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棋局》莫深言

3、第三章 准备

　　我的选择已经做出，当然也就没上下午的飞机。虽说我一直是个保守主义者，但是年轻气盛难免有点冲动和不切实际的想法。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力可以对这个家族做出太大贡献，但想着多一人好一分又有吴祥极力保证，于是也就答应留下来看看。
　　吴万金说那部分地下的生意我还是少知道的好，主要还是集团生意这边。我自己不放心还又请了一位靠谱的律师朋友当私人律师，替我把关。不过很快事情就开始出离正常轨道之外。先是吴万金怕我翻出什么律师不该知道的东西来，就让吴祥跟我详细说明，我这才发现事情有多么复杂。吴祥让我不要问某些资金的来源，但有时数额太大，而且并没有季节性规律，我隐隐觉得很可能不止走私这么简单。但是不知道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我自然不会问。
　　同时似乎吴万金和吴祥之间出现了一些小摩擦，但也只是我的感觉，不一定作数。
　　时常跟着吴万金的，也是他最信任的一个人就是大成子，这人地位很高，连吴万金都对他比较客气，凡事也买他三分面子，吴祥一般尊称成叔，我也就跟着叫。之前在董事会也见过他，那时吴万金还把我介绍给了一众董事，我当时也就叔啊伯啊和着姓氏乱叫一气，他们都管我叫二小姐。我开始很受不了他们市井气的叫法，所以一般并不过多来往，也不常跟他们说话。
　　另一个吴万金信任的人，我接触得就更少了，所有人都管他叫陈师傅。因为不像成叔，这人感觉太过市井，我更是很少来往。不过吴祥说这个人非常厉害，师傅两个字不是普通的称谓，人家可是个练家子，是有真功夫的。
　　我本来以为我跟这种人之间永远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没想到过了几天吴万金就开口了，说是我身子太弱，让陈师傅教我点防身术以防万一。
　　我听了这话顿时脸就绿了，说是以防万一，可这么说本身就是表示会有危险。其实这几月来我早已经明白了一个自己不愿相信的事实，吴家地下的生意根本就是□□。是□□必然会有这些厮杀，说不定都出过人命。想到这里更不敢往下想了，倒是吴祥嘲笑我手无缚鸡之力有一段日子了。这时看见我的表情又笑了出来，“又不是让你去跟叶问PK，紧张什么。吴家有习武的传统，爹也就是让你随意学一点，强身健体。靠你出去打架，我们还不如趁早投降，丢不起那人。”接着又叹道，“放着陈师傅这样的高手在这里教你真是浪费了。”
　　要是从前我怎么也得找回点场子来，可现在却是懒得跟他辩驳，尤其自从在他带我去会所跟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我越发觉得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浮。
　　于是我的业余健身武术课就开始了，陈师傅让我五点起床练功，可是苦了我这个爱睡懒觉的大懒虫。不过第一天到了武馆才发现吴祥也到了，上身穿着黑色紧身背心，下身却是比较宽松的黑色运动裤，正在做引体向上，看我来了便跳下来。我之前一直看吴祥都穿着衬衫，今天一见才发现他肌肉黝黑健壮，显然是经常健身的结果，只不过黑背心里面右肩还纹了身，看着更像地痞流氓。瞬间觉得自己弱爆了，一会儿又少不得被他取笑。
　　果不其然，陈师傅这边教着我的动作基本都不能到位，而且练了一小会儿就气喘吁吁脸色发白。陈师傅摇了摇头看着颇为不耐烦，让我歇着去跟吴祥练。吴祥此时的表情却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轻松了，两人更是一言不发就开始过招，简直就像武侠电影一样，直看得我目瞪口呆。而且两人的力道之大竟然像是真的生死相搏。一会儿只见陈师傅一抬手，吴祥被甩了出来摔在地上，直滑倒墙边。我惊得跳了起来，想去扶他，可他自己却是咳嗽两声一撑地站了起来。向我们摆摆手示意没事。
　　陈师傅笑道，火候不到，还是过于急躁了。吴祥点点头，显然也被摔得很痛，深深喘了两口气，才直起腰来。
　　陈师傅这边又要来教我，我却是吓得不敢让他教了，可也不敢说出来。我身子很久不锻炼已经变得很硬，压腿差点疼死我。陈师傅下手颇重，但据吴祥说已经几乎没用劲儿了，不到三个小时我便已经身上各种青紫，到了公司都感觉要虚脱。晚上再去练功时，我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吴祥懒懒地看了我一眼，道：“大小姐还真难伺候。”我从没被人这样说过，心里一横，一咬牙继续练。
　　最可怕的是第二天早晨，闹钟四点四十响的时候我真是爬都爬不起来。吴祥看我一瘸一拐到武馆也是笑了半天，不过最后，在我终于坚持了一个多月之后，我已经习惯了那种疼痛和强度，训练也开始走上正轨，整个人的精神气儿也上来了。不过陈师傅却好像开始忙了，某一天我到了武馆的时候，陈师傅没来，只有吴祥在等着我。
　　“陈师傅呢？”我问。
　　“学生太笨了，师父辞职了，把你扔给我了。”吴祥又是一脸痞子气，让我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接下来我才发现其实吴祥也非常厉害，而且不像陈师傅那种粗人，他还是比较照顾我的身体。
　　吴祥教了我很多，尤其是我本身力气小，虽然现在胳膊上也有了肌肉，但硬拼肯定还是跟男子有区别。于是乎飞镖这类小东西也开始提上日程，吴祥教得非常认真，我逐渐就发觉这防身术看来真不是盖的，也隐隐觉得似乎有一天我注定会用到它。
　　与此同时，生意方面我也更加游刃有余，还利用自身优势又接了几个国外大单。不想这事情却成为了日后争端的一个起由。不过我也开始了解了更多内幕，才知道了吴家主要的几个竞争对手。
　　夏家、方家和洛家。据吴祥说原来这小三家是跟着吴家混的，后来当时有些需要，吴家一家也没有那么大势力，又赶上计划生育，人丁也不够，于是开了些店都是和几家一起。但是现在三家也各自有了各自的势力，开始渐渐不服吴家了。其中夏家在□□上也越来越有名，干了几件大案，近年来小动作不断已有想取吴家而代之之心，剩下两家也在观望。
　　听了这么多我忽然觉得就跟故事里一样，有太多的不真实。吴祥却说，这却是最危险的，因为你总感觉危险离你很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