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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窘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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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阿拉丁阴晴不定的脸色，精灵不觉闭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唤了声，「拉丁？」
「你们走。」背转过身，阿拉丁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混乱，「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拉丁，我......」精灵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该从何解释。
「行了，精灵！你还嫌不够乱吗？」艾格愤怒地挥著翅膀，制止精灵靠近阿拉丁，「那小子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眼角余光瞄向莫兹兰，这应该是个让他和阿拉丁独处的好机会了吧？
听出艾格特意强调的一个人，再望了一眼背对著他，仿佛全身笼罩在震惊与不知所措的阿拉丁，精灵也知道他需要独处的时间。丧气、懊恼地垂下肩，精灵似足做错事的孩子，呐呐地道，「拉丁，如果你需要，我就在外面。」
「走，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
阿拉丁低哑的声线让精灵知道，他不想看到他，暂时不想看到他。
咬著下唇，再望了眼阿拉丁的背影，精灵也只能垂头丧气地带著阿布和魔毯离开，让他一个人清静清静。
艾格飞向卡辛，一人一鸟交换了个眼神，卡辛上前拍拍阿拉丁的肩头，要他振作，这才步上精灵的脚步，离开他们曾经拥有过的家。
确定身後没有别人的存在，阿拉丁这才放任自己颓然跌坐在地，一脸沮丧。
说穿了，他只是不知道该怎麽面对精灵突如其来的告白，也不太能接受茉莉一早就看穿这件事的事实。他并没有生精灵的气，只是......不知该怎麽处理这些事。
茉莉那般聪慧的女孩早就已经知道这些了吧？要不然她怎麽会毅然决然地退出这段三角关系？还不断的要自己注意那个更值得拥有自己的人。
为什麽总是这样？当他以为事情开始有点转机的时候，所有的事都会转向更为出人意表的方向。明天开始他该拿什麽脸见茉莉？他该怎麽面对精灵？
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走动，直觉认为是精灵，还没做好任何心理准备的阿拉丁不耐地低吼，「精灵，我说了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我并不是精灵。」莫兹兰的声音传入阿拉丁的耳中，在阿拉丁旁边坐下，他扯出一个微笑，「不过我可不忍心放你一个人在这个地方。」
「你还没走？」阿拉丁皱著一张脸，看著莫兹兰，「我以为我刚才说了够清楚了。」
不置可否地哼了声，莫兹兰自顾地说，「可惜，我从不是任人摆布的布偶。」
瞄了眼这名古怪的王子，阿拉丁拢著剑眉。想起精灵刚才说的事，他不禁呐呐地求证，脸颊还浮起可疑的红昏，「那个......精灵刚才说的......那个...... 」
「关於我喜欢你的事？哦，那全是真的。」莫兹兰直言不讳，「我喜欢你，早在很久以前见面的时候就是了。」
「很久......以前？」比起莫兹兰喜欢他这件事，他更在意他说的『很久以前』。听这语气，难道莫兹兰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了？阿拉丁努力从记忆中搜索莫兹兰的面孔，却查无此人。
「别费力气去想了，你是不可能记起我的。」将阿拉丁苦恼的模样尽收眼底，莫兹兰好心劝道，「我已经把你的那段记忆给封印起来了。」
阿拉丁双眼睁得老大，「我的记忆？为什麽要封印起来？」他怎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双眼直直盯著阿拉丁，莫兹兰开口反问，「你想记起来吗？关於那个晚上，你失去你母亲的那个晚上？」
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不是病死的吗？难道还有什麽隐情？呜......他的头好痛......
把阿拉丁的脑袋压在自己胸前，试图舒缓他的头疼，莫兹兰柔声道，「别勉强去想起来，这样只会让你更痛苦。」
阿拉丁抬眼，红昏还没消散的双颊再加上因头疼而显得泪眼汪汪的双眼，格外惹人疼惜。莫兹兰下意识地将怀中的少年拥得更紧，「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解开封印。但是我得告诉你，那不好受。」
「我想知道。」无须多做考虑，阿拉丁就有了决定。这可是他自己的往事，他怎麽可以因为痛苦而逃避？这一点都不男子汉。「我想知道那一天晚上的事。」
莫兹兰暗暗勾起嘴角，那是一个得逞的弧度，只可惜阿拉丁并没有看到。大掌抚上阿拉丁的眼窝，他低声呢喃，「那麽......睡吧，阿拉丁，睡吧。当你醒来的时候，你就不再会感到痛苦了。」
莫兹兰的嗓音是那麽具有魔力和感染力，不过一瞬间，阿拉丁的眼前只余下一片黑暗，深深地沈入了意识之海。
听著阿拉丁近在耳边的呼吸声，莫兹兰感慨一叹。经过了那麽多不必要的绕道，他终於能够重新把这人拥进怀里。看著阿拉丁略微开合的嘴唇，自认亏待自己那麽多年的莫兹兰自然不会再放过这个机会。
俯身吻住了阿拉丁看起来很柔软，实际上确实很柔软的嘴唇，莫兹兰像品尝著世上最好的甜品，如果没人来打扰，这一切就更美好。
恋恋不舍地放开呼吸开始急促的阿拉丁，莫兹兰换了个姿势，对门外的人道，「怎麽，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担心儿子被人拐走？会不会太迟了点儿？」
不把这句讽刺放在心里，卡辛冷哼一声，鹰隼般锐利的双眼，直直插在青年身上，「你想把阿拉丁带去哪儿？」他就知道这个巫师绝不可能只是向艾格要求和阿拉丁独处一阵子，幸好他早有预感，没有就那麽离开这里。
感觉到这两人发出的敌对之势，站在卡辛肩头上的艾格更是完全的噤了声，一点都不想引起莫兹兰的注意。但是看莫兹兰这模样，它可不相信他只是想『好好的』和阿拉丁谈一谈。
冷冷看了一眼摆出大盗之王架势的卡辛，莫兹兰一把抱起阿拉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里给他留下太多不好的回忆。」
「你没有权利帮他判断哪些是不好的回忆。」卡辛双手环胸，瞪著莫兹兰，「就算你们认识已久，也不能擅自下判断。」
「总比你这个父亲来得强吧？」莫兹兰嗤之以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你想利用阿拉丁混进皇宫宝库，把先知的手杖弄出来吧？如果我估计得没错，那只小鹦鹉，应该已经帮你弄到金库的钥匙了。」
艾格顿感尴尬，嗯......它确实已经弄到金库钥匙了，莫兹兰还真是料事如神。
被莫兹兰挑明的事实令卡辛感到错愕，这青年看得也太透彻了。眼神一沈，卡辛沈声道，「就算我回来的目的是先知的手杖，你也不能擅自带走我的儿子。」
莫兹兰嘴角微微勾起，带出一张嘲讽的表情，「你以为在你偷走了先知的手杖後，阿拉丁还有立足之地？别忘了，苏丹和茉莉公主都知道你是阿拉丁的父亲，我可不认为苏丹有那麽大的气量，能接受贼王的儿子当养子。」
无疑的，凭著他观察苏丹对阿拉丁的态度，卡辛确实认为苏丹会原谅阿拉丁。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艾格，肩头上的小鹦鹉也不觉支支吾吾，「我想......茉莉公主或者是苏丹应该会网开一面吧？毕竟阿拉丁救了他们好多次了...... 」
听著艾格不甚确定的模样，卡辛皱著眉头，看看莫兹兰那护食野兽的模样，再加上他的态度......眯起双眼，卡辛问，「我想，你已经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当然。」莫兹兰轻笑，「我会带著阿拉丁离开阿格拉巴，你去拿你的手杖。就算苏丹再气阿拉丁，也不能拿『失踪』的他怎麽样。然後你我，从此两清。」
莫兹兰的建议让卡辛的眉头皱得更紧，「你不打算让阿拉丁和我见面？」
耸耸肩，莫兹兰直白道，「既然我可以封印他失去母亲的记忆，自然也可以封印关於父亲的部分。反正，你也没真正的把这个儿子放在心上吧？」
或许莫兹兰说的对。
凝视著阿拉丁熟睡的侧脸，卡辛的心理默默的承认莫兹兰的话。要他放弃米达斯黄金手根本是天方夜谭，与米达斯黄金手相比，阿拉丁的存在显得那麽苍白。除去他们的血缘关系，他对阿拉丁的认识根本少之又少。
听到对面的男人发出一声叹息，艾格的心跟著往下沈，忍不住提醒道，「喂，你该不会真的接受他的提案吧？在他怀里的人可是你儿子，你唯一的儿子啊！」
望著紧张的艾格，卡辛的双瞳写满了坚持，「如果留下来对他是一种折磨，还不如在一开始就让莫兹兰带他离开。我不认为苏丹对他的喜爱，会远远超过对大盗之王的恨意。」
艾格呆了，卡辛说的虽是事实，但是......他真的要让阿拉丁跟莫兹兰这个不明分子离开？
知道卡辛已经认同了他的话，莫兹兰再无顾忌，举起一双长腿，越过卡辛，横抱著阿拉丁走向门口。
卡辛真的不打算留下阿拉丁？艾格先是睁大眼，不敢置信於卡辛的决定，随後眼神一凛。不行，它不能就这麽让莫兹兰带走阿拉丁！正这麽想著，莫兹兰正巧给了艾格一枚冷眼，让它彻底打消念头。或许......就让阿拉丁跟著莫兹兰走也好吧？它只是一只鹦鹉，怎麽跟巫师斗法啊？！
就在莫兹兰要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卡辛开口道，「在你消失前，能不能告诉我三件事？」
卡辛终於想通了？
停下脚步，莫兹兰一双眉头微挑，「说。」反正以後他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为什麽把先知的手杖献给苏丹？」艾格对他说出这件事的时候，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哪有人会把那麽珍贵的珍宝就这麽转手让人？
对於这个问题，莫兹兰只感到啼笑皆非，「先知的手杖只能用一次，用过一次之後就是废物，算什麽珍宝？」
他也猜到是这样。卡辛皱起眉头，「你刚刚提到封印阿拉丁的回忆，这表示发生事故的那个晚上，你就在他身边？」
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沈睡的阿拉丁，莫兹兰淡淡地说了四个字，「显而易见。」
「你知道......谁杀了阿拉丁的母亲？」背对著莫兹兰，卡辛的声线微颤，显示出他的激动。
听到这里，艾格的双眼已经睁得老大。阿拉丁的母亲是被人杀的？
「凶手，已经不会再说话了。」留下这麽一句话，莫兹兰也没意思和卡辛纠缠下去。呼唤出云朵，他抱紧了阿拉丁，一同消失於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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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的嘶叫惊醒了阿拉丁，阿拉丁几乎在睁开眼的时候就认出了那匹不安转圈的俊马。这是他第一次和马儿近距离接触，也是差点被马儿踩伤的第一次。
阿拉丁挣扎著想起身，全身却使不上一点力气。为什麽会在这里？感觉上他好像是在做梦，但是阿拉丁知道自己是清醒的。
发现那名为了避开他，导致自己被马儿摔在泥坑里的贵族少年，阿拉丁不由一阵紧张，「你......你没事吧？」
贵族少年扶正自己的帽子，无奈，帽子上的羽毛不管怎麽吹，它还是顽皮地掉在眼前。对此，贵族少年没好气地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吗？你这小子怎麽就那麽不长眼冲出来了呢？万一撞上你，那可不止是受伤就能了事的咧！」
看清帽子底下的面容，阿拉丁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名贵族少年。那是一张充满异国风情的坚毅面孔，少了一份成熟稳重，多了一份潇洒不羁，这是......莫兹兰的少年时期？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