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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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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沫然上楼和罗恩碰了个头,俩人就各奔各的事去了。
罗恩一整个上午都有课,而沫然因为是新老师又太年轻没什么经验,学校给他安排的事情少且轻松。只要教新高一的AB两个班的数学就好了,甚至连试讲都免了。
关于试讲,官校长是这样回答的,孩子,等你讲完第一节课你就会明白试讲没什么必要的。
沫然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的事。自己这么一个毫无经验的生活将将能自理的小青年,刚刚读研究生竟然就能直接找到这么份高薪工作。真是不可思议~要知道,现在有多少比自己强无数倍的人还在为找工作而郁闷呢~
老天虽然没赐给他富裕的家庭、完满的家庭,却给了他聪慧的脑瓜,尤其是给了他这么一颗适合应试教育的脑袋瓜子。现在又给了他这么一个奇迹般降临的好工作,沫然觉得有时候上天还是仁慈的。
妈~你终于不用再玩命工作供我上学了!我终于可以不用一边玩命学习一边玩命打工了!我们终于可以把欠的钱一点点还清了!妈~等以后我们把钱还清了,你就不用再那么辛苦工作了!
沫然自我感动得想哭了。
从能记事的时候起,爸爸就已经因病不在了。而爸爸生前高昂的医药费把原本就不怎么富裕的家拖的一贫如洗,妈妈一个人支撑着整个摇摇欲坠的家。以前为了给爸爸治病,向高利贷借了不少钱,可是依旧是留不住爸爸的生命。爸爸不见的那一天妈妈很伤心却没有掉一滴泪,而那时候的自己根本不知爸爸不在了意味着什么,无法理解妈妈的痛楚。
爸爸去世后那些人便隔三差五的来家里要钱,交不出钱便砸坏家里仅有几件东西,妈妈每次上前去阻止都会受伤。后来妈妈每天出去工作越来越早,回来却越来越晚。妈妈一直都在一个人承受丧父和负债的重担。而那时小小的自己根本无能为力。(详细情景请见张爱玲小说)于是偷偷决定辍学去打工好减少妈妈的负担,却被妈妈发现。被妈妈狠狠修理一顿之后,妈妈告诉他放弃什么也不能放弃学习,只有玩命的学习才能把自己和妈妈从困境中拉出来。
小沫然吸了吸红通通小鼻头,狠狠点头。
从那以后小沫然拼命学习连连跳级,在终于把高中快速读完后,选择了学费最轻的师范大学,出色的学习拿奖学金,继续跳级,直到完全靠自己努力把研究生也攻了下来。这并不漫长的学习生涯中,妈妈一直都是一个人养活整个家,独自一个人肩负起偿还贷款的担子,不让沫然插手任何学习以外的事情从没有对沫然多加责备,有的只是温柔的鼓励和支持,可以说沫然是在妈妈的温柔和艰苦中长大的。虽然比同龄人多付出了许多辛苦,却也大幅度的减轻了在学费上的花费,沫然只是想让妈妈不要那么辛苦。
现在有了这么好的工作,沫然只想要努力工作,争取提早帮妈妈还完欠款。妈妈吃得苦太多了。
沫然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大办公室里回想过去那些辛酸史,自怜自爱的好一会儿。
玻璃窗外伫立的欧式钟楼回响起了浑厚清朗的钟声,沫然看了看大钟上的时间,第一节课已经下了。
走廊里渐渐有了说话声和跫音,刚刚清静得有些冷清的教学楼也变得喧嚣起来。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曹沫然坐在扶手椅上扭头向办公室门口看去,罗恩回来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喉咙顿时有些失声,沫然用力清了清喉咙却依然是嘶哑干涩的发不出声音。曹沫然不再跟自己的喉咙作斗争,对迎面走来的罗恩无声的一笑。
被他这鲜少见的欢迎笑,罗恩竟有些失措。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沫然面前蹲下:“怎么?这么一会儿不见我,就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曹沫然被他这一激,喉咙里堵塞的感觉瞬间凭空消失,不服的还嘴道:“呸~我那是看到你这万恶的嘴脸,一时厌恶得哽咽了!”
“哟,还真是没想到,我对你影响这么深厚哪!”
“没你的脸皮深厚!”沫然对他这厚颜无耻的样子真是深恶痛绝了,气得灵秀的小脸有些扭曲。
罗恩好笑的盯着他半天,搞得沫然以为自己脸上粘了鸟屎。过会儿,罗恩巨宽容的用手揉乱沫然柔软的短发,直起腰,居高临下语重心长的甩给他一句:“小P孩~”
“你才小P孩!一天到晚只知道跟我耍嘴皮,不理你了!”说罢,抄起办公桌上的教案,风似的走了出去。要去上课了。
罗恩咂咂嘴,坐回舒服的软椅上。心里暗暗嘲笑着:还真就是个小P 孩,动不动就激动,稍微逗两句就生气了。
沫然出了办公室就往高一的楼层去了,沿路上全是在楼道里闲侃的小姐少爷。害的曹沫然心里又凉了一把。攥紧手里厚厚的教案,垂头继续前行。
虽然只是高中部的教学楼,但也大得很夸张。沫然用了不到一个课间的功夫才终于看到了高一A的教室门。
其间经过三个铁艺镂空花纹的旋转楼梯,两个长度可比东方列车的展画走廊,以及四个华丽的小休息厅。一路走来,沫然这小身子骨已经有些气喘了。
可恶啊~这大的根城堡似的建筑,里面也不知道安个电梯,非要我亲自丈量它的高大是么?沫然一边忿忿的想,教学楼外的大钟就一边敲响了。
沉稳的钟声在繁盛巨大的校园里回响,荡气回肠。
待几个从走廊尽头慌乱赶回来的学生入了教室,曹沫然也跟着进了教室,有模有样的走上了讲台。
把书本放在讲桌上,深吸一口气,生给自己塞了点勇气放在心里,才费劲的抬起头看向讲台下的众生。
底下一双双唰亮唰亮的眼睛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生猛的看,无论之前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准备,这时候还是有点紧张的,小心脏情不自禁跳快了几拍。毕竟是第一次么~
“咳~”曹沫然装腔作势的清了清嗓子:“大家好,我是曹沫然。从今天起就是我来教大家的数学。希望以后我们能彼此好好配合。请多关照。”
“什么?!你是老师?开什么玩笑啊,小弟弟!”一个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很鄙夷说。
“就是,你是新转来的吧,就算想跟我们搞好关系也不用这么玩。”
“你是老师?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哎~你那长相,还没我弟弟大呢吧?”
“快下来吧孩子,我还想上课呢。”
“去,把老师弄出来。”
“……”曹沫然无语了,怎么这样?
“大家请安静!”沫然提高了声音:“你们误会了,我就是你们的新老师。”
“别开玩笑了!快把老师叫出来。”
“……”怎么会这样,没办法了。
沫然底下学生的淆乱中,把夹在书本里的教师证掏了出来。真是没想到教师证是用在这个时候的。
“那,你们看,这是我的教师证。这样可以证明了吧?”沫然一脸无辜的说,教师窗外的阳光洒在他茶色的眼瞳上,透明的很耀眼。
“咦?似乎是真的哎。”前排的女孩子站直身子仔细看了看沫然手里高举的教师证。
“唔~看来她还真没看玩笑。”
“真是没想到,我们老师竟然长得这么幼齿。”
“太受了啦~”一个看起来很不眼生的女孩莫名其妙的兴奋。
“嗯嗯嗯,这小脸蛋长得!”
“我看也是。不过一定是强受!”
“胡说!明明很文弱的。”
“切~你懂什么,那叫外柔内刚!弱受已经过时啦!”
“你们这帮变态女~”墙角的男生极不屑。
呃~完全晕掉了。沫然感觉自己的嘴角已经开始抽搐了。完全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不管了,现在学生脑子都出奇的‘先进’。
“咳嗯~”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收起教师证沫然正色道:“那么既然都认识了,我们就开课吧。”
“点名的时间已经过去,我们就直接开始讲课吧。在我课上课本基本没什么太大用处的,大家只要跟着我的思路走,认真听我讲就好了。”沫然翻开书本开始进入状态。学生在底下的窃语声渐渐消失。
“在初中我们都已经学过了函数个概念,所以在高中我们将对函数更加深入的理解和研究。我们先看两个集合的例子。”
教室里有空气流动的声音还有粉笔与黑板摩擦碰撞的声响。
“我们发现,它们的共同点就是对于集合Q里任意一个数字在集合W 中都能找到唯一的数与他对应……”
课堂安静的连衣料摩擦的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窗外的光线照在曹沫然白皙的脸庞上,让他整个看起来恍若透明,浅色的柔软短发在阳光中染上金色。讲台下的学生看的眼神都恍惚了。
没想到第一节课竟然上得这么顺利除了一开始的那一点小插曲以外。他掸了掸指尖的粉笔灰,笑得格外纯净,好像窗外的阳光都被过滤的剔透。沫然转过身,用自认为最符合教师标准的和蔼笑容问道:“这节课我们的内容就这么多,大家还有什么疑问么?”沫然双手撑在讲台上,声音带着少年的青涩传流在阳光流动的静谧教室。
宁静了很长久的教室又开始闹腾了,几个小女生嘀嘀咕咕了半天终于开了金口。
“曹老师,你成年了么?”讲桌下的女孩子眼神特澄澈。
“呃?”沫然一愣,似乎没想到。琥珀似的眼珠颤了颤:“这跟三角函数很有关系么?请不要问于课堂无关的问题。”
“哎呀,人家就是很想知道嘛!”女孩娇滴滴的拧了拧眉。
沫然被她这样子给振了一下:“我今年19。也就比你们大不了两岁。”
“哈?这么嫩!”
“嫩什么啊?我刚开始还以为他也就十五六岁呢。”
“好幼齿!”
我哪里幼齿了?!
“哪里幼齿了?!明明很王子!”
“……”王子?
“老师,你才刚几岁啊?就跑出来当老师?”
比你大就对了。
“老师,目前或者是将来你有没有打算走同志路线啊?”
“同志路线?……什么东西”
“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老师你上过大学么?”
没上完大学敢教你们么?
“老师你家几口人啊?”
“老师你真的是强受么?”
强受?!到底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要来当老师啊?”
“你是怎么到樱辉的,老师?”
这跟课堂有关么?
“老师?”
“老师你怎么不说话?”
“老师,你为什么不回答问题啊?”
沫然忽然明白为什么官校长说没必要试讲了。根本没人在听课嘛!!
怒!刚才课上那么安静,还以为他们都在好好听课,没想到啊~自己辛辛苦苦的备课,为了这开学的第一讲他兢兢业业了的暑假里的无数个昼夜啊~想要发作却又憋了回去。
这在座的哪个不是财大气粗?哪里轮的到他发火?只怕他话还没出口就被拖出去仗毙了。更重要的是,开学第一节课就没有个好印象,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天籁般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了!沫然从未发现自己竟然对樱辉铃声这么情有独钟。趁着还没有被少爷小姐们的恶趣味问题砸死,沫然抱书全身而退。
一路千回百转的回到办公室,罗恩已经很舒坦的坐在椅子里了。
沫然放下书本取了杯水解渴。冰凉的纯净水顺着他细软的喉咙缓缓的流向身体深处,所过之处无不冰凉透净。刚刚的心里那点憋闷的恼意眨眼间便烟消云散。
“高材生回来啦~”罗恩看着沫然把最后一口水咽下肚后才开口。
“嗯,你一直都在这悠闲呐?”沫然把身子塞进软软的扶手椅里,闭上眼养神。
“可不是么。你课上的怎么样?第一次讲课。”罗恩直起身,把手肘支在桌面上托腮看着曹沫然一副受打击的小样儿。
“呃~别提了,这帮子弟啊。”沫然用一只手臂挡在眼眶上,很叹息地说。
“呵,看来你受打击了。”罗恩大大方方的说,“不过这也正常,我以前跟你现在一样。上第一节课的时候特受打击,挥斥方遒的讲了一节课,没几个人听。而且还有气不能撒,现在的学生都牛逼得很,你一个不注意口出狂言,就给你告教委,私立学校不比公立,开老师跟放个屁一样容易,咱惹不起。”
“是啊,他们这里头哪个玩我不跟掏耳朵一样容易。”
“呵,你这什么比方啊。”罗恩莞尔。
“哼,你说它们不听课也就罢了,净问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
“怎么?”
“先问我年龄,这我倒能理解,毕竟像我这么年轻的来当他们老师确实少见。可是他们竟然说我幼齿。刚一进门的时候还说我是新同学,想引起他们注意,故意装成老师的。差点把我轰出去。我靠~”沫然极郁闷的咒了一声,“课讲完了,我问有什么疑问,好么,给我来一个,老师你有没有打算走同志路线?我倒是个同志,改造迂腐青少年的同志!问我结婚否,问我家里有几口人,我就信了!敢情这搞人口调查呢!”
沫然越说越激动,双臂交叉胸前开始吐苦水,罗恩看着他受气包的模样,不知为什么心里特美。
“还有!强受到底是什么啊?!从看见我开始就不停的在说,完全听不懂啊!”沫然拍案而起,一脸愤然的大声问道。
强受?罗恩挑挑眉打量了眼前这个愤怒的小人儿。就他?还强受哪?大腿还没我胳膊粗呢,怎么强啊?
“强受啊~强受就是强大的小受呗。”
沫然微怔,摸摸自己的脸然后特安静的问了一句:“我长得很野兽派?”
罗恩现在嘴里要是有茶铁定是喷的一滴不剩了。
“你野兽?你这样的小奶油都成了野兽,我还不成比克大魔王了?”
…………
好冷的话,一点也不好笑。
“那干嘛叫我小受?”忽略被他叫做小奶油的过错。
“这个…”罗恩看了看沫然那张巧夺天工的小脸儿,是挺受的,不过这么单纯的孩子这方面东西还是少了解点好。“学生们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像别的老师一样一生气就兽性大发。强受就是指那种兽性一发就不可收拾的凶老师。”
“我看起来像有兽性的人么?这帮学生疯了吧。”沫然不可置信。
“当然不像啦,他们只不过担心你有潜意识第二人格罢了。”
“哦……”听了半天还是没听明白,可是:“潜意识第二人格又是什么?”
“呃,没什么,心理学上的一些名词,你不用明白的。”罗恩实在不想跟他费尽八叉地说这些了,这孩子求知欲一上来问题多的比厕所里的苍蝇还多,趁他还没开始发问还是先闪了吧。不等曹沫然问下面的问题,罗恩就脚底下抹油的往办公室外面跑,“那个沫然啊,我还有课就先走了啊。”
“喂,你还没给我讲清楚呢~”沫然冲着罗恩的背影不甘心的喊。
剩下的几节课场面跟在A 班没什么区别,还是受到暴风雨般于课堂无关的问题的轰炸。不过剩下几个班的课上起来就没有A 班课那么舒坦了,课堂乱得很,沫然扯着冒烟儿嗓子总算把课讲完了。
不管有没有人听,课还是要讲完的。课堂这种情况校长竟然没有改良的意思,后来才知道,这些主儿,都有家教,不用担心的成绩,来学校也只是挂个名儿。家长们也是担心孩子一天到晚呆在家无所事事不学好,把孩子送学校来培养了。
沫然真想不明白,这些糟践父母的钱,挥霍青春的孩子到底得到了什么?
“靠,在学校上课还要回家找人单教,太浪费了!樱辉的学费可是贵的砸死人啊!”沫然跟罗恩一起在樱辉校园南侧的餐厅里吃午饭,听了罗恩的话不禁感慨。
“那有什么?反正这帮人有钱,不往自己孩子身上砸钱,家里那堆金子往哪花啊?”罗恩显然对沫然的反映不以为然。
“啊~可恶的有钱人。根本不明白我们这种水深火热中的小老百姓的疾苦。”沫然想起在家里拼命的妈妈,心里特不是滋味,要赶快赚钱帮妈妈还高利贷!
“谁说不是呢,可人家就是有本事。”罗恩喝完最后一口果汁开始催慢吞吞的沫然:“快吃!一会儿还要听校会呢,我还要回去看着学生去呢,裴佩老师有事出去了,我要替她看她们班。”
“切~就想着拍裴佩姐的马屁。”沫然咽了口食物,肚子里塞满了美味实在是满足。
话说回来,这樱辉的餐厅也真是够奢侈的~整个学校里光餐厅就有三个,不同的餐厅有不同的料理不同的风味。你说这教学楼装修豪华也就算了,把餐厅弄这么高级干什么啊?!欧式的暗纹的壁纸饰墙,落地大窗采光棒极了!高过10米的彩绘天花板以及实木漆蜡的桌椅和精钢餐具,还有一流水准的饭菜啊,真是太糜烂了!
不过是个学生餐厅而已么,这么夸张干什么?
这也就是今天罗恩请客吃饭不用自费,这要是自己亲自掏钱吃顿饭不把半个月工资扔出去是不行了。
“咱这餐厅是不是也忒夸张了点啊?太梦幻了~”沫然吃饱喝足舔舔嘴巴。
“这你就不懂了,餐厅弄这么糜烂也是为了满足学生胃口,也是咱理事长的意思。人家说,伙食好了,钱就来了。你也不想想,这么豪华的餐厅学生在这消费,每天得给樱辉添多少进账呢~”
“嗯!有道理,理事长真是好样的!”沫然一脸崇拜的环顾整个大餐厅,好像看见理事长本人一样。
罗恩拿起纸巾擦了擦沫然嘴角的残渣,“理事长好样的用你说啊,快走吧,听校会。”
“切~听什么校会,还不是去拍马屁去了。”曹沫然被罗恩的大手拽出了餐厅。
罗恩这混蛋,为了帮裴佩看学生又把自己的扔楼道里不管了。沫然挺愤慨的顺着楼梯的往办公室走。
这城堡实在是够大,从餐厅到教学楼的距离,都把刚刚吃的午饭给消耗干净了。现在又饿了。
沫然捂着肚子拖着步子,蹂躏着脚底下质地上好的地毯向办公室靠近。高大的彩玻璃窗将午后的阳光分割成无数色彩斑斓的色块投射在镜面似的大理石地面。
自旋转的楼梯踏上楼层的地板,沫然抬眼的看向办公室的方向。却意外的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子。男生倚靠着楼到尽头的玻璃窗,侧身靠在窗框,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叉而立,及肩的长发有黑玉般的光泽。
那人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举着一支燃着的香烟。轻纱般的烟缕自他唇边吐出,如晨雾般将他氤氲,看不清晰他的侧脸。
这身影让沫然难忘的熟悉。曹沫然眨眨淡色的眼瞳,向前迈步,想要接近那人,将他看得更清些。
似乎听到了沫然靠近的声响,吸着烟的少年侧首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少年穿着樱辉的制服衬衫,干净的衣领的微敞,露出白皙的颈项。青烟缭绕下的面孔精致之极。
当沫然对上那双黑玉雕成的眸子,熟悉的宿命感像飘洋过海的海啸席卷脑海。声音竟梗塞在喉咙彷徨不前。(真矫情)
他妖娆的笑。
原来是牧逡与。
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学校里抽烟,可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