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五章 扬名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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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件是一切的导火索。时代迎来了改变。世界迎来了改变。”——《海圆历大事记》
旧的时代终结。
新的时代来临。
有些时候，只需要一个人轻轻推波助澜。
只那么一点点偏差，我们所知的未来就与过去面目全非。
大事件被在全世界范围内实时直播，即使海军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堵住悠悠众口。白胡子毙命海军本部，但火拳艾斯终究逃出生天。
原战国元帅和传奇中将卡普中也因此次大事件下了台，如今到了海军学校去担任教官，退居幕后。下任海军元帅的位置，在各方势力角逐之后，终是兜兜转转落到了赤犬萨卡斯基手里。
尽管战国退位前推荐的人选是海军之中呼声较高的青雉库赞，但政府那边力争赤犬萨卡斯基上位。这个时代需要的不是一个用仁念来统帅海军的元帅，而是个手腕铁血，能够以暴制暴的果决鹰派人物。
明明同样以正义之名行事，青雉库赞和赤犬萨卡斯基所坚持的理念完全是极端两面。
像光和影，可以共存，却不可以同时出现。
也因此，势均力敌的两个大将在庞克哈萨德激战十日，堵上性命，不计生死。同样出类拔萃的自然系能力者，同样能够轻易毁天灭地的当世强者，同样背负正义不断前行的海军最高战力。冰层与岩浆相互冲撞，重叠，突刺，吞噬，此消彼长，此起彼伏。这次战斗改变了庞克哈萨德的地貌，让它从此一半永远笼罩在皑皑冰雪中，一半被炙热熔岩吞噬。惊天动地的战斗在十日之后终于落幕，以萨卡斯基险胜一筹终结。
生死不论的决斗，铁血如萨卡斯基最终没有对同僚下杀手。
决出胜负，但重伤陷入昏迷的两人被远处紧张看着战斗进程的心腹下属们带走治疗。
双方均代价惨重，青雉库赞甚至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他在此次之后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海军。
道不同，不相与为谋。
海军也默许了他的离去。
海军的最强阵营被打破。
时局越发混乱，看不到确切的未来。
新世界后半段的局势暂且不表，那场面临全世界的直播，带来了巨大影响。
不知道是哪一天起，在伟大航道上，在伟大航道之外的四海上，越来越多昏庸执政的君主和贪婪腐败的官员被暗杀在自家床上，尸体旁边无一例外身边留下了一朵火红罂粟。
通过各式各样途经接收消息的人们窃窃私语，语气之中充满敬畏，又满怀希望。
他们眼里洋溢着晶亮希翼光芒。
是红发死神。
他们这么说着。
在海军本部大事件中横空出世，帮海军解除了浩大危机的红发死神。
那个北海三杀，给人们带来安定生活的红发死神。
那个没有心脏，依旧继续战斗的红发死神。
他们鼓足勇气，拾起武器，正面而对那些剥削他们的，欺压他们的，残杀他们的。他们颤抖着用锄头铁器对上瞄准了他们的热武器，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像伟大航道狂暴的飓风一样，革命之火带着拉枯断朽之势席卷了世界。
越来越多的无道君王迫于各方压力以及对死亡的畏惧，选择了退位，结束君主宪治。新建立的民主政治体系又宣布国家退出世界政府联盟，实施自治。在他们被压迫的时候，世界政府没有站出来帮助他们。在他们推翻暴君之后，他们也无需去加入这么个不顾他们死活的组织。
这种情况下，世界政府越发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那些人所信的，大概只有自己，家人，同伴，天上的神明。
还有……在人世中行走的红发死神。
有些人家里会筑像将她供奉起来，每天虔诚地换上新鲜果物花朵。
有的人会在家里插着把火红罂粟，精心打理，置换清水。
有的人在身上纹了火红双镰，以示信仰。
红发死神被推上神坛。
她是纳达.米勒。
但她所代表的，却远远不止纳达.米勒所能代表的。
她是红发死神。
那些火红罂粟，有多少是纳达.米勒亲自留下的，甚至是不是她的手笔，不得而知。
但一个人再怎么强悍，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伟大航道各国，同时出现在世界四海之上。
红发死神，名扬四海。
纳达的赏金已经暴涨到一个可怕的数字，甚至远远超越了七武海唐吉可德.弗朗明哥的赏金，超过了四皇big mom海贼团塞下甜点大将的赏金。全世界都在寻找她，所有的官方军队非官方军队都在追捕她。
没有人见过她。
没有人能找到她。
有的只是遍布世界的火红罂粟，像凝固了的鲜血，又像燃起的暗色火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仿佛还是昨日的大事件也已经过去三年。
当初乱入大事件的草帽小子带着他的海贼团在香波地群岛高调回归，弄得人心惶惶。海军没能拦住他们前往新世界的脚步，他们突破重围，成功到达鱼人岛。那一辈的十个海贼超新星终于全数进入伟大航道后半段，来到了新世界。
人鱼岛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动乱。
草帽海贼团有着这样的体质，永远会卷入浩大麻烦中，却又有着顺利解决问题的逆天好运，继续前行的本事。人鱼岛的危机解除，岛上居民对草帽一伙感激不尽，筹备着今晚感谢他们的盛大狂欢。
在这种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下，继草帽海贼团，人鱼岛又来了不速之客。
没有遮面，没有躲藏，大大方方地在街道上行走。
那头如同凝固了的火焰般的发色昭示了她的身份。
那种重本洋溢在每个人脸上的欣喜和兴奋，逐渐被震惊所取代。
她所过之处，寂静无声。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的，见到她的鱼人和人鱼们都恭敬地低头行礼，心甘情愿地低下头颅，露出脆弱的脖颈后处。
无论他们是否相信种族平等，无论他们是不是尊重人类。
无关种族，无关地位。
这个人值得他们真真正正的，发自心底的崇敬。
有的人鱼甚至因为看到了活生生的传奇从自己面前走过，低着头，激动得泪流满面。
懵懂小孩会怯生生地抬头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崇拜之意。
她的发色像他们在水底日日夜夜仰望的太阳，遥不可及，却散发着光亮与温暖。
在海底，消息流传得分外迅速。
被称为海侠的前七武海吉贝尔循着前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在世界上排的上名号的强者对她低下了头，神色间带着郑重敬意：
“即使在海底，您的名字也受到尊敬。”
“大事件当日要不是您出手，艾斯老弟也不会活下来。”
“您的恩情，我吉贝尔会永远铭记在心。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义不容辞。”
红发死神用那双琥珀色眸子看着他，神色平静。
“当日救下火拳并非我的本意。”
“要是您还想帮忙的话，倒是有个地方……想请您带我前去。”
人鱼岛。
珊瑚之森。
接到消息的妮可.罗宾匆匆赶来，在五彩斑斓的茂密珊瑚丛中急速穿行，太过急切的动作里透着难得一见的狼狈。
进到珊瑚之森中心处，视野突地变得开阔。
在中央竖立着的雪□□致墓碑前，好端端站着那个人。
即使在水底，那头暗红色长发也格外显眼。
罗宾心里的巨石终于放下，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纳达！”
纳达.米勒是她为数不多的友人之一。
能为了她来到光明之岛，与世界政府迎面杠上。
这份情义，她领了。
在那之后，她们时常会联系，通过电话虫说上几句话。
有着类似经历的人在很多事情上的看法难得地一拍而合，聊起天也分外愉快。
但她们失去联系……也有三年了。
在大事件之后，音讯全无，生死不知。她看到那些录像，骇得满头大汗，一次又一次固执地试图联系她。空号，空号，电话虫拨过去永远是空号，再也找不到人。
在之后的几年里，罗宾坚持着没有更换自己的电话虫。
她怕那个人打过来自己会接不到。
但事实上，她却也从未收到心心念念那个人的来电。
她不会死的。
罗宾如此坚信着。
三年未见，妮可.罗宾从来不是个蠢货。
如今世界局势动荡不安，作为革命军的一员，有许多情报每天都会经她的手。
而这些情报汇聚整理起来，结果越看越让她心惊胆战。
表面上来看，红发死神被推上了神坛，成为带来变革的标志。
但与此同时，纳达.米勒……分明在往条死路上走。
她的通缉令已经不再是不论生死，只剩一个词。
政府要她死，海军要她死，所有人都要她死。
只有她死了，他们才能安心。
她想要警告纳达，想要弄清楚究竟是不是她掀起这场轩然大波，还是别人借着她的名义行事，无奈一直联系不上。红发死神藏得太好，无论是革命军还是政府军都找不到她的半点踪迹。
直到此刻，她们才重新见面。
纳达偏头看过来，看见她，难得地露出了几分轻快笑意。像是冰雪初融，琥珀色的眼眸不再带着那种游离在人群之外的冷漠疏离，像破开暗沉海面缓缓升起的温暖旭日。
“好久不见，罗宾。”
“抱歉这段时间没跟你联系。”
“我今天来是想见你。”
“你看上去很好。”
语气温和，被那双琥珀色眼睛用那种神色专注地看着，就像你此刻是她的整个世界，安心极了。
说完，纳达又低头看着身前的雪白墓碑，那份故人重逢的轻快转瞬而逝。她的面上不再带着笑意，反倒像是若有所思，声音淡淡的。
“也想来看一下她。”
“她是个伟大的人物。”
珊瑚之森是属于鱼人岛王族的禁地。在色泽鲜妍的壮观珊瑚丛林中央，埋葬着人鱼岛的最后一任王妃，乙姬。
她被她的子民们所深爱，一生致力于推动人鱼与人类之间的和平共存。
也因此……死于非命，被她的丈夫和年幼孩子们掩埋于此。
罗宾听着，心不由沉了下去。
这听上去可不像叙旧。
反倒像极度不详的……诀别。
妮可.罗宾从来不是个蠢货。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最坏的可能性。脑海里浮现的猜测让她浑身发冷。
纳达终于不再看那块石碑，而是抬起了头，看向罗宾。她脸上的神色淡淡的，但没有掩藏眼底的决绝。
罗宾是与纳达心意相通的友人。
在那个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窖。
像那次被青雉库赞冰封，严实冰层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攀附而上，她却无能为力，只能让自己的心脏和呼吸随之冻结，陷入黑暗。
罗宾嘴里发苦，问得小心翼翼:“纳达......”巨大的悲痛让她的声音哽塞，无法顺利继续下去。她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勉强继续问了下去，声音低哑：“一定要这样吗？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纳达看着不停落泪的罗宾，清透琥珀色眼中似是闪过了一丝歉然，语气平淡，却说得斩钉截铁。
“一个传奇必须在巅峰时期终结。”
“像哥尔.D.罗杰的死。”
海贼王用他的死，换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波澜壮阔的大航海时代。
无数年轻人被他死前的言语激励，义无反顾地奔向大海。
想到纳达所影射的，想到她选择了的那条路，三十岁的罗宾泣不成声：“但这个传奇不一定是你......再过十年，不！五年，会有新的传奇出现，草帽海贼团也会到达世界尽头！”
罗宾自光明之岛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这么狼狈地哭过，声音都变了调，抽泣着：“所以你……”
你不需要这么做……
不要这么做……
不要死……
只是，看着那双清亮琥珀色眼眸，上面这些话却只能在舌尖打转，说不出口。
纳达一如既往站得笔直，尽管神色透出几分疲惫，眼神却坚定无比。
看着她，你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有任何辗转余地。
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你无法阻止一个下定了决心的人。
罗宾心里苦涩难受，眼泪不断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
她握住了纳达的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声像受伤野兽一样的痛苦哀鸣。
纳达反握住了罗宾冰凉的手，传达过去些许暖意。她的神情是罗宾从未见过的柔和，连眉眼间的凌厉都被冲淡。像近岸的平静海面，在阳光下慢吞吞地起伏，阳光在沙床上映出的温柔粼粼波光。
“罗宾，谢谢你。”
“抱歉。”
“再见。”
纳达轻轻把手抽了出来，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五章 扬名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