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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以为,爱是天意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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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日子一日复一日,我决定过上个好日子。在教授们的眼里,我还算是个乖孩子,请几节自修没事。
我抬起头,暗蓝的天空浮云流转,我问:“叶研,要不我们去上网?”
叶研抬起头,迷糊的眼睛看不到一点兴趣:“不了,帮我挂q就行,没流量了。”语毕,埋头睡觉。
我歪头,自上大学,已经半年多与世隔绝。又是夜,交代叶研帮我请假,漫步在熟悉的北湖,一群黑影?正确的说是一群人影,没有月光,我借着湖水的倒影,辨认出一个熟悉的轮廓。紧捏了一下手,向前。
“林磬,你该不会来抓我们的吧。”调戏的声音飘进我的双耳。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认得我?这声音我当然是认得的,可以说熟悉得比他本人还熟悉。
“陈嘉乐,你一个男人翻不过去?”说完不等一群人惊愕的眼神,我利索地踩着墙边突出的碎石,翻上了墙。拍拍手上的灰,回头向他们挑拨地笑笑,转身跳了下去。安然落地,抬起脚刚刚要向前走,突然身后一声响,陈嘉乐翻墙过来,他说:“林磬,有点胆量。”
我轻笑,抬头看天,夜空一片黑。
我回过头,微仰起下巴看他,他身后墙壁上几条壁虎在拼命地爬,紧接着几个陪同他的男生翻了过来,夏风继续吹着,呼呼作响,暗淡的路灯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将一切包围,她站在灯柱的暗影下,肩膀的骨架很宽,眼睛被细碎的头发遮掩,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我却能感觉到他丁定定看着我,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浅浅的微笑,矜淡而不漏疏远。
幽暗的灯光下,我有些失神而带一些伤心。
他在等我回答,他身后的兄弟也不忙着走,倚在墙边抽着烟,我低下头,看着我和他交叠的影子,说:“我最不怕的就是教授。”
他笑,像三月的春风,“一起上网。”
是个肯定句,我在衣兜翻出叮当糖,跟上他的脚步,盯着他的背出神,萧条而寂寞快速跟上他,并肩而行。
陈嘉乐夺过我手中的叮当糖,拨开含在嘴里,说:“逃出来玩还穿校服,你还不一般的不怕教授啊。”
他的“啊”字拉的特长,我...“刷”一下,脸就红了,禁不住用双手抚摸着自己灼热的脸蛋,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然后钻进去,一秒一秒地过去,相对无言,呼吸急促起来,心里闷堵得有点难受,手脚不知道往哪搁。
陈嘉乐轻笑,拖着我走出小道,越过网吧。
我任由他拖着,两颊的红晕越来越浓,眼睛盯着他的后脑,感觉我有点像初恋这些小事的女主角,或许,他也喜欢我?
他带我到夜市买衣服,还给我买了九个叮当糖,说:“吃你一个还你九个。”
我带我往回走,其实我想说,你不用跟我客气的。
陈嘉乐去选位置,我买了杯热咖啡,坐在电脑前,无聊地上了q,q仔闪烁验证消息,验证:‘雨娟’,或许是加错了,拒绝后,登叶研的q。“滴滴滴滴”又是验证消息,又是雨娟,我皱了皱眉,同意加好友。
——你好!
——好!
——你叫什么?
我讨厌这种对话,两个陌生人客套的对话,关掉对话框,登英雄联盟,厮杀声刺激神经,带给我眼红的兴奋。
深夜,网吧的人越来越多,敲击的键盘声听起来无比的生动。
在匹配的间隙中打开对话框,全是叫‘拾起回忆’的雨娟发的。特多,仔细数数,整整五十条,懒得看,回了“林磬”,继续拼杀。
手指在键盘上按得发疼,电脑右下角终于出现续钱的标志,关掉英雄联盟。‘拾起记忆’不依不挠地“滴滴”响。她说她叫雨娟,19岁,是个孤儿,认识的人寥寥无几……我简单法了个“哦”字电脑自动关机。
走出门,习习凉风扑面而来,我拢拢衣领。
“在这等我,别走。”
陈嘉乐越过我,我不知道他是对谁说,我窝在网吧门口的角落。
他手里提着新鲜的豆浆,看起来有些疲惫,给我,“趁热喝了吧。”
接过豆香在口中弥漫开。一路无语,顺着墙返回学校陈嘉乐一窝兄弟散了,他把我送到楼下,伸出手塞给我一颗叮当糖,说:“以后别掉了,别送人。”
天已微亮,回到宿舍,我匆匆洗了睡。
“林磬,起来了。”
我翻身看了下钟,七点。“我吃过早餐了,等下自己去上课,你先走吧。”宿舍门开开关关,一切归于平静,起身坐在床上,翻出叮当糖,数数确实少了一颗,全塞进校服,领着包去上课。
八点,小道的人已寥寥无几,第一节是政治,还是到北湖逛逛的好,坐在树下,摆弄着手机,无聊之极,抬头仰望天空,白云丝丝缕缕,在夏风里悠悠流动,阳光将云层照曜得灿烂。偶尔几只鸟飞过,让我这学校感到更加无聊透了。
“林磬。”
我低头,眼光瞟向后面,说:“怎么出来了,不是去上课了吗?”
“你没来,没人给我看风。”
继续仰头“你还怕教授,不天天都睡觉吗?”
“呵,要去shopping吗,往后的是医修课。”
“不了,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医生,帮我带个酸辣粉。”
叶研一掌拍在我头上,拍得我头晕目眩,:“感情你在记恨我。”
“什么?”
“昨晚没跟你去上网啊!”又是一掌“怎么这么小心眼了。”
起身,揉揉太阳穴,说:“酸辣粉,我去上课了。”
八月天,并没有酷热的阳光,反倒有丝丝凉意。
从后门溜教室,气氛有些凝重,教政治的李教授叫着牙,看见我,金边眼镜内发出尤利的光,瞪着我说:“死去哪了,现在几点了。”
我没接话,快步走到座位坐下。
“我在问你话。”李教授紧逼到我跟前手指指着我的眼镜,:“昨晚去哪厮混了,有没有学生的样。”我把双手放在桌下,握拳,深呼了口气,阻止自己冲上去打她念头。
“怎么,心虚,叶研呢,昨晚做的太多,没力来上课?”
左边的学生有些骚动,我蹬地站起来,冷笑:“教授这段时间口气挺大的,说那个死那个死的,你家女儿死了?”即使平常我恨讨厌她,我也不会这么严苛 ,貌似和温裴磬亲近的人我都不喜欢。
李教授勃然大怒:“你说什么?”她指着我,手指因激动而不停地颤抖。
“哼,教授请问一下,有哪个老师会用粗口骂学生的,还有,厮混?是你混多了才想多了吧。”
陈嘉乐突然大笑,我转过头,看见他以夸张的姿势大笑。李教授面色铁青,气得发抖:“很好笑吗?”
“废话,我都笑了不是吗,教授……”教授的授字拖得特长,左边的同学都开始拍台大笑。“教授,知道什么叫为老不尊,教坏子孙吗,哈哈。”
李教授一掌拍在我的桌上,吓了我一跳,随即拿着教材走了。
我侧面,看了陈嘉乐一眼,他对我竖起拇指,我急忙歪头,喝水掩盖我两颊的红晕。“有气概,还真不怕教授呢?”
我低着头,不接话。他说要不自修时我们都去上网,那群笨蛋翻个墙都好几十分钟。
我笑笑,点头算是答应,心里却乐得开花。
“什么,你们昨晚一起去上网了?”温裴磬挤了过来,把‘一起’强调得特明显。我鄙视地看了一眼她,她说:“陈嘉乐,你该不会……”
“要你管。”我挡着她,避免她与陈嘉乐有一点关系,低头,伏在她耳边:“敢让他知道些什么,我跟你没完。”
一道闪电在窗外闪过,一声闷雷响起,我推开温裴磬,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拿起伞,冲出门口。
出校门,雨已经微停,我捏了捏伞,转身在小道无聊地走着,毛毛雨打在我脸上,很轻柔,像小时候保姆温贝,细柔。
叶研来的时候雨已停了,地面大面积地干了,我微微抱怨地说:“怎么怎么慢,酸辣粉肯定是凉了。”
“有的吃就好了,你说你去上课,我就捧着粉去教室,搞得我无端端上了节医修课。”
我接过酸辣粉,打开嗅了嗅,香气促使我赶快吃。喝了点汤,满意地点点头,说:“还好,热的。”我拍拍身旁的草皮,示意叶研坐下,她没好气地等我一眼,也坐下了。
她不说话,我也没搭理她,自个儿吃着。风,悄悄溜过,树叶随风飘动,树叶的泥尘散在酸辣粉里,我皱着眉,怜惜闻闻剩下的汤汁味,小心放在身旁,转过头想要和叶研说些什么,到了唇边的话,突然吞进腹中。
我看着她,偷偷打量着她的侧脸,她的下巴微微抬起,长发凌乱飞舞。心房突然泛起一丝酸涩,我一直以为,这个角度仰望天空是最美的,或许是因人而异。叶研靠着树,眼神很清澈,像一滩浅水,闪着波澜美丽的水光。
风继续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确是乎为她而感叹。
我闭上眼,不去触碰这片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