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掉的梦》i许多

6、之六。

　　腐烂掉的梦>>>
　　<<<死在水中央。
　　之六。

　　这家餐厅中那几桌零散的客人显然同样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有的尖叫着、有的已经趴到了桌子底下。以我的角度，可以看到对面的餐厅经理打开了一扇后门，拼命打着手势示意那些客人们从那里逃出去——仿佛经常遇到这类事的老手一般。

　　仿佛……经常遇到这类事。

　　我脸色苍白，甚至可以感到冷汗顺着脸颊流下，却不敢回头去看这声音的音源。

　　抬眼，偷偷地望着被点名的弗拉基米尔。只见他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打了个响指，对后面的餐厅服务生道：“怎么，现在你们连餐前沙拉都这么慢了吗？”
　　别这样、弗拉基米尔！你这是在挑衅啊……
　　——虽然，我很想这样说，但面部肌肉却因为恐惧而僵硬，无法开口。

　　果然，身后的那个声音被激怒，随着一阵似乎是很多人砸场走来的噪声，它的主人大吼着难听的话语。
　　弗拉基米尔皱了皱眉，张口叫出了一个名字——
　　——“埃德蒙！”

　　气氛在他脱口而出时有那么一分僵持，但经过短暂的沉默却发现餐厅内的情景毫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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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埃德蒙——好像是鲍里斯拉夫先生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液金的二少爷，你想怎样？”像是看到了年度最佳情景喜剧一样，最早的声音主人笑得夸张。其他跟来的人也跟着起哄起来。

　　我感到自己紧拽白色餐巾的双手开始发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这家餐厅中其他的客人悄悄从后门逃了出去。

　　——如果可以、为何不带上我？
　　——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是因为，我和弗拉基米尔在一起吗？所以……所以……我也必将会是他们的一员。最后，像是那日的那个不成功的虐杀一样，只不过最终不会只是在锁骨上留下单纯的伤痕，而是……

　　我听到弗拉基米尔啧了一声，转了转手中的餐刀，道：“真是太慢了啊……”

　　——什么？
　　耳神经因为紧张而无法集中听力，传入大脑的仅是模糊的词语。

　　——！！！
　　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只能在电影院听到的震耳的机枪声真实地出现在了这家餐厅内。

　　仿佛在一瞬间击碎了我所有僵硬的细胞。
　　终于得以尖叫出声的我用椅背遮住自己的身体，转身偷看曾经的“身后”。

　　餐厅的大门被机枪打出了一圈的小孔，随即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哐的一声砸到了地面之上。

　　“你这家伙说谁速度慢啊！”似是十分不爽，鲍里斯拉夫放下抬起的脚，完全没有注视所谓的敌人，反而对弗拉基米尔发火道，“你有本事拿我的剑上油，就该有本事把它拿回来！”

　　那个暖发男子赫然出现在门口，正午刺眼的阳光从他的身旁照入这个幽暗的空间，这一瞬间让我联想到了那日握着手电筒出现在那个地下室的他。只不过，不同之处就在于，此时的鲍里斯拉夫抱着一架机关枪，枪械的肩带压着布料强行拉开了他的衬衫，露出了脖子下面的一小节纹身。
　　强光使得我眯起了自己的双眼。

　　弗拉基米尔叹了口气，语气竟有种安抚小孩子的感觉：“我怎么记得我在两个月前就跟你说过，我把它放在那辆新车的后备箱了。”

　　鲍里斯拉夫啪的一声……把手拍在了额头上，没有错，是在捂脸。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的我，刚刚的恐惧之感全部消散。

　　“那么，我的硫磺之丘，”弗拉基米尔再次开口，“就让这些打扰人进食的杂碎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液金的水准。”
　　“你让我用机枪扫？”
　　“这不是重点，这种程度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不、弗拉基米尔，我的意思是……”鲍里斯拉夫腾出一只手推了推眼镜，“你好歹也要照顾一下伊斯克拉小姐的心情，她……可是在发抖呢。”

　　明明隔着很远，但是，我还是能够看到鲍里斯拉夫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隔着镜片望着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