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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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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折腾了一晚,第二天莫轻寒根本起不了身,莫离也累得趴下了,云娘实在心疼小少爷,压着他去睡了,再命家人代莫轻寒告假不去早朝。尚宣一听这消息就知道不好了,若不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以莫轻寒的个性怎么会不去早朝,只要是小病,他都带病上朝的,散了朝就心急火燎地冲到相国府。
“皇上请恕我家老爷身体不适,不能接驾,还是请皇上回宫吧。”莫府家人挡驾道。
“朕就是来探病的。”这一句话一出,谁还敢拦着当今圣上?
尚宣径直走到莫轻寒房间门口,就听见莫轻寒满口喊着子深,一下妒火攻心,好你个莫轻寒,我为你担心得不得了,原来你居然是因为舍不得你的庾渊而害了心病,手上运力,震开房门,气急败坏地大喝一声,“莫轻寒,你对得起我吗?”
他知道莫轻寒素来浅眠,居然这样也惊不醒他,越发恼恨莫轻寒为了庾渊入梦之深,气急之下,伸手捶向床柱,“碰”的一声巨响,梨花木大床也为之震动不已!
“相爷!”房外传来下人担心的询问,只道是尚宣不满莫轻寒平日压制,今日趁着莫轻寒体虚,不知要对莫轻寒做出什么狠事来。
“没事,不准进来。”尚宣喝道,然而他捶床声音奇大,莫轻寒就是睡神转世也惊醒过来,用疲倦的、乏力的、
沙哑的声音问:“谁?”
“哼,反正我就不是你梦里那个人,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尚宣恼怒地背着身去,坐在床沿。
莫轻寒现在自然认出他是什么人了,一看这架势,莫轻寒知道他恼的人正是自己,无奈只得挣扎着坐起身来,扳过这别扭的万岁爷,小心问着:“这好端端的,怎么生那么大的气,我要心疼了。”
尚宣这才看清他面色惨白,顿时心里一痛,将他一把搂在怀里,关切问道: “子冷,你的脸色为何那么难看,到底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语气中满是惊惶,情真之极,再不复刚才的气愤。
尚宣关心则乱,其实用力很重,莫轻寒心下感动:他正在气头上,见我面色不好,尚且如此担心。随之心中一凛,警戒道:他越是担心,如织就越是麻烦,若是知道我的伤势,少不得要将如织入狱,既然已经救不了子深,总要保全他的爱妻。
当下对着尚宣微微一笑,想要将事情一笔带过,“没什么的,不过是昨日贪凉多喝了几碗冰镇莲子汤,伤了肠胃,闹肚子闹得站不起身来,要小楼担心了,真是好生过意不去。”
“别再对我用这招,你上次就用笑容迷惑我乘机下手。不对,你一定不是病了那么简单,快让我从头到脚仔细瞧瞧。”尚宣愈加靠近,就要动手动脚。
莫轻寒勉力用双手抵着尚宣,正色道: “小楼,我病了,你就饶了我让我好好静养。若是再胡闹…….我可要恼了。”
“你早就被我看光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尚宣对着莫轻寒笑,贴着他耳边促狭道,然而心中越发怀疑,嘴上与莫轻寒调笑,手上却不停顿,就去撕他身上的衣服。此时已是盛夏,莫轻寒在家中又只是穿着便服,身上衣料甚薄,尚宣手劲又大,嗤嗤几声,就将他的袍子撕去十之八九。
莫轻寒的胸膛裸露出来,那本是尚宣最喜欢的诱人风景,然而尚宣此刻根本无心欣赏,他只看见莫轻寒莹白如玉的胸膛上多了一道诡异而凄迷的紫红色,莫轻寒本身肌肤细致,越发显得伤口极为狰狞。
“这是什么,有人要刺杀你,你居然敢跟我说没什么。”尚宣怒喝一声。
“陛下圣明,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莫轻寒无奈只得苦笑。
“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
“小楼,我还不是怕你担心……”莫轻寒笑了笑,想逗逗尚宣,大事化萧。
“是谁,到底是谁要杀你?” 他声音冷如地狱寒冰,一下子捏紧了莫轻寒的手。
“小楼你捏痛我了。”莫轻寒大声叫痛。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那人既然有胆子杀你,就得承担后果。你是知道我脾气的,你越是替那人掩饰,我就越是恼怒,还是早点说了吧,我留那人全尸。”尚宣眼中阴寒骤起,夹着深沉怒气。
“昨晚月黑风高,我没看真切。你也知道,我树敌甚多,实在是想不出是谁下的手……”
“莫轻寒,你还在骗我,你的身手我不知道吗,你若不是对那人毫无防心,岂能让人伤在你前胸?”
“我就怕你把人千刀万剐了,才瞒着你的。” 莫轻寒无奈叹息一声,紧紧握住尚宣的手,他就害怕以尚宣的脾气,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闹大。
“所以这么厉害的伤,你居然连太医都不请,只有这处吗,让我再好好看看。”尚宣急切地看着莫轻寒全身上下,确定他只有胸上的伤口之后,狂怒的面孔才稍稍和缓,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喝道,“来人,马上给我宣太医。”
“等一下!”莫轻寒盯着尚宣,他的眼光,深深切切,里面藏着千言万语,仿佛有述不完的衷情。
尚宣在这样的眼光下,觉得心都碎了, “你还要说什么来骗我,我现在一个字也不想听你说。”
“不,小楼算是我求你!”莫轻寒恳求道,声音虚弱。
“我知道你要求我什么,我不会答应的,我决不答应。你虽然不肯说,我心里也猜到八九分,那凶手断然和你的子深脱不了关系,庾渊如今身陷大牢,谁最着急呢,谁来求你,你不肯就动了杀机呢?我要用“梳洗’之刑伺候她,用铁刷子把她的皮肉一块、一块抓梳下来,看看那曾经艳绝长安的雪肤花貌……”
“陛下,如此酷刑……”
尚宣正在气头上,怎么听得下去,当下挥袖道,“她为了庾渊而杀你,我为了你而杀她,一样的道理,你不必多言。”
莫轻寒道叹息一声幽幽道,“陛下,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心?”
“明知故问。”
“我看陛下是想挖出我的心,纣王残暴,比干冒死进谏,而今吾皇欲效法纣王,微臣食君之禄,主过不谏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即谏不从且死,忠之至也。微臣虽然不才却也只能学着比干慷慨就戮。”
尚宣被莫轻寒讽刺得无言以对,恼羞成怒地喝问:“那你怎么不自比为妲己,我是在为你出头啊,是你把我迷得晕头转向的。”
“皇恩浩荡,微臣一切服用器玩职位宅第都是皇上恩赐,只有区区贱体属自身所有,也可以自己做主,陛下即使宣来太医,我也……”莫轻寒见尚宣真的动了杀机,知道劝也无用,只能下副猛药。
“莫轻寒,好啊,你居然敢威胁我,莫非你忘了朕是天子。”尚宣已经被他气得不行了,连皇帝架子都端出来来。
“不敢忘也,然而总想着你也是我的小楼,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杀了子深,我已经内疚不已,若是再杀如织,我……如果相国劝不动君主,那么小楼你肯不肯听我一句,饶了燕如织!”
尚宣心中,一阵绞痛,此时此刻,他关心的是仍是别人!他咬了咬牙,冷声说着,“我连庾渊也一并赦了,判他流放边疆。省得你夜夜睡在我身边做梦却叫着他的名字,可是莫轻寒你给我记好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你的人。宣太医!”
太医马上赶来诊视,上前查看了莫轻寒的伤势,又握起莫轻寒的手来把脉。半晌,放下莫轻寒的手,松了一大口气,跪下禀告尚宣:“皇上,相国大人脉象平稳,已经没有大碍了!真是皇上的洪福,苍天的庇佑!现在,只要好好调理,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健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