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悸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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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红鞭甩到之处，石木应声而裂，一旁的穆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女娃，虽是习武不甚用心，但基本的自保防御的身手也是有的，作为一个闺阁小姐已经足够了，所以他对这个自己一向喜爱的乖巧伶俐的女娃娃也多有疼爱、要求甚少。
左凝杉抱了拳冲穆将军一拜，笑颜灿烂地道了声：“穆伯伯，杉儿献完丑了，可以回家吃饭了吧？”穆戬扶额，凌晨都已经习武到废寝忘食了，而这孩子却是赶着回家最积极的，宠溺地拍拍她的头，算是允了。
大掌还未收回，但见左凝杉早跳起来拖着一旁的坠儿，一溜烟小跑转身一闪便消失在眼前了。
话说，左凝杉会在这穆府，还是为了隐藏自己的武功，当年一听说左凌晨拜了宸国大将军穆戬为师，左凝杉便在家里装了一个月的病，药石无进，直急得家人团团转。
直到家里请来了自己已经打点好的大夫，只听他说了通“气虚体弱，身子骨薄，当需强健身体”云云的话，左老爷将信将疑地将左凝杉送去将军府和左凌晨一同习武后，这病倒真的好了。故而，如今这左家小姐在大家眼里有那么点三脚猫功夫也不觉得奇怪了。
这边左凝杉才刚出穆府，就听得身后传来了少年清朗的呼声“小衫，”一路追来的少年白皙的脸上还有着刚练过武的红晕，待到了面前似乎更红了些，“咱们今日去河边钓鱼可好？”少年满眼希冀地询问者左凝杉。
这少年名唤穆伦，虽是大将军的儿子，却生得一副眉青目秀、俊朗斯文的样子，不见半点将门之后的豪气，周身还平添着一股儒雅隽秀的气质，倒更像个书香世家的少爷，与那夜寒轩完全是鲜明的对比，想着想着，左凝杉心中不禁唏嘘。
婉言拒绝了穆伦的邀请之后，左凝杉收好红鞭，摸摸腰间的软剑，便大步向听雨楼走去。跟在后头的坠儿，不忍地看看穆家公子落寞的身影，摇摇头叹口气也没说什么，穆公子的心思她家小姐明白却装作不知，一是没确实对他无意，二也是没有那心思理会这些，她家小姐忙着呢，这不，这回儿照惯例又该去那听雨楼见夜公子了罢，只是小姐今儿个不换身衣裳么？
说到夜寒轩，便是那日左凝杉闲晃偶遇到的小男孩，而那一旁的男子名叫韩飞，两人原本对她心存戒备，可见她甚是诚挚热情，并且还是玉剑公子祁沐雨的徒弟，便也渐渐放下心来，几年下来，三人也渐渐熟络了起来，而左凝杉和夜寒轩也常常一同习武练功，日渐成了亲密的朋友。
话说那夜寒轩，本是穆国龙鹰将军夜擎苍的独子，夜将军向来耿直，朝中自然有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重重算计下，夜将军终究没能躲过奸人的陷害，莫须有地冠上了谋反之罪，被判抄家并满门抄斩。
为留住夜家唯一的血脉，夜将军的至交韩飞舍弃自己的妻儿，换了夜寒轩母子，逃出层层关卡，三人终于辗转逃到了宸国。
当然，这些都是左凝杉自己推断并暗自调查出来的。
此时她正要前往的听雨楼，便是她和夜寒轩一同创建的，只是一直以来都是韩飞在外管理着，她从未露过面。
同时，在这期间，左凝杉还通过这几年的资金存蓄，渐渐培养起了一股江湖势力。时至今日，其力量也已不可小觑，想着十年之期日渐近了，所以今日便是和夜寒轩一同仔细筹划日后的势力。
听雨楼内，幽静的雅间里，少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迷蒙而深邃的眼里，情绪难辨。
今日的左凝杉没有再着男装，想想两人相交这么些年了，也不想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了，况且他的身份自己已经明了，也没必要在防备什么了。
自知理亏，左凝杉轻轻地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沏了杯茶递给他，道：“本就不该瞒你，我乃吏部尚书之女左凝杉，一直以男装示人，只是图个方便，你我相交许久，如今才告诉你，是我的不是，还望你莫要太生气。”说着又给自己酌了杯，顾自饮了起来。
瞄一眼面前面无表情的少年，向来是了解他的脾气，左凝杉也不多言，只静静地坐着，等着夜寒轩的反应。
惊讶，夜寒轩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儿，从遇见她以来，她就一直让他惊叹，从师从玉剑公子到一手包办听雨楼直至今日的鼎盛，再到创建南风阁，用尽一切非同寻常的手段招徕江湖能人，这一切都不可能会是一个如今才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能做到的，可是她却偏偏都办到了。
他自是知道她身份不一般，虽有疑惑但也不曾刻意询问，更是不敢派人调查，他对她是发自心底里信任的，他知道她会有坦白的一天的，但是，却从未想过相识了七年的人，竟会是个官家娇客、纤纤少女。
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里不由得轻松了许多，一种懵懂又陌生的感觉用上心头，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小小年纪却竟有如此胆识、头脑和能力。但也正因如此，自己才能够成长得这么快，这些年自己的成绩和收获，都离不开她的影响，可以说，是她引导着他如此快地成长起来。
夜寒轩目光复杂地望着恢复了女儿模样的左凝杉，心里的某处角落似有什么正破土而出，从认识到现在，她一直陪伴着自己成长，虽然她的认为是自己陪伴着她，但是不管谁陪着谁，都是日日相对着在一起。
在这每日的相伴中，夜寒轩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有时候她偶尔不在，自己都会觉得少了些什么，而如今面对着恢复了女装的宁山——不，是凝杉，自己竟会觉得有点坐立不安，这样的感知让他一时无措起来。
这种无措就像是像是看到左凝杉受伤，或是冲着他笑的时候那样，自己只会呆立在一旁，傻傻地看着，尤其是她笑的时候，自己仿佛被定住了一样，只能看着她眼中的点点星光狡黠地闪烁着，而那笑像是能感染人一样，连带着自己也一同笑起来。
夜寒轩的思绪从过去又回到眼前，他看着眼前垂眼饮茶的侧脸，又长又翘的睫毛，小巧精致的鼻子，嫣红水嫩的脸颊，还有红润水泽的嘴唇，夜寒轩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加快，他连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平复着自己的心跳，生怕剧烈的心跳声被人听见，惊了眼前的人儿。
“轩儿、宁……”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刚进来的韩飞看见屋内的场景，一时有些怔忡。
“韩叔。”左凝杉言笑晏晏地冲他点头问好。
到底是历经了风雨的人，韩飞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压下心中的震惊，和蔼地回了她一笑，对着两人说到道：“人都到了。”见到夜寒轩点了点头，便合上门出去了。
此时，左凝杉也从位子上下来，转身走进里屋，中间轻纱垂下，遮住了她的身影。夜寒轩的目光一直锁定着她，刚刚她起身，自己差点就想伸手拉住她了，心间突然涌现的悸动让他很陌生，看着左凝杉莲步轻移，他心中轻轻呢喃：左凝杉，左、凝、杉，左……凝……杉……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悸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