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夜的荣光》月夜子规

4、第二章、糟糕

　　西里斯呆呆地站在当地，形如塑像。

　　脑海里，一个又一个陌生的片段画面正如万马奔腾般掠过：格里莫广场12号华丽的大厅，他面带假笑穿梭于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之间，仪态得体，母亲的目光中纯然一片骄傲；分院仪式，帽子一触到他的头发，就大声尖叫“斯莱特林”，他得意洋洋，轻快地跑向伸手欢迎他的卢修斯·马尔福；斯莱特林学院的地窖、摆设华丽的双人人宿舍，他皱着眉头嫌恶地对一个人说：“请称呼我布莱克，我们不熟！另外保持你的礼貌，混血……”，同时把那个人的行李扔到一边；他大踏步走在走廊上，长袍带风，身后一群人协肩谄笑紧紧跟随（他惊恐地发现，这里面包括了很多熟悉的恶心面孔）；有个穿着格兰芬多校服的女生被几个人倒吊在十英尺的高空，惊恐地大喊救命，他在人群中，抱着双手得意地冷笑，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画面；他在天文塔上与人搏斗，杖尖火星四射，照亮对方的面孔，竟然是……詹姆……

　　这人绝对不是他，但确确实实，是西里斯·布莱克！
　　似乎有点回过神来的西里斯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这个世界看上去和自己的世界一模一样，而且所有的伤心事一件都没发生，失去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只有一件：他自己，居然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除了默默地对着梅林竖个中指之外，西里斯已经无语了。

　　他站在那里怔忡不定，自然而然地又往前凑了两步，詹姆只看到他脸上神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可不知道他心里正咆哮着踏过一万头草泥马。根据以往的经验，布莱克往自己这边靠近通常都是打架的前兆，詹姆嗖地蹦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魔杖，迅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一大群人涌了进来。
　　“波特，布莱克，你们要干什么？”声音、语气都相当熟悉。
　　西里斯转过脸，他的学院导师（当然现在不是了）麦格教授脸色严肃得和青石板似的，正冷冷地盯着他俩。西里斯虽然毕业多年，麦格教授积威之下，他仍然在接触到她目光的一刹那打了个冷战，一下子低了头。
　　“看来你已经完全好了，布莱克先生？”麦格教授的声音丝毫不带感情，“那你可以出院了，顺便告诉你，因为你攻击同学，斯莱特林学院被扣掉一百分。斯内普先生在背后攻击人，险些造成严重后果，斯莱特林扣五十分。”
　　喜闻乐见。西里斯低着头想。
　　“你们两个，关禁闭到学期结束——布莱克先生，请你以后收敛自己的行为，如果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你会面临更加严厉的惩罚！”
　　绝对没下次。西里斯想，或者也不一定？我会攻击那些斯莱特林？？
　　“还有你波特，你和布莱克打架这件事……”西里斯听得出麦格教授的语气有点缓和，“我不管你出发点怎样，在学校打架就是违反校规，格兰芬多扣五十分！”
　　“哦不！”詹姆叫起来，“教授，这件事完全是布莱克挑事，我只是打抱不平而已，这也要扣分？”
　　身后有个女孩子的声音也对教授说：“是啊教授，波特这次确实是为了……为了我……您能不能……”
　　莉莉！西里斯大吃一惊，转头望去，红发碧眼的少女正眼巴巴地看着麦格教授，为詹姆求情。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喂！莉莉居然为他说话了，这可还是四年级呢！瞧，瞧詹姆这满脸桃花开的样子哟……这可是老子牺牲自己当的催化剂！尖头叉子，哪天你知道了我是什么人，你可得好好报答我！

　　麦格教授宣布完处罚决定就要走，西里斯忽然想起了什么。
　　“教授！”他急忙喊道。麦格教授停下了脚步。
　　“你还有什么事，布莱克先生？”她审视着西里斯，似乎想从他表情里发现点儿什么似的。

　　“教授……请问，我能和邓布利多教授单独谈谈吗？”

　　西里斯没想到自己这个简单的要求会让整个病房陷入数分钟死水般的沉默，连麦格教授在内，所有人都好像看到了美杜莎的眼睛一样，化成了石雕。
　　“布莱克，你是真失忆了还是故意气我们？”詹姆开口了，声音里有压不住的愤慨，“你们布莱克家在上个月发动校董投票，以‘不能保证学生安全’为名强迫邓布利多下台了——你别告诉我你不记得这事！！”
　　又一个晴天霹雳！
　　西里斯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