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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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暗香，一休息就是一下午。一整个下午，暗香没有出过屋子，仿若多年前的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矛盾的躲在屋子里，不知如何是好。直到月上梢头，暗香依旧是那一身青衫，走出房间，一声不语的走出房屋，望着弘的双眼也看不出任何想法。暗香一直向东走着，不让弘跟随。一个人，一直走向城东的那棵巨大的红杉树。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衣黑发。白袍纷飞，黑发飘然。长身而立。
今天的月色很美，就像那年月光带着她去芦苇荡里看到的一样。红杉树下只要抬头就能看到，闪耀的夜空。
“月光” 暗香拉拉他的纤细修长的手，入手却是冰凉一片。月光转过一直望向夜空的双眸，眼波里还流转着璀璨的星光。 “月光，我相信你是这南国的王子，也许你当年也真的是被派去的细作。但是，我更相信的是，你对我的好。还有这么多年里，你对百姓的照顾，对他人的细心，你的好从来都不是假的，尤其是，对我的好。月光……”
月光温柔的凝视着眼前爱护了多年的暗香，泛着丝丝的渴望和希翼。暗香握着月光的手有些许的抖动。渐渐地松开。月光眼中的丝丝渴望和希翼也渐渐的暗淡。 “月光，你说，要让我顺应我的心……” 声音有些许的不稳。
月光苦涩地一笑 “暗香，你知道，我从不会勉强你……” 眼眸盯着眼前这个流着眼泪的女子，梨花带雨，却是从冰凉的手掌里抽出自己细嫩的小手，抽噎着说 “月光，再见！”
她始终还是会选择他，五年时光，不过只是换来了一下午的犹豫。树下孤独的站立的男子，身影里包含了太多伤神。泛凉的月色里，那抹白色的身影，越发的显得凄凉。
暗香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用尽全身的力量拒绝了从小到大一直一直默默地无私奉献的月光，转身走向返回的道路。心很疼。无意识的一边哭一边盲目的走着就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弘一直在不远处跟着暗香。让她一个走出来，他怎么放心的下。他再也不想弄丢自己一生珍如生命的挚爱。不知道在目睹了暗香放弃月光选择他的一瞬间，他的心里是多么的喜悦。可是看见转身的暗香流转的泪水又说不出有多么心疼。
暗香伏在弘的怀里，止不住的抽泣。好长一段时间。弘就只是拥着她，轻拍着她的背。用自己的坚定沉稳的气息，安抚着怀里的珍爱的姑娘。 “弘，你不知道、……月光、对我多好、可是、我、爱你。弘、无论再过多少年、弘、我依然就是爱你、……”
我爱你，记得那年暗香小小的，才刚刚满了十二岁，因为自己的不配合，清脆的说出“暗香喜欢的就是弘师兄。暗香很想嫁给弘师兄”，那是感受到一种叫做怦然心动的感觉。
又一次的告白。弘，依然听到了心头怦然花开的声音。那句“我依然就是爱你”听得弘心头暖暖的 “傻丫头，我也爱你。一直很爱很爱你。”
月影依旧重重，月光婆娑着落下，打在红杉树下一个孤独的白衣男子的身上。凉凉的月光，斑驳着他的梦。男子颓然的立在那里。望着上方那片美轮美奂的天空。那晚的天空是那么像今天。他清楚地记得那句清脆动听的话 “月光，给我时间，让我试着接受你的好，接受你。” 威风轻起，飘动起苍白的衣衫，摇落了破碎了梦一般的叶。
发丝轻轻浮动，眼眸深邃，流转悲伤；花容月貌，悲怆异常。月不算圆满，斑驳着照在他的脸上，苍白的脸上有微凉的液体。在月光下的映衬下那么晶莹。
长袖扬起，扬出一支毛笔，笔锋随风而动的瞬间，整支毛笔在一只纤长的手掌的掌风中化为灰烬。此生挥毫只愿为你。即你远去，月光从此不再执笔。泣下沾襟，却有着说不出的执着。
那年月光十岁，是南国皇帝拓跋鸿日最喜欢的皇子之一。被拓跋鸿日带到北国来避暑游玩。北国的一切对于第一次来的小男孩都是新鲜的，男孩多次充满了好奇。只不过是一时贪玩，就在也还找不到来时的路。也不见了由于嫌弃拖累而被甩的远远的侍卫们。男孩在慌乱中不断的找寻来时的路。找了好久，却只被困在山里。等到了一场倾盆十几天的滂沱大雨。终于在雨后找到山路时，却发现来时暂宿的村子，在洪水的的冲击下已经几近荒芜。尚未长大的孩子，就那样昏倒在山路上。后来，被带到玲珑山庄。
暗香，你不知道，在玲珑山庄的五年，父皇有多次派来亲信侍卫想接我回宫。可是，我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一个青葱的身影，迟迟舍不得离开。暗香，我是南国的皇子。可我从来都不是细作，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离家在外的孩子。却深深爱上一个生命中最耀眼明丽的女孩。
树后走出一位红衣女子，站在红杉树下，月光映衬下，像似红杉树幻化出的妖精一般。走向前，一支柔软的手掌摊入白衣男子冰凉的手心。用自己的柔软温暖着男子的冰凉。“月光，还有我在。”红衣浮动，如梦如幻。执子之手，望尔无忧。
男子没有移开自己望着天空的目光，没有握住那只一直捂紧自己温暖又柔弱的手。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悲伤 “离梦，我月光，何德何能！” 泪意阑珊。月光抽出自己的手掌。 “离梦，我不配。” 拂袖而逃……
那个红衣女子，面若桃花，樱唇似血。桃花明眸闪着伤神和几许自嘲般的无奈。 “你始终都只会选择暗香。始终只会忽略掉我，…………”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