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空戬）锁魂引》桃花瘴

19、章十八 化血刀锋寒（上）

　　土行孙事了，杨戬重新做回压粮官，不把那日之事提起，单说西周兵将一路势如破竹，直抵汜水关下。
　　汜水关，大商王朝太师闻仲，派了重兵重重把守，又有各路奇人前来助阵，一时间，两军在汜水关僵持了起来。
　　这一阵，邓九公、黄天祥和黄天禄兄弟皆折。
　　杨戬孙悟空二人一路押粮草，将近汜水关，见一黄衫童子飞快前来。
　　“杨师兄，师叔众人被阻汜水关，哪咤师兄和雷震子师兄皆伤。师叔特地命弟子来传令师兄。”来的，正是乾元山太乙真人门下的小童。
　　“究竟是何人，竟然伤得哪咤二人？”
　　小童摇头：“吾亦不知，师尊吩咐吾下山，带哪咤师兄上山。”
　　杨戬不禁凝眉，哪咤本是莲花化身，若非重伤，太乙师叔断不会着童儿下山来带回哪咤，心中便存了几分谨慎，转头看向孙悟空。
　　孙悟空知他意思，便道：“你且前去，我随后就来。”
　　杨戬点头，化光就欲去，被突觉身后被人扯了手臂，回头看，正是孙悟空，金瞳灼灼，“小心”。
　　我会的。杨戬旋身不见。
　　孙悟空却担了心，算了算汜水关的距离，双手结法印，运起了缩地成寸之法，压粮大军不觉，晃晃行走，一抬头间，竟至汜水关外。

　　却说杨戬至汜水关下，便看见关上高高挂着的免战牌，也不待通报，径入关内营帐。
　　“师叔，如何？”
　　姜子牙引着杨戬入内，道：“关上来了余元，手掌宝刀，触身即伤，连伤了哪吒和雷震子。方才太乙师兄已派童儿将哪吒接上山，现今雷震子尚在此。”
　　雷震子躺在床上，浑身冷极颤抖，口不能言。
　　杨戬上前，仔细看了那刀口，半晌，方道：“师叔，需要开关，亲自一会方知。”
　　姜子牙连忙命人摘了免战牌。
　　杨戬单枪匹马，立在关外。
　　不多时，对面关上抢出一人来，骑火眼金睛兽，手持方天画戟，“来者何人？”他自师傅那里得了宝刀，又连伤了姜子牙手下两员大将，正自得意满，根本不将杨戬放在眼内。
　　“吾乃姜丞相师侄杨戬，你莫非便是余化。”杨戬眯了双眸，知他的厉害处定然不是那柄方天画戟。
　　余化一听是杨戬，心中登时一凛。杨戬虽非周营大将，但每次周营内外交困，皆是杨戬出面解围，多少商营大将术士皆丧命杨戬手上。这些，他都有所听闻。
　　“余化，你伤我周将，杨戬便来会你一会。”
　　听得杨戬这般说，看那三尖两刃神锋立时而至，余化谨慎应对，不敢有一丝托大。杨戬心中欲观他法宝，因此招式上皆有保留。
　　果然，不多时，那余化祭出宝刀。
　　杨戬冷眼见那刀锋上血红泛冷，亦不敢轻视，元神出窍，拼着一臂，受了一刀，立时拔马回营。
　　那余化也不追，径自回营不提。

　　“杨戬！”
　　孙悟空方到汜水关，就见着那战场上的人挨了一刀，心中登时一紧，丢了压粮大军给副官，自己一跃上城。
　　“你怎地到的如此快。”杨戬不妨孙悟空突至，微微一愣。
　　“管的这许多。”见人尚未下马，急欲看看杨戬伤的如何，孙悟空一提气，揽了人下马。
　　“你！”已是进了营，周围那许多兵将，他倒是无视的很，杨戬把他一瞪。
　　“伤的如何？”孙悟空轻轻抚上他手臂，刀锋甚深，血已染红了衣袍。
　　杨戬见他眼中透露着关心，心中泛起一丝暖意，道：“不妨，我受此刀时，已元神出窍，只为观这刀的来历。”
　　“虽是如此，白刃加身，焉有不疼。”孙悟空伸手封了他几处穴道，“可有看出什么来？”
　　“不曾。看来这次要上山一趟了。”
　　“那便快走。”
　　“不忙。”杨戬空出的一手扯了孙悟空，“此时，该是最好时机。”
　　金瞳一闪，明白他之意，立时化上怒来，“此时你不先顾好自己，还想那些做什么。机会何时不可，你是打定主意让我后悔吗！”
　　似是有所察觉那不明的情意，杨戬手上未松，口内却软了几分，“我知。但此时错过，也许……”
　　拗他不过，只得小心扶了，往姜子牙营帐内来。

　　一见杨戬这般，姜子牙大惊，“师侄，如何，你怎也会吃了这刀？该如何是好。”
　　“师叔莫忧，杨戬尚可。只是，有一事，杨戬思虑多日，非师叔不能解。”
　　看他说的谨慎，又见孙悟空眼神微瞟，遂将左右屏退，又引至内帐，“师侄有何话，不妨直说。”
　　“好。杨戬想知道，这押粮一职，师叔是如何决定？”
　　姜子牙闻言一愣，万想不到，是此事，略一思忖，道：“自古来，粮草乃行军重中之重，观我营中，除却师侄，无人可担此任。”
　　早就想到姜子牙说辞，但他方才略微一僵的神情，还是瞒不过二人。
　　杨戬自觉化血刀的寒意，似有蔓延之象，但此时却不容罢手，暗暗提了提气，道，“师叔，纵然你不说，杨戬也猜得到。杨戬来问师叔，只是不愿见众多同门，丧命这无情之战场。”
　　“这话从何说起，杨戬，莫非这其中……”
　　“师叔，诸多事情，也只是杨戬猜测。还望师叔告知。”化血刀的寒意越来越甚，他深知不可纠缠太久。
　　“这……好吧。”姜子牙略沉吟，“杨戬，我下山之时，师尊曾殷殷嘱我，如你下山，断不可让你插手战事，而我让你做押粮一职，却多次着你应战，已是不该。”
　　“为何？”
　　“师尊曾言，战场无情，你的身份，怕惹来不相干之人的猜忌，更怕有心人暗算。”
　　这听上去，合情合理，是最好不过，但无数同门皆断送在了这战场之上，师祖亦知战场无情，他如何却偏偏关注自己一个呢。这就像一片黑暗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冷风渗人，却难以看透。
　　“师侄，你可还好？”姜子牙叹息，“师尊之意，子牙不能领会更多，但亦知，师尊应是为着师侄你。”
　　杨戬回神，感到臂上寒意透骨，再看边上那双金瞳灼灼，显见着担忧，便道：“多谢师叔相告。杨戬需回一趟师门，杨戬未归之前，师叔切莫着人出战，只坚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