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空戬）锁魂引》桃花瘴

29、章二八 是非火云洞（上）

　　前往火云洞途中，孙悟空终于停下，将驾云的人也顺手扯住。
　　“说吧。”
　　“说什么？”
　　“你这性子，真是不讨人喜。”跟小时候一般无二，明明想知道，但就是不出口，这种死个性，真能气死人。
　　杨戬眼刀一杀，“本君也没求你喜，各自悲欢，你大可以甩手换人。”
　　孙悟空嘻嘻一笑，“虽然不讨喜，但无奈，我就是喜欢，白菜就喜欢炖萝卜，也是不错啊。”
　　这话说的，杨戬都懒得搭理了，直接换了话题，“你答应了师傅什么话？”
　　“就这个啊，也值得你一路上看我，看得我都有些心惊了。”
　　“少废话，说不说？”
　　“说说说。”跨前一步，将两人距离拉近，孙悟空难得深情，金瞳之中似乎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辉，看得杨戬有些别扭的移开，却被一只手抚上脸，“杨戬，你师傅说，他曾为你批命，但却无法看到一丝一毫。因此，他要我答应，将来无论如何，即便逆天，也要与你一道，生死相依。”
　　“师傅他……其实你……”杨戬抬手，将抚上自己脸的手移开，却顺势被握住。
　　“我记得，那年，你六岁，在酒窖里，我说，自今而后，不会再骗你。你说，你也不会骗我。”
　　“是吗。”太久远了，难为这人还记得如此清楚。
　　“关于你的，我都记得很清楚。所以，那句话，我当做是一个承诺。”
　　“恩。”杨戬应下。
　　孙悟空眼神闪过一丝异样，却快速淹没，面上变换了平日的神情，手倒是依然没松开。
　　“好了，现在换我来问你。此去火云洞，求药为其一，对于伏羲，你打算如何？”
　　若是换做别人听了，真是好大的口气，但此刻，这里，除了两个逆天当饭吃的人，并无他人。
　　“师傅都说，伏羲女娲本位一体，那么，伏羲不可能不知晓。但他甚为人祖，在他面前耍心机，怕适得其反，不如单刀直入。”
　　“虽说不错，但事到如今，也不见伏羲出来阻止一二，想必在这件事上，他也是乐见其成，纵然不是，也不会反对。”
　　“要的便是他不反对也不支持的态度，那么，杨戬足有把握跟他开一场赌局了。否则，有他干预，我们想动手脚，就难上加难了。”杨戬说着挑了挑眉，真是少年意气高。
　　“既然你主意一定，那便走吧。”孙悟空靠近了来，扯了人，就欲走，却觉手上扯着的人，一动未动，不由的转了头去。
　　杨戬正瞪了一双眼眸，狠狠的扫着两人交握的双手，不，确切的说，是自己被那人握着的手。自从宝莲幻境里出来，这人的性子，似乎也变了，比之以前，多了几分霸道和无赖。
　　总算这个人，怎么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再加上后世的那些记忆，孙悟空只需一眼，便明白杨戬脑袋里在转着什么念头，轻笑着又靠近了几分。
　　“火云洞该不会就在你脚下吧。”
　　说完，大笑。
　　杨戬正着恼，想抽手，却觉手上又被人加了几成法力拉起，看那人时，只留了个背影，金发飞扬。

　　“怎的还不见那怪兽出现。”两人自出来，行了也有大半日，虽说没有用上驾云，但御风的速度也不算慢。
　　杨戬看了一下周围，山石嶙峋，却草木茂盛，“应该快了。”
　　“想不通堂堂人皇竟然会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孙悟空咂摸了一下，没看过元始天尊住的玉虚宫，但只后来太上老君那老倌儿的兜率宫，就足矣，更不用说方寸山自己师傅那里。
　　“你知道什么，越是此种地方，越是灵气充盛。”也越接近天地初开的最初。
　　孙悟空做出一副惊讶模样，随即眯了眼，低声笑道，“既然如此，莫若回头咱两个把这里占了来，过过瘾如何。”
　　整个一无赖模样。看得杨戬直丢眼刀，“这种占山为王的恶劣行径，只有你这种无赖道人做得，本君可是有洞府的。”
　　“金霞洞是你师傅的，不是你的，所以，还是跟了我才是正经。”也不枉费我养了你这么大。
　　这句话根本就没有出口的机会，杨戬已经甩开了墨扇兜头就抽了过去。孙悟空一边躲，一边晃出金箍棒。
　　三尖刀撞上金箍棒，轰然一声巨响，半边山瞬时被夷为平地，然后人高的草木也化为齑粉。
　　不远处，凌乱的齑粉之中，一只雪白小兽呆呆的立在地上，看着二人，眼中有一种名为震惊的情绪。
　　杨戬冷哼一声，收了墨扇，孙悟空也顺势收了金箍棒，上前几步，蹲下身，打量着这个小东西。
　　身形有些像狸猫，却通体雪白，尾巴粗壮蓬松。
　　“莫非这个呆呆的小家伙，便是真人说的怪兽。”孙悟空刚刚伸出手，却见小兽身形蓦地一缩，然后连着几跳，避开他，踏上杨戬肩头，顺着衣襟滑到了他怀内。
　　雪白的毛色，窝在水和色的衣衫中，衣衫的主人伸了优美的手，轻轻抚摸着小兽的脑袋，小兽乖巧的蹭着主人的衣襟。
　　这情形，让孙悟空不由有些不爽。
　　“它叫腓腓，养之可以解忧。”衣衫的主人拍了拍小兽，小兽似乎听懂了一般，跳下来，往前而去。
　　跟着它，便可到得火云洞了。

　　二人跟着腓腓，一路忽进忽退，左拐右出，终于在一处人高的茅草处，停下。
　　孙悟空上前打量了一下，回身道：“杨戬，你确定这个小怪兽不是随便走走，让我们陪他捉迷藏之类的。”
　　腓腓忽的跳起，蹬上孙悟空的背，狠狠咬住了搭在背上的金发。孙悟空疼的大叫一声，伸手就要灭了那个小怪兽，却见腓腓跳下来，看了杨戬一眼，忽的不见了。
　　揉着被扯的生疼的头皮，孙悟空恨恨道：“看我回头捉了这小怪兽，顿了喂哮天犬。”
　　杨戬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其中有说不清楚的意味，看的孙悟空心头一动，刚想靠了上前去，却听杨戬道，“哮天犬挑食。”
　　好好好，半天这眼中情意算是白做了，这人竟然回了这么一句。心内郁郁几近抓狂。
　　杨戬不再看孙悟空，在前面打量了半晌。却并未发现结界，亦无屏障。
　　“搞不好伏羲根本不在家……”孙悟空一语未竟，他站立的脚下，轰轰隆隆的声音传来，连忙跳开了几步，一处霍然的台阶，顺延而下，内中光芒熠熠。
　　心中略有怪异，抓了杨戬的手在内。杨戬看他一眼，孙悟空也回他一个小心的眼神。二人拾阶而下，进入了一个仿佛天然的通道之中。
　　通道甚长，内中湿润，两侧壁上，似常年浸水一般，长满了青苔。青苔滑腻，偶尔碰到，触感犹如蛇的鳞片一般。
　　终于，通道尽头，一片花海，花海好似无尽头，中间一条小路蜿蜒。路边上，正是刚刚消失的腓腓。
　　腓腓见了杨戬，又是连着几个跳跃，爬上杨戬的肩，顺势滑进他怀内。这一连串动作下来，颇有一回生两回熟的样子。
　　孙悟空更加不爽，扣着那人的手，紧了紧，空出的一只手，伸过去，拎着腓腓的脖子，就往外扯。
　　腓腓死死的扒着杨戬的衣袖，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杨戬，嘴巴里还发出吱吱的声音。
　　真是……实在看不过眼，杨戬一振衣袖，把那只拎腓腓的爪子甩下去，岁数加起来都快能开天辟地了，竟然还做小孩子举动。另一只手，也顺势抽了出来，不管孙悟空，沿着花海中的小径，往前而去。
　　还是那身道家装束，水和色的衣衫，衣袂飘然，襟带凌空，沿着花中小径，一路而去，那身姿生生将海一般的花，压下，却偏偏无端让人觉得有一丝恍然。
　　“杨戬！”压抑不住的，将心中那个名字叫出口。
　　前面的人似愣了一下，回身，眉目如画，却有些模糊。
　　疾步，上前，将那人的手重新拉住，扣紧，金瞳一瞬不瞬的锁着身前的人，眼底有一丝不同于往常的情绪在流动，与方才判若两人。
　　杨戬弯下眉眼，将衣袖下的手，也是一紧，二人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