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七性不悟》寄思舍

93、初识

　　金木选择的居所位于文京区小石川的一片住宅区，文京区相对于其它市区而言拥有更多的民宿与校园，前日所见的西高高中也恰好坐落此处，因而比起繁杂的涉谷或是新宿，这里仿佛城中的绿岛，显得平静而祥和……
　　就像是记忆里20区的样子……
　　当金木来到这里，甚至下意识的寻找那个隐藏在街角不起眼的咖啡厅……
　　眼前的一切，美好的仿佛曾经的所有都不曾发生过。
　　……
　　金木开始不自觉的压制食欲。
　　似乎是隐匿的本能，亦或是被周围的安宁氛围所影响，曾经本就不频繁的进食再次被大大缩减，每当难耐饥饿便通过咖啡与少量的血液填补需求。甚至生活的资金也不再通过其它途径，在得到合法的身份与居所后，金木开始了各处打工的日子……
　　就像一个人类。
　　……
　　呵呵呵……
　　女人的笑声仍然没有停歇……
　　那对深陷于眼眶中的冷厉双眸依然在近处满含嘲讽的注视着……
　　假扮成人类的自己。
　　……
　　当春日的樱花即将落尽，金木踏入了那所名为西高高中的宁和学府。
　　“先进来吧。”
　　一年三班的教室里，即将开始课程的福田老师冲着门外点了点头，直到大家看到一个身形单薄的白发青年走上讲台，学生们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似乎有新的转校生……
　　而此刻，一名坐于下首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终于认出对方似乎就是不久前议论过的对象，略有些心虚的埋下头……
　　“喂！新一！”坐在后面的死党激动的推了推前面埋头不语的身影，“那不就是我们前几天见到的古怪家伙么……新一？……” 男孩见好友似乎没有回应，不觉加大力道。
　　“不要再说了！弥生！！”新一烦闷的回头瞪向身后的好友，却忘记了福田老师满含警告的目光……
　　“有什么问题么？泉同学？”台上低沉的声音让青年瑟缩了一下，待回过头来却发现周围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新一不禁感到双颊一阵潮热……
　　“呃……不……没……”
　　含含糊糊的回答让福田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意在名册上勾画了一下，男人懒散的朝着身旁的青年挑了挑眉：“这是刚刚从国外回来的金木研同学，来吧……自我介绍一下。”
　　“是。”白发青年有礼的点了点头，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金木研”三个字。
　　“金木犀的金木，谈研的研……18岁，父母在国外工作，目前在东京独居，希望未来能和大家好好相处。”说到这里，青年微微颔首便不再言语。
　　下首的学生们一阵面面相觑……
　　这样的自我介绍……似乎太简单了一点……
　　“咳咳……”福田清咳两声打破教室里的尴尬气氛，抬手指了指下首左侧的空位，“金木同学就坐在那里吧……如果有什么不熟悉的可以请教泽崎同学，刚好她也是从国外回来，你们可以相互照应。”
　　福田示意了一下坐于空位前方默然不语的外国女孩……
　　“是。” 金木淡淡瞟了眼那个身影，浅栗色的蓬松卷发包裹着有点婴儿肥的脸颊，淡淡的雀斑零星的点在圆润的鼻头上，虽是如此柔和的相貌但神情却有些冷硬，即使方才老师的嘱咐都未让对方有所反应，就好像在刻意划开界限一般……
　　习惯性的扫视了下周围的情况，白发青年敛眉走到位置上坐定。前方的女孩不出所料的缄默不语，反而是斜后方的男孩有些热切的凑了上来，恰巧也正是那次在街角议论过自己的学生之一……
　　“那个……”男孩捋了捋脑后略长的深棕色头发，开朗的咧开嘴角：“我是古谷弥生，以后就是同学了~请多指教~……额……金木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弥生~”
　　“请多指教，弥生君。”白发青年温和的勾起嘴角。
　　似乎是金木亲切随和的样子让男孩感到舒心，弥生又指了指前方一直沉默的卷发女孩，小声道：“……你不用太介意泽崎同学，说实话……她刚刚转来就是这个样子……”
　　“是么……”微微点了点头，金木不甚在意的翻出书包里的课本……
　　“所以说……”看着白发青年不置可否的样子，弥生忍不住开口补充点什么。
　　“古谷同学，交流感情可以留到下课后么？现在毕竟是上课时间。”讲台上的福田挑眉瞪了眼还想再说点什么的男孩，直到对方老实坐回位置上，方才执起教案……
　　课堂里重新响起粉笔与黑板摩擦的唰唰声……
　　……
　　“叮铃……叮铃……”
　　下课的铃声悠悠响起，当福田老师离开教室，学生们终于疲惫的撑起身子，准备着即将开始的午休时间。
　　“金木……要一起下去吃饭么？”坐在斜后方的男孩站起身，揣着荷包一脸懒散的走了过来。
　　白发青年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弥生君不和朋友一起么……”语毕瞥了眼右侧位置上那个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似乎上次也在一起，是么？”
　　“哎？！”正收拾课本的青年猛地停下动作，有些慌张的看了过来，“你认识我？！……啊！！果然那个时候……”新一恼火的揉了揉脑袋，微微抬起头小心的观察着金木的神色，“那个……之前的事情我……”
　　“是指少年白的事情么？”
　　“非常对不起！！”青年几乎是立刻躬身道歉道。
　　白发青年愣了愣，片刻后才淡笑着摆了摆手，“不……没关系，那个……”
　　“泉……泉新一，金木同学。”青年抬了抬眼镜，腼腆的说道。
　　“我就说嘛~~~”弥生自来熟的环住金木的脖子，满脸得意的冲着新一扬起下巴，“金木才不是那么小气的家伙，新一你就是太担心了……”
　　“但是……”被称为新一的男孩正想说点什么……
　　坐在前排浅栗色卷发的女孩突然站起身来，本来热闹的教室里陡然陷入静默。
　　白发青年微微瞟了眼女孩紧紧交握的双手，看来并非毫不在意周围的一切。但是对方强自直挺的脊背却让金木不觉回忆起曾经同样坐在前方的长发少女……
　　暗自抿了抿唇，金木发现站起的身影顿了顿便转身朝着正热切与新一谈笑的弥生走去……
　　当女孩在古谷面前站定，白发青年只听到冷澈僵硬的字节从对方口里泄露而出，“让开。”
　　“什么……”被冷语打断的古谷还未来得及反驳，女孩便已推开自己走了过去……
　　静默了片刻，教室里才重新回复之前活络的气氛。
　　古谷后知后觉的哧了一声，满腹烦闷的冲着金木抱怨道：“……那个家伙就是这样阴沉的个性！……哼……不过就是个外国人……装着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
　　“泽崎……？”金木微微侧头着看向对方离去的身影。
　　“是啊！”古谷愤懑的应和道，“而且听说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之前找过麻烦的人好像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来学校了……所以金木君最好也离那个家伙远点……”
　　“弥生，这么说一个女孩子……”新一有些为难的蹙起眉头，“有点太过分了吧……”
　　“所以说新一你就是太没脾气了！”斯文青年弱弱的语气并未让男孩的住口，却反而引起了对方的不满：“就算是这种性格也会让人困扰的，只为了那个泽崎考虑，结果反而使的其他人难……”
　　“弥生君不要再说了。”金木淡淡的声音陡然介入，气闷的男孩愕然的瞟来一眼，似乎终于意识到周围凝滞的气氛。古谷心虚的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斯文男孩，僵硬的扯起嘴角朗声道：“好了好了……金木中午就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我先带你去买午餐。没……没有问题吧？新一。”
　　“嘛……”斯文青年抬了抬眼镜，算是默许了古谷的决定。
　　……
　　——————————————————————————————————————————————————————————————————————————————————————————————————————————————
　　“小石川？”正在与金木、弥生一同午餐的新一有些意外的出声道，“我家也刚好在那一带……金木家的住址是？”
　　“2丁目11番36号……”金木放下嘴边的罐装咖啡，淡淡答道。
　　“这可真是太凑巧了……”新一急急咽下嘴里的蛋卷，有些惊异的挑起眉，“金木同学似乎就在我家隔壁……但是奇怪……从来没听母亲提到过……”毕竟是那么奇怪的样子……青年偷偷瞥了眼对方苍白的发色与漆黑的指甲……
　　“什么？你们是邻居么？！”弥生此刻也克制不住惊呼出声。
　　新一看向对面安然喝着咖啡的金木，微微点了下头，“似乎是这样……我家的地址是11番37号……”
　　“那不是就在隔壁么？！”
　　“确实……”
　　轻轻放下已经喝完的空罐子，金木神色平淡的答道：“我最近才搬过来，之前也不是常住在那里……”
　　“原来如此……”新一恍然点了点头，方才想起对方似乎不久前才从国外归来。
　　或许是因为邻居的关系，一直有些不自在的斯文青年终于热络起来，弥生也察觉到气氛渐渐融洽，言语间变得愈加轻松自在……
　　如此经过一个中午的交谈，三人的关系不觉间亲近不少。古谷似乎非常喜欢这个寡言沉静的白发青年，在男孩热络的介绍下，金木不仅认识了之前谈论过自己的三人中性格更活泼的铃木秋穗，新一青梅竹马的好友立川裕子……当然，还包括了那个斯文男孩满心喜欢的的娴静少女，村野里美。
　　直至傍晚归家途中，金木身边已然多了三个身影。
　　“那个时候真的吃了一惊~”名为秋穗的女孩满脸好奇的看向一旁神情沉静的白发青年，“这种发色真的从来没有见过……没想到居然是天生的？”
　　“可能是体质的原因……”金木淡淡对上女孩有些唐突的视线，“……不过已经习惯了。”
　　新一微微蹙了蹙眉，不甚赞同的开口阻止女孩愈加放肆的目光，“铃木同学……”
　　“是秋穗！”听到新一的声音，女孩却是不满的回头瞪了过来，“明明叫里美和裕子都这么亲密，为什么只叫我铃木！”
　　男孩愣了愣，看着女孩隐含委屈的神情一时间有些无措……
　　“是男人的话就应该安慰一下~”站在一旁的弥生狭促的推了推新一的腰侧，“秋穗也是不错的好女……”
　　“对……对不起！”新一却突然出声的打断好友的调侃，微微冲着女孩点了点头，男孩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向一旁的路口……
　　金木面色平淡的瞥了眼秋穗失落难过的神情，冲着怔住了的两人打了声招呼：“那么我也先离开了，明天见。”
　　语毕，白发青年便转身走向了新一离去的路口……
　　“……新一那个家伙……”秋穗看着男孩离去的方向，眼底的恋慕清晰可见……
　　古谷见怪不怪的叹了口气，出声劝道：“我说的话也许不好听……不过你别看新一平时那么温和，其实是个意外顽固的家伙……”
　　“这些我知道……”女孩侧过头闷声道：“但是里美无所谓的样子，就是让我火大！……凭什么……我明明这么努力，却还是比不过她！！”
　　“嘛……”男孩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你真的喜欢新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古谷的疑问让女孩愤怒的瞪了过来。
　　“……你别激动啊~~我不是这个意思……”男孩连忙摆了摆手，急急辩解道：“……其实不用总是新一嘛……你身边不是有其它不错的男人么……”
　　“其它……不错的？……”女孩低喃着，脑中不自觉闪现出刚见面不久的白发青年……说起来金木他虽然发色有些奇怪……但其实仔细想想，还有点帅气呢……特别是那个样子，总觉得还蛮可靠的……
　　越是继续想，女孩越是感觉到一股热热的潮气顺着脸颊漫了上来……
　　看着秋穗莫名的停下话头，满脸红潮的低头不语……古谷只感觉深深的气馁侵入胸口……
　　不想再多说什么，男孩沿着街角转身而去，只留下女孩愣愣的站在街边，满心期待的幻想着不曾拥有的东西……
　　……
　　——————————————————————————————————————————————————————————————————————————————————————————————————————————————
　　新一的脚程并不快……
　　金木稍微走了片刻便看到了前方独行的身影……
　　“泉同学。”
　　前方的男孩回头看了过来，见是金木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后，“那个……很抱歉，刚刚忘记了……所以……”
　　“泉同学总是在道歉啊……”白发青年望向满脸无措的新一，不知为何浅浅笑了起来，“……太随和了也并不是好事。”
　　“什么啊？”男孩不解的看了过来，“和古谷说一样的话……”
　　金木并未理会男孩的抱怨，转身走向了自己的住所，“我们果然是邻居。”白发青年瞟了眼隔壁围墙上“泉”氏的名牌，淡淡对着正走来的新一说道，“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留下这句话金木便消失在门后，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方是否会应答自己。
　　怔怔看着已经闭合的房门，新一疑惑的挑了挑眉最终只得走向自己家的入口……
　　果然是个奇怪的家伙……
　　还是回去问问妈妈好了……毕竟是同学，以后还要拜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