,会冲我点头笑笑,有时是跟社花金玲两个人,娇小的社花只到他的肩膀处,他笑着跟她说话,一脸的宠溺。

      冬天来临的时候,文学社发布消息说要去一个水上乐园野炊,我跟簌簌又交了三十块钱,跑去凑热闹。

      一大帮人在校门口集合,我粗略的扫视了一下人群,并没有马达霖高高的身影。

      待到上车,抵达水上乐园,大家七手八脚的洗菜切菜生火架锅,我还是没有看到马达霖。簌簌也在纳闷:“怎么没看见那个帅哥啦?上次烤肉那么好吃,我还想尝尝他做菜的手艺呢!”

      我拉着簌簌靠近社花,然后帮她一起洗菜,故作不经意的问她:“诶,上次跟你一起烧烤的那个男生···叫什么八达岭的那个···这次怎么没来哦?”

      社花捂嘴笑,一双眼睛弯若月牙,明眸皓齿光彩照人:“他叫马达霖,不叫八达岭啦···他不是文学社成员。上次烧烤的时候他在追我,就跟着我一起来社里玩啦,昨天我们分手了,他自然不可能跟我过来。”

      夏天的时候相识交往,冬天的时候就分道扬镳?

      我有点说不出话来,告诉簌簌的时候不由得有点感慨:“社花好像一点没把分手啊之类的这种事情放心上,跟人分手了还这么笑嘻嘻的。“簌簌很淡然:“像社花那种漂亮活泼的女生,肯定有很多人追,一个马达霖走了,还有千千万万个马达霖跟在她屁股后头跑,她不在乎也很正常,这种情场上混久了的女孩子,感情也像游戏,分手了还有办法让彼此做朋友。”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我脑海中闪过马达霖傻傻的样子,他对社花说话时宠溺的笑容,他笑起来坏坏的感觉,还有跟他相处时他给人纯良憨厚的一面···这样的马达霖,难道也是把感情当游戏的吗?

      我心里是不大愿意相信的。回去后,我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绞尽脑汁想了一条信息发过去:“今天文学社去野炊了···你怎么没过来?”

      我等了两个小时,并没有信息回过来。最后我打水拿衣服去浴室洗澡了,正一身泡沫的时候室友大声叫我:“董杏你来电话了,一个叫马达霖的人打过来的!”我手里握着的肥皂差点被我扔出去。

      我说:“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这个名字终于在我的手机屏幕上闪动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按下接通键:“喂?”

      “董杏?”

      “是我。”

      “你有没有空。”

      我毫不犹豫的说:“有,怎么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很缓慢的说:“你···能不能陪我去喝酒?”

      我说:“好。”

      我不急不慢的洗完澡,又吹干头发,梳顺,穿戴收拾妥当,才悠悠然然的下了楼。尽管我心中有个声音一直不停地催促我快点快点,我却偏要压制住,不紧不慢的做好一切该做的事情。不能急切。

      见了面我问他:“等多久了?”

      他看看表,:“十五分钟。”

      明明跟他约好半个小时后见面,可是他却早到楼下等我了。

      “你这么早过来干嘛?”
      他低头一笑:“反正在寝室无聊,过来等你还有点事做,我一边等就一边想你大概还有多久过来呢?然后时间就一下子过了。”
      我不由得有点脸红。

      我们去校门外,依然是找了一个烧烤摊,他买了十罐啤酒,一塑料袋提着放脚边,刺啦一声就打开一罐开喝。烧烤还没上来,他已经跟喝水一样喝完两罐了。我有点被吓到,斟酌着开口:“别喝这么多······我是说,别喝这么猛。”

      “我想快点喝醉。”他侧着头说,手指用力把那个易拉罐捏扁。

      我不再做声了。他刚跟社花分手,一定心情不好。很奇怪,我知道自己对马达霖有好感,却很能坦然面对他为别的女孩买醉,不吃醋,不难受,我想这可能只是因为我对他没有幻想。

      既然他想要喝酒,就让他喝好了,如果这样他心里能好受些的话。

      喝到第五罐,马达霖终于向我倾吐他的心事了:“我跟金玲分手了。”

      我表示很有兴趣,示意他继续。

      他就一边喝酒,一边恶狠狠的咬着肉串跟我说话:“体育系有个男生追她,她举棋不定,经常跟那个男生出去玩,两个人还经常发暧昧信息。她一直以为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察觉?昨天我问她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个男生,她就跟我大吵一架,我们就分手了。”

      然后他的眉毛垮下来:“可是分手后我又后悔了,我还是有点喜欢她。”

      我摆出爱情专家的样子对他说:“小情侣都是分分合合的嘛,她以前答应跟你交往,肯定也是喜欢你的。可能她也在气头上。既然你还喜欢她,就去把她抢回来。”

      马达霖的眼睛开始发光。

      第二天,在我的陪同下,马达霖去买了一捧五彩缤纷的气球,吹起来后扎成一个大大的爱心,然后牵着气球的那根线站在社花宿舍楼下等她。那天马达霖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又穿出了他那件山丹丹开花红艳艳的大红衬衫,美丽的红色衬得他肤色特别的好,朗眉星目的英俊极了。他说是这件红衬衫就代表了他一颗赤诚滚热的心。

      他等啊等,等来的却是社花和一个高大男生相依相偎的走过来。我想那个男生应该就是马达霖说的跟社花玩暧昧的体育系男生,因为马达霖气得眼睛都红了,社花怎么能在跟他分手的第三天就投入别人的怀抱呢?

      那一瞬间连我也觉得马达霖太可怜了。

      社花看到了马达霖,瞬间变得很尴尬:“阿霖······”

      马达霖却立即扭头,把气球捧到站在屋檐下的我面前,大声说:“董杏,我喜欢你!”

      周围是一片艳羡声,我的心跳也不自主的漏跳一拍。我看着马达霖发红的眼睛和涨红的脸,轻轻点点头。

      然后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拉着我离开。我怀里抱着那一大捧气球,经过社花身边时,看见她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惊讶和难堪,她看上去马上就要哭了。

      到了没什么人的小水池边,马达霖才松开我的手,颓废的一屁股坐到水池边。

      我安慰他:“好啦,至少,不幸中的万幸是你没在气球上写她的名字,不然才难堪勒,你假装是向我告白,也没有丢面子啦。”

      他闷闷的说:“我真觉得自己是个大傻瓜。”

      我知道他定是伤了自尊心,他还喜欢着社花,社花却掉头就和别人你侬我侬了,这换了谁都会心里不好受。

      马达霖说:“我再也不会为了她做这样的傻事了。”红衬衫映着他的脸,显得无比忧伤。

      马达霖需要一个人陪他走出失恋的阴影,而这个重担不知为何落到了我的肩上,他说是因为觉得我是个很讲义气的女生,也是个很好的朋友,他十分信赖我。而我没有拒绝。

      大学里多的是像我们这样关系的男女,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去图书馆。但不是恋人。

      渐渐的越来越熟悉,渐渐地从冬天到了夏天。

      他会挑剔我没坐相没吃相,会说白烂笑话逗我发笑,我再也不用担心出去玩时回来太晚而不安全,因为身边跟着高大的马达霖,逛街时也毫无顾忌的买衣服买鞋子而不用担心提不动,反正有个免费劳动力,一起吃饭吃得多了我就知道他不吃芹菜不吃西兰花她他知道我不吃莴笋不吃大蒜苗。于是吃饭的时候他会夹走我碗里的蒜苗然后把西兰花扔进我碗里。

      我心里隐有不安,太过亲昵,太过亲近,然而不是恋人,一切都不名正言顺。

      终于在有一次他握着纸巾伸手过来帮我擦吃西瓜脸上蹭到的汁水时,我躲开了。我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马达霖,不要对我做这种暧昧举动。”

      他停住,有些发愣。

      我自己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脸和手,说:“走吧。”

      高高的马达霖沉默的跟在我身后。

      又过了一周,打电话给马达霖叫他去吃中饭的时候,在男生宿舍楼下看到了和社花面对面站着的马达霖。他接起电话,声音依然低沉柔和:“董杏。”

      我笑笑说:“看来你有些私事要解决,那我就先去吃饭了。”

      他立即扭头,看见不远处的我,目光复杂。社花跟随他的视线向我看过来,身体又向他靠近一步。我看懂社花散发出来的敌意,说:“好了,我挂了。”

      “董杏,不是你想的那样······”

      “放心,我没怎么想,你们聊,我先走了。”我笑着冲他扬扬手,转身走了。

      直到第二天马达霖才给我打电话,约我出来吃饭。

      我笑嘻嘻的问他:“美人投怀送抱啦?”

      他白我一眼,语气沉重的开口:“金玲想和我复合。”

      “哦~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你不懂!”他急躁的抓抓头发,“我以前想,不代表现在还想,人的感情是会过期的。”

      他又觑我一眼:“更何况,我现在······”

      “你这么快就不喜欢社花啦?”我急忙打断他。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低声问:“董杏,你真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拿包起身,对他勉强一笑,“呵呵,突然想起簌簌找我有事,我先走啦。”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不顾马达霖在背后一声声的叫我名字,也不管他那一瞬间就变得黯淡的目光。

      簌簌不能理解我,为什么明明是喜欢马达霖的,却不愿意跟他往恋人哪方面发展。她说在这个世界上要找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很难,两情相悦太不容易。

      她并不明白,我只是害怕。

      害怕一切只是暂时的,害怕马达霖的真心不是纯粹的,害怕他只是习惯了我的陪伴,而错把这当爱。

      我对他的感情没有信心,也对自己太没有信心。马达霖是个优秀的男生,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配得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抓的住他。

      一直躲着马达霖,他的电话不接,他的短信不回。

      直到那天。

      我住的宿舍楼下扯开两排五彩缤纷的气球,尽头用气球围了一圈,从楼上看下去是一个心形,中间用花摆出了DX两个字母。

      室友发疯一样的尖叫:“董杏!董杏快点过来!马达霖摆心型阵跟你表白了!!!”

      我的心瞬间一阵狂跳,鞋也没穿冲到阳台上。

      一个高瘦的人影站在鲜花的中间,穿着一件足以和花色媲美的红衬衫,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的手机就叫起来。

      我终于按下通话键,缓慢开口:“喂?”

      “董杏,你能不能下楼来?”

      “好。”

      我觉得我要哭了。明明是这么狗血滥情的情节,可是只有当你身为其中的主角时,才知道,这巨大的幸福感几乎要把你淹没了。

      马达霖说,那件红衬衫就代表了他一颗赤诚滚热的心。虽然那颗心为了别人滚烫过,但此刻,它确确实实为我而跳动。

      我终于走到马达霖面前,他把那捧巨大的玫瑰递到我面前,带点紧张,带点羞涩:“董杏,我喜欢你。“

      “恩。”我含泪微笑,“马达霖,你这件红衬衫真的很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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