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之时间剪切器》冷川平

4、第 4 章

　　又一天来临，这天哈利不用去冥想盆，因为有魁地奇训练（他自己故意安排的）。正好这给他一个机会理理思绪。整天他的脑中就是那么几个词：Voldy、黑魔法防御术、裂缝。他把昨天看到的无论是亲眼所见还是冥想盆中的全讲给了罗恩和赫敏。
　　“今天又有黑魔法防御术课！”罗恩叫了一声，不知道是怎样一个心情。
　　“那个裂缝是怎么回事？”赫敏似乎很关注这个诡异的细节，“也许那不是个裂缝，只是皱纹什么的。”显然，伏地魔脸上有裂缝的说法是荒唐的。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这天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的人异常齐全，无一人缺课。然而，上课很长时间了，伏地魔也没出现。
　　“也许他终于辞职了，或者被开除了。”哈利满怀希望地想。
　　“我还想让他在课上演示守护神咒呢！”赫敏不无挖苦地说。
　　“有可能他在缝他的脸。”罗恩又在开玩笑，“你怎么看，哈利？”
　　一直到下课，格芬多的学生不禁面面相觑，面对着桌上两张空白的评价表。
　　这一天又即将结束，夜里哈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确定自己不知在几点时分明是听到了一声响亮、尖锐而又凄厉的尖叫声，似乎是从某个他不愿去想的地方传来的。

　　开学第一周就这样过去了。这天，发生了一件值得一提的事。
　　麦格教授走进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对全体学生说道：“一周过去了，我们收一下评价表。”
　　她挥魔杖说了句：“飞来！”一大叠评价表腾空而起，飞到她手里。
　　“差评、差评……”表格教授一边翻着评价表一边说，“真奇怪，怎么有那么多张空白的？”
　　“是这样，教授，”赫敏站起来说，“我们连一节完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也没上过。”
　　麦格教授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又出什么乱子了？”
　　这次是哈利开口了：“除了第一节课他被全体同学气走之前出现了一次以外，就再也没出现过。”
　　帕瓦蒂佩蒂尔说：“听说他给拉文克劳上课时，有人用一个咒语击中了一个金色的什么东西，他看到后非常慌张地抓起那个东西跑了出去……”
　　“也许是魂器。”纳威隆巴顿说道。
　　“不可能。”麦格教授摇了摇头，“没有魂器了。下周的黑魔法防御术先由戈塔里教授代课。”
　　“代课？！”麦格教授走出去时罗恩不满地叫出了声。

　　戈塔里教授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完后，哈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只教一至五年级。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实在太稀缺了。戈塔里教授绝对是个新手，毫无经验，第一节课竟上得颠三倒四。
　　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罗恩神秘兮兮地告诉哈利和赫敏：“你们绝对想不到，伏地魔根本就没有走人！”
　　“昨天我被斯拉格霍恩教授关禁闭，回来时看见伏地魔在他的屋子里干一件恶心的事。”罗恩绘声绘色地讲，“我看到他在往脸上涂巴波块茎的脓水！”
　　哈利想笑，却没笑出来。若是以前他听说伏地魔往脸上涂巴波块茎的脓水他一定会狂笑的，可是现在他只想到了那天晚上幻想出的情景：伏地魔的脸裂缝裂开，倒地死去。
　　是因为裂缝吗？也许，裂缝又增多了、扩大了；也许可怕的裂缝充满了伏地魔苍白的脸，流出黑色的血和黄色的脓。哈利又想到了那一夜他听到的尖叫。他不禁想像起伏地魔的样子来：那红通通的眼睛，细细的瞳仁，两道像蛇的那样的细长的鼻孔……还有裂缝，满脸裂缝。他不想下去了，虽然他不担心伏地魔的死活，但是那个场景实在太吓人了。

　　这天在冥想盆中，哈利看到了卢平与伏地魔——不通过时间剪切器——第一次非常激烈的冲突。伏地魔想让卢平为他做事，被拒绝了。于是，伏地魔对卢平举起魔杖，喊出：
　　“钻心剜骨！”
　　看到卢平蜷成一团抽搐着，伏地魔呆立了一下，就像一个一气之下杀死了心爱的小猫的小孩子。但是他最终摇了摇头。卢平的手紧紧抓住地面，指关节别扭地弯曲着，而且发白了，手上青筋突起。他的脸上淌着汗水，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也不吭。
　　一轮圆月，透过薄云洒下银色的光芒……
　　卢平的记忆在此混乱了，哈利只能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人的喊叫与悲鸣，还有狼嚎……

　　终于，场景切换。
　　卢平和伏地魔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我很抱歉，真的。”伏地魔开口说道。
　　“我不需要你道歉。”卢平冷冷地说，“你根本不是对不起我，我原以为所有人都是有希望的，看来我错了。”
　　“他们已经不再信任你了，那些你的朋友们。他们认为你叛变了。”伏地魔轻轻地说。
　　“至少，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汤姆里德尔！”卢平抛下一句话，转过身去，走开了。伏地魔愣在那里。
　　哈利看见小天狼星站在远处，脸上充满愤恨与厌恶。而更远处，是哈利父母的房子。

　　场景再次转换。哈利来到一片丛林，卢平站在那里，面对着一片黑影。
　　“看你，把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卢平轻声说，声音中隐隐透出一点忧伤，“如果是我，就不会选择魂器！”
　　黑影笑了，笑得很苍白、很凄惨。
　　“你从来就不是什么怪物，Voldy。你不觉得这样生不如死吗？”卢平向那黑影伸出一只手，却什么也没摸到。
　　黑影依然在笑，这一次声音中多了一点真正的高兴。“你又叫我Voldy了……”
　　“还记得那只博格特吗？”黑影又说话了，带着几怀念似的感情色彩，“可惜，我到现在也没有学会博格特驱逐咒，当然了，还有守护神咒。”
　　卢平微微一笑。
　　“我会活过来的，”黑影说道，“只要有一个躯体……”
　　“算了吧，Voldy。”卢平说，“不要继续折磨自己了。”
　　接下来，场景转换得有一点漫长。当哈利再次看清楚时，发现卢平站在当初小天狼星战死的地方——那道拱门之前，风吹动那拱门上破旧的帷幔，吹起了一角。
　　空旷的、死寂的厅堂里，风在吹。
　　卢平握着魔杖，缓缓朝拱门走去，他的手触到帷幔。
　　“不要进去！”哈利喊道。他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忘记了卢平是听不见他的声音的。就像当初卢平阻拦他进去寻找小天狼星一样，他试图拉住卢平，当然，失败了。
　　卢平的手掀动帷幔，魔杖碰到了那拱门，拱门一点一点消失了，他走了进去。

　　小天狼星就在里面，已经遍体鳞伤、昏迷不醒，显然受到了各种折磨。哈利惊叫了一声。然而，还有一个人也在里面。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卢平。是伏地魔。
　　“找到你的老窝了，汤姆里德尔。”卢平面无表情地说道。
　　“多少年了，我一直告诉你别那么称呼我。”伏地魔说，“早就料到你会来救他，只是我没想到，你让你的朋友等了那么久。”
　　卢平没有说话，伏地魔继续说：“我让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击中他”（他指了指小天狼星。）“就是为了当诱饵把你或者哈利波特引过来，我一直很想找个机会跟你单独谈谈。”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卢平不耐烦地说，“没什么好的。你以为我们还是几十年前吗？”
　　“你还是那么固执，莱姆斯。”伏地魔双臂抱在胸前，“不过我这一次不会再伤害你了。”他露出一个冷酷无情的微笑，“现在我有人质。”
　　“钻心剜骨！”伏地魔用魔杖指着小天狼星。
　　受到钻心咒的刺激，小天狼星醒了。他看到了卢平。
　　“快……跑……快……跑……”小天狼星挤出这几个字，他的身体因疼痛而抽搐着，哈利不忍心再看下去。
　　卢平突然用魔杖着向伏地魔，小声说出一个咒语。哈利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因为这个咒语是完全陌生的。伏地魔闪身躲了过去，咒语击中一面墙，墙上冒出了腐蚀过后的白烟。
　　“啊哈，你还记得这个咒语。”伏地魔笑了出来，“很厉害的，叫‘朊病毒咒’是吗？听说可以腐蚀掉人的大脑，幸好我躲得快。”他停了一下，又说，“只可惜五十年来，我怎么也学不会。”
　　“你这个白痴！”小天狼星骂道，“五十年学不会一个咒语，笨蛋！”哈利明白，小天狼星是在吸引伏地魔的注意力，为卢平逃走赢取时间，但是卢平动也没动。
　　“别吵闹了，布莱克先生，”伏地魔说，“不然我让你永远闭嘴。”小天狼星当然不会听伏地魔的威胁，可是卢平也示意他不要说话。
　　“抓紧我，千万别松手。”卢平小声对小天狼星说。伏地魔瞪着他们。
　　“你们跑不掉的。”他说，红眼睛中闪着光。
　　小天狼星抓住卢平的胳膊，卢平用一只手悄悄掏出了时间剪切器，并用魔杖在青绿色圆点上轻敲了三下。
　　周围景物迅速变暗，但哈利可以清楚地听见伏地魔愤怒的尖叫。哈利猛然感觉那尖叫声仿佛不久前他听到过似的。
　　四周再次亮起来时，哈利看到卢平和小天狼星两个人在一栋破旧大楼前。小天狼星瘫坐在地上，仍然抓着卢平的胳膊。
　　“这是哪里？”小天狼星问。
　　“一个伏地魔永远追不到的地方。”卢平答道，“五十年前的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小天狼星刚要说什么，卢平阻止了：“先别说话，还是刚才那样抓紧我，我们去另一个地方。”
　　景物再次变暗，最后哈利看到一个熟悉的地方——现在的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他不明白为什么卢平要绕一下五十年时间，也许是为了阻止伏地魔跟来。
　　“你需要马上救治，什么也别说了。”卢平对小天狼星说，“贝拉特里克斯的那个咒语很可能是慢性致命的。”说完他扶着小天狼星进了医院。
　　哈利感觉麦格教授将他从冥想盆里拉出来了。走出校长室后，哈利又来到伏地魔的屋子门前，但是这一次门紧闭着。哈利想像着巴波块茎的脓水，又想起那声尖叫，之后想起时间剪切器。
　　突然，像闪电穿过他的头脑一般，他明白那天夜里的尖叫谁发出的了。
　　可那是因为什么呢？
　　哈利又听到脑中有个声音在说：“因为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