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学园记事》罗迦

38、第 38 章

　　和数学的战斗时间安排在晚饭后，从我家到战场只需要跨过一道走廊。多鲁多尼喜笑颜开的打开门，殷情的接过我手里的书本，把我带到餐桌前的椅子上。
　　“黎花小姐想喝点什么？”
　　“呃……谢谢，不用……”我可不是他家少爷，不习惯这样被人服侍。
　　乌尔奇奥拉从房间里走出来，他随手拉开我旁边的椅子，一边落座一边自然而然的指使多鲁多尼，“黑咖啡。”他看了我一眼，补上一句，“冰橙汁。”
　　多鲁多尼乐呵呵的领命离开。
　　我压低声音冲乌尔奇奥拉嘀咕，“不用啦。又不是来玩的。”
　　他打开书，一面划题一面理所当然的说：“以免你上火。”
　　我冷笑一声，“真不好意思，恐怕一会儿先上火的人会是你！”我和数学的关系不是那么好调和的，只怕没等擦出火花，那热度就已经足够把某人的死皮脸烧出个洞来。
　　他头也不抬的将勾出的题丢给我，端起多鲁多尼送来的黑咖啡喝了一口，气定神闲的说：“如果你在午夜之前还做不出的些题的话……”
　　“怎样？”我还真有点好奇他变脸的样子~
　　“我就需要再添一杯咖啡。”
　　我紧紧抓着装满橙汁的冰冷的玻璃杯，终于压下了把它淋到他头上的冲动。我把橙汁一口气灌下肚，拿起笔习惯性的转了个笔花，暗暗给自己打气：“开始吧！”
　　我眼睁睁的由着那些七扭八拐的数字和符号把我的脑子搅得一团乱，经不住哀叹：数学啊数学，上帝为什么造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来折磨我呢！好不容易做完了乌尔奇奥拉交待的题，趁着他检查的时候，我活动了下筋骨，伸了个懒腰，大脑超负荷运转后的困顿骤然袭来，我揉揉眼睛，强打起精神，说：“……我以为你会直接教我做法呢，光让我做那些题有什么用？不会的还是不会……”
　　“总得先知道你的程度。”他三分钟不到就看完了我花了三个小时才完成的题目，“真让我吃惊，能做到这一点稍微称赞你一下吧。”
　　“真的？”我喜出望外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难得听到那么直白的表扬，我感觉都快飘到天上了。
　　“啊。比我想象得还笨。”
　　我一下子被拍到地上，睡意也被摔得一丝不剩了。我含着最后一丝希望，说：“真的……那么差吗？”
　　他似乎不屑于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把解答放在我面前，开始他词汇少得可怜的讲解。那冷冰冰的声音贴着我的脸颊滑进我的脖子，时刻敲打着我的神经末梢，不给卷土重来的睡意一点空隙，也把那些正确解法焊进我那冥顽不灵的大脑。
　　几天下来，数学开始收起它狰狞的爪牙，让我有胆量稍稍靠近一点，即使还需要拿乌尔奇奥拉当挡箭牌。两个星期过去，它乖顺了很多，我可以小心翼翼的碰碰它，然后立刻躲开。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终于能够令它服帖，虽然只能持续很短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这种程度是不是足够让我通过考试，从乌尔奇奥拉的表情上也看不出结果，但我已经没有时间犹豫、迟疑甚至后悔了，随着选拔考试的日益临近，我还必须为其他科目作准备。
　　当我为此几乎筋疲力尽的时候，乌尔奇奥拉忽然告诉我他第二天要回国并且不会再回来。那时距选拔考试开始还有五天。我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话。过了好久，我聚集起一点力量缓口气，设法让自己放松下来。他离开的这么突然，一定是出了什么急事，说不定还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敢追问，但又无法说服自己不介意。这段日子，我已经习惯和数学奋斗的时候有他在身旁，我本以为他会陪着我直到进入考场的前一刻，我希望我们能一起面对考试的结果。此刻，这一切都像玻璃一样轻易就被敲得粉碎。我收拾起心中的失落和空虚，尽可能若无其事的问道：“为什么？”
　　“她要举行婚礼，按照礼制，皇室成员必须全部到场。”他停顿了一下，“结婚仪式会持续一个月。”
　　始料未及的答案暂时缓解了我的难受，“她？伯爵小姐吗？她才多大就要结婚？！”
　　“她只比浦原喜助小三岁，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
　　等我从诸多令人大跌眼镜的事实中回过神来，我才注意到他的语气是一贯的淡然，好像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在这种时候离开有什么不妥。我真是不知道该生气还是无奈，只好用“他天生少根感情神经”这个借口来替他开脱。
　　“这样啊……”
　　当我感到对他已经无话可说、也无力继续的时候，耳边依稀回荡起他沉冷的嗓音，“对不起……”
　　我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他，他表情如故，却有一抹清晰可见的深重的责难从他幽绿的眼眸中转瞬即逝。那是对他自己的责难。
　　只是一瞥，足以让我豁然开朗、别无所求。
　　乌尔奇奥拉离开后，我精神饱满的完成了最后的冲刺，然后在朋友们的陪伴和鼓励下信心十足的踏进考场。笔试的感觉很不错，S国语言的口试我更是顺利过关。当预定的考试科目全部结束的时候，主考官忽然发布了一条通知：今年的交换生选拔考试新增了面试环节。虽然他随后安慰考生说题目不会很难，但还是令我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
　　面试考场设在学生会议室。在被腾空的会议室前端是考官席。仪态雍容的考官们坐成一排。场中放着一张长桌，桌上颇为讲究的摆放着精美的点心和华贵的餐具。我诧异的打量这些布置，抬眼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多鲁多尼在考官的示意下庄重的向我行礼，为我拉开高背座椅。我入座的时候，他悄悄冲我眨了眨眼睛。他退开后，坐在正中的那位考官发话了，“黎花小姐，如果你受邀出席一个这样的晚宴，你会有怎样的表现？”
　　银色的餐具泛着温柔的光晕，我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了。考场缓缓隐去，我仿佛回到了那个流光闪耀的圣诞夜晚，他就坐在烛火的那边，沉冷而明晰的嗓音萦绕在我耳边。
　　紧绷的神经松弛了，我平稳的拿起最外面那对刀叉……
　　也许，一切就是从那个晚上开始的……

　　完结倒数：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