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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章八、歪曲的双唇 ...
They got one eye watching you
And one eye, what you do
So be careful ’cause nothing they say is true
Bu-but don’t believe a word
It’s just us against the world
And we just gotta turn to be heard
──「Major Minus」Coldplay
++
黎明即将到来。
鼬蜷坐在窗前,小口啜饮卡卡西递给他的茶。显然,对方期待著鼬口吐白沫或者癫痫抽搐,因为他吃了止水准备的饭。鼬注视著拂晓开始照亮雾蒙蒙的清晨,对於事情的进展状况有种奇异的满足感,不过卡卡西先前给过他止痛药,现在鼬感觉不到脸颊上持续不断的抽痛了。可能是药物引起的晕乎乎的欣快感,可是鼬不这样认为。
这时,鼬真的准备睡觉了。尽管茶水让他感觉腹中暖和,昏昏欲睡,他仍然又累又冷。鼬不确定卡卡西是否睡过了。他可能彻夜未眠,等候鼬回来。鼬解释完了发生的事情,小心删减过细节,卡卡西似乎接受了他的说法。迄今为止他仅仅是密切注视著鼬。也许他并不如像鼬所认为的那样轻率地接纳一切。眼下有太多层次的卡卡西可供挖掘。
「既然你已经清醒了二十四小时,也许是你睡觉的时候了。」卡卡西建议道。显然他判定鼬没有被下毒。这一顾虑甚至都没有在鼬的脑海里出现过。止水的手法缺少暴力,而是诚实──或者说在他的生活里所能达到的诚实。
鼬点头。他想知道卡卡西对这一切的考虑,但是现在他小心翼翼地佯装泰然自若。鼬误入危险水域了吗?对於他来说一切都太晚了吗?有所谓吗?他该担心自己吗,还有他曾多麽轻易地被诱导相信一个企图数次杀他的男人?鼬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信任止水,尽管他无法弄明白为什麽。也许他们是相似的。也许鼬既孤独又愚蠢。一个乞求注意力的孩子。说真的,那正是止水有时候给他的感觉──一个孩子。不过是个等待著、希冀著某个年长者的注意力的小孩。
卡卡西从鼬的手上取走空杯子,令他些许有点吃惊。男人的手指碰上鼬的前额恰好三秒锺,然後径自点头收回手。「睡一会儿,鼬。」
这一次,鼬从靠窗座位滑下来,走向床。他首先从包裹里取出毛刷,坐下来梳理头发,仔细地从上拉向下。鼬揉了揉头皮,试图减轻拉扯紧绷的感觉。不舒服。讨厌。他将很乐意终於回到家。
他会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舒适感。他开始感受到这次任务的精神磨耗。他的全部生活都充满了任务,但是它们全都不费力。他和他的家族的生活是对思维的一项复杂训练,穿梭於人们的动机和行动之间,但是那些人是他知道的。他们全都遵从家族的潜在规则,可是这里没人这样。止水尤为突出。每一次鼬认为他弄懂了止水,对方就打翻他的认知,以不一样的姿态回来,却仍然是同一个人。
鼬将头发拢到脑後,在低处束扎起来,他的头皮感觉轻松舒适得多了。鼬把毛刷放到一边,掀开床上的被子。他睡进去,拉高被子,挡住灯光和越来越亮的晨光。他捕捉到窗户旁的一丝动静,轻手轻脚拽下被子,与此同时,卡卡西的动作快如闪电──
然後,止水跌跌撞撞进了房间。鼬全部看到的只有当止水倒在地板上时,飞溅散落的血迹。鼬立即起身,几乎跟止水一起扑到地上,同时,卡卡西看向窗外。止水蜷缩成一团,发出轻微、痛苦的声音,一边还喃喃自言自语。他笑出声,令鼬毛发竖立的、被呛住的声音。鼬谨慎地伸出手去碰止水耸起的肩膀,等著止水剧烈反击。止水没有。他只是呻|吟著,缩得更紧。
「止水,发生什麽事了?」鼬问道,但是他只得到一声含混的反应,没有任何意义。听上去似乎是关於一个女人和怀上孩子之类的。鼬再次摇了一下止水,可是这次没有任何反应。鼬试图拉起止水,看看哪儿在出血。他设法使止水仰躺,头和肩膀枕在他的膝盖上。有人在止水的左臂上割开了一条三英寸长的口子。此外,在他的右眼附近的脸庞上还有干掉的血迹。那更让鼬惊慌,但是当他伸手去感受的时候,止水的眼睛似乎仍然呆在眼眶里。
「他们似乎没有跟著他。」卡卡西牢牢关上窗,然後锁住。他拉上窗帘,转身俯视止水,神情一片空白。
令人恐惧。他在思考什麽?他会要鼬怎麽做?鼬无意识伸出双臂环住止水的肩头,微微前倾。止水明显有麻烦。他来找他们了。他们必须帮助他。他们不正是以此为目标吗?卡卡西不会改变主意,对吧?
止水的双眼眯开一道缝隙。他斜起头,歪著嘴笑。他伸出一只虚弱的手,死死抓住鼬的马尾,然後向下拽。鼬没有尖叫,不过他憋出来的声音很可能同样可笑。他的前额差点撞上止水的,接著止水开始哼小调。鼬能够感觉到卡卡西的凝视。鼬抬起手,企图挣开止水。
「也许我们应该在他的血淌到地板上留下污迹之前挪动他。浴缸应该更容易清理。」卡卡西沈思道。「你能抬起他的手臂吗?」鼬把这视为一个好迹象。反正止水似乎黏上鼬了,他摸索著将手臂绕到对方手臂下,然後卡卡西抬起他的双腿,设防把止水抬离地面。他们一起将止水移到浴室。止水仅仅抽搐几下,抓得更紧,继续哼哼著无意义的曲调。不是雾的曲子。节奏太快,以一种古怪的模式忽高忽低,而雾的音乐就像流水或潮汐流淌平稳。
「怎麽……你怎麽把他弄进浴缸?」鼬问的时候止水的手指在他的衬衫上拧得更紧了。
「我会放下我这头,然後你该能够做同样的事。在那之後,我们再看看如何让你自由。」最後一句话让卡卡西的眼角形成一条细微的皱褶,鼬选择无视它。十五分锺後,他从止水抓牢的手指下挣脱了,不过现在止水懒洋洋地握住他的手,巡视著它们好似不认得一样。此前鼬一直担心那道伤口。现在他对止水的神志颇为担忧。他没有脑震荡,尽管这最容易解释他的症状。伤口可能中毒了,可是第一眼望去并不像。另一种可能,亦是非常奇怪的一种,即他结著血痂的眼睛。
「你能缝合伤口吗?」卡卡西一边问一边从容走向门口。
「可以……」鼬不情愿地扭过头望向他的夥伴,可是他的视线溜回止水,就为了确保万一。就为了看看。如果他别过头太久,止水会停止呼吸吗?他的呼吸现在足够平稳,只是有点太快,可是会恶化吗?
「那就好。」卡卡西自顾点点头,他一边朝室内走去,一边继续说道。「我会呆在主卧内,你可以和止水留在一起──和他一起在浴缸里更好。自然,如果他们来搜索止水,我更想要在附近,可是以这种方式的话,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辩白……」男人的嗓音逐渐弱成持续几秒锺的全然废话,不过鼬明白他们的计划将如何施行。他抓住止水的手更紧了些。只有对方死了,他才能够辩白。
这种想法令他紧张地抖了一下,然後鼬俯身前倾去探查止水的脉搏。止水的双眼闪了闪──从红色变成黑色再变成红色,接著缓缓阖上。他的脉搏有力却很快。鼬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查看止水是否有其他伤处。他就要进行进行第二次扫描的时候,卡卡西带著一个小药盒出现在门口。
「我会装成苦恋的学徒,背著你偷偷把止水弄了进来。」鼬一边拿过药盒一边慎重地开口。他想要确定,然而他知道目前自身并不是处於最乐观的状况下。他不可能是。止水……止水受伤了。也许会死。不,他不会死。鼬没道理这麽夸张。他以前从未戏剧化过。他曾目睹过比止水受的重得多的伤的人活下来。
卡卡西点头。「你做得很好。如果你需要任何东西,告诉我一声。」话毕,男人关上了门。鼬检查药盒,发现里面包括了所有基础伤口护理用得上的东西。接下来,鼬爬进浴缸和止水呆在一起。浴缸够大,他们装在里面足够舒服。浴缸的边沿高到他可以将止水尽量放低,使得站在门口的人可能并不会立即看到他。目前,那可以稍等一下。眼下,鼬需要把止水缝合好。
鼬慢慢脱掉止水的衣服,小心翼翼地不去移动他受伤的手臂,同时确保止水的右手始终抓住某样东西。除掉袖子後,鼬意识到他可以剪开袖子就好了。他不必脱止水的衣服。一边为他自己的蠢傻脸红,鼬开始清理伤口。并不严重。确实需要缝合,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鼬迅速清理干净後,清楚有好一阵止水都不再适合战斗。鼬使用查克拉活化的药膏,快速一下动作麻痹创口,接著敷上药。
止水似乎眼下彻底陷入昏迷中了,脑袋懒洋洋地依靠在一侧,抓住鼬的衬衫手也松懈了。他的眼睛不时张开,可是止水的视线茫然,并不受意识控制。他不是清醒的。鼬就是知道这点。他温柔地将针头推进止水的皮肉里,试著不去想它会弄得他多疼。不会的。鼬已经麻醉他了,止水什麽都感觉不到。
只花了十针就缝上了裂开的伤口。鼬绑好绷带,然後收走工具,留下他和半裸的止水呆在同一个浴缸里,几乎算得上被命令跟他呆在一起,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卡卡西可能正想起这场景,不过鼬留下是因为他不想止水的病情恶化的时候他不在身边。鼬俯下身重新为他的朋友整理时,止水的双眼张开。他的右手攫住鼬的衣领,把他向下拉,当他试图动另一边手臂时,止水因痛畏缩了一下。
鼬呆住,扶住浴缸边缘,眼看止水挣扎著保持神志。不止如此,他似乎在与某种更加本能的东西战斗。
「鼬?」止水发出的声音沙哑刺耳。他的手开始松懈,他看上去惊慌失措。
「是我。你安全了,止水,明白吗?我们会让你没事的。」鼬保证道。止水看上去并没有舒服多少,鼬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拥有平复止水那疯狂眼神的话语。
「我会一直留到你醒过来。我不会让你发生任何事。」鼬将自己的手覆上止水的,保证道。「休息吧。」对於其他任何人来说,这可能是个荒唐的承诺,可是鼬感觉能够遵守诺言。除非他死掉才会打破承诺,然後,他突然意识到,止水的血统与此毫无关联。
止水的双唇扭曲,或者说即将如此。或许他会皱眉,或微笑,或开口,但是他的身体再次变得绵软,眼睛闭上,手松开鼬。鼬继续握住止水的手,轻轻地将他另一只手放进浴缸,如果门被打开,好让他不会被看到。然後鼬调整自己的位置,让他能够看到门口,同时一根手指放在止水手腕的脉搏上。
++
六个小时後,鼬很可能进入了一种慵懒的状态,亦被称为嗜糖後遗症(注:原文为blood sugar crash,是指大量摄入糖分後产生的疲惫感,实际是一种低血糖反应;如果有更合适的译法,请多指教。)。他应该起身去吃东西。事实上,在此前五个小时固执地拒绝那样做之後,他试过了。就是那时他差点昏过去,脑袋磕在浴缸一侧,然後觉得能够安全现身的时候卡卡西自然会送食物来。
出於个人信誉和骄傲,鼬不打瞌睡。如果不算头脑清楚程度的话,他保持完全惊醒,直到门打开。鼬抓起和他一起藏身浴缸里的苦无,准备袭击。卡卡西走进来,捧住一托盘食物。他悠闲地靠著浴缸。
「要麽他们等著我离开,要麽你的朋友够快,逃脱了他们。」卡卡西一边递给他吃的,一边提供新情报。鼬靠向前,取过托盘,里面装了些汤、面包和一团奇怪的糊状物。「我告诉厨子说你觉得不舒服。她认为这个可能让你振作起来。」
「谢谢……」鼬在浴缸里向後靠坐,布置好食物,以免溅洒出来。「或者他重伤他们,所以他们无法追来。」并且鼬注意到他们是基於雾忍追击止水而去的假设在进行推测。如果并非这样呢?似乎显而易见,可是止水可能惹得无数人生气到要刺伤他。就连一个普通百姓都可能偶尔幸运极了。
「他们全部的话可能有点勉强。」他坐在浴缸对面的柜台上,鼬想知道他是怎麽让一切听起来既像陈述又像问句的。
「他很出色。」可是,出色到对付四名肃清部队的?鼬颇为怀疑。
「我想这是我第一次从你这儿听到模棱两可的说法。」卡卡西听著被逗乐了,鼬突然觉得慌乱起来。
「他……他比我厉害。」鼬咬住嘴唇。「我几乎确定如果他全力以赴的话,他能打到我。不过,他总是低估我。如果他没有……不曾……」那麽,鼬可能死掉了。鼬现在意识到这点。此前,他太天真,但是现在他看清楚止水能做到什麽。同时,他目睹过止水战斗时那种恶意残忍的决心。那时某种如同这座岛本身一样的严酷和贫瘠。
「危险的人。」卡卡西似乎不那麽肯定,可是他看过止水动作吗?他感受过止水的手在他的脖颈上的力量吗?他在止水的幻术压力之下战栗过吗?鼬终於找到了某个比他更优秀的人,这既令他恐惧,又令他著迷。他想要向止水学习。他想要知道对方如何做、怎麽做的一切。他想要……他想要更卓越。他想要像止水那样。
烧成灰烬吧,他醉心入迷,这会令他那麽愚蠢。
「不。」鼬咬了一小口面包,在他发现面包粗糙寡淡後,冒险涂抹了一些调味品。「不比你我。」
「我们为同一个村子付出。」卡卡西指出。「忠诚是你必须为武器携带的一把重要护鞘。」鼬瞟了一眼卡卡西,绝对冷漠,木叶最为夸耀的忍者之一。忠诚。对什麽的忠诚?对村子?火影?目标?家族?遵循村子的法律带来的安全和财富?
鼬看著止水,他知道在这间屋里,他更信任谁。不,他知道他更爱谁。不是木叶。不是卡卡西。某个捕捉了他的想象力以及其他许多东西的远房叛忍表亲。它似乎应该是令人震惊的心灵启示,可是你会如何定义爱?它意味著什麽,是否意味著所有恢宏计划中的一切?
卡卡西有道理。止水没有将他自己与他们联系起来的忠诚,也无法避免他那锋利的刃缘割伤他们。「我会成为鞘。」鼬无视卡卡西震惊的神情。「有很多方法让人们与你自己保持利益一致。」
「像无论他们想要什麽都给。」一个含混的声音突然插嘴。鼬甩过头看到止水费力地看著他时差点跳起来。止水终於认出他,不怀好意瞥了一眼,然後伸手去够鼬。
「像一个漂亮枕头。」止水的右眼是红色的──出过血的那只。鼬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故而臆断那只眼被刮伤,或者中了某种腐蚀性的东西。他也假设过止水很可能脑震荡,然而唯一的征兆似乎只有意识模糊。
「止水,发生什麽事了?」鼬问道,靠得更近些以防止水跌倒。止水除了伸出的手,身体颓然後仰,当鼬没有反应的时候,他任那只手啪嗒落到自己腿上。
「被骗了。」止水耸了耸好的肩膀。「小鸟没告诉你吗?」
「我不是开玩笑,止水,发生什麽事了?」鼬瞥了一眼卡卡西,可是对方似乎不为所动,也不准备离开。他又变成无动於衷,礼貌式的木楞。鼬开始紧张不安。
止水叹了口气,身体更加瘫软。他瑟缩一下,摸到手臂刀伤上部。当摸索的指头碰到绷带时,他好奇地看了鼬一样。「处理了一些非法入侵者。不如你可爱,所以偶悄悄从後门溜走了。」止水稍稍裂开嘴。
「你怎样处理他们的?」鼬追问道。
「我引开了。」止水的口音跑出来一点,然後他开始讲一种鼬根本不懂的方言,他的音调有点低,双眼不断向上翻。他的脑袋狠狠撞上浴缸壁,有那麽可怕的一瞬,鼬以为止水可能犯了癫痫。
「止水桑,」卡卡西的声音让止水猛地一震。他弹起身,捂住受伤的手臂,睁大眼睛四处扫射当他掉转头看到卡卡西的时候,鼬能够看到他的喉咙上跳动的脉搏。一看到对方,他的眼睛立马眯起来。
卡卡西为难地继续道。「我该假定你接受了我们提供的庇护吗?」
止水怒目而视。「我不会成为什麽宇智波的玩意儿。」止水吐出的话语包含那麽浓厚的愤怒,鼬脸上抽搐了一下。止水故意忽略他,鼬低下了眼睛。他已经知道止水是个骗子。
「我们仅仅是提供给你一处藏身之地,直到你感到足够安全可以离开为止──只要你继续协助我们的任务。」卡卡西从头至尾没有瞟过鼬一眼。他感觉就像个溜进成人会议的小孩。他还感到极其妒忌,这挺蠢,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他的感受。
止水嗤笑。「干嘛不?这家夥一直搅和著,给我带来灾难,就像我还能干其他事情似的。」止水朝鼬挥了一下手。
「你认为雾忍跟著鼬去了你的地方?」卡卡西问道。
「他一离开,他们就来了,不是吗?」止水埋怨。「他们是或不是都无所谓。我迈出一步,都有小家夥在脚边牢骚什麽。」
「那麽,为什麽不除掉问题?」卡卡西步步紧逼,鼬只想沈入浴缸,没入地下。
止水大笑。「偶不笨。杀了小宇智波?这事永远都没完了。我会接受你的交易,仅仅是为了得到容身之处。没有惊吓,没有宇智波,什麽都没有。」
卡卡西点头。「可以安排。」现在,卡卡西看向鼬。「你需要休息一下吗?」既已经对外宣传生病了,鼬除了无所事事闲处著也做不了什麽,不是吗?鼬摇摇头。
「我能再呆几个小时。」老实说,他真的想要马上逃离止水。卡卡西点头,告诉他们他会设置好陷阱以防万一,不过他将去药店,看看是否会引出那些雾忍。实际上,去的将是个分|身。卡卡西会等候在外面,观察是否有人对於分|身的离开表现出兴趣,但是他也会离得够近,以防有必要的话取代分|身的位置。
鼬点点头,止水蜷缩在浴缸里,无视其余两人。他肯定说他没有杀死任何雾忍,然後卡卡西就离开了。鼬沈默地吃他的东西,希望卡卡西还送来了一些茶水。回头想想,现在有团子也不会错。
「够两个人的吗?」大约十五分锺的静默之後止水问道。鼬尖锐地瞥了他一样,得到一幅殷勤怯懦的表情。
「那是什麽意思?」鼬的问题比他想要的还无礼。止水看上去更加腼腆了。
「我的头痛死了,最好发泄出来,而不是等它不断累积,然後爆炸掉,知道吗?」止水向前俯了一点,伸出一只手。「那夥计跟宇智波有问题,老实告诉你。」
鼬向後退。「你的话毫无意义。」
止水笑出声。他推起身体,挪到浴缸同一端跟鼬一起。他将脸孔靠近鼬的脖颈,他的鼻子正好碰上对方的发迹线。鼬僵住。动作差点溅翻汤水。止水深呼吸了一口,然後缓缓吐出来。
「感谢天照大神,你闻起来不像他。」在鼬可以问止水什麽意思之前,他的呼吸就变得平稳起来。他睡著了。
++
几个小时後,卡卡西带著更多食物进来,止水也再次醒来。鼬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伸展放松了一下自己,不过他只过了五分锺就回来了。卡卡西抵在水槽上,在鼬回来的时候对他点点头。他的脑袋朝浴缸方向斜了斜,止水正恶狠狠地瞪著他,然後他就走出去了。
鼬关上门,盯著止水,对方慢慢将视线移到鼬身上。他轻微动了一下肩膀,吃痛皱眉,仍然抓握了一下手指。「任何吃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多了,不那麽刺耳。鼬的动作仍旧充满警惕,点点头,递给止水一盘为他送来有一阵的、冷掉的食物。
止水的表情变了,具体怎样鼬没法描述,不过他绷紧身体。「不跟我说话了,变心人?」鼬眨眨眼,止水瑟缩了一下,伸手搓了搓脸。
「抱歉。」止水接过吃的,似乎真的挺抱歉。鼬想这种冒犯没那麽糟糕。它就是很古怪。当他狼吞虎咽的时候,鼬想知道说些什麽。他并没有生止水的气。他只是有点惊讶对方说的话。尽管如此,他感觉不再想要呆在附近,也许那的确有点伤人。或许这令他想要将看守工作移交给卡卡西,但是他不能那样做。还不能。
「我们没看到任何雾忍。」鼬慢慢开口。「他们很可能不知道你在哪。」他们可能正好等到今晚以避人耳目。太阳快落山了,所以他们很快就会知道。鼬在浴室周围布置了陷阱,此外他有五只乌鸦监视镇上。他的确喜欢与乌鸦合作。它们是项挑战,但是它们足够聪明,实际协作得相当出色。他变得更加理解它们的大脑,此外它们可能完全不帮忙。幻术可能不会发挥很好的效果,可是他不会完全依赖与它们。
「薰、倍矶弥、以及苍室……」止水自动列出这些名字。他的眼神发呆,接著他吞了一口。「你要我写出我们的个人资料?我能做到。全部,包括烦人的小癖好──诸神和小鱼仔啊。」止水痛苦地哼声,沈回浴缸。「我这麽……这麽……」
「啊,止水,你是谁?」他表现得比平时更加怪异。他……鼬甚至没有一个描述他的词汇。
止水哆嗦。「过度负荷,就像你根本难以置信。这次彻头彻尾完蛋了。搞砸到令人惊奇的程度,大概无法修复了。脑袋以前从来没有像这样过。空间不足。噢,小鱼仔,小神哪,这只会变得更糟糕,不是吗?」止水望著鼬,差点把托盘打翻到水槽。鼬猛地向前,抓住了它。止水攫住他,拉近来。
「你说过会留下,对吗?」止水轻声问道。
鼬避开直视止水的眼睛。飞快一瞥收获的已经足够了。他毋须思考太多现在止水的感觉怎样。「我会。你觉得好些了吗?」
止水虚弱地笑笑。「不大可能。把我敲昏,亲爱的。放下我,让我做满是符号的古怪预知梦,让我的潜意识与这个战斗……」他对鼬扭唇笑了笑,舌头探出来一小截。
鼬考虑止水被下毒的可能性。他说得越多,似乎表现得越有可能,可是伤口不像中毒的样子。「我知道你不太对劲,可是我能做什麽帮到你?」甚至假设止水认出他也不太对。
「太迟了。我想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以前从来没有弄得这麽严重过,所以我们走著瞧吧。」止水耸耸肩,拉住鼬的手腕。「可是,你能跟我坐在一起?一会儿?有用的。」
鼬迟疑。「对什麽有用?」
止水微笑。「我。各种事情。蠢货在我脑袋里尖叫不停。所有一切。你是诸神的香脂,抚平我的灵魂。你的眼睛就像潮汐池,充满秘密──这可够陈词滥调的。」止水放声大笑,差点又打翻托盘。鼬一把抓走它,看著止水大笑,身体奇异地抽搐,眼神半是狂乱。鼬真的不知道如何对付这个。他应该做什麽?他该说什麽?
鼬在浴缸里坐下,从托盘拿起筷子,夹住一点米饭和鱼肉。「你疯了──吃。」
止水毫不迟疑探身过去,咬了一口。他的双手继续颤动,恰好是有决定这样做更好的原因。总之,他认为止水没法集中注意力太久来吃东西。每过三口,他就注意力消散,迷失在天晓得他的脑袋里发生的什麽事情上。
「我认为我想要孩子。你知道那有多蠢吗?忍者的小孩的生活衰透了。至死都爱著我老妈,或者说直到她死掉,可是真的吗?如果你被忍者父母生下来,你就完蛋了。你的人生永远不会快乐,除非你做忍者太糟糕,然後因为你是个糟糕的忍者,你不会快乐。」止水的眼睛突然变亮,解释道。「不对,稍等,我老妈没死。她死了。」
「吃。」鼬鼓励道,止水照做了。
「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很大。有人曾告诉过你,你看起来像个瓷娃娃吗?」止水靠得很近,眯著眼问道。「或者女生。你看上去像个小洋娃娃。」余下的废话被鼬给止水塞了另一口食物中断了。止水嚼啊嚼,然後又开始。鼬叹了口气,瞄准目标。他能用一大口食物让止水保持安静五秒锺。
「你清楚他们没有跟著我,止水。」
止水眨眼,咀嚼。「恩,我知道。发泄而已──我告诉过你了。」止水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应该很聪明还是什麽的吗?」
「你说谎。」鼬不知道卡卡西是否相信他,可是鼬真的不能再承担更多可疑的决定了。他在整个处理止水的事件上显然可怕极了。他越来越靠运气了,他知道。他很幸运止水喜欢他,并且他能弄明白有关他的一些事情。
「你干嘛这麽生气?」止水问道。他匆匆吞咽下去,有点被噎到。「我不是有意的,听著,我告诉过你。」
「你会给我带来麻烦。」鼬抗议道。「止水,可以拜托你──」
「拜托,什麽?你说什麽就做什麽?遵守你的规矩,因为你是什麽抽风的家族来的?你认为你拥有我,因为你拥有血继限界?你认为你更优秀,因为你能利用他们的小把戏?」止水尖锐地问道,转眼就蓦地愤怒起来。鼬几乎张口结舌,止水攻击性地向前移。「你认为你拥有我,因为某些白痴的测试和血统?你认为你能告诉我做什麽?」
迅雷不及掩耳,止水一把攫住鼬的领口。鼬静止不动,如果止水出手的话他也准备攻击。止水好一阵没有动作。他只是呼气、吸气,眼睛乱扫,面色潮红,突然不知所措。他的愤怒跑光了,然後泄了气。
「月读命的鲜血啊,这个……老天,鼬,我……」止水难受地扑倒在一边,滑下浴缸,以脑袋搁在鼬的手臂上告终。止水像鱼那样扭动著,将头挤进鼬的臂弯下,痛苦地呻|吟。「我什麽都不知道了。」
鼬动了动,不让止水的头发扎进他的腋窝,也让俩人都更舒服些。「止水,到底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止水虚弱地笑道,颤抖著挤到鼬的身边,开始说些什麽。他在第二个词语後停下来。十五分锺後,鼬决定也许他能让止水多吃点,然後对方突然弹起来,托盘倒了一半。
止水眉开眼笑。「你曾经试过抓住烙铁中的火蜥蜴吗?它们会吃掉你。我这里有个疤就是这样留下的──这里……」止水注视著他的双手,然後眨眼。他扭动手指,然後一根一根地弯曲它们。他的眉头困惑地皱起来。
「他们不是我的手。」止水机警地望向鼬。「你对我的手做了什麽?」正当鼬试著解释的时候,止水猛扑过去,食物被打飞了,然後鼬发现跟某个比你重了四十磅的家夥在浴缸里格斗相当困难。
++
「他睡著了?」卡卡西问。已经将近午夜。鼬把止水的卷毛脑袋抱在胸前,温柔地按抚著,以防止水出现其他噩梦。上一个让他撕心裂肺般地尖叫,给鼬的手臂上留下抓痕。
「我想是的。」止水假装过两次,企图逃走一次,当鼬轻巧地从走出浴缸时,他指责鼬抛弃他。在过於几个小时内,鼬学到的全部有趣新鲜事情中,被人注视著小便何等艰难,是最令人尴尬的一件事。
「看来你把衬衣穿回去了。」卡卡西看著止水,温和地观察道。
「他以前不像这样,对吗?」鼬选择忽略这个评论。他的肩膀上的咬痕仍然在灼痛。
「我相信并非如此。」卡卡西递给鼬一杯热东西。鼬用一只手接过它,吸了口气,然後开始小口啜饮。不知怎的,卡卡西让浓稠的肉汤正好保持在合适的温度以便惬意入口。鼬感激这点。今天之内溅翻的食物比吃进去的都多。
「你找出造成这种变化的缘由了吗?」片刻沈默後,卡卡西问道。鼬摇头。整个下午,止水颠三倒四,变幻无常,这让鼬感觉慌乱,几乎吓坏了。止水发生什麽事了?现在鼬要怎麽做?他的线人,他为之辩驳的人,似乎错乱发疯了。事实上,他好像砸碎了他的神经通路,点上火,就如他所表现的那样轮流哭笑。
「我们可以等几天。」卡卡西应允道。鼬只是稍微放松了些,想知道止水是否会走出来。
「如果没有别的办法,我们还有跟雾忍讨价还价的筹码。」
鼬绷紧身体,缓缓看向卡卡西,眼下光线太暗,只能辨认出他的隐隐约约的面部轮廓。鼬的动作非常细微,可是他看不出卡卡西是否认真的。「你承诺过他一处藏身之所。」
「就他当前的样子,对我们不会有多少帮助。」卡卡西指出。「假设他保持这样,我怀疑他能提供给我们的任何信息的准确性。」
「所以他降级为讨价还价的筹码。」鼬微微调整了一下止水的脑袋,引起对方抽搐,低声抱怨了些什麽。鼬扑捉到的词汇有风、沙、潮汐和母亲。鼬的手温柔地覆上止水的卷发,轻声哼唱起今天下午他从止水那里学来的一只调子。
「你能为他找出其他什麽用处?」
鼬蜷曲手指缠进止水粗粝的卷发里。其他什麽用处?如果不能告诉他们所需要了解的,止水还有其他什麽用处?他会顶什麽用?
没有。除了拖後腿,耗费鼬的任务时间来照顾他,一无是处。鼬咬住嘴唇,脸颊靠近止水的卷发。杯子空了。他的思维感觉狭窄逼仄,过度使用。
「我累了。」鼬几乎能够发誓他听到卡卡西的轻笑声。
「今晚我会值夜。」
鼬点点头,业已半睡半醒。杯子从他手里被取走,然後他向下一点滑进浴缸。他不能起身去床上。如果他弄醒止水,他们大概永远都没法让他再睡过去。相对的,既然要和一个陌生人呆在浴缸里,鼬尽可能把自己弄得舒服妥贴,然後试著入睡。
他发现此种情境相当古怪地令人惬意。
顺便说一下:要出门一周左右,因此,No Computer,No Update。
恭祝诸位看客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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