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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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看着那条未知号码发过来的短信内容，就觉得发短信的人是莫里亚蒂无疑。约翰因为自己的认定而有些激动，手指都有些颤抖。
约翰盯着亮着光的手机屏幕，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就利用这一条短信，把莫里亚蒂骗出来，然后亲手杀了他，给玛丽报仇！
想到这里，约翰立马飞快的回复了一条短信。
“你在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玛丽的原因。SH。”约翰加上了夏洛克一贯的标志性落款。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对方没有了音讯，约翰有些焦躁不安，他一方面担心是不是自己的短信内容透露出什么信息被对方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一方面害怕因为对方识破了自己之后，自己的诱饵无法引诱目标上钩。约翰站起身，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突然手里的手机一震，约翰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一看，却愣在原地，面露难色，因为这次不是短信，而是陌生号码打过来的电话。
接还是不接？
接？如果是莫里亚蒂打过来对质，自己一定很快就被识破了。不接？难道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报仇的大好机会溜走吗？
约翰转念一想，莫里亚蒂应该不知道自己已经从221B公寓搬出来了，就算真的是他，自己也可以找个理由回绝他。
约翰想到这里，看着依旧亮着的屏幕，一咬牙按下了通话键，却屏住了呼吸，没有说话。
倒是对方先开口了：“喂？”
听筒传过来的声音富有磁性，而且听起来非常的熟悉，简直跟夏洛克的声音一模一样。
约翰本来以为打过来的是莫里亚蒂，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在确定是夏洛克后，虽然心里安心不少，但是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惊讶，脱口而出道，“夏洛克？”
约翰刚问完，这才想起手里拿的就是夏洛克的电话，应该是夏洛克发现自己的电话不见了，给自己的手机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是怎么回事，丢了还是掉在房间的哪个角落了。
那头的夏洛克显然对于约翰的惊讶有些不解地停顿了几秒，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问道，“约翰？你在哪儿？”
约翰听到夏洛克的询问，刚才的紧张已经一扫而空了，“在医院。”
“你手上的手机……”夏洛克还没有说完，约翰就主动解释道，“应该是今天早上我去收拾的时候，不小心一起卷进毛毯收到行李箱里了，我也是才发现，正想着明天早上给你送过去……”
见听筒那边没有一丁点回应，约翰不知道夏洛克还有没有在听，顿了顿道：“喂？夏洛克？你在听吗？”
“我在听。”夏洛克的声音很平淡。
约翰这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明天早上给你送过去。”
“嗯。”夏洛克的反应有点冷淡。
约翰心里有点失落，但是依旧用很平常的语气道：“夏洛克，你在干什么呢？”
“在查东西，正想用手机让雷斯垂德给我查点资料，却不知道手机去哪里了，就给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想看看手机掉在家里那个角落里，没想到，被你卷走了。”夏洛克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语气却有些冰冷。
果然还是在介意自己虽然说明了情感，却拒绝自己跟他一起生活吧。约翰这样想着，笑着回复道，“那你得先忍耐一会儿了，手机我明天才会送回来。”
“没关系。”夏洛克的声音还是冰冷得不带任何情感。
这样冷淡的夏洛克，约翰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虽然这样陌生的夏洛克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但是自己突然就被这样对待，约翰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伤感，毕竟自己是喜欢他的。
“那没什么事情的话，就早点休息吧。”约翰顿了顿道，“别查得太晚，熬夜对身体不好。”约翰说完，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的关心好像显得有些多余，忙慌张地结尾道，“就这么多，晚安。”
约翰说完，没等夏洛克说话，就兀自挂了电话，舒了口气。
屏幕又回到了短信箱的界面，约翰还没来为夏洛克对待自己态度的变化惆怅，就重新回到了复仇计划的思考中。
手机还是没有收到新短信。
约翰看着手机，愣了半晌后，看了看床上睡得香甜的宝贝后，抹了一把脸。
他决定先发制人，抓住莫里亚蒂的兴趣，把他逼出来。
约翰又发了条短信过去，“你不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么？SH。”
“你不可能知道。”对方这次回复的很迅速，这让约翰的信心增加了不少。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呢？我可是全英国最聪明的私人侦探！你肯见面一决高低吗？SH。”约翰虽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吹牛的成分，但是在自己心里，对于夏洛克的评价就是如此。
“明天晚上10点，在医院的顶楼，我等你。”对方显然上钩了，约翰看着对方回复的短信，心里既忐忑又激动。
“好。”约翰发送短信后，就将收件箱里的这几条短信删了，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第二天一早，医院刚开始上班，约翰就急着招呼玛莎来给自己的儿子做常规检查。
“你今天很积极啊！”玛莎进病房后笑着拍了拍约翰的肩头。
“当然了，今天可是孩子出院的日子。”约翰浅浅地绅士笑容让玛莎觉得赏心悦目。
玛莎给孩子做完一系列的常规检查后，转过身笑道，“恭喜，终于可以出院了！”
约翰高兴地拍了一下手，“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办理出院手续。”
玛莎见约翰高兴地满面红光，不由得鼓舞道：“快去吧！”
等约翰办完手续回到病房的时候，玛莎已经把小家伙收拾好了，抱在怀里温柔地哄着。
约翰看到这幅景象，恍惚间把玛莎当做了玛丽。如果玛丽活在世上，也能这样享受为人母的幸福时光，可惜还没见到孩子，就离他而去了，约翰有些伤感地立在门口，呆呆地看着玛莎。
玛莎哄着宝贝转身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有些无精打采地约翰。
玛莎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行为惹得约翰不高兴，先是讪讪地笑了笑，随即抱着孩子朝约翰走过来，“不好意思，这小孩儿太可爱了，不由自主地就……”边说边把孩子递给约翰。
约翰并不是因为她的行为而有什么不悦，接过孩子，笑道：“没关系。反倒是这些天多谢你的照顾。”
玛莎见约翰回复了早上时的精神，笑着摆了摆手道，“这本来就是我们护士该做的，没什么。”
“还是谢谢你。”约翰抬起头，眼中写满诚恳。
玛莎看着约翰的亮晶晶地眼眸，眨了眨眼道，“不客气。”
约翰点点头，转身抱着孩子离开了病房。
出了医院，约翰就拦了辆的士去221B公寓。约翰只顾专心看着怀里睡得安稳地孩子，却没注意到后视镜里，的士司机投来的炙热目光。
下了车，约翰抱着孩子上了楼。门没锁，约翰刚打开门，就看见夏洛克正抽着烟脸色苍白地望着自己。
约翰被转身关上门，就差点被房里的烟味熏晕了。约翰把孩子放到沙发上，将窗户打开，通风透气，然后几步跨到夏洛克面前，夺过他手里才抽了一半的烟，直接摁熄在烟灰缸里。
窗外的风吹动窗帘飘起来，吹散了屋里浓烈的烟味。
那烟灰缸，是那次自己跟夏洛克去白金汉宫时，夏洛克偷偷带出来地，约翰那时只觉得顶多拿回来放公寓里当装饰品，没想到，居然还有用得上的一天。
约翰看着烟灰缸里多得数不清的烟头，又瞄了一眼夏洛克苍白的脸色，心里又急又气又难受。
两人就这样静默了一会儿，约翰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怎么抽了这么多烟？”
“因为这个难题需要实物上阵。”夏洛克抬起头，对上约翰的眼，眼眸里映出自己隐忍着怒气的脸。
约翰抿了抿嘴，平复了一下自己心里的复杂情绪，这才问道，“不是说了叫你不要抽烟吗？”
“没办法，这个难题太难了。”夏洛克耸了耸肩，靠着椅背闭上眼叹了口气，他熬夜后有些发黑的眼圈此刻异常明显。
约翰看着夏洛克的黑眼圈，心里涌上一股心疼的情愫。但是约翰想到自己的来意，从兜里掏出夏洛克的手机，放到桌上，推到夏洛克面前，“你的手机。”
夏洛克眼皮都没睁开，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约翰想着昨天莫里亚蒂回复给自己的短信，看着冷淡的夏洛克，心里一阵绞痛。
自己明天可能就看不到夏洛克了。这个自己喜欢得不得了的男人，他虽然恃才傲物、任性自满、甚至有时候幼稚地像个孩子，但是自己依旧深深地为他着迷，他推理时神采飞扬的神情，他思考时认真得沉浸的侧脸，他突现灵光时眼睛晶亮的光芒，他为自己挺身而出时的英勇，他整蛊自己得逞后坏笑的嘴角……这些所有的点点滴滴，原来都清晰地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是的，关于夏洛克的点点滴滴，自己都记得异常清晰，清晰地连约翰自己都些不相信。
尽管约翰自己知道这可能是两个人的最后一面，但是自己却不得不压制住内心想要最后表达一切情感的冲动，表现得一如平常。因为他不想再让夏洛克为了自己冒险，这一次，该自己去解决自己的问题，而不是让夏洛克保护自己，帮自己解决。这一次，自己要保护夏洛克！保护孩子！为玛丽报仇！
约翰张了张嘴，就在这个时候，沙发上的宝贝毫无征兆地哇哇大哭起来。
那哭声洪亮又凄厉，听得夏洛克有些心慌，立马就睁开了眼睛，瞥了一眼沙发上因为哭泣而涨得满脸通红的孩子。
约翰马上走过去抱起孩子哄起来。第一次哄孩子，约翰有些手足无措，只是学着平日里看到妇女们哄孩子的样子，却发现孩子没有停止哭泣，反而越哭越厉害。
那哭声就像是在替约翰表达内心的痛苦。不想离别，不想生死相隔。
夏洛克看着约翰急得满头大汗，提示道：“他应该是饿了吧？”
“……”约翰听到夏洛克的话，惊讶地扭头看着他。
夏洛克看着约翰惊讶的眼神，有些尴尬地站起身，走到厨房里，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
约翰好奇地跟到厨房，夏洛克正好从柜子里拿出一罐婴儿奶粉，和一个奶瓶。夏洛克用勺子舀了3勺奶粉倒进奶瓶里，然后用温水冲开摇匀，递给了约翰。
约翰满脸惊讶，愣在原地还没回过神来。夏洛克见约翰没反应，自己直接将奶瓶塞进孩子嘴里，看着孩子猛口吸着奶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发现的弧度。
夏洛克看着约翰惊讶的表情，挑了挑眉，故作轻松，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之前想得是我们三人住在这里，因此，我连小夏洛克的奶粉都买好了。”
约翰觉得夏洛克此时一脸吊儿郎当解释在自己眼中有一种无以言喻的可爱，约翰整个心房顿时被温暖填满了，约翰很感动，但是却只是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夏洛克双手环抱胸前，瞟了约翰一眼，淡淡道：“好了，喝完就快点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出门。”
约翰看着孩子也吃饱了，点了点头，将奶瓶放到夏洛克的桌上，抱着孩子走到门口，扭开了门把。
“夏洛克，谢谢你。”约翰垂着眼帘，心里默默接了一句“我喜欢你，再见。”
夏洛克看着约翰的侧影，心里隐隐觉得约翰像是在以他的形式给自己做最后的告别，自己虽然心里闪过一丝尖锐地刺痛，但是，夏洛克知道，这样是最好的。夏洛克闭上眼，缓缓开口道：“保重。”
门“啪嗒”一声关上了，夏洛克再次睁开眼，门口已经没有了约翰的身影。虽然自己不想亲眼看着约翰离去的背影，即使如此，约翰离去后，空荡的房间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夏洛克的心又传来阵阵钝痛。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