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空戬）锁魂引》桃花瘴

36、章三五 临潼剖详情

　　却说，杨戬杀了多宝道人，阵心无人控制，诛仙剑阵登时失控。
　　太乙真人趁隙径入中宫，见着杨戬一身血，直叹气，道一声“师侄，你太莽撞了”，便不再多言。
　　那厢，孙悟空虽遭戮仙透体，伤重却无性命之危，手中金箍棒收回，拼着功体摘了戮仙剑，眼中含了歉意。
　　“真人。”
　　玉鼎真人并不搭言，入中宫，挥手收了斩仙，连同陷仙剑一并收了，直直盯着杨戬，清冷的双眼中带了丝悲意。
　　杨戬不欲师傅担心，但身上各处皆伤，绝仙剑之威，加多宝道人法宝重击，心身疲累，看着对面而来的孙悟空，亦是身如血染，想起宝莲灯一瞬，竟恍惚起来。
　　强催法力摘了绝仙剑，叫了声“师傅。”
　　“如此逆势而为，你……”未竟之语，只有重重一叹。
　　太乙真人看不过，拂尘一挥，道，“诛仙阵既已破，就回吧。”
　　玉鼎真人转身即走，杨戬惨然一笑，道，“师叔，烦请师叔将多宝道人肉身，送归金鳌岛上吧。”
　　毕竟，多宝道人乃通天教主大弟子，横尸于此总是不该。太乙真人应了，袍袖席卷，御风而去。
　　姜子牙等，掠阵于前，眼见玉鼎真人出阵，心中欢喜，又见其后孙杨二人亦出，诛仙阵轰然而逝，只道阵已破，疾步上前。
　　“恭喜师兄，破的此阵。”姜子牙欲让玉鼎真人回营，往后张望一下，又道，“怎不见太乙师兄。”
　　玉鼎真人冷着脸，想起种种，却又怨不得人。
　　“太乙有事待办，贫道这便回玉泉山。杨戬二人重伤，需随贫道回山疗伤。”
　　姜子牙见孙杨二人身形不稳，衣袍尽血，心中亦是动容，连忙应是，送了三人回昆仑，自率掠阵一干人等回营不提。

　　玉泉山，灵气满溢。
　　“为何？”孙悟空看向杨戬，复又一叹，“你可还记得，当初，杨府酒窖的承诺。”
　　你曾说，亦不骗我。
　　却是那日，玉虚宫传下法旨，着令广成子玉鼎真人太乙真人连同杨戬共破诛仙阵，破阵之法附于法旨之中。
　　孙悟空虽然功体未复，但已无碍，且来了此地，诸多怪异，近日更甚，哪能放杨戬独去，便说了诛仙阵情形，言道曾往一闯，经验在前，此去更为合适。
　　广成子本是不赞同，但有杨戬在侧言说，玉鼎真人亦无不可，说要请示天尊意思，却不想天尊竟无异议。
　　这才有四人共破诛仙阵。
　　杨戬看向孙悟空，脸色苍白，“我并未欺骗于你，只是尚理不清思绪，无从说起。”
　　“好。那便由我来问。”孙悟空亦不为难于他，只道，“杨戬，我识得你非一两日，你从不是莽撞之人。那日，诛仙阵内，你为何那般行事。若有一刻偏差，你当如何，我亦当如何？”
　　“戮仙剑，上古凶器。三阵门皆无碍，偏是你……你本就功体未复，如何能受戮仙剑之威力。我，”杨戬说至此，看了看对面人，低声道，“不能无动于衷。”
　　万千思绪间，见情意流转。
　　孙悟空伸手握了他手，安然不语。
　　诛仙阵内，杨戬受伤沉重，远甚于他，此刻，他脸色苍白，手亦冰寒。
　　罢了罢了。
　　“杨戬，去看看你妹子吧。许久未去了。”

　　寒山上，杨婵又大了一些，见着杨戬自是欢喜非常。
　　这次时隔的久，杨婵不肯去睡，磨着杨戬半夜，直到天凉如水，扔不罢手，直扯着杨戬衣袖，“二哥陪我。”
　　杨戬自是无不可，哄着小姑娘睡下。来至外面，见孙悟空正在喝酒，过去坐了，拿酒坛也顺了一口。
　　孙悟空定定的看着他眼睛，有些犹疑。
　　杨戬一转脸，忽而一笑，“怎么？”
　　似是被这声音叫回了神，孙悟空尴尬一笑，像是掩饰什么，“没什么，只好奇，你这次非但不说伤重禁酒，还陪着喝。”
　　“不正趁了你心。”杨戬回头望了一眼茅草屋，里面杨婵已睡熟，“不知千年之后，婵儿什么样子。”
　　“陪着她一起走，不就知道了。”孙悟空咕哝了一句。
　　“可有现在的一两分？”杨戬似乎很执着这个问题。
　　杨婵现已十几岁，正是聘婷芳华，孙悟空努力想曾经见的那个女子，只远远的撇过一眼，却无法与现在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扯在一起。
　　“我不擅长这个。”
　　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杨戬瞪了孙悟空一眼，却见那人眼神无辜，顿时无语，只得换了话题。
　　“菩提祖师可曾参与过这战事？”
　　“不知道。师傅很少提及。况当初我心性未定，对此等事，亦不上心。”孙悟空执酒坛的手一顿，“你缘何突然问起这些？”
　　“没什么，只是想，若有缘在此遇到，也是乐事。”
　　“何乐之有？”
　　“究竟是何等样人，能教出你这人才，值得一观啊。”
　　“当然是……”话语至半，才回味过来杨戬的意思，登时泄气，“不过师傅向以清淡自乐，当年教习者亦多山野樵夫。应不似有参与封神之意。”
　　杨戬默然半晌，方道，“我明日欲往蓬莱紫芝崖碧游宫一走。”
　　“紫芝崖碧游宫？”
　　“通天教主所居之处。”
　　“我以为你会先去玉虚宫一探呢。”
　　“玉虚宫，不急。”杨戬慢慢的喝着酒，虽然是酒坛，但他做来，仿佛那非酒坛，而是翡翠盅白玉杯。
　　孙悟空心上又晃过一丝怪异，耳边偏又听他继续道，“近来殷商不见动静，这不寻常。多宝道人身亡，截教必然不会干休。唯一可解释的，他们在筹划更大的对战。”
　　“万仙阵？”孙悟空微甩了一下脑袋，想起宝莲灯里无魂的说辞，竟不由有些焦躁起来。
　　他的异样，杨戬自然察觉的到，不禁转头，以眼光询问。
　　“今夜的酒，恩，后劲有点大。”如此拙劣的借口，不待杨戬开口，孙悟空径自问，“那无魂说，毁了封神台。你打算如何做？”
　　万仙阵之后，殷商败亡不远。那么封神台之事，总归要有个结果。
　　良久，杨戬才开口，声音很轻，语速亦慢，“封神战，乃上古时期修者的浩劫，波及之广，结局之惨，恐非人所能想象。但至今，师祖，师叔祖，乃至师伯祖他们，却从未现身，倒是神王还算援手。”
　　“封神战，乃上古时期修者的浩劫。”这句话，从无魂给当初展示可见一斑，但此刻，孙悟空听来，却有股说不出的奇怪，仔细一想，又无不妥，许是杨戬的声音，加上这夜色，有些不对了。
　　“而诛仙阵又破的如此轻易。这怕是……除非他们自身无法……所以，明日先去碧游宫，我需要确定一些事情。”
　　孙悟空只看着杨戬嘴巴张张合合，耳边的声音有些飘渺了。
　　“孙悟空！你！”
　　杨戬瞪着欺身自己身上的人，背抵着冰凉的山岩，双眸深处腾上一丝怒火，伸手欲将人掼开，却被压制的动弹不得，“你！究竟有没有在听！”
　　“我有在听啊。”月光在孙悟空身后，他俯低身，声音也更低，“你说。”
　　说什么。
　　唇已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