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宁静的心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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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宁静的心灰
傍晚时，助理照例提醒江慕尧接下来的安排：“江先生，您之前取消了晚上的应酬，已经由陈经理代您出席了。七点半您约了秦教练在拳馆见。晚餐需要为您安排么？”
“不用了。”江慕尧指了指沙发上的袋子，“那个包一会儿你送去玉江，给一个叫安娜的小姐。”
“好的。”助理想了想，问：“需要带口信么？”
“就说谢谢上次帮忙。”说完，江慕尧便站了起来，准备下班。
助理见状，赶紧说了一句：“江先生，今天为您开车的老王跟江小姐请了病假，江小姐说从家里调司机过来，但是对方还没赶到。”
江慕尧穿风衣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表情依旧淡淡的，看不清喜乐，“我知道了，把车钥匙给我。”
助理的眼睛顿时瞪大，她跟在江慕尧身边两年，从没见过这个俊朗又淡漠的老板自己开过车，公司里不少姑娘私下里谈论江慕尧的怪癖，除却“不爱说话、眼神冷淡、婚姻生活神秘”之外，说得最多的就是他不开车的话题了，谁都很好奇，都说成功的男人驾驶着一辆好车会愈发彰显出他的不凡，但健康且不乏运动的江家大少爷江慕尧偏偏就那么依赖司机。
面对老板的反常，小助理并不敢多问，将车钥匙交到江慕尧手中。
去车库取车的时候正巧碰到谢昭昭，这是江慕尧今天第二次见到她，她已经卸掉之前为了避嫌化的浓妆，素颜戴着一顶黑色的绒线帽，很快地从他面前走过。
她并没有看到他。
而江慕尧也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点前尘的影子，此时的谢昭昭与几个月前夜晚坐在路边大哭的那个她全然不同。
其实那晚她追出去的那辆车确实是属于江慕尧的，她并不知道他有备而来，带了两个司机两辆车，故意安排一辆车先离开。
这样，他才有勇气——在黑暗里看看她。
他坐在后面的车里，隔着距离看她拼命地追赶那辆越来越远的车，看她筋疲力尽脱掉鞋子放下手中的花，看她提着裙摆无助又无望地奔跑……那么倔强又努力，似乎和从前一模一样。
后来她坐在路边哭完了，重新站起来默默穿上鞋子，像是一个打碎的木偶又被重新组装了起来，努力做到与先前一样。她整理了头发，慢慢地往礼堂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又细又长。
等谢昭昭离开后，他从不远处的阴影里下车，捡起她落下的那束花，桔梗的花香淡淡地融在空气里，他想起刚才谢昭昭与麦瑾安的那个拥抱。
她慌乱的神色，他适时的救场，完美的好像是童话的谢幕……站在谢昭昭正前方的江慕尧在那时捕捉到一股极度宁静的心灰，来自他自己的心里。
谢昭昭很快发动自己的车离开，并很快发现自己又倒霉地被跟踪了，她一边暗忖着“果然在江家的地盘就要衰到”，一边努力观察地形位置，将车开进一家商场的车库里。
对方果然没有再跟进来，她等了一会儿，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干脆去找东西吃。
正是饭点，顶楼每家餐厅都是人满为患，谢昭昭犹豫着要不要等位的时候，突然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钟意已经换了衣服，玫红与白，竟没被小麦肤色衬得奇怪，反而在灯光下透出淡淡妖冶。“咦，谢昭昭你也来这儿吃饭？要不要一起，我们拼桌吧。”
并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不容置疑的调子，谢昭昭在美食面前选择妥协，便跟钟意走了过去。
谢昭昭对钟意能在这么凶残的等饭高峰期还能拥有包厢的待遇一点都不惊奇，这是家东南亚菜系餐厅，看来人气很旺，等位的队伍排得让人发憷。她翻了翻菜单问：“有什么好吃的推荐吗？”
钟意说：“菠萝饭，蜜汁猪颈肉，香茅大虾这些都不错。”
“好的，”谢昭昭笑笑合上菜单，“那请你帮我点吧。”说着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布置的很别致，壁纸和吊灯都是复古的纹饰，橘黄色的灯光打得很暗，将一首爵士衬得愈发低回婉转。
钟意很快地点餐，等谢昭昭回过神来时，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嗳，你看什么？”她“嗳”的那一声中带着些笑意，更多的是羞怯和娇俏，突然把钟意逗笑了。
钟意随即又止住笑，故作正经道：“我在研究一张二十五岁女人的脸。”
谢昭昭右手支着腮，“有什么发现么？”
“没有，”钟意摇头，“这张脸上，故事已经死绝。”
“噗——”谢昭昭大笑，“哈哈，真是难为你了。”
“那你看我呢？”钟意绷着表情，继续认真地说，还把脸凑近一些，“你看看我，我怎么样？”
“PZ的女人都说你很难搞，我觉得你还好。”谢昭昭下结论。
“还好是什么？这个词最模棱两可了，你别想糊弄我。”
“呃……我觉得你衣着品味很好，我很喜欢。”谢昭昭说，“其它不了解的，不乱下结论。”
“他们觉得我难搞，不就是因为被我搞过……”
“噗——”谢昭昭正喝着水，被默默地呛了一下，她接过钟意递过来的纸巾，“咳，其实我们可以不说这个话题的。”
“反正我不会搞你咯，”钟意抬起眼，露出笑容，“马逸南的前助理因为跟他走太近，被我不小心泼过咖啡扯过头发，但是放心，你不会。”
马逸南前助理的八卦倒是没人说过，估计战况比较惨烈吧，谢昭昭继续默默地喝水，听见钟意继续说道：“因为，你背景太深了，我不敢惹！”
餐厅的东西味道很好，谢昭昭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好奇地问：“为什么这家店要叫‘田小姐不等位’呢？”
“因为主人是田小姐啊，她当然不需要等位。”
“哈哈，”谢昭昭笑道，“真是位幸福的田小姐，但是你也没等位啊，你是田小姐的闺蜜吧？”
钟意放下手中的勺子，有些好奇地看着谢昭昭，没有立刻回答。
“怎么？我脸上有酱汁？”昭昭还是不习惯被她这样突然地紧盯，有些茫然。
“谢昭昭你是真不知道吧……其实，这家餐厅的主人叫田予。”
“我不认识她啊。”
“她是江慕尧现在的妻子。”
谢昭昭一愣，呆了半晌突然扯出笑容：“哦，这个‘现在’提醒了我，时间太久，我差点要忘记自己还有个时髦的‘前妻’身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宁静的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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