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圆地方》D落汀

5、chapter04

　　到了九月底，X市的天气就变凉快了，市民们大都换下短袖穿起了长袖，有个别怕冷的还穿起了外套，当然也有个把奇葩还穿着短袖——比如说常天晓。所有人都换成长袖了，他还依然固我的穿着短袖。
　　坐在穿着短袖的常天晓身边，又坐在穿着长袖还在擤鼻涕的周羽后面，方然觉得自己真是正常人中的正常人啊。
　　“这周五就要进行篮球比赛了，想参加的人来我这报下名。”体育委员趁着下课的时候大声通知道。
　　方然瞥了一眼同桌，问道：“你要参加吧。”
　　谁料常天晓却摇了摇头：“不想参加，我不是很会打篮球。”
　　“你这么高你都不去打篮球？”方然奇道。
　　“谁说高个子就要去打篮球的。”常天晓耸耸肩，“我比较喜欢踢足球，怎么我们学校一点都不重视足球呢？”
　　“一个班才二十多个男生，组个十一人的足球队比组一个五人的篮球队难多了。”方然帮常天晓解惑。
　　“你呢？你参不参加？”常天晓问方然。
　　“不参加，我又不会打篮球。”
　　方然刚说完这句话，体育委员就站起来说道：“方然和常天晓你们两个都要参加篮球比赛。”
　　“啊？为什么？”方然急忙问道。
　　“什么为什么，你们两个最高啊。”体育委员回答得理所当然。
　　“谁说个子高就一定要去打篮球了。”方然愤愤道。
　　体育委员白了他一眼：“这种为班集体争光的事要抢着去做好吗。”
　　方然郁闷了。常天晓反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我们两个去打酱油就是了。”
　　“女生也要选出五个人来参加好吗。”周羽转过头来说道，“我也被强制要求参加了，因为我在女生里算长得高的。我这还感冒呢，咱们班体委说正好运动一下，说不定我的感冒就好了，真是囧死了。”
　　“啊，谁说的个高的就要去打篮球啊。”方然叫嚷道，可惜没有人理他。
　　于是乎，从这天开始，方然、常天晓和周羽三人每天放学和每周的两节体育课都要心不甘情不愿的进行篮球训练。如果他们在第一场就输了的话，十一的时候他们或许还能过个好节，可是，第一场比赛他们居然遇到了比本班队伍还要差劲的队伍，以三分之差险胜对方，草草结束了比赛，进入了半决赛。
　　首战告捷让体委信心突涨，硬是要拉着他们在十一长假进行特训，甚至还请来了体育老师作指导。
　　站在篮球场上，方然觉得好日子离自己好遥远啊。最让他生气的是，将他拖来篮球场的罪魁祸首就是常天晓。
　　想想，你睡在软绵绵的床上，舒舒服服的摆着大字，突然就被老妈从床上里拽起来了。而老妈之所以将他拽起来的原因就是常天晓小朋友打电话来了，跟他妈说他要进行篮球特训。
　　然后….然后他就站在这里了。再然后，他就不得已地捧着球准备打球了。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把手上的球砸到常天晓的头上。
　　“喂，方然，轮到你了，三步上篮。”体委唤道，将方然跑到是思维拉了回来。
　　方然叹了口气，拍着蓝球，往篮下跑去，一、二、三，起跳，抛出篮球的时候，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简短而优美的弧线，然后“哐”的一下落在了篮筐上，从篮筐上弹了出去，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常天晓的头上。
　　“额…没事吧。”方然询问道，心里早已笑开了花。
　　常天晓按着脑袋，摇了摇头：“没事，反正脑袋硬。”
　　“倒也是，你是石头脑袋。”方然道，忍不住还是笑了。
　　“你们两个别傻站在那儿，继续。”体委喝道，将篮球扔给了方然。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继续进行三步上篮的练习。
　　方然虽然不是一个班级荣誉感特别强的人，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班级荣誉感的。整个八班，会打篮球的人都没有几个，打得好的就更没有了，体委算是打得最好的一个了。其他人顶多说会，而不能说擅长。他和常天晓两人其实就是被拉过来凑数的。常天晓长得高，体格也不错，勉强被选为了正式队员，而他方然就是个候补。既然只是候补，他对自己的要求当然不会高到哪里去，能够传球，能够跑位，关键时刻能够稍微挡一下对手就差不多了。他对自己的要求倒是不高，但是体委对他的要求却格外的高，要求他的姿势要正确，要求他能三步上篮，要求他能投篮，甚至要求他能远投。方然虽然恼怒，但也不想伤了同学之间的和气，何况人家体委还是为了班上，他就更不好说什么了，这么多同学都看着，而且老师也在，他要跟体委吵起来也不是个事。
　　“方然，你打球能不能用心一点？我都教了你多少遍了，你怎么投篮都一个都投不进？”体委不耐烦地说道，将手中的篮球扔到一边就走到了方然面前，“你还想不想赢比赛了。”
　　方然也怒了，忍无可忍了：“我又不会打篮球，早跟你说了我不会打了，是你非要拉我来的。我是不想我们输，但是你要是非要我参加的话那我们必输无疑。”
　　“你认真点我们就不会输。”体委一脸认真。
　　方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再认真有什么用，我就是不会打球，我运动神经不发达，学不会。”
　　“常天晓也不会，他怎么就学得那么快。”体委指着常天晓说道。
　　常天晓将双手抬了起来，一脸无辜道：“他跟我不一样，我运动神经发达，他是动脑型的。”
　　体委无语了，他拿来做正例的人成了方然这边的了，他还真是没找好对象。
　　“我也觉得你对方然要求高了点。”常天晓走了过来，将方然手中的篮球拿走了，“他现在已经能够三步上篮了，足够了啊。就我们班这水平，赢了第一场比赛已经是人品爆发了，你就不要奢望我们能够夺冠了。我觉得我们连进决赛都不可能，你们觉得呢？”
　　说着，常天晓扭头看着一个个喘得跟狗一样的同学们。
　　“我觉得也是啊。”周羽第一个附和道，附和完了还掏出纸用力醒擤了一把鼻涕，“快累死姐了。”
　　“老师，你觉得呢？”常天晓又抬起头看住不远处一直没怎么参与的体育老师。
　　“啊…没这回事，加油的话说不定就夺冠了。”体育老师忙道。
　　常天晓耸耸肩：“老师都觉得要靠运气了。”
　　“额…我没这么说。”体育老师连忙摆手否认。
　　“差不多就行了，大家都累了，改天再继续吧，运气好的话我们会赢的。”常天晓说着，友好地拍了拍体委同学的肩膀。
　　“方然走吧，回去了。”同体委沟通完后，常天晓搭着方然的肩膀扭头就走。
　　为了挽回一点点颜面，体委十分识相地说道：“我只是希望我们班赢，可能对大家要求高了点，希望大家见谅，大家回去休息两天，过两天我再打电话通知你们来练习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当然是很高兴的答应了下来然后各回各家了。
　　回家的路上，方然看了一眼常天晓，笑道：“没想到你这么伶牙俐齿的。”
　　常天晓茫然：“伶牙俐齿？没有啊？我只是在跟他讲道理。再说了，你都累成那个样子，他还让你学这个学那个的，真是有毛病。”
　　方然笑了笑，觉得这个家伙还挺讲义气的。
　　“我会认真点比赛，不被罚下场的。”常天晓突然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方然大感莫名。
　　“这样你就不用上场了嘛。”常天晓说着，对他咧嘴一笑。
　　方然正想说什么，就见常天晓往前跑去。
　　“车来了，赶紧跑两步。”常天晓边跑边转头对方然说道。
　　方然只好迈开步子，一路小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