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终身番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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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秋风夹杂一些零星的雪花，就这么纷纷扬扬的飘洒了下来。
对于出门在外的生意人来说，这一场早到的降雪，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老约翰裹了裹自己身上破旧的羊毛大衣，缩着脖子往面前的火堆里添上一些柴火，以便让火能够燃烧的更加旺盛，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温度。
可是还没有等他把火生旺，一阵大风刮过，就将刚刚燃烧起来的火堆吹的火星四溅，好不容易才拢起来的篝火，顿时就变得有些奄奄一息。
蹲在篝火旁边等着取暖的小约翰见状，赶忙站起身子，背对着篝火站在风口，拉开大衣为火堆挡住强风，以便父亲可以再度把篝火给聚拢起来。
手忙脚乱了好一会，那堆篝火才再度旺盛，小约翰这时抖着身子，哆嗦着靠了过去。
再度靠近篝火，小约翰才觉得自己被冻得僵直的身子有了一些暖意。
他伸出手，一边让篝火的温度暖着自己冰凉的双手，一遍小声的对着自己的父亲抱怨道：“这见鬼的天气怎么说冷就冷下来了，这样下去夜里肯定会降霜，还怎么睡？都怪那个胖子，要不是他非要往马车上捆绑双倍的货物，让马车走不起来，按着往常的速度咱们早就应该回到家里，哪里还用蹲在这里吹冷风。”
老约翰闻言神态惶恐的往马车那边看了一眼，见儿子刚刚的那些话似乎并没有被人听到，才转过头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大儿子一眼低声的呵斥道：“你疯了吗？刚刚那句话要是被唐可先生听到，咱们以后就别想在枫树镇上赶马车了。”
小约翰闻言缩了缩脑袋，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什么唐可先生，不过就是个小商人罢了。要不是他姐姐嫁给了那个老税官，他现在就应该还守在那个四处漏风的木板屋里面卖咸鱼，哪里能有今天的威风。”
老约翰闻言怒斥道：“不管他原来是做什么的，总之他现在是有能力让咱们一家都过不下去的。你在这么胡言乱语下去，是想让税官天天找上门吗？”
小约翰闻言再也不敢吭声了，对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来说，税官上门就意味着麻烦上门。
他们这些贪婪的吸血鬼，总能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向惹到他们的人收税，如果不把骨髓都吸吮出来，这些税官们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看着自己苍老的父亲，想想家里面正在待嫁的姐姐，小约翰也觉得自己刚刚的那些话有些鲁莽，可是有些事情他憋的又实在是难受至极。
前几日唐可来雇佣他们家的马车拉货，当时说好了拉到货就给一半的工钱，等把货送到地方之后，再给另外一半的工钱。
可是到现在为止，路都已经走完了一大半，那位唐可先生原本说好的工钱却是一个便士都没有看到，这让年轻的小约翰满腹的牢骚。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是怎么想的老约翰不可能不知道。
说实话以那位唐可先生现如今的名声，老约翰知道这一次自己和儿子的工钱很有可能是要不出来的。
但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为了不招惹上麻烦，老约翰还得态度恭敬的把马车上的那些货物给那个胖子送进镇子里面去。
看着儿子冻得发紫的脸和一直都在哆嗦的身子，老约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和软了态度说道：“马车的下面还留下一些风干的肉干，你去找出来咱们拿来炖汤喝。”
对于已经连续啃了一个多星期马铃薯的小约翰来说，父亲的这个约定让他开心不已，几乎是跑着往自家的马车那边过去了。
没过一会，浓郁肉汤的香气就在略显空旷的路边上飘荡了起来，老约翰一边小心的控制着火候以免沸腾的肉汤飞溅出去，一边却在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四周，尤其是道路两旁那些很是浓密的树林里面的情况。
香浓的肉汤味不仅会讨人欢喜，更会引起那些因为寒冷而更加饥饿的野兽们的注意，这也是约翰父子两人先前一直都在吃马铃薯的原因之一。
如果不是遇上这见鬼的天气，老约翰也不会在这种荒郊野岭主动煮起肉汤。
可是就如同他儿子刚刚说过的那样，这种天气如果没有肉汤喝，那一晚上下来，人是肯定要生病的。
他们这样的人是生不起病的，所以即便是知道不妥当，老约翰却还是把肉汤给煮出来了。但愿那些饥饿的野兽闻着味道过来的时候，能够看在他们这只商队还算人多的份上知难而退。
浓郁的肉香味飘荡在这个商队之间，有些人闻到味道忍不住狠狠的咽了几下口水，却又都很克制没有上前讨要。
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是约翰父子最后的一些口粮，他们父子两个人就要靠着那些不多的肉干，挺过行程最后的几天。
肉汤煮好之后，老约翰将里面的肉干挑出了一大半，放到一边准备晾干了之后以备再用。而在他的身旁，有不少赶车的马夫们也都是这么做的。
将肉干反复的水煮，直到它们在也煮不出一丝的油水和肉味之后再吃掉，这是穷人们最常用的一种解馋方法。
就在肉汤刚刚煮好，约翰父子两人准备想用大餐的时候，被他们称呼为唐可先生的那名胖子，扶着他那衬衫已经快要遮盖不住的圆肚子走了过来。
他看了看约翰父子锅中熬煮好的肉汤，有些嫌弃却还是说道：“哦，这见鬼的天气，让我刚刚还要为我的晚饭发愁。你知道的约翰，我的老伙计，我不会生火，所以只能吃一些冷食。可是这样的天气里，再去啃那些硬邦邦的面包一定会要了我命的，还好你这里准备了肉汤，这可真是救命的东西，一会你就端一碗送到我的帐篷里面去吧。”
唐可说完踢着自己的马靴，哒哒的踏步走回了自己的帐篷。
小约翰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掩盖不住，他想要起身冲过去说些什么，却被父亲死死的压住，最终那碗肉汤还是被老约翰送进了唐可的帐篷。
吃过晚饭的小约翰毫无睡意，他披着自己的旧大衣，起身跟父亲说要到四周去走一走。
老约翰闻言没有啃声，小约翰知道他这是同意了，便起身往离开。
小约翰一路疾行，沿着路上马车的车辙痕迹越走越远，疾行了一段时间之后，总算是将心里面的闷气发/泄了出来。
就在他打算要反身往回走的时候，远远的道路之上，传来了一阵马车的声响。
这种天气里还会有人赶路？好奇的小约翰踮起脚尖，伸出头努力往前看过去。
只见道路的拐弯处，没一会便有一匹骏马拉着一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外形奇怪的马车一路小跑着往这边行驶过来。
那匹拉车的马块头很大，比其它的马要高出最少一半的个头，全身都是乌黑的，只在头部有一道长长的血色痕迹，在月光下反射出几近妖异的光泽。
由于没有天地，约翰一家从他曾祖父那一辈开始，就是靠着用马车给客人拉脚来讨生活的。
所以别的不敢说，与马打交到的时间却着实不短。可是这一次，自问从小和马一起长大的小约翰，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懂那匹拉车马匹的血统。
而最让小约翰心惊的却是那匹马的眼神，暴戾的丝毫不像是一匹食草的动物，小约翰相信哪怕是饥饿的狼群，对上这样的眼神也要夹着尾巴四散逃开。
那匹马的脾气似乎很不好，小约翰发现它虽然在拉车，可是头却总是忍不住的往回转，似乎是想要去啃咬束缚着它的缰绳。
可惜的是那匹马的动作始终都没有成功，应为它只要回头，就能看到坐在驾驶位置上握着马鞭的‘车夫’，顿时那想撒野的心就变得老老实实的。
随着马匹的视线，小约翰此时有看到的那位自己的‘同行’。
那位正在赶车的先生的块头实在是高大，即便是坐在马车上，小约翰也只能抬头去看他。
而那位先生似乎是早就已经知道这里有人，只见他轻轻的紧了紧手中的缰绳，让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小约翰的身边，然后弯下腰向着他问候道：“晚上好孩子，请问前面那处篝火闪耀的地方是不是供人露宿的营地？”
看着那位衣着体面的先生，绅士十足的对着自己问话，小约翰有些紧张的回答道：“是的先生，那边是我们商队今天晚上休息和留宿的地方。”
那位健壮的绅士先生闻言嘴角微微的向上扬起，微笑着说道：“这是在是个好消息，那能不能麻烦带我们过去，我们今天想要在你们的露营地借宿一晚，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
小约翰闻言很激动的回复道：“这是我们的荣幸先生，我这就为您带路。”
说着小约翰就走到马车的最前面，试着伸出手，想像过去在镇子上工作时候一样的为这位一看就很高贵的绅士先生牵马。
谁知那匹看起来就脾气很不好的骏马，大头一甩就把他丢在一旁，还用鼻孔冲着他喷粗气。
那位先生见状一边安抚自己的马匹，一边和善的对着他说道：“没有伤到你吧，实在抱歉，瑞普斯的脾气不太好。”
小约翰闻言连连摇头说道：“我很好先生，而且刚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不争得您的的同意，就去碰您的马。”
壮硕的男子闻言松开了握紧的缰绳，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说道：“前面还有一段路要走，坐上来为了指一下路吧孩子。”
小约翰闻言迟疑的爬上了那位先生刚刚让出来的位置，有些局促的问道：“我是约翰，不过大家都愿意叫我小约翰，您也可以这样叫我的先生，可是我该如何称呼您？”
男子闻言轻轻的甩动了一下手中的马鞭，让马车再次的行驶起来，口中却说道：“我姓路易斯，你这么称呼我就可以。”
当马车再一次停下来的时候，小约翰兴奋的从上面跳了下来，回过身冲着车上的那名绅士说道：“路易斯先生，这里就是我们的营地。我们的商队并没有领队，大家就是有共同的目的地，所以才凑在一起上路的，所以您可以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随意安排自己的营帐。”
威廉闻言长腿一伸，直接从马车上跨下来，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先令，递给小约翰说道：“感谢你孩子，你刚刚帮了我大忙，这是我的谢意，也是你应得的酬劳。”
小约翰见状慌忙的摆着手说道：“不、不先生，这并不是工作。”
威廉闻言却将那枚先令塞到了小约翰的手中说道：“这当然不是工作，这是我的谢意。你需要一件新的大衣孩子，不然这个冬天你会很难过的。”
小约翰闻言有些迟疑，威廉刚刚的话让他想到自己的父亲，今年的天冷的很早，每天都在外操劳的父亲，的确是需要一件御寒的衣物。
于是小约翰并没有在决绝威廉的好意，他接过先令，再三的向着威廉表示过感谢之后，蹦跳着往自己父亲的方向跑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终身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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