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空戬）锁魂引》桃花瘴

9、章八 神斧桃山恨

　　忽然有一天，杨戬不知从哪里得知，瑶姬被玉帝囚禁在了桃山。
　　平静，自此一刻，消失。
　　孙悟空瞪着他，“你有多久没去看你那宝贝妹子了？”
　　杨戬抿唇，不语。
　　“你那妹子吵着找你。”
　　还是不说话的人，让性如烈火的孙悟空几乎控制不住的想晃醒他，可是，杨戬一句话，却将他的怒火，浇灭。
　　“杨戬，要救娘亲出来。”
　　自那日，孙悟空便鲜少再上玉泉山，杨戬也鲜少下山看杨婵，他的生命中，除了修武习法，再无其他。
　　“明天，我会去桃山。”杨戬下山来看杨婵，还是晚上，离开前，轻轻的开口，“我已经寻到了开天神斧，任那桃山有张百忍的封印，我也不惧。”
　　孙悟空听得出他心中压抑的情绪，“桃山在何处？”
　　“不知。”
　　回答的太快，反而让人起疑，纵然现在的杨戬还是个少年，但想他六岁时便能从自己一句话中推测，又岂是做事不周全没思量之人。
　　孙悟空一笑，“不想让我知道行踪，想让我保护你妹子。”
　　“是。”
　　被人戳穿，杨戬也不否认，干脆点头。
　　“好。那我便不问，就是。”
　　杨戬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一瞬，他听到身后人说了句“小心”。

　　桃山，从来就不是存在于地面。那是长在地下的一座山。
　　杨戬手提神斧，眼神中的执着，让人不容错视。
　　娘亲，戬儿来救你了。
　　脚步受阻，不用想，是玉帝设下的屏障。杨戬轻蔑一笑，手起，斧落，没有任何的声响，屏障已去。
　　地面缓缓裂开，从那里，可见桃山。
　　站在裂口的一侧，杨戬不敢轻动。桃山存于地下，却是倒长之势，那么山心究竟在地面还是地底，娘亲究竟在哪里。
　　神斧的力量，他知晓。
　　万一这是张百忍的算计，他可敢赌上一赌。
　　“杨戬。”
　　带了轻笑的声音，不是他熟悉的，是那种隐约夹杂了快意却又好像什么感情都没有的笑，就在耳侧，也在天边。
　　杨戬蓦地抬头。
　　天际，一个人冠冕玉带，立于云端。
　　他虽从未见过，但他知道，那就是九天之上，御座安然的玉帝张百忍。
　　“杨戬，朕和你一赌，如何？”
　　杨戬不语。
　　玉帝并不在意，只是继续道：“朕赌你救不出你的母亲。”
　　这赌是在赌人心，赌算计，赌感情。
　　赌？还是不赌？突然之间，玉帝对这就有了些许期待，他等着这个少年怎么选择，是愤怒，还是屈服，是不甘，还是疯狂。
　　无论哪一种，他都觉得不错。
　　可是，他猜错了。
　　杨戬只是冷冷一笑，“张百忍，你等着。”
　　神斧陡然光华万丈，直奔地下而去。杨戬身随光逝，径入地心。
　　地心何在，渐见山尖。
　　手中神斧一收，左掌凝力，径击山尖。
　　桃山竟而隐隐上升，渐出地面。
　　桃山负千钧，玉帝在云端，惊不能言，他从未想过杨戬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决他认为的难题。
　　地下，一掌之力渐衰。杨戬脚一踏，手陡收再扬，力道直灌桃山。
　　一毫一厘一寸一尺……
　　轰然巨响！尘埃铺天！
　　桃山赫然倒转，立于地面。
　　杨戬立于山巅，神斧祭起，娘亲，愿您与戬儿同心！
　　一斧起，一斧落，桃山从中裂开，化作两半，当中磐石上，白发夹杂着白衣，飞扬。
　　“娘亲！”
　　瑶姬抬起手，抚摸上眼前少年的脸庞，戬儿，这是她的戬儿。泪忍不住就滑落。

　　母子相见的场景，触怒了玉帝。他喜欢看人世间的悲欢，但他却不容许有人脱离他的掌控，也不允许任何事情脱离他设定的方向。
　　所以，十大金乌临空！
　　看向渐趋难以承受的娘亲，杨戬拼了命支撑。
　　“戬儿，走。”
　　“娘亲！”他不走，他不走。
　　“戬儿，听话，走，带好你妹妹。”娘求你了。瑶姬伸手再次抚上爱子的脸颊，回手就是一道法力，直穿心脉！
　　杨戬呆住了，他愣愣的不敢伸出手，只看着白衣白发的娘亲缓缓倒在磐石上，倒在眼前。
　　戬儿，跟着昭儿，莫摔了。
　　戬儿，带好婵儿，莫摔了。
　　戬儿，来，娘亲给你带上这富贵锁。
　　戬儿，来……
　　往事，一幕幕，全都涌上脑海，哪里还有泪，此刻，杨戬心中，唯有恨。
　　他仰天长啸，手中神斧已然被杀意笼罩。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涌上来的天兵，层层叠叠，却又徒劳纷逝。最终，十大金乌对上了已经分不清眼前人事的杨戬。
　　那个少年，就是一把燃烧的火，他无尽的悲伤统统燃烧。
　　金乌散，少年赶。
　　担山赶日的传说，在人间流传。
　　几近疯魔的杨戬，根本没有留意桃山磐石上，有人收了一丝气息，更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有那么一个人，不阻挡，只跟随。
　　直到，西海畔，最后一只金乌战栗，他却已提不起神斧，眼前渐渐昏暗，身体无力的倒落，却瞬间落入一个怀抱。
　　娘亲，是戬儿害了你。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他醒来时，是夜晚。在一处不知名的山上。
　　“醒了。”
　　声音很近，近在身畔，是他所熟悉，却不想回应。
　　孙悟空也没有多话，只是递过一坛酒。
　　杨戬抓过坛子，仰头就灌。他从未喝过酒，这样的猛灌，呛得直咳，却不愿丢开坛子。酒水一半入喉，一半洒落衣衫。
　　酒烈，从咽喉一直烧到肠胃，烧的他难受，也烧得他清醒。
　　“为什么，为什么……”分不清是笑，还是哭，“如果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我不会去救娘亲的，宁愿知道她在那里，至少她……还在……”
　　“杨戬！瑶姬仙子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不敢面对的懦夫！”孙悟空一声，吼得杨戬一愣，眼神中分不清楚，又叹息一声，道，“你可知，有人生来就无父母，根本不知从何处来，往何处去，说不定本就是一场虚空。”
　　杨戬低了头，“没有，就不会知道拥有的快乐，但也不用承受失去的痛苦。”
　　孙悟空刚想接口，杨戬却突地抬起头，眼神闪亮，“你不知从何处来，而今我不知往何处去。”
　　原来，他已经猜到。
　　酒一口一口的灌下去，孙悟空陪他。
　　玉兔西斜时，一坛酒，被杨戬半喝半洒，涓滴不剩。
　　他本恨意难当，怨愤难平，摇了摇手中酒坛，已尽，起手一扬，酒坛随之抛出很远，摔落。
　　“今日，天负我，他日，我必逆天！”
　　少年风姿笑的张狂，却也寂寥，苦痛。
　　不胜酒力的杨戬，倚在石上。孙悟空将他扶过来，靠在自己怀中，默默灌完一坛酒，心中翻涌着豪情，也升起一丝疼。
　　描画上那还是十六岁少年的眉目。
　　杨戬，你逆天，我，齐天。这路，我陪你。

作者有话说

　　话说，那一丝丝拉的转机，要，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