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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待定 ...

  •   自从穿到了这个古世界里,我的伤,无论大小,通通都愈合的异常迅速。还真如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古墓派杨姓姑娘所讲,体质奇特,有僵尸嫌疑。
      脖子上的那个,很快就掉了疤,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本来也偶尔憧憬,蝠王那口会不会给我留下个啥月饼伤痕作纪念呢?现在看来没戏鸟。

      王难姑日日都来探我。与我一道晨练,和师兄早茶,和师兄谈笑,和师兄散步,午饭,午睡,和师兄喝下午茶,和师兄谈下午笑,和师兄散下午步。连我上个茅房她也作势要一同行动。我晕菜了:
      “这个,难姑姐姐,定寻感动了。姐姐英明,观我一日作息,也知我是何等闲散之人-_-……难姑姐姐为何不在房中苦研毒术,不和青牛哥哥快意江湖?定寻实在不值得姐姐你浪费宝贵青春呐……”
      王难姑挥挥手,打断了我的正直表白。
      “杨兄弟刚刚重返教中,太多的事等着他忙,你也应理解,他是无可奈何不能日日陪你。你看看你,都快嫁作人妇了,还日日同你师兄裹在一堆。若不是我看着你们,难保不捅点什么漏子,做点什么有伤风化的勾当——”
      “我们是纯——”
      “当断则断!妹妹你扪心自问,再这样与你那师兄纠缠下去,不是实实在在的害他么?你师兄也是个可怜人,手废了等于武功也废了,喜欢的小师妹又不能与他好,人生之凄惨,感情之悲凉。天下毒物千万种,什么毒我看也比不过这‘情’字。听听姐姐的话,每天就乖乖待屋里等杨兄弟回来,不要再去见你那师兄的面,这样才最为上好,需知姐姐看你看得也很心累啊……”
      王难姑果然是受了某人的教唆,来看守我的。不过她的一席话,倒是句句属实,诚不欺我。
      因为明白,所以难过。

      峰上被精心布置着,处处透露着喜气。甚至崖边都被贴心的放了一块红色松软的地毯类物品。
      我扭头问王难姑,这东西的作用,难道是用来让人坐着舒舒服服的思考,到底要不要跳崖?谁这么有才华!
      峰上忙碌着,听说峰下也不差。这几日,我既觉得见师兄有愧,又觉得不见也有愧。如果单从愧疚二字来讲,最好的人品应该是和他立刻离开这里回峨嵋。可是,一想到真和左使说拜拜,我又有种呼吸都要忘记了的感觉。
      若有一架天平,左使坐左边托盘,师兄立右边托盘,我手里捏着一块砝码。这砝码可真不知道往哪边放!很优柔寡断。
      也许,他们压根就不该出现在同一架天平里。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如今形势就是这样的。我也很想执意而为,可是,真的难呐。

      昨日王难姑的那番话说得我左右不是人。今早远远的和飞鸿师兄打过招呼后,我就回了头在院子里闷着舞木剑。可是一招一式,哪一个姿势不是源自峨嵋,又勾起心事种种。我不快乐。
      王难姑被那些丫鬟们伺候着茶水,然后和她们闲磕教中近事。那些断断续续的谈话飘进严重心不在焉的我耳里,总结提炼并标题党一下那就是:
      紫衫龙王欲洞房,光明右使性成狂。-_-

      另据不完全小道消息,光明右使将血淋淋的手腕横在紫衫龙王跟前时,龙王只是淡漠的一瞥,用颇为厌恶的口气道:别脏了我新衣裳。随即拂袖而去。
      王难姑闻言怒而拍桌:“算什么东西!浪费了本教右使的鲜血!”
      我也收了剑,摇摇头。
      范右使真还是和黛绮丝纠扯在一起了。唉,我的错,分心己事,没有尽力扼杀这段孽缘。一想到前几天范右使跑来恐吓我的事,真是苦了他!在那么痛苦的心情下,还特地来为兄弟打抱不平。够义气!

      晚间杨逍回来了,神秘兮兮的掀开了一个重重包裹的纸包。一股浓郁而熟悉的气味顿时散发开来。左使从里面拣出几枝青色枝桠状的东西递给我,然后轻声问了句:
      “看,喜不喜欢?我让人特地从蜀地带回的。”
      我将那物凑倒烛火下仔细一瞧,再也不疑。是尚还新鲜的青花椒!>_<
      手握一把花椒,我在灯火下和左使两两相望。他都想到这个份上去了,我还有什么可说呢?
      ~
      ~
      次日一早,犹豫再三,我还是捏着花椒枝往师兄的院落走去。一起下山了那么久,事情发生了那么多,可这毕竟是家乡的东西,还是,还是看看吧。
      我说这峰上居然有一位南方来的姑娘,这花椒枝是她赠我的。
      “飞鸿师兄,你闻,这味道好不好?”
      师兄笑笑用左手接去,仔细凑在鼻下嗅了嗅,眼睛亮了起来:
      “呵!真香!小师妹,我好久没闻到这味道了!”
      话刚说完,他突然大退了两步,断掌直接撑在了桌边。我傻了,看着师兄的脸急速煞白,神情极为痛苦。他抬手似乎想捂嘴,可是手才提到胸前,一口黑血就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
      “花椒没问题。他只是中了寻常乌头所致的毒。放心,分量太浅,收不了性命。不过,哼!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我家娘子跟前班门弄斧!”
      看过飞鸿师兄的脉后,胡青牛义愤填膺的拍了大腿。边拍边瞧一旁他家王难姑的脸,小心翼翼。
      我没精神跟他们闹,急速接过药方子交给丫鬟去煎药后,便无力的靠坐师兄床边,合不拢眼睛,满目的酸。
      灌过了药,照胡神医的说法,再吃两副调养几日,保证无碍,身体顶呱呱。我阴惨参的靠着床柱,有气无力的说:
      “那是自然。否则我就去写横幅:胡青牛吹死牛,然后再怂恿难姑去把你给休了!”-_-

      左使定是听到了消息,当日下午就扑扑扑的飞了回来。
      可是又有啥用呢?
      武功再高强,势力再无边,左使终究也是个people。不可能转转手指,就让我那可怜的飞鸿师兄在床上鲤鱼打挺,然后抱拳长揖不起曰多谢兄台吧。
      左使陪我一起坐了会,就出门而去。不久又抱了笔墨纸砚外加文书等等一大堆东西回来。零零散散的在师兄房间的圆桌上洒开后,就装模作样的就地办起了公。
      我瞧了一会,实在忍不下去了:
      “嗯哼~我太阳你个妈妈~-_-~杨左使,乃也是明理之人。这个……你家房间那么多,别院那么广,何苦要来与我们抢地皮!你那什么心态~”
      左使充耳不闻,揉了揉眉心,随即抬笔在纸上疾书。
      对他的此种行为,我端着下巴,晃了脑袋。就一江湖草莽人士,明明都自命为“逍遥”二仙的,如今的姿势,端正的就跟真在批奏折似的。可笑可笑。他还真当自己是皇阿玛的返祖传人呐!>_<(omg:我看是你天天看还珠格格脑袋进水了吧……)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我擦了擦师兄的额头,最后又用眼角瞪了瞪装B左使。然后放下了帐子,抱膝缩坐在了师兄床尾巴上。
      古代大床就是这点好,关了帐子,床里边就自成一间新屋子。
      可惜还没幻想两下,唰,帐子就被扯开。左使握爪成钩,出手将我从师兄脚边揪了出来,摆正,放好,作低声嘱咐状:
      “要保持通风顺畅。不可危及你师兄的病情康复。”
      我打不赢他,又怕高声喧哗扰了飞鸿师兄,只得万般不愿的坐在了椅子上。
      幸亏不久后,师兄便醒来。再次请胡青牛来看过后,我伺候师兄他又喝了回药。拣了三颗蜜饯给他,我也塞了两颗,坚决不准备分给还在奋笔疾书的左使了。我一边嚼着蜜饯一边安慰着飞鸿师兄:
      “为了难姑姐姐,胡先生怎么着也会将你治好。在这点上,师兄你就放一百个安心,好好休养就是。至于那下毒之人呢,我相信,伟大的万能无敌杨左使,定会查明真相,给我们一个交待。毕竟,这是在他的地盘上,活生生的砸他场子呐,岂有坐视不管之理?再说了——”
      “定寻。茶。”
      左使左手举杯,右手握笔,仍旧在埋头写东西。这姿势,这口气,不当我是小宫女是什么,可恶!(omg:就你这资质,宫女,抬举了呐……-_-)
      当着师兄的面,吐口水砸鞋底等等若干招式,我都不好发作。为了师兄,我忍。讪讪走去,提起茶壶,帮他斟了一杯水。顺眼瞧他在胡写些什么。
      果然,好一篇刚劲有力、笔透纸背、行云流水、龙飞凤舞的大字报!
      “呃,杨逍。你们阳教主能明白这些个字么?”
      左使忽然搁了笔,将杯子端在嘴边挨了挨,终于开始打量我了。可惜表情不对。勾着嘴,凑着脑袋,怎么看怎么阴险。几乎没发音,左使只用口形在一字一句的说:
      “你-不-认-识-啊?”
      我、我、我,只得放下茶壶走回师兄床边去了。不认识?哼!不就是草书么!草书呐,这点我还是可以辨识滴……>_<

      到了夜里,飞鸿师兄摆摆手,明显是在赶人:
      “小师妹,我没事了,只是有点疲。你也快去休息吧。”
      左使收好纸笔,回头望了望,向着我道:
      “我先回去放东西。你——想陪就再陪回吧。我呆会儿来接你。”
      随即就对我们点点头,抱着东西扬长而去了。弄得我平地生出了一种红杏出墙、外加被捉奸在床的罪恶之感。好样的,你强!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对飞鸿师兄,除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对不起,我还能表达些什么。霎时间,相对无言。
      蜡烛噼啪响,原来是要到了尽头。
      找出了一枝新的,我走去就着原先的火,慢慢引燃。突然间气流拂面,烛火摇曳。
      “小心!”
      师兄急急一喊,我眼见一柄亮刃直刺面门,往后折腰一仰。屋里掠进一蒙面黑衣之人,停在桌旁,也不进招,只是嘿嘿一声怪笑,转身一个高跃,就大雁掠翅般举着匕首就往躺床上的飞鸿师兄砍去。师兄手无寸铁,往外一滚,黑衣人仿佛料着有此一招一般,脱手一甩,匕首就直直射入了师兄小腿之中,深入没柄。
      “啊!!”
      我和师兄同时一声大叫。他痛在腿上,我痛在心上!黑衣人却猛将匕首拔出,也不再攻。刚好在杨左使奔来的一刹那,黑衣人便以急快的身法从窗口中投身而去。左使跃起欲追,却在瞥了一眼地上的我们之后,就此停步。急点师兄腿上几处大穴,血势喷涌之势有所放缓。待胡青牛再度登场之时,飞鸿师兄的脸色已苍白的跟白纸相差无几。
      先前我倒已看了清楚,那蒙面人匕首的边缘是挂满倒刺的。待他们割开师兄的裤管,那血肉模糊的伤,我只瞧了一眼便不忍再看。蒙住了脸,捂住了眼,我不出声,任由眼泪扑簌簌的掉,妄图洗去我的罪孽。可是这可能吗?不可能的,我是明白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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