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掉的梦》i许多

5、之五。

　　腐烂掉的梦>>>
　　<<<死在水中央。
　　之五。

　　弗拉基米尔如期归来。

　　他注意到我锁骨上贴着的纱布，问过之后，我答：“半夜睡迷糊，起来喝水时摔倒了。”
　　注视了我少许，这个男人反问：“那受伤的不是应该是脸吗？”

　　坐在前面充当司机的鲍里斯拉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瞪向他的背影，一面心里却又高兴着——弗拉基米尔会轻易揭露我的谎言的，到时无论怎样解释都是鲍里斯拉夫的错。

　　然而，他却瞥了驾驶座上正在开车的鲍里斯拉夫一眼，没有做出任何评价，反而转移了话题，询问我今天的午餐。
　　我睁大双眼，几乎不可置信的望向他。
　　弗拉基米尔微微别过头去，没有和我对视。

　　这就是对女友的所谓的关心？我强压下心中的愤懑，笑着指名了这附近价格最高——但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的一家餐厅，弗拉基米尔点头后让鲍里斯拉夫开到那里。
　　看着弗拉基米尔那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态度，我在心里的小人早已伸出利爪把他那张帅气的脸抓花了千万遍。不！在这种时候真正得以的，应该是那家伙吧……我再次瞪了一下正在开车的那家伙，他却对着后视镜冲我笑了笑。

　　于是，我掐了弗拉基米尔的腿。
　　他惨叫一声，啪地一下撞到了前面的驾驶座上。

　　“我还在开车哦。”鲍里斯拉夫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尔后，还不知死活地加上了一句，“如果两位真的想做别的事情的话，我可以更敬业一些。唔、不过请注意我真的在开车。”

　　……
　　——你就这么喜欢开车吗亲？

　　“连安全带都没有系的家伙没有资格谈论交通安全。”弗拉基米尔微妙地呵斥了他一句，之后驾驶中的男人乖乖闭嘴，直到到达目的地。

　　鲍里斯拉夫还算恭敬地为我——我们开了门，我觉得我这是托弗拉基米尔的福；随后目送我们进了餐厅。
　　后知后觉的我现在才发现，一直以来，无论什么事，鲍里斯拉夫总是把我们送到门口，随后便不知去向，但也总是能在我们离开时适时把车开到门口。

　　他的午餐要怎样解决？
　　十分奇怪地、我竟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所想，弗拉基米尔道：“不要在意那个家伙，他很会自娱自乐。”
　　“谁会在意他啦？”几乎是反射性地，我否决了弗拉基米尔的判断，转而说，“我们来聊些开心点儿的事情，生意谈得怎么样？”
　　坐到服务生领到的位置，他回道：“伊斯克拉介绍的生意，我当然会认真对待。”

　　我注视着他的双眼。在餐厅暧昧的暖光下，炭黑的双眸有些模糊不清。

　　“弗拉基米尔，”我轻轻叫出了他的名字，“你对那些有组织有纪律的犯罪团伙怎么看？”
　　“嗯？”
　　“我是说……好像有个专门的词汇吧，是‘□□’。”
　　他不知是为了掩饰还是怎样，在我□□的直视下端起了酒杯——那里面有着服务生刚刚灌上的威士忌——小吮了一口，随后淡笑了一下，问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伊斯克拉。怎么突然提到□□了，是最近看了什么电影吗？”
　　我能够感到自己的面色骤然暗了下来，可惜，在这种灯光下，显得并不明确吧。
　　“你对我藏匿得倒是彻底，弗拉基米尔。”心怀失望，前不久被自己压下去的怒火再一次被点起。
　　“什么？”
　　指了指锁骨上尚未痊愈的伤，我抬高声音，说：“这就是你对自己女友的关心？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都遭遇了些什么？”

　　仿佛那日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直至今日才得以爆发。我已无法再把这不当回事。

　　然而，面前的男子放下酒杯，右手指尖顺了顺自己脸侧的碎发，一副抱有愧疚的样子，对我说：“对不起，伊斯克拉，让你遇到那种事——埃德蒙已经向我报告过了。”
　　——什么？鲍里斯拉夫？

　　那个男人，明明跟我说：你打算怎么瞒过去？
　　那个男人，明明跟我说：这就当作我们二人的秘密吧。
　　那个男人，明明跟我说：那么，就请让我来保护你，伊斯克拉小姐。
　　……

　　又怎么会……？

　　大脑一时间有些混乱，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之后的事情让我的大脑更加的混乱。因为……
　　餐厅的门砰地一声被狠狠关上，一个挑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终于让我逮到你了啊，液金的二少爷，我还以为你这次躲出去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