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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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清晨那样轻易的来临，不知不觉中夜晚已经离开，东方就已泛起泛红的鱼肚白。暗香打包好了行李，在孩子们香醇的睡颜中，忍着眼泪轻声道别。门口站着的看着这一切的弘，仿佛一瞬间就想像到自己的母亲在准备和离崖离开的那一幕，真的，好像真的那样艰难，可是无论面对的是怎样的困难，眼前的爱就是不想放手。
弘拉着暗香的手走下楼。楼下站着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同样的低垂着头。听到弘和暗香下楼，月光抬眼，目光扫过弘，稍作停留，最后定格在那道青葱的身影上。暗香也刚好看向月光。明明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可月光却露出一个温柔温暖的笑容。
屋子里静悄悄的。弘和暗香都没有说一句话，暗香不知道要如何和月光道别。弘更是。两个人一直拉着手，一直到走到大门口。月光没有走出来，那抹笑容僵在脸上，渐渐地变得苦涩。
“暗香，你一定要开心快乐。”
“哥，暗香。我想留下来。”
走到门口的马车前，离梦轻轻的说。眼睛看着脚下的土地。不敢对视上弘的目光，弘眉头轻皱，
听见离梦继续说 “哥，暗香已经找到了，祝你们幸福，……你们也一定会幸福……我想……” 离梦话说的语无伦次。可是身形眼神中却充满了无尽的坚定。
弘，一直看着离梦，看着离梦执着的样子。心里不忍，明明知道离梦之于月光，就像月光之于暗香。可是离梦那样坚定的想法。他却不知道怎样做好。他很想说 “离梦，你这样做是没用的。他不爱你。” 可是他也知道，就算现在强行带走离梦，她也会魂不守舍，心有不甘。
最后，弘轻轻地抱了抱离梦，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
“离梦，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照顾着我，我虽是哥哥，却从来都没为你做过什么。但是我不想勉强你。我只说一点，不开心了，就回家。哥一定会好好地护着你。”
离梦窝在弘的怀里，抽噎了一阵。这个从小一起长的哥哥，如今就真的要天各一方了。
弘带着暗香离开这座南国小城，离梦留了下来。离梦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头思绪翻滚
“哥，前面的二十二年里，有十五年，我在关注着你。如今暗香找到了，相信她一定会是更懂你的人，一定能让你过得开心。所以请允许离梦自私了、在剩下的岁月里，离梦想守着自己心爱的人。哥，你一定会幸福！”
月光没有想到的是，离梦竟然没有离开。看着眼前的鲜红的生动的身影，表情却是沉重
“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离梦，我说过了，你的好，我不配。”
离梦静静地走到月光身边 “月光，无论怎样，我想陪着你。”
月光没有说话，抬头看着离梦，这个女子太是执着。可是，自己给不了她温暖。眼中泛起心疼之色，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转身上楼了。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离梦代替了暗香，照顾孩子们的起居。她甚至比暗香做得更好，会做食物，会剪裁衣物。会看病救人。可是却是始终走不进那个叫做月光的男子的心。
月光不再画画了。有时会去城东的作坊里看看那些曾经的乞丐们，看一看，作坊的运营情况。如今，那些乞丐们都有了工作，可以自己养家糊口，城东的流浪者已经几乎不存在，已经建起一座座的小屋，也有孩童们的嬉闹。有时会在夜晚坐在那棵红杉树下，就静静的坐着，看着天空，捡着地上的叶子，不说话。有时也会去门前的小溪，携起一朵荷花，捧在手里仿若珍宝。还有时会去一个深深的苇荡里，躺在那里整夜不眠。
离梦就一直默默的陪伴着。月光也不会说话，好像只活在回忆里。
轩城也时常来探望月光，月光也只是清冷的几句。轩城注意到那个整日陪伴没有怨言的红衣女子他说
“月光，那么好的女子，你为什么就偏偏视而不见？活在回忆里，这样好吗？” 月光久久的不答话。
若干年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依旧是白衣白袍，只不过不再是那少年稚嫩的脸，多了沧桑成熟。
月光稳重的站在内侍书房，参拜当今圣上。
“快平身吧，咱们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礼节，”
轩城亲自搀扶起月光。如今，轩城是南国的皇帝。帝号睿文。
“跟朕去看看你的皇嫂吧。” 月光温润的点头，伴着轩城来到凤轩阁。
红霞凤衣婀娜却又端庄。离梦正轻哄着摇篮里婴儿。多年之后，再次相见。离梦已是为人妻为人母，为一国之后。
离梦再见月光，眼光里都少有些激动，但是已经少了少女时的激动心情。月光一去多年，游乐于山水之间，只在父皇崩逝时回来过一次。
拓跋鸿日本也是心传位于月光，这个孩子，虽然
一直在外，却是有那为国为民的情怀，只是如今，只在乎山水之间，不欲理会这朝堂之事。轩城亦是个好的人选。心思缜密，与月光交往甚好，心怀宽大，有容人之量，亦有政治的睿智。最主要的是，轩城懂得选择。
月光参拜了皇后娘娘。离梦笑着说
“快起来吧，客气什么，月光师兄。”
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的年少之时。月光神经一恍惚，随即释怀一笑。
“不知，这些年，皇后娘娘可是安好？”
离梦露出的笑容 “皇上待我很好。”
“那，孩子们呢？” 当年的五个孩子，从月光走后，就一直是离梦带着。
“孩子们也很好，两个做了武将，两个做了文官。还有念念，前些日子，许配了右承次子。”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念念虽然还小，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月光礼貌的回答。离梦笑笑
“转眼我们就不年轻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略微的沉默，提到月光这些年的生活离梦颜色稍降。
“微臣这些年里，一直玩乎山水，也明白了许多道理。生活甚好。” 月光依旧是礼貌的回答。
“是吗，如此甚好。那么，月光，这一辈子，我还没有让你为我做过什么……” 离梦流转着目光，双方一起的沉默。月光投上略带歉意的目光。
“皇后娘娘有需要的尽管说，臣弟一定效犬马之劳。” 月光自从回来后，整个人的疏远感，让离梦很不适应。
离梦嘲讽般的一笑 “呵” ……想了又想。 “月光，你给我画个像吧。”
木雕流金 ，岁月涟漪，多年前封笔，因为我今生挥毫只为你。
月光想了又想，封笔多年，纵情山水，体会自然，领悟道理。如今，也到了该释怀的时候。
月光沉默了一会。而坐在摇篮边的红衣女子，却是充满期待，又有着满心的不安，害怕被拒绝，也期待着答应。正纠结着，就听见耳边轻轻地响起一句 “好！”
月光轻轻地回答带着微笑，眼神正对上离梦喜悦的目光。相视一笑。离梦笑着说 “这样很好”
全文终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