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枢梨染墨》宗政玥

19、第十九夜

　　是夜，舞蹈祭。
　　舞蹈祭是黑主学园一年中最盛大的活动，也是圣诞放假前最后的活动。
　　在日间部，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会非常重视。这是比巧克力日更能表达自己的心意、确定对方心意的日子。女生们议论纷纷，眉眼间是掩盖不住的喜悦与期待，讨论着自己心仪的夜间部学长们，无限向往。
　　优姬收到了玖兰枢送来的礼服，并留言说希望她可以毫无顾忌和心中所想的人一起跳舞。
　　枢学长……他一定是察觉到自己的疏离与躲避了。
　　优姬咬紧下唇，心中矛盾又内疚。玖兰枢于她，是整个少女时期仰慕与憧憬的对象，仿佛云雾遮掩的雪峰，风景绝胜，令她高山仰止，又没有足够的勇气攀登，只得将心中恋慕深深埋在心底；而锥生零，是一直陪伴她的童年玩伴，朝夕相处，彼此间没有任何可以隐藏的秘密，对她来说，是摸得到、碰得着的人，也是给她勇气、让她坚强起来的人。
　　比起像玖兰枢那样终有一天会远去的飘渺的人，还是零更让她有安全感，能让她觉得开心。
　　而且零……似乎也渐渐变得能向她袒露心扉了。
　　优姬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不能再辜负枢学长，也不能再伤害零了。
　　不能再怀抱这样的想法，以为可以两全其美，结果让所有人都失望。
　　她穿着玖兰枢送她的裙子，走到锥生零的面前。
　　“零……”她才开口，难得穿得一身正经的理事长从舞厅内走出来。
　　“优姬，你终于来啦！”他惊叹着说，“今天真美，一会儿可以和爸爸一起跳一支舞吗？”
　　“当然。”她回答。理事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优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犹豫着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沉默的时间很长，几乎要让锥生零忍不住主动询问，终于，优姬抬起头，脸颊微红，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羞赧，她轻声邀请说，“零，一会儿你可以陪我跳开场的第一支舞吗？”
　　锥生零近乎凝滞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迟疑道：“你……不去邀请玖兰枢吗？你应该最想和他跳舞吧。”
　　优姬没想到锥生零是这样的反应，羞恼之余又有了斗嘴的欲望：“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了吗？零才是没打算和任何人跳舞吧？”
　　锥生零安静地凝视她，并不说话，优姬也安静下来，觉得这气氛有一些诡异，又有一点尴尬，她忍不住侧过头去：“零也真是的，男生应该在胸口佩一朵红玫瑰才是。”她说着，解下肩头作为装饰的玫瑰花，踮起脚尖，放在了锥生零制度的口袋里。
　　“好了，我们先去巡视吧，”优姬又恢复了活力，她握起右拳，做了一个打气的动作，“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应该正赶上跳舞开场呢。”
　　锥生零不明白她突然的转变是发生了什么，心底的窃喜却让他不愿拒绝。他抿了抿唇，虽然脸上仍是一如既往的拒人千里，耳根却悄悄红了起来。

　　优姬与锥生零离开之后，梨墨正好到场。她穿了纯白的礼服，每一寸布料、每一个褶皱都是由裁缝亲手制成，款式虽不奢华，却异常地贴合她的气质？
　　舞会大厅的学生们几乎是屏着呼吸看着她缓缓走进来。梨墨的脸色并不太太好，是一种病态的苍白，然而这病态也是美的，是相比圆润健康更极端、更令人窒息的美丽。
　　一时谁都没有说话，梨墨也明显地缺乏交谈欲，女生们窃窃私语，男生们犹豫着不敢上前与她搭话，梨墨就这样走进大厅，走过人群，来到了露台上。
　　玖兰枢靠在围栏上，静静地看着她走过来。
　　“梨墨，”他开口说，“我总觉得……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你了。”
　　“玖兰前辈，”梨墨道，“我的生命之余你们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怎么与你相提并论呢？”言下之意，她不需要他的恭维。
　　“你啊……”他叹气，却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和我跳一支舞吧。”
　　“恕我拒绝了，玖兰前辈。”梨墨说，“我不想跳舞。”
　　她今天能够到场已是勉强，跳舞这样的体力活，她实在无法做到。何况，只是这样现在他面前，他也已经痛得冷汗淋淋了。
　　“好吧，”他无奈地道，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她的拒绝，“我还有一点事情，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我可以有幸请你跳一支舞吗？”
　　他那样的神情，令她无法拒绝。“好吧”，她最后说。
　　大厅里的音乐声响起，舞会开始了。
　　梨墨知道他是要去找绯樱闲了，今晚她必须保证这件事万无一失，所以她刚才的拒绝，也是为了保存体力。
　　现在优姬……应该已经遇到红玛利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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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姬酱，你想拯救零吗？”空旷寂静的临时宿舍，红玛利亚坐在长椅上，望着站在门口的优姬。
　　“玛利亚你有办法吗？”优姬非常惊讶，根据梨墨和零告诉她的，除了失踪已久的那位纯血种之外，应该没有人可以救他。
　　“当然了，”红玛利亚笑起来，一连串的笑声让她显得非常诡异，“你知道吗？纯血种的鲜血，可以缓解level E地堕落哦。”
　　优姬不可抑制地想到了玖兰枢，她努力压下心中浮起的的念头，“除了这个，玛利亚，还有其他的的方法吗？”
　　红玛利亚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呢？”
　　“只要是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呵呵呵呵……”红玛利亚又笑起来，笑得不可抑制。“很好。”她轻声说，“我要你……杀了玖兰枢。”
　　优姬瞬间睁大了眼睛，她吃惊道：“这不可能！”
　　红玛利亚看着她，脸上浮现出“我就知道”的表情，紧接着面寒如霜，冷酷如同神明，“很遗憾，我只想要玖兰枢的命。”
　　优姬不明白为什么内向害羞地红玛利亚同学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但她来不及去想：“除了这个，我都可以答应你。”
　　红玛利亚似乎看出了她的震惊，向后招了招手，戴着面具的锥生一缕抱着一句身体走过来，轻巧地将她放在了长椅上。
　　红玛利亚支起那具身体，将两张脸凑近，坐在一起的两个人露出同一个表情，做出同一个幅度的动作，宛如一对双生子，“我不是红玛利亚，我是绯樱闲，是纯血种的女王，是零的……主人。”
　　最后两个字，绯樱闲说得极为轻巧，安静站在绯樱闲身后的一缕露出一个近乎扭曲的表情，优姬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你说什么？”
　　“是我把零变成吸血鬼的哦，”那两张脸仍在一起讲话，“只要得到我的血，零就会停止堕落。”
　　“玛利亚……绯樱……闲大人，”优姬语无伦次，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您可以把血给零吗？”
　　“不可以，”绯樱闲说，“他可是我仇人的儿子，我要折磨他，让他痛苦一辈子，变成只知道吸血，失去理智的怪物。”
　　优姬颤抖起来：“……求你了，除了杀死枢学长，任何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哪怕是把你自己献给我？”
　　“是的。”
　　绯樱闲似乎一下子感兴趣起来，她穿着层层叠叠华丽的十二单，本来就容貌绝美，露出这样一个表情，令她的五官一下子生动起来，不再像一个精致的玩偶：“你清楚我的身份吗？被我吸了血，你也会变成吸血鬼的哦。”
　　“变成和零一样的吸血鬼的话，也许就能感受到他的孤独和痛苦了。”优姬找了一下，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大幅度颤抖起来，“我愿意？”
　　绯樱闲微笑起来：“走过来，少女。你的血，闻起来非常美味。”
　　优姬慢慢走近她。弯下腰，将脖子展露在绯樱闲面前：“请你遵守约定，闲大人。”
　　“我说到做到，”绯樱闲说，“你真的决定了吗？你要牺牲自己，救赎零吗？”
　　优姬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绯樱闲张开嘴，正要咬下，临时宿舍的大门被轰然打开——
　　“优姬，不要——”
　　优姬愕然地望着他：“零……”
　　“你犯什么傻！”他大声吼道。
　　玖兰枢悄然来到门外。
　　梨墨跟在他身后，看到一抹金色短发一闪而过。
　　一切都如同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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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在手机上写了这一章 明天就不更新啦
今天发生了很倒霉的事 让我心力交瘁…
不管怎么说都是要更新的 后天见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