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长安》喜心

13、初遇——穿女装的男子（修）

　　七夜瞟了我一眼：“过去快三年了，记不清了，好像遇见过一个女孩，非魔教中人却住在魔教峰顶，真是奇怪。”神情有些恍惚。
　　快三年、记不清。我的脑海中只剩这几个字。一颗心忽上忽下，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失望，高兴的是夜居然真的是七夜，我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问，没想到真的是他，可是为什么他和夜长得一点也不一样。失望的是他居然忘记我了。我就真的长了张很容易让人遗忘的大众脸吗？我非常伤心和失望。
　　我们相遇的时候，因我的一个小小恶作剧，其实回想起来还算满刻骨铭心，不懂七夜怎么就忘记了，八点档的偶像剧，男主角认不出女主角多半是因为出了车祸，失忆了，我很想问问七夜有没有被马车撞过？
　　那时候我学完了师傅所有武功，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就把我扔到了石洞，石洞的石壁上刻有曲妃卿的传女不传男的绝学。
　　三年前的冬天，山洞外正在下雪，去年未融化的雪被新雪覆盖，雪下得很大，快把洞口封住，苦命的我在练功之余还得拿着铲子清雪免得下次师傅来的时候找不到洞口，他找不到洞口没关系，但是不能让他手上提着的食物找不到洞口。
　　一日醒来，从被封住一半的洞口望出去，可以看见温煦的阳光，是个铲雪的好日子。正卖力的清着雪，忽然铲子被什么东西卡住，推不动，我用力的戳了几下，突然听到一声闷哼，什么东西？像是人，可是都被埋在雪里了能是活人吗？可是，它都发出声音了。
　　好奇的我放轻了力气加快了速度，渐渐的一个人型显现出来。我惊诧：真的是人，而且是个男人。他的胸膛有节奏的的起伏着，这人的生命力真顽强。
　　不敢再用铲子挖了。把他从雪地里拖了出来，背进洞放在石床上，找到角落里的柴火，靠近石床升起火。
　　这人生了一张极普通的脸，是那种放在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二十几岁模样。他会不会是魔教中人？可是他没穿斗篷，要知道在穿云峰上除了教主只有四使有资格不穿斗篷，但是面见教主的时候还是必须规规矩矩的穿着。四使的长相我都见过，没有哪一个是长这样的。若不是魔教的人，他又是怎么突破层层防护进到这里，而且昏迷在这穿云峰上最偏僻的地方？
　　男子的衣服被雪浸湿，而且在发高烧，我想了想，自己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也没那么多忌讳，遂动手剥了他的湿衣服，刨了几块冰用布包住，放在他的额头降温。然后问题来了，剥了衣服他穿什么，总不能光溜溜的躺在这吧，不说人家现在发烧会使病情加重，单是影响洞容就不好了。
　　我的男装都是量身定做，他特定穿不了。倒是去年生日师傅送的那套衣服较宽大估计能穿的下，只是。。。。。。那是女装，而且人家还一次都没有穿过呢。不行，苏念想，你怎么可以这么吝啬，一件袍子能和一条性命相比吗？我痛骂自己。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洞中待了两年闷得慌，好不容易有个人来，自是不放过这个娱乐自己的机会。
　　我探进半个身子在大大的衣箱中翻找那套衣服。藕色的连身长裙，素白色绣着兰花的腰带，外加一件藕色的袖子宽宽的袍子。这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才穿的衣服，看起来华贵贤淑。
　　好不容易给他穿好衣服，看着他顶着一张刚毅的脸，身上却穿着这么淑女的衣服，笑的我肚子疼，若能在他的脸上上妆就更好了，可惜我没有胭脂水粉，也不敢玩的太凶。
　　师傅被教主派到南疆泗国执行任务了，所以没人给我送食物，好在他出发前往这洞里囤积了不少干肉，够吃好几天了。把肉放进水里煮，香味飘满整个洞穴。
　　男子的烧退了，但是仍没有清醒，我想着吃点东西，抵抗力比较强，身体好得快，遂盛了碗肉汤，走到石床，打算叫醒他。
　　“兄弟，醒醒，醒醒”在我的夺命连环催和大力摧残下，男子终于朦朦地睁开的眼睛，迷茫的看着我，混沌的思维慢慢清醒，眼睛逐渐清亮，最终化成一泓幽深的潭水，潭水发出诡异的紫光，被看着的人，背部发寒。我吓了一跳，差点扔了手上的碗，落荒而逃，一个人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眼神。
　　我哆嗦的说：“你。。。。。。。你没事吧？”
　　男子敛下眼皮，收起骇人的光芒，平静的看了下四周，问“这是什么地方？”
　　我有点回不过神，怔怔地回：“穿云峰上。”
　　男子看着我，笑了笑：“是你救我的吗？”
　　奇怪，明明是一张极普通的脸，为什么他一笑竟有种风华显现。
　　“是我救得你。”对啊，是我救了他，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我干嘛要怕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光辉形象高涨，我微抬下巴，得意洋洋道：“我救了你，我是你的恩人，你要对我好。”
　　男子好笑道：“我干嘛要对你好？”
　　我理直气壮道：“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男子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我眼波流装，说道：“我可以报答你。你有什么要求？”
　　我想也不想的回：“我的要求是。。。。。。你、要、对、我、好。”一字一句的。不知道为什么脑子总是很自然的跑出这几个字，执拗的，任性的。可能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该要什么报答，可能是怕他报复我给他穿女装吧。想到这，我又开始忍不住笑。怕他发现，又死命的憋着，憋得我满脸通红。
　　男子从上到下的打量了我一眼，看的我浑身不舒服，他却无丝毫不自在，微微一笑：“你是女孩子吧。”虽然穿着一身雌雄莫辨的白色劲装，但是只要看到我这张脸就会知道我是女子，这也是我去清月阁皮肤变白了之后，来山洞之前一直戴着面具的原因。
　　我也不否认，大方的点头承认。
　　“你知道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说：你要对我好。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男子的笑容愈甚：“它代表着你要照顾我你要娶我，你想要我娶你？。”
　　我呵呵的干笑了声：“你在调戏我吗？”
　　男子表情无辜：“明明是你在调戏我，你要对我好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是你想太多了，我那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你不许欺负我，我提的要求必须做到的意思”怎么觉得越说越暧昧：“反正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我要是想让你娶我，就会直接说：我喜欢你，你娶我吧”最后几个字喊得有点大声。然后山洞内一直回荡着“你娶我吧。““你娶我吧。”“你娶我吧。”。。。。。。。让我羞愧的想死。
　　男子一副你看你就是这个心思。
　　美女救了落难的英雄，在照顾英雄的过程中，逐渐倾心，英雄为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是许多话本上常见的情节。可是，现实里的情节是，我要被气死了。
　　我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将肉汤放下，转身走到石头旁背对着他坐下，低着头，开始发出小声的抽泣，肩膀一耸一耸。
　　身后传来叹气声，男子语气无奈道：“是我的错，我会对你好的，你别哭。”
　　“真的？”带着哭腔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高兴的跳起来，脸上全无哭过的痕迹。“这可是你说的。”
　　男子冷睨了我一眼：“就知道你是装的，太假了。”
　　我笑眯眯的凑过去：“可是你答应了，话说，到现在你都没发现吗？。。。。。你的衣服。”
　　男子低头一看，脸上由红便青，由青变紫，好不精彩，咬牙切齿：“谁干的？”
　　我笑的春光灿烂，阳光明媚：“正是区区不才我。可是你说你要对我好的。”
　　男子气极反笑，：“我早晚会收拾你。”
　　我不以为意道：“看你生龙活虎，可见身上的病已经好了，小洞简陋，恐招待不了你这样的贵人。”虽然有人陪着可解闷，但是眼前这尊佛实在危险，还是送走的好。
　　男子嘴角微翘：“虽然你这小洞简陋，但是适合养病，我甚至欢喜，你也不用担心招待不周，一切随意就好。”
　　我将昨晚刚刻好的牌匾搬出来，施展轻功挂在洞门上。
　　“盘丝洞？”男子摩挲着下巴，抬头看新牌匾，见我落地称赞：“轻功不错，不过你这牌匾。。。。。。这“盘丝”二字取自何意？“
　　我说：“你先进洞，我在告诉你，这“盘丝”二字可是大有来头。”
　　见他进洞，站在洞外的我摇头晃脑地说：“这盘嘛，这丝嘛，这盘丝二字的意思是洞内有只猪。”说完大笑起来，“蜘蛛”和“只猪”。
　　笑着笑着发现四周很安静，不解的停下来，抬头望进一双灼热的眼睛里，那里面没有怒火，却有着比怒火更加灼亮的东西，然而只一瞬便消失，却像是石子投进湖里晕开了一圈圈涟漪，搅乱了一池湖水。
　　男子眼含笑意：“这小洞都有名字了，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从来都没发现男子的声音可以这么好听，低沉的，浑厚的，就像大提琴发出的声音，不知不觉蛊惑了我，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把真名说了出来。
　　“苏念想，念想”男子沉吟着：“不论时空转换，不管身在何处，都会念着，想着。名字很好听。念儿“男子看着我，眉目温和，笑容温煦。
　　“不论时空转换，不管身在何处，都会念着，想着”听到这句话时，心被震撼了，脑中闪过一抹影像伴随着一瞬间的刺痛，然而那些影像和感觉转瞬即逝，快得捉不住，心中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听到那句“念儿“更让我的脸颊烧了起来。
　　我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用脚在地上画圆圈，小声咕哝道：“问人家的名字，却没说自己的名字，真过分。“
　　耳边传来男子戏谑的笑声：“念儿，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吗？我叫夜”说完转身向洞内走去。
　　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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