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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阿不福思和他的哥哥阿不思大概是“一样米养百样人”的最佳写照,哥哥在学校里获得的荣誉有多大,弟弟惹出的祸就有多大。而邓布利多的优秀似乎恰好衬托了阿不福思的平凡,反之亦然。我跟阿不福思还算熟,他和我在一年入学,虽然在光芒万丈的邓布利多的衬托下,阿不福思不是很起眼,但他还算是个热心直率的人。

      “阿不福思。”我冲他扯了扯嘴角,面对这张跟邓布利多有着七八分相像的面孔,我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好的表情来面对。
      “唔。”阿不福思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来找阿不思?”他问,“出什么事了?”
      “一些关于国外的事情。”我记得阿不福思不是很关注外界的新闻,所以只是简单的回答他。
      但阿不福思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样儿猛地看起来简直就是另外一个邓布利多。
      “外国?哪个国家——好吧,是德国?”阿不福思上下打量着我,“我记得你爸爸是德国人?”
      “他现在只是个德国鬼。”我苦笑着说,“他死了。”
      “抱歉。”阿不福思说,“到酒馆里坐一会儿吧,猪头酒吧。”
      他扶着我走进旁边的酒吧,这是间阴暗,没有多少客人的小酒吧,阿不福思坐在吧台里,开始用脏兮兮的抹布擦酒杯。
      “我刚才看到你像是没了魂魄一样的往前走,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就跑过去拦住了你。”
      “谢谢,不然我大概真的会一跤摔到河里去。”我喝了一大口阿不福思给我的火焰威士忌,感觉又活回来了——无论是在邓布利多办公室里紧缩成一团的心,亦或是在路上被冰冷刺骨的寒风招呼过的身体。
      阿不福思又给我倒了一大杯威士忌,然后自己就着瓶口喝掉了剩下的。
      “那么继续刚才的话题——德国那边闹得很凶?”
      “已经没有任何‘闹’了。”我苦笑了一下,“没有人能够‘闹’了。”
      阿不福思惊讶的看向我,我喝了一大口酒。
      “我到这里请阿不思结束这场战争——他可以,我知道,但是他没有必然胜利的把握……”
      阿不福思像是讽刺一样的笑了笑,在我耳中显得刺耳。
      “当然,像你这种生活在安全平静的英国人大概没什么感觉。”
      “我没笑你。”阿不福思说,“但你的确不应该来找阿不思,他不会出手的——”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邓布利多还是穿着他在办公室里休息时穿着的薄外套,只是在外面裹了一件斗篷,如果没有用保暖魔咒的话,这一路可真是够他受的了。
      “我一直在后面喊你,但是你似乎没听到。”邓布利多对我说,“真是很抱歉让你生气了,托马斯,我不想伤害你——”
      “你谁都不想伤害。”阿不福思说。
      阿不思扭头看向弟弟,兄弟俩的目光相遇了。我感到他们两个在那么一会儿似乎交换了我不清楚的一些信息,而后,阿不福思哼了一声,大步的走开了。
      “我不该冲你发火。”我虚弱的说,一阵发泄一样的疾走后,当我再看到邓布利多,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说的对,如果没有你,我们连反抗的勇气都不会有。”
      “你不会因为没有我而不敢反抗格林德沃的。”邓布利多叹息着说,“真正有勇气的人永远不会懦弱退缩——你说得对,我是个懦弱自私的混蛋,我不敢站出来只是因为我不敢面对格林德沃——害怕失败的人是我。”
      他的声音诚恳、稳定、温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看着邓布利多,他现在不过六十五岁,对于麻瓜而言,这个年纪也许是个应该靠着墙角晒太阳的退休年龄,但是对于一名魔力强大,知识渊博的巫师而言,用“正当壮年”来形容则是恰好不过。当他看向我的时候,我能够轻易的从他的眼睛里读出真诚和愧疚,他是真的为了我所遭受的痛苦而感到遗憾,但更加遗憾的是,他似乎只能看着——
      “我要回德国。”我站起身对邓布利多说道,“如果你不出手,那么我得尽快回去——我的朋友们还在那边等着我。”
      “托马斯——”
      “英国真是个安详,平和的世外净土,是你保护了这里,可惜我不属于她。”我对跟着我站起来的邓布利多说道,“你做的很对,只保护力所能及的地方,不去滥用自己的力量,免得做出丢了西瓜捡芝麻的傻事——是我有欠考虑,阿不思,守好你爱的地方,比什么都重要。”
      邓布利多脸色苍白的看着我。
      “好了,阿不思。”我对他轻轻笑了起来,“别这样——我不求你了,我的朋友,我也没对你失望,我知道你爱英国和霍格沃茨就像我爱德国一样,你会为她们做到哪里,我就会为我的国家做到哪里,你知道。”
      “我真是非常非常非常抱歉——”
      “不用抱歉。”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要飞起来一样,简直不能控制自己的嘴,“有亲有疏嘛,我很清楚。”
      我在逼邓布利多成为一个圣人——我明白我在做什么,但我不能控制我不去做,因为这是我想要的。
      邓布利多像是被一个铁锤击中了脸,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我要走了,阿不思,如果圣诞节我没有给你寄礼物,那么至少,哪怕一分钟也好,怀念我一下,这样我就不会真的死去,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我。”
      邓布利多扶着吧台,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我绕过他,径直的离开了。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行为会把邓布利多推向何方,而我这么做了——因为这是我的希望,也是所有人的希望,邓布利多是希望,我将他逼上决斗的天平,渴求“希望”能够战胜黑暗。我应当唾弃这样的自己,但我不得不——当我看到我的父亲和丈夫的尸体被摆在广场上示威时,当我看到家庭钟表上偷偷去复仇却再也没有回来的子女的指针指向“死亡”时,当我亲眼目睹朋友和同事们淋漓的鲜血时,当我发现格林德沃强大得我永远也不能战胜时……
      除了希望,我一无所有。
      初春的霍格莫德村,留给我的只有沉默,还有站在猪头酒吧吧台边的邓布利多,他的身影沉如渊岳,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像。
      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回到德国,联系了我的朋友和同事们——他们都是强大而忠诚的巫师,不是对格林德沃,而是对自由和生命。其中一位同事的加入让我感到很困惑,她是英国的巫师,在这场战斗中,英国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认识的所有的英国巫师都已经返回了故乡,只有她留了下来。
      “我得罪了布莱克家族。”米娅格雷斯对我说,“早年做过一段时间掮客,有时候也自己下水去做几单生意——你知道,经常在这一行混,难免会得罪人,布莱克家族在英国可是数一数二的。”
      “无论如何不会比格林德沃更恐怖。”我苦笑着说,“按照格林德沃的这种排查方法,柏林很快就不能呆了。”
      “现在转移更危险。”格雷斯说,“还是再等等吧。”
      “也许会有一点转机。”我轻声说,“我这次找到邓布利多——我发誓,他被我说动了一点,也许会出手呢。”
      “邓布利多!”呆在据点里的人都惊讶的看向我,格雷斯的目光更加热切,“他答应你要帮我们这一边吗?”
      “他很犹豫——如果他输了,那么咱们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一点退路都没有——我们要用命来赌他的胜利。”
      “为什么不呢?”格雷斯说,“哪怕他不出手,我们也活不过两个月了。”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邓布利多什么时候才会出手?”我的朋友施特凡问道,“你和邓布利多敲定了时间吗?”
      “事实上——”我露出苦笑,“他在表面上甚至拒绝了我的要求。”
      “邓布利多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格雷斯兴高采烈的说,“他要我来德国的时候犹豫得就像是个第一次上床的小处女,但后来还是每年都付给我不少钱,只为了让我老老实实呆在德国做他的钉子——”
      “语言,米娅!”我不得不大声说道,“求求你了,你是个女的!”
      “去他娘的!”格雷斯哈哈大笑道,“别相信他的拒绝,托马斯,哪怕他说格林德沃是他的恋人,他也绝对已经跟他分道扬镳了——否则他为什么在二十年前就把我扔到德国去?我大可以去南美洲,那里可以赚的钱更多。”
      我激动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安排你来德国——二十年前?简直无法置信。”
      格雷斯炯炯有神的看着我们,“我确定,他一定早就在布局对付格林德沃了——朋友们,格林德沃刚出头的时候我就曾经跟邓布利多说我想离开,但是他拒绝了——他要求我留下,如果我没有用,或者说,他对德国的局势毫不关心的话,为什么留下我呢?而就在昨天,他给我写信要求我给他所有关于格林德沃的消息!”
      大家像是被这个消息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空气都几乎沸腾了。
      格雷斯慢慢坐回她的座位——我的听力天生比较好,更容易察觉在喧闹场景中的细微声音。这项天赋拯救了我无数次生命,我当然不会蠢到拿去随便说——现在知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我一个了。
      我听到格雷斯的喃喃自语:“梅林啊——阿不思,你在二十年前畏惧的那个人就是格林德沃吗?”
      我感到所有的血液都从我的四肢和心脏中消失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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