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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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谁说我们不承认人类的价值与尊严？
它（他）们很明显属于某种生物，却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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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这日，绿间突然捧着马克杯走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文代，遮挡住她的视线。
“啊？请说。”
她受宠若惊地点了下头，以为一向清高的绿间从不询问意见。
他深呼一口气，一脸严肃——
“早上你发现信用卡已经透支，然后从朋友那里听说自己的男朋友劈腿了。去学校时发现上交的报告被教授打了回来，下午去打工才知道被解雇了。晚上收到来自警察局的信件说你和一个潜逃中的罪犯相貌匹配度很高让你去做指纹鉴定。好不容易折腾完后又得知父母出车祸了……你的反应是什么？”
绿间念经似的一口气说出无数种可能性。
“=口=”文代震惊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睛一眨不眨。
“好吧，你是正常人。”
绿间小声嘀咕一句，转身走了。
“……啥？”她没回过神，依然是一头雾水，“你从刚才起在说什么啊？”
“别往心里去。”他扭头淡淡地说，只是懒得费口舌解释了。
她撇撇嘴，继续坐回沙发看自己的综艺节目。她从没见过如此我行我素的人，接触一段时间后倒是习惯了。反正绿间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作为一名东大医学部毕业生且年纪轻轻便进入市重点医院工作，他毫无疑问是支稳赚不赔的潜力股。据说父母都是日本有名的野村证劵集团的高层干部，家境到底还是富裕。起初在听说这样一位有志青年要参与合租时，文代翻了翻桃井手机里留下的一张正脸照，她的小心脏漏跳一拍，以为还能继续发展一下什么的。
……现在回过头想想，当年产生这种幼稚想法的她简直是世界第一白痴。
就算幻想黑子黄濑青峰也绝对不可以幻想绿间！绝对！
相信每一位与绿间相识的女孩都有相同感受。
由于他（臭屁的）性格问题，至今也未交过女性朋友。
文代对此幸灾乐祸了很久，谁让绿间不仅是专做开颅手术的外科医生呢~值得一提的是，他同样也修了心理学，只不过后来没往心理学领域发展。
他是个怪人。
虽然住在千代田区这栋小洋楼里的人全不属于“正常人”的范围。（桃井不算~）
……
准备晚餐时，绿间一如既往地只帮文代切鱼肉。
修长白皙如钢琴家的手正灵活操纵着刀刃，被切分成同样大小的生鱼片整齐排列在瓷盘上。即使菜刀握在手中，他的动作仍是一派优雅。遗憾的是左手的手指仍被绷带一圈圈包裹着，搞得比黄金还值钱似的。
“好了。”
“喔，谢啦，可以的话把虾也剥一下吧？”文代眨眨眼，将一盆子青虾推到他面前。
“不要。”他很干脆地回绝了。
“好吧。”她耸耸肩。绿间见没事可干就出去了。
这在她意料之中，他一直坚持“切鱼不剥虾”的原则。一双漂亮的手娇嫩得像花姑娘。
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文代皮肤粗糙又被烟熏成油黄的手，指甲也被剪得秃秃的毫无美感。她无奈地扯扯嘴，看来得找桃井借护手霜了。
桃井和黄濑这天都没有回来。
他们一个有晚班，另一个和男友出去约会了。桃井一个月前刚开始与从初中喜欢上的暗恋对象交往，现在正是热恋期，经常早出晚归。
文代只好委屈自己和这个闷坛子共进晚餐，平日需半个小时的晚餐时间如今只要十分钟。
既然吃饭不允许讲话，她索性打开电视看时段新闻——
绿间低头细心地挑着鱼刺，没太注意新闻。文代倒饶有兴趣地看着画面。
“英国9岁女孩卡梅伦莫特约3岁时患上连续性癫痫，最终切除控制左侧身体的右脑。手术后，只有半边脑的莫特奇迹般康复……”
这是三年前轰动一时的新闻，这次却不知为何又被重新提及。
“没想到切除一半大脑还能存活，甚至没有瘫痪！”文代啧啧感叹道。人果然是种足够坚强的生物~
“小孩子的恢复力本就很强，虽然无法自如控制左侧身体，失去周围视觉，好处远远比副作用大得多。”
绿间突然抬头，瞄了新闻一眼。
“哦？喔。”她还以为他没听见。
“我吃完了。”
他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擦嘴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纸，在灯光下仔细研究。
坐在另一端的文代透过薄薄的纸张看到上面标注的黑字，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三个英文单词：APA。
“APA！？”文代一眼认出这个标致性的名称。早在大学里修心理学时她便听说过这个世界最权威的专业科学组织。“这不是美国心理学会（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吗？”
“嗯。”绿间淡定的表情与她形成强烈反差。
“真的？”
“是邀请信。”
“等、等等，你不是内科医生嘛！难道你还是精神病科的？”她有些激动了。APA在全球拥有15万会员，但加入条件是必须获得心理学或相关博士学位。绿间现在的充其量不过是研究生。
“别把心理医生和精神科医生搞混。”绿间无奈地扶额。这家伙完全把当年学的那点知识还给老教授了！“严格的说，我修生物心理学的。在大学时期曾受过教授的推荐，那时也没在意。”
与绝大多数心理学家不同，生物心理学的侧重点是研究神经机能以及基因变数。
文代干笑两声，自己永远也达不到他的程度。比起解剖、研究染色体，她更偏重心理画像。
“那你加不加入？”
“暂时没打算。”绿间重新将纸塞回口袋，对待邀请信仿佛一张废纸。
“……”
她（在他没看见的情况下）悲愤地瞪了一眼对方，默默低头吃饭。
**
「Flashback.」
文代与绿间的初次接触是在三年前，合租小洋楼的四人约定见面的日子。凑巧的是，他们距离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
刚升入大学的她一副学生装扮。栗发高高束在脑后，身穿一件浅蓝的娃娃衫配灰色百褶裙，还背着可笑的双肩包。
“请问，你是绿间真太郎君？”
面前瘦高的青年个子目测有190cm，她不得不仰头望他。
“嗯，请多指教。”
对方用那只包了绷带的手推了下镜框，轻轻应了一声。看来他不是个活络外向的人，神情古板得像一位中年上班族。
文代对他的第一印象是——「100%纯学霸」
之后又遇到大美女桃井和美男子黄濑，她感叹一句，自己在这三人之中太不起眼了，简直跟丑小鸭似的。
所幸绿间是个沉熟稳重的人，不然她可真受不了和整天吵吵闹闹活泼奔放的黄粉两人组同处一室，至少他能起到「家长」的作用，他们显然对他有三分畏忌。
清高、自傲、冷淡、沉默、不苟言笑……绿间和桃井、黄濑还有文代实在太不相像。
她无法理解，完全有能力承担一份房租甚至是买下小洋楼的绿间为何要与他们挤在一个屋檐下。他鲜少谈论过去的生活以及父母，仿佛他从有了记忆起便独立自居，与外界毫无联络，社交圈极其窄小。
文代竟不知不觉成为他们三人中最了解绿间的一人，他的品味、性格、习性、以及喜欢随身携带小型幸运物的怪癖……她甚至能猜到他开口时说话的语气，轻佻的眉毛和从鼻子里发出的轻哼。尽管二人间的交流少之又少，最多是些日常对话。
直到——
她面前放着一本厚重的硬壳教科书，发了半天的愣，对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完全没头绪。
所谓的期中考试距离开学才不过几周，充其量只是月考。鬼知道老教授这几天在讲台上讲的是什么和教科书完全不沾边的东西，连重点都没画考选择题还是个案研究也没说，只抛下一句“考书上内容”就走出教室了。
“究竟……该从哪里开始复习啊……”
她哀嚎一声，一头倒在桌上装挺尸。
“心理学？”
正巧路过餐厅去厨房泡茶的绿间停在她身边，视线从教科书上一扫。
“是、是的。”文代赶紧坐好，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马上要考试了，我不知道从哪开始复习。”
她老实地和他坦白，虽然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断舌头——完了完了，绿间的下一句话绝对是吐槽！
……
“喔，正好我也要复习。”他们虽然不读同一所大学，选得基础课程有很多相同。
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文代吃惊不已。
“一起吧。”
「一起吧一起吧一起吧一起吧×N」
「学、学霸绿间君主动找我一起学习！」
要用专业术语来解释文代此时此刻的状态，那就是——死机中的枢系统正如那颗缩水的大脑已停止将信号传输神经，导致她突然失去思考能力。
“啊，好……”她愣了愣，赶紧点头，生怕下一秒绿间就改口。
于是，学渣和学霸便在温习功课的过程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绿间虽古板又不好接近，讲课和划重点的能力让文代崇拜得不得了。枯燥的内容在他口中变得很好理解，举一反三水平极强，很难想象他只是个大学一年级生。
托他的福，文代的第一次期中考试顺利通过，并光荣排进全班前五。她捧着考卷乐滋滋地冲进公寓，恨不得抱起绿间跳舞……好吧她抱不动。
之后，一遇到功课上的问题她便会厚脸皮地去找他，他倒也没有不情愿，很耐心地给予解答。
「Back to the present.」
绿间贵为奇葩，也算得上是个体贴的好人。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