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什么是审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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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妈，妈妈是个称呼，大家都懂，女支院的老鸨有称呼妈妈的，有称呼母亲的，有的地方的是叫姆妈。实际上呢，这些老鸨年纪都不大，最多不过三十，在现代也是正年华的少妇，并不像电视里经常演的那样中年肥胖血盆大口，一有客人来扭腰上前狂喷口水的喜剧形象。
吴妈妈身材丰腴，早年就呆在慧娴雅叙了，是头牌一枚，身契早早的赎回，攒够了钱就买下了慧娴雅叙自己当上了老板娘，十四岁出来混这行，如今三十有二，外表却看不出来，外貌气质俱佳，要说像谁，只能说她有一股王熙凤的劲儿，但不张扬，不会让人觉得不适，行事柔中带刚，十分有范儿的一位女士。
如今吴妈妈是不接客的了，只是与好几位保持亲密的“友谊”而已。
宋执玉身为同志，是顶喜欢这样的女性的，像远的有麦当娜，近的有阿黛尔，都是气质差不多的。当然，在他心中的确是没有什么身份职业之分，女支女这行，自甘堕落三观有异的不算，能够在这行冒尖的也都是人尖子了。何况，在唐朝这产业很是红火，皇帝都扶持的产业，不像在现代算是违法。
一个女同胞管理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生意，没一点本事，可能么？
“如何，宋小郎觉得我这慧娴雅叙还行么？”吴妈妈笑说，胸前的两团雪白十分惹眼。
宋执玉道：“吴妈妈这儿还能差了不成，那是顶好的，在这平康坊也是顶顶好的头一份儿。”
宋执玉用眼神看了靳乌云两眼，意思是，你下面完事儿了？靳乌云看懂了，回了个肯定的神色。
几人重新落座。
“呵呵，小郎嘴真甜，你这是当我年纪大了不成，尽哄人开心。”吴妈妈给玉枝使了个眼色，玉枝忙乖巧的在一旁倒酒布菜。
“吴妈妈不用这样自谦，您现在才是风华正茂，正当壮年。年纪小的女娘怎么能和您相比。她们年纪太小，没有经过岁月的洗练，没有您这样动人的气韵。”
“女人的美在于，她们虽然娇弱，需要人怜惜，但她们依旧自强，如寒冬的梅花，经历风霜雨雪才会傲立枝头。”宋执玉认真的说，吴妈妈许是从来没有听人这样说过，面上客套笑容收了收。
“小郎……说得人真真烫贴，姐早生了些许年月，不然……一定不会错放宋郎君这样的知心人。”吴妈妈调笑的说道。
宋执玉也笑：“吴妈妈说笑了。吴妈妈这样好的女子，我早生个十年八载也是配不上的。敬您一杯吧，祝您这儿生意兴隆，慧娴雅叙越来越来好。”
吴妈妈刚想一口闷。便被宋执玉按下酒杯，“不要喝这么急，对身体不好，随意一些。”
靳乌云边自顾自吃菜，边又打量宋执玉两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听小郎的。”吴妈妈笑说。其实女人的心都是软的，外表坚硬的人内心也许比想象的要柔软许多，不是无动无衷，只是没有戳到那个点上：“宋小郎可别妈妈妈妈的叫了，都要把奴给叫老了，还是唤奴艳娘吧。”艳娘嗔怪道，风韵犹存，很死具有成熟女人的魅力。
“如此甚好，却之不恭了。”宋执玉心里其实也不太乐意那么叫，妈妈啥，又不是我亲妈，叫着忒别扭。
“问句冒昧的，小郎对我们这行好像挺了解？”艳娘笑眯眯的问，而且这种了解不像是女票客对这行的了解，那些人关心的是平康坊、教司坊的十大艳姬，哪个小娘子的床弟功夫好，谁会的才艺多之类的。眼前这位小郎的了解就更像是从事过这行一般，说从事不太妥当，就像……自己也有一家妓女馆似的。
宋执玉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个他要说什么。“我那个……随口一说，艳娘不要当真。您就是开慧娴雅叙的，玩笑了玩笑了。”
艳娘虽见他不愿意谈下去，却也不恼，她是什么人啊，长了毛那就是猴儿啊：“呵呵，小郎莫要认真，咱们随意聊聊。”
靳乌云这时在旁开口道：“再过两个月就是花魁大赛了。你知晓否？”
这件事情宋执玉倒是知道的，古人娱乐活动不多，要是有点什么，那可就是满城皆知了。这吧，皇帝也喜欢，那下面的人就不太会收敛，更是得大操大办，不要以为大赛比一场就完事儿了，这得分成好几个阶段。长安城是有宵禁的，于是乎，这便成了一个限制，所以么，要热闹，就得白天黑夜的轮着来，夜晚有夜晚的比赛，那就不是小屁孩和妇女同志可以围观的了，白天的活动嘛，才是不分年龄段的。
具体安排如何，宋执玉就不太清楚了。
“那是自然知晓的，现在长安城里谁不知道此事。”
“这次慧娴雅叙也在受邀参赛之列，我们正在商议此事。”靳乌云抱肩说道：“出风头我们是不想了，上面有那么多教坊女支院，我们怎么可能与之相比。不过嘛，我们的意思是好好比一场，打响名气。为此事，着实伤脑筋。”
宋执玉摇摇头：“这我可帮不上忙，这类比赛比的是什么？琴棋书画还是歌舞唱曲？姿色？”
“小郎说得不错，这些都在此列，只还有一样小郎不知，”艳娘媚笑道：“就是房中术了。”
宋执玉喷，这么多比赛项目，他好像就对这个比较好奇，毕竟歌舞一类也算寻常。
“只是大家平常也都是练的这些，该做什么我们也都知道。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了。”艳娘道：“我听刚才小郎说得倒是与众不同，所以想听听小郎的想法。”
宋执玉估摸着要是不忽悠你们一把，今天还真有点不算完的架势。
“恩……非要说的话……”宋执玉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们觉得现在女娘的妆如何？”
靳乌云和吴妈妈被问得有点没头没脑，妆如何？难道宋小郎觉得不好？
“在我看来，这些时下人人都喜欢的，人人都觉得好的妆，都不怎么样。”宋执玉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两人都有些吃惊，继而脸上都有些怀疑，吴妈妈表情淡淡的，靳乌云则是最明显的怀疑。想也是，如果有人现在对你说，你们现在所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不怎么样，你们会觉得如何？
宋执玉轻抚挡在脸颊边的长发，叫玉枝走到近前来：“你们看，玉枝现在画的这个妆，脸上的铅粉太白，遮盖了她真正的肌肤年龄，玉枝这年纪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就是年轻，她这个年纪，就算不画任何妆，都是很美的。因为她年轻，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是身体自然而然的散发出美，一种含苞待放，楚楚可怜，令男人想去发掘，去沾染她的年轻的美。”
随着宋执玉说的越多，吴妈妈和靳乌云越听就越发认真起来，本来不以为然的两个人，渐渐觉得所听是闻所未闻，却有开眼界之感。
“所以，像玉枝这般年纪的女娘，不合适画这种妆容，每个阶段的女人，或者说每个女人都是不同的，要发掘她们各自的特点，各自的美，不能千人一面，这一点，我想吴妈妈是很清楚的。慧娴雅叙受欢迎的女娘们，不可能只有一种，总有温婉如水的，热烈如朝霞的，灵巧如慧的，等等等等。”
吴妈妈听得起兴，“正如小郎所说。哎呀，小郎那么一说，奴还真有些茅塞顿开之感。”
宋执玉微微一笑，对靳乌云钩钩手指，靳乌云只好撇撇嘴给他递上一杯新茶。今天就当做是给古人上上现代包装课了。
宋执玉连喝了两口，继续说道：“提到妆容，就不免提到相关的东西，就是服饰、造型这些的。都要跟上，整体感觉要让来慧娴雅叙的人眼前一亮，你们都知道，平康坊都是女支院，如果没有自己的特色很难留住客人的。女支院嘛，卖的就是色相，好比你到了一个花园，是清一色牡丹好看，还是既有牡丹，又有兰花，萱草，菊花，各色品种好呢。这就不用我说了。”
吴妈妈若有所思的点头。“小郎所说的特点，我们也不是没有啊，飘香擅书画吟诗，芳芳喜欢舞刀弄剑，莹玉娇小善舞。”
“你说的也很重要，我现在说的特点是指一个人的外貌，并不是指她的性格或者技能。我说的是——美。美不是千篇一律的，是有各种各样的，美是一种很外表的东西，任何人只要看一眼就能被吸引的东西，男人，大多数男人是只看外表的，且不说男人吧，女人也很容易被美的东西吸引，美的衣服，美的金银首饰。所以，第一，我们先用外表的美，来吸引别人的眼光，让眼光停留在身上的时间多一点，让别人有时间来发现我们其他的优点。”
吴妈妈听得连连点头，两眼放光。
宋执玉说：“我说了这么多，你们不一定马上就能体会得到，我来给你们做个示范。玉枝，把你的梳妆盒拿过来。再叫个会梳头的来。”
吴妈妈立马打发靳乌云去叫人：“快去快去。”
靳乌云是不懂这些女人的弯弯绕绕，看宋执玉和吴妈妈说的越来越投机，简直有点不能理解。女人就是麻烦。什么美还能分很多种，又这又那的，好看的女人不就是好看的女人么。宋执玉搞的什么鬼花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什么是审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