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之殇》边涯食梦

6、次之幼年——女孩

　　第二天，倾盆大雨，黑沉沉的乌云遮住了整片天空，杨慕次来到窗边，伸手去关。冷不丁又看见了昨天的蓝裙子女孩，不，确切地说，是她的背影，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很确定那个站在操场中间的人就是她，她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模糊了原本的颜色，单薄地一直站在雨中。
　　出什么事了？杨慕次迷惑着，难道被遗忘的人并不只有自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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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之后，杨慕次顺利加入了绘画班，绘画班的学生很多，五六十个，年龄各异，有学国画的、油画的，也有学水粉、蜡笔画的，大家都集中在一个两百平米的大型教室里，然后按照所学类别，分散在四周。
　　奇怪，这些人中，竟没有那位蓝裙子女孩，杨慕次注意观察着绘画班的成员想道，但转念想想又觉得也没什么奇怪之处，她只说妹妹是画画的，却没说自己也学画画，但这其它人当中谁会是她妹妹呢？这个，不对，她们长的并不像，那个，也好像不是，杨慕次细细地打量着班里的每一个人，仍然不确定，那就等她出现，到时候答案自然见分晓。
　　杨慕次刚开始学习画画，所以被安排从素描开始学起，握着干细的铅笔，看着桌子上摊开的大张白纸，杨慕次努力回想着老师刚才说的话，提笔开始画鸡蛋。不就是一个鸡蛋嘛，杨慕次想着，潇洒地挥笔落在纸上，用尽力气快速画了个圈。
　　咦？肿么纸破了，线条也画得断断续续，阿次囧的微皱起眉头，快速地向四周扫了一眼，故作镇定地把那张纸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然后又不放心地再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看自己才松了口气。
　　一个鸡蛋为什么这么难画，一定是上课中途走神遗漏了重要信息。到底是什么了？杨慕次抬头看了一眼在不远处为学生解答并给与指导的老师。
　　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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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刚上完绘画课的杨慕次漫无目的地踢着路边的石子走在花园的小道上，这条小道很是僻静，两旁种着树木，小道附近一百米之外就是足球场，那里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哗——”一阵叫好声响起，足球场很是热闹。但杨慕次今天心情却很是烦躁，这几天晚上，本该很准时的那只蛐蛐一直都没有出现，他每天都等到很晚直到实在困得不行才昏沉沉地睡去。而蓝裙子女孩，杨慕次总觉得她肯定会出现在绘画班门口，却也从那天见到她在雨中之后，一直都没有再出现。
　　等待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等着，胡思乱想着。有的时候杨慕次会有点恨这样的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强大到不只会站在原地等待。
　　正想着，杨慕次感觉斜前方有一阵风刮来，下一秒，一只足球就已经砸了过来，他快速地往后退，但还是晚了一步，球擦着他的额头飞过，刺痛感袭来。
　　“没事吧。”“肇事者”从远处跑过来询问道，这个人杨慕次之前见过，他是足球班的班长，大约十二岁，经常在这边打球，引得围观者众多，很是得意。
　　这时，他正一手挽着捡回的足球，另一只手已经捏上了杨慕次的脸颊，用力地左右晃动着，轻藐地说道：“只是擦破了一点皮，你总不会娇气地去向所长嬷嬷告状的吧。”
　　杨慕次被他的举动惹怒了，用愤怒地眼神死死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放！开！我！”
　　“不放，你能怎样！”足球班班长两眼露出凶光，用力捏地杨慕次的脸都几乎变形。“你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才哄得所长嬷嬷对你加倍照顾。整天装可怜，你倒是装啊！装啊！”
　　足球班班长越说越气愤，唾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手上的力度不断地加大，杨慕次都能感到骨头都快要爆了，再看着他这副嘴脸，觉得实在恶心至极。
　　杨慕次挣扎着，试图用双手使劲掰开他的手指，但却因为力道太小敌不过，混蛋！杨慕次骂道，想用推踢过去但却够不到。怎么办！杨慕次快速地思索着，就在他低垂眼皮的几秒内，右手已经急速地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块刚才捡到的一细薄大石片，朝他的手臂内侧划了过去。
　　大石片加上一定的力道变得很锋利，所划之处立马流出了大量的鲜血，足球班班长吃痛地松开了手，难以置信地愤怒地看着杨慕次。
　　此时的杨慕次由于刚才用力过猛正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但却用同样愤怒地眼神回以对方。
　　足球班班长吐了口口水，用另一只手把上衣掀起，顺势脱了下来，熟练地简单包扎了一下，恶狠狠地说道：“你有种！看我怎么收拾你。”随机一个快步上前，把杨慕次重重地踹到在了地上猛踢。
　　杨慕次来不及反应，只觉胃里翻腾，重击从四面八方袭来，浑身都快散架了。他试着站起来，但接下来了一秒又被踢倒在地，站起来，又踢倒，站起来，踢倒……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体力不支，自己尽然是如此地弱小，如此地不堪一击。爸爸，是因为这样你才不喜欢阿次吗？爸爸，救救阿次，救救阿……
　　“所长嬷嬷来了，所长嬷嬷来了，别打了。”不知是谁大声地叫了一声，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注意到这边，并向这边走了过来。
　　足球班班长看打得也差不多，也并不希望引起太大的动静，威胁地对地上的杨慕次说道：“小子，你给我记住了，要敢告诉别人，小心你的皮。”随即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
　　“杨慕次，杨慕次。”
　　有人在叫唤着自己的名字，并把自己从地上扶起，杨慕次用手摸摸脑袋并眨着眼睛，好让意识和视力恢复过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那个一直都没出现的蓝裙子女孩。
　　“你怎么在这里？”杨慕次一张口就问道，反复自己每次见到她都有十万个为什么需要解答。
　　“我路过，看到足球班班长又在欺负人就躲在树后面大叫，后来就看到你了。”蓝裙子女孩担心地上下打量着浑身青紫的杨慕次，“你怎么样，要不去依达嬷嬷那里看看吧。”
　　“不用，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你是说幼儿所吗？”
　　“不是，我不想让所长嬷嬷看到我这个样子，去花园南侧的溪边吧。”
　　“所长嬷嬷？其实……”
　　“等下再说，走。”杨慕次没等她说完，牵起她站起了身就走。
　　“好。”
　　两人趁着过来的众人到达之前已经悄悄地离去。

作者有话说

　　继续修文加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