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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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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薇起早赶去蛋糕店,她病了一个月,店里全靠宝依跟顾舟撑着,让她过意不去,她向顾舟询问一个月的经营情况,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顾舟一改往日的态度,对她爱理不理,有一搭没一搭的。
她正疑惑的时候,宝依告诉她:“你已经有男朋友的事,我跟他说了,让他早点死心。”又说:“我这才明白,这么多年,你一直不交男朋友,是在等他吧,你们也算是苦尽甘来。”
中午,天朗给她送午餐过来,他不会做,在附近的老字号徐记饭庄,打包了辣炒河虾和清蒸石斑带过来。
宝依跟着享受,于是说:“帅哥,你一定要天天送来,贵在坚持。”
虞薇叫顾舟一起吃饭,顾舟装着没听到,避得远远的,宝依说:“没什么,反正他要试着习惯。”
天朗不明其理,问:“他怎么了?”
宝依不避讳,直说:“你抢了人家的心头肉,生气是人之常理。小薇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人,你可得好好珍惜。”
吃完饭,天朗不方便呆在店里,虞薇问他:“下午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去商场看看,买张宽敞一点的床,昨晚睡在沙发上,有点难受。”
她家里那张床太小,两个人睡不下,昨晚他就曲屈在沙发上,他180的个头躺在上面,脚伸出一大截,早上起来,腿都麻了。
他诚实直白的话,羞得虞薇面红耳赤,逗得宝依忍俊不禁,宝依说:“那你就赶紧去买个大的。”
还没到下午下班,顾舟把她和宝依叫到一起,然后说:“我要退股,不干了。”
宝依很生气:“当初盘店的时候说好,大家齐心协力的,你这突然要走,你让我们上哪儿找钱退给你,而且这年头合适的糕点师傅不好找,你不是明白着让我俩关门大吉吗?”
顾舟表情冷淡,坚持说:“我家里母亲生病了,急着用钱,如果你们不能退给我,我只能将一些设备卖了兑现。”
虞薇看出他是铁了心,只好说:“你让我跟宝依商量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顾舟正要走,宝依没好气的骂着:“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种小心眼的男人,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还故意刁难,幸亏你当时没跟他!”
冷静下来,宝依说:“其实这难不到咱们,沐天朗这么有钱,你让他帮帮忙,说不定我们这店还可以扩大一些。”
她犹豫着:“我再想想吧。”
从店里下班,她转到菜场买了些菜,走到出租屋楼下,一辆小货车停在那里,两个工人正在搬一架雕花的双人床,她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天朗买回来的,她快步上楼,一进屋,竟然看到梁峥嵘,他悠然自得的站在窗口吸烟,而天朗对着他,怒目而视。
十年前,她跟梁峥嵘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她想,天朗应该知道,才会对梁峥嵘表现出‘敌意’。
她问梁峥嵘:“你怎么来了?”
“我把东西给你送过来。”他指了指桌上的包,是她遗留在医院的一些日常用品。
“谢谢。”她的感谢,不仅是因为他送东西过来,最重要的是,他让她见到了沐天朗。
“东西送到,我就该走了。”
梁峥嵘一走,天朗扶住她的肩头,激动的问:“小薇,你告诉我,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从不相信别人的流言蜚语,我要你亲口告诉我真相。”
*
天朗去维也纳之后的一段时间,虞薇打不起精神,人消瘦不少,学校里传闻,她被天朗甩了,只有她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
父亲听说她病了,特地打电话叫她回去吃饭,要去那个家,虞薇是不太情愿的,每次看到那里丰衣富足,齐乐融融的情景,她就会想到母亲的贫穷与孤独,但她还是会去,毕竟父亲念着旧情,支撑着母亲的医药费和她的学费,继母还算大度,对于她这位不速之客,颇少计较。
父亲在一家高档的川菜馆订了桌菜,吃饭时,爱怜的给她夹菜,叮嘱她多吃,养好身体,继母也说:“如果遇到什么难处,你尽管说,我们能做的,一定会做。”
饭吃到一半,过来一个中年男人,是父亲生意场上的朋友,他对父亲说:“你跟我来,我给你引荐一下天寰的梁总。
之前去天寰参加过演出,她一听就知道,这个梁总肯定就是梁峥嵘的父亲。
父亲领着继母和她一道过去的,她意外的见到梁峥嵘,他热情的跟她招呼:“好久不见。”
的确,自从他跟她表白之后,他们就再没见过面,而且她跟天朗交往,不知怎么,梁颖儿也跟她疏远起来,自然就没有碰面的机会了。
父亲很惊讶:“你们认识。”
梁峥嵘主动说:“她跟我表妹是同学,我们见过几次。”
虞薇当时并没在意,以为这不过是一次意外而普通的碰面,却不知,这一面,为她们的将来,种下了无法挽回的苦果。
没过多久,母亲的病突然恶化,住进了ICU,治疗费、药费加上病房费,一天得上万,父亲给的那些钱根本不够,她只能硬着头皮上门去求父亲。
父亲愁眉不展:“最近生意上遇到些瓶颈,一时半会儿,也挪不出钱来,得过段时间才行。”
母亲的治疗送在眉睫,根本等不起,她说:“爸,求你想想办法。”
父亲把她领进书房,问她:“你跟梁峥嵘的关系怎么样?”
她听出父亲话里有话:“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最近结识了一位颇有实力的朋友,我和他想接下天寰投资的巨力会馆项目,但这里头竞争激烈,有名气的大公司很多,我是想,如果私底下有交情,这事会好办得多。”
虞薇觉得父亲所提的要求,简直是天方夜谭,她跟梁峥嵘只是几面之交,充其量不过是她好友的表哥,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把上亿的工程交给这种微不足道的“交情”。
父亲又说:“小薇,这世道,做生意难,你要体谅我的心情,试一试,总有希望,不试,就一点希望也没有。”
她没有同意。
天朗临走的时候,留给她一张银行卡,上面有他几次比赛的奖金,一共十五万,迫不得已,她只能拿来救急。
半个月之后,母亲的命虽然捡回来了,但癌细胞扩散,并引起病发症,连母亲自己都绝望,劝她:“别再花钱了,让我死,我不想你再连累你了。”
那时,虞薇手头的积累都花光了,捉襟见肘,母亲一发病,疼得撞墙,她却连止痛片都买不起,她给天朗发过邮件,希望他能帮帮她,可那些邮件都石沉大海,了无音迅。
无助的时候,她想起了父亲的提议,只要能给母亲治疗,她卖身都愿意,更何况只是去跟梁峥嵘说情,虽然希望渺茫,她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她给梁峥嵘打电话,都是秘书接的,说见小梁总必须预约,她只好在公司门口拦他的车,她守了两天,疲惫不堪,才见到他,他很惊讶:“薇薇,你怎么在这里?”
梁峥嵘把她带进办公室,让秘书给她泡了杯热茶,然后问:“你这么急找我,出了什么事?”
她鼓足了勇气,才把这种难以启齿的请求给说出来,她当时想,就算被他耻笑也无所谓,因为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梁峥嵘说:“不瞒你说,父亲的确把这个项目交给我来办,这是天寰今年最大的投资,也是父亲对我综合能力的考验,我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徇私枉法,这不仅关系到天寰的信誉,还关系到下面许多公司的利益。”
她很羞愧:“对不起,打扰你了。”
她起身准备离开,他却突然改了主意:“薇薇,如果你父亲的公司符合相应的资质,让他做份标书,先送到我这里来。”
他能网开一面,她很感激,他笑着说:“薇薇,我不想你不开心。”
*
父亲把标书送了过去,不过半个月,就打电话来兴高采烈的说,公司已经和天寰达成合作,随即,父亲就给医院的账户上打来十万块钱。
为了感谢梁峥嵘,虞薇请他吃饭,请了几次,他都说项目才开工,事情繁锁,等忙过这阵再说。
但好景不长,就在虞薇以为不会再为医药费担惊受怕的时候,父亲公司的合伙人卷款逃跑了,父亲陷入绝境,除了银行催交贷款,债主屡屡上门,还得面对项目拖延施工的赔偿款。
她去家里找父亲,父亲因为躲债,不见踪影,一大群债主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两个年幼的弟妹躲在继母的怀里,吓得哇哇大哭,继母拉着她哭诉:“小薇,这家快散了,你要想想办法,救救你爸,否则,他真的会死的。”
她势单力薄,哪有这个能力,银行贷款和债主她是打发不了,她只能找梁峥嵘,看拖延项目的赔偿款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打电话给他,急着见面,梁峥嵘说:“我在康华酒店中餐厅,你过来吧。”
虞薇赶过去的时候,他的应酬刚结束,喝得有些微熏,在包间的休息,宴请单位的领导对梁峥嵘说:“小梁总,我订了房间,就在楼上,我让人送你去休息。”
梁峥嵘见她来了,于是招了招手,她和他的秘书一道,把他送到客房,秘书离开后,她打算泡杯热茶,想等他清醒一点,再谈赔偿款的事。
她刚把茶叶倒进杯子里,梁峥嵘就从身后抱住她,他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味,在她耳边滑过,她惊慌的推开他:“梁大哥,请别这样。”
“薇薇,我喜欢。”他步步紧逼:“你要知道,你父亲的公司在所有招标单位中,最没有竞争力,我选他,仅仅是因为,我想让你高兴。”
“梁大哥,我知道你是好意,你的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不要你记住,我要你爱我。”
“不,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用了蛮力,把她抛到了床上,整个人压了上来,开始疯狂的吻她,她惊慌失措:“梁大哥,求求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