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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第一百三十九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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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着和平的钟声响起，逃亡的民众们纷纷来到阿帕亚多，森林中还有意识的战士找寻着同伴，他们不约而同地走向山迪亚。
伴随着悠扬的钟声，温暖的阳光洒在遭受雷击山火的阿帕亚多，透过残留的枝丫，照在灰烬与烧焦的木桩上。
被重点攻击的山迪亚遗迹中，散落着无数砖块、石头，纷纷扬扬的尘土随着慢慢落在地上。
他做到了！
库力凯大叔一定能听到吧，黄金乡是真的存在的！
“太棒了……”仰望着湛蓝的天空，耀眼的太阳让乌索普无法自控地微眯着眼睛：“他做到了……”
「那你呢？」
什么？
疲惫地瘫坐在原地，阴暗扭曲的情绪如井喷般爆发，脑海里出现无数声音，最为清晰的女声十分熟悉。
「你做到了吗？」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她怪模怪样地学着：「我是有用的~哈哈哈哈！对了对了，还有那个【以乌索普之名】！」
「太搞笑了啊！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语，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啊！我做了很多！我……
「是无论怎么攻击都没能把藤蔓踢下去，最后还是香缇亚人上前才成功？是飞到路飞身边却只是看着，然后徒劳地下来了？」
怎么可以……我也是……
「或者是——拼命在艾·尼路面前周旋，都没有救出娜美，反而是山治最后抱着必死的决心将你们救下？」
山治……我……我努力过的……
「啊，是了，如果不是你太弱了，娜美也不会跟着艾·尼路上船，说到底，都是你的错。」
都是我的错吗？
「是啊，或者你想把责任推给出海时的莫名转换？」她嗤嗤地笑了起来：「可是你很享受啊，不仅减少了射击的练习，还当着山治的面说——」
乌索普空茫地看着天空，刺眼的光线让她的眼睛异常酸涩，她赶忙收回视线，木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碎石堆。
我啊……到底有什么用呢？
「我也很奇怪诶，不过想了一下你平常的表现也不难理解呢~」
“真是……”生理盐水顺着眼角流下，乌索普无意识收紧胳膊：“我……”
「修船、钓鱼、清理甲板、帮乔巴碾药、和山治一起处理食材……」她纠结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地说道：「什么啊，完全就是个后勤船员的存在嘛。」
【放弃那些满是缺点的人，你对未来也有希望吧。】
【太久跟不上的人会被丢掉。】
「还是说你更接受另一个称呼？」她笑得更开心了，一字一顿：「杂工。」
被刻意遗忘的言语随着思绪爆发，乌索普呆坐在原地，手臂下意识再次收紧：“我啊……”
我也想要保护他们啊……
脸上的水痕越来越多，斑驳的视野里只剩下残破不堪的废墟，她想要反驳，可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
胳膊上忽然传来轻微的颤动，乌索普茫然地低头，看见一颗绿脑袋正埋在自己怀中，他的手掌不住轻拍着自己的手臂。
索隆其实在钟声响起的时候就行了，不过当时的自己还因为雷击而无法动弹，只能呆在乌索普的怀里。
起初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大家都很激动，只不过乌索普特别激动，在索隆的视角内只能看到对方线条明显的下颚，以及那晃晃悠悠的长鼻子。
后来乌索普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慢慢收紧了胳膊，以至于索隆无法自控地将脑袋埋进她的怀里，随着她越来越紧的拥抱，自己的脸颊……
这也不是什么重点，最重要的是自己快窒息了，不行，得唤醒乌索普的注意才行。
……
“哇！差点忘记了！”快速松开手，又迅速擦了擦脸，乌索普干咳一声：“哈哈哈，你醒了啊，索隆。”
索隆摆了摆手，他大口喘着气，被憋得通红的脑袋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
“啊啊——你这个——混蛋绿藻头啊啊啊啊——！”
熟悉的声线陡然响起，乌索普转头看去，发现山治站在上面的岛云疯狂地大声咆哮，而一旁的乔巴正举着手再说什么。
藤蔓上长出一长串胳膊，罗宾抱着爱莎轻巧地落在地上，看到女孩直奔偷窥男后她转过身走向乌索普：“没事吧？”
“嗯？”乌索普一怔，她笑着挥手：“没事没事！比起我，索隆的情况更糟糕吧……”
罗宾静静地看着乌索普一会儿，她转头看向索隆：“阿拉，看起来憋得不轻呢。”
“咳、少……”不知道为什么，索隆的耳朵更红，他握紧腰侧的刀柄：“少啰嗦！”
“乌索普酱~~~~”山治从远处跑来，表情很是痛心：“没事吧！全身乱糟糟的，啊！你的胳膊！”
“诶？”乌索普举起手臂，看着上面不知何时裂开的条状伤疤：“还好啦，这些都是擦伤。”
“不行的。”乔巴站在索隆身旁，非常不赞同地摇头：“你要赶快治疗！”
“我过会儿再说。”恢复正常的索隆顿了一下，他看向远处的香缇亚人：“比起我，那家伙……先帮他看看，会死的啊。”
众人转头看去，平坦的石砖上，那个右胳膊缠满绷带的香缇亚人昏迷不醒地倒在原地，不过好在他的胸膛还在起伏。
“可是乌索普也……”乔巴犹豫了一会儿，不过在乌索普的摆手中，他果断飞奔地跑到那人身旁检查：“真的，连骨头都碎了……”
“那个不是游击队的吗？”山治不解地皱眉，手里还捧着乔巴刚刚拿出的绷带：“乌索普酱，碘酒的话不会很痛哦。”
“啊，谢谢你山治。”抬起胳膊，乌索普转头看向那个男人：“好像是的诶，游击队。”
“我们可不欠他的……”似乎想到了什么，山治的脸阴沉下来，不过手上的动作依然很轻柔。
“嗯，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索隆回忆起中途醒来的一幕，他嘶了一声：“但感觉他拼上了命。”
“哈？哪算什么？乌索普酱，另一只手哦~”系好绷带，山治小心地抬起乌索普的另一只胳膊，这才转头看向索隆：“同情吗？”
“谁知道呢。”索隆无所谓地回应了一下，他看到那个陌生的小女孩正在和乔巴说话，两人相处的很是和谐。
双臂包扎好后，乌索普婉拒了山治的身体检查，她慢慢站起身将后背的羽翅伸展开来。
“诶……”山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天空：“结果还是那个吗？不论是黄金钟，还是艾·尼路那金闪闪的船……”
宽长的翅膀似乎变薄了一些，乌索普左右看着：“是啊，都掉下去了。”
“啊啊，别说什么黄金乡了。”山治端详着灰黑色的羽翼，总觉得左边上翼的骨头有些问题：“算了，待会儿问问乔巴。”
“什么？”乌索普转过头，她收回羽翼。
山治指了指四周破败的建筑物：“不、我只是说，黄金乡现在只剩下名字了。”
“哈哈哈哈、嘶——”索隆停下了笑，他捂住肋骨：“就是说我们的贫穷航海还要继续。”
“说的也是呢。”无意识笑了起来，乌索普拍了拍百宝袋：“比起黄金，我更想要那些贝，回到蓝海可就拿不到了啊。”
“啊，说起来。”山治停下抽烟的手：“娜美桑没事吧，还有柯妮丝桑，她们在哪里啊……”
“说起来也是，娜美和路飞不会还在天上吧？”乌索普看着天空，又慢慢将视线转到海岸方向：“梅丽号也是……那么多的雷击，它还好吗？”
将那个香缇亚人包扎好后，乔巴又拖着自己的蓝色小包跑到索隆身旁：“索隆！你把手伸出来。”
“嗯。”这才没有拒绝，索隆看了一眼远处的男人：“那家伙没事了吗？”
“剩下就只有静养了。”乔巴低头动作着。
“喂——”
熟悉的声音传来，远处的地面上似乎飘着一个巨大的米色包裹，包裹前的三个人影很是熟悉。
乌索普转身看去，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咧得更大：“路飞！娜美！柯妮丝！！”
“啊~~娜美桑~~”山治激动地站起身，就连香烟掉了都无动于衷：“柯妮丝桑~~~”
“路飞！”乌索普冲嘴里咬着肉块的路飞挥手：“太好了！大家都没事！”
“大家！没事真的太好了！”柯妮丝站在包裹旁，用眼睛仔细地观察着这群蓝海人：“我很担心大家！但是什么都做不了！”
“柯妮丝桑……”山治一怔，他慢慢张开怀抱：“居然这么关心我！人家真的太感动了~~~”
“乌索普！”娜美跑到乌索普身旁，勾着对方的脖颈：“干得不错嘛！”
“你们……食物呢？”索隆指了指那个包裹：“这是什么？”
“哈哈哈哈，索隆和那个香缇亚人做的啦。”乌索普笑着看向那个大包裹：“这是黄金吗？”
“……啊，不是哦。”沉默了片刻，娜美笑道：“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了神官们的食物库！”
叼着一块骨头，路飞含糊不清：“还有很多哦！”
“诶？但是，亏你能在那么高的地方……”打量着一旁的巨型包裹，乌索普望着路飞感叹。
双手捧着鼓涨的脸颊，路飞冲乌索普比了个耶：“用橡胶橡胶气球！”
“说起来，柯妮丝。”索隆拿着一瓶好酒，在乔巴的怒瞪下抿了一口：“老爷子呢？”
“啊，那个……”明媚的笑容忽然僵硬，柯妮丝试图恢复刚刚笑容，脑海里是父亲最后的笑容：“为了保护我，爸爸被……”
众人抬头看向柯妮丝，正在收拾绷带的乔巴无意识张开嘴巴，气流从喉间旋转，最终也只冒出了怎么会这三个字。
“被艾·尼路……”柯妮丝低下头，视线在砖缝中生长的小草上打转。
“柯妮丝……”山治低声喊出她的名字，裤缝旁边的手无意识地动了一下，却再也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一向神经大条的路飞也陷入了沉默，他向柯妮丝方向走了几步，但似乎在顾虑什么，又停下了脚步：“柯妮丝……”
“柯妮丝……”
略微耳熟的声音在蓝海人的身后响起，乌索普转头看去，她诧异地睁大眼睛然后赶忙拽了拽娜美的衣袖，冲柯妮丝喊道：“柯妮丝 ！”
因为乌索普的动作，同伴们转过头去，瞬间异口同声地：“为什么你会在这说话！”
“诶！？”派葛亚大叔后退了一步，总是会道歉的中年男人依然如此：“真的不好意思！我还活着！”
“爸爸……”柯妮丝抬头看去，她看着站在人群后的父亲，不知不觉地脸上湿漉漉的：“爸爸！”
站在同伴们的身旁，乌索普看着眼前父女相拥的画面：“真好啊。”
“啊，真好啊。”娜美靠在乌索普的身旁，等两人情绪平复之后才问起派葛亚大叔的经历。
空岛的云海大概只有这种好处了，虽然遭遇雷击掉进白白海内，但因为云海没有海底，直接落到下层的白海上，更为幸运的是，恰好落在了自然形成的岛云上。
“所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掉在那里。”抚摸着柯妮丝的头发，派葛亚满脸疼惜地继续：“刚才正好遇到了那些朝下层云之尽头的人们，他们正乘着云贝陆续回到白白海。”
“可是……能回去的天使岛已经没有了。”派葛亚回想起自己上来时的惊讶：“所以大家都往阿帕亚多这边开了。”
“乌索普。”乔巴站在乌索普的身后，他总感觉乌索普的翅膀是哪里不对：“乌索普！”
沉浸在派葛亚大叔讲解中的乌索普回过神，她转过身看向乔巴：“怎么了？”
“翅膀。”乔巴指了指她的背后，认真地询问：“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吗？”
“翅膀？啊……说起来。”乌索普愣了一下，她摸了摸下巴：“似乎有几个地方飞起来的时候有些别扭诶。”
“那我们去那边检查一下吧。”乔巴指了指另一边的空地上：“需要全部展开翅膀哦。”
“可以哦。”回头看了一眼其他同伴，乌索普点了点头，直径向那边空地走去。
爱莎正在照顾昏迷不醒的瓦帕，忽然身边传来一些响动，转头看去的她发现那个长鼻子女孩独自一人走到这边，身后还长着四只看起来就很重的翅膀：“翅膀？”
“嗯？似乎叫做……”乌索普这才看到这两个香缇亚人，刚刚她所在的角度完全看不到被石碓挡住的他们，听着女孩的提问，她笑了笑：“爱莎？是翅膀哦。”
“好了，乌索普。”拟人化的乔巴拎着小包走过来：“把你的……”
“好大——！”还想问其他问题的爱莎一脸惊讶，她瞪着眼前似乎有点点熟悉的高壮男人：“你是？”
“是刚才帮你治疗的狸猫、啊不对，是驯鹿哦。”乔巴转过头，指着自己介绍道：“因为吃了恶魔果实，所以才能变化。”
“恶魔果实？”依稀在哪里听过这样的词，爱莎忽然指向正在吃饭的路飞：“路飞也是吗？”
“是哦。”乌索普点了点头，她看着脸颊像是泡泡球般鼓起的路飞：“橡胶果实能力者。”
“展开吧。”站到乌索普身后，乔巴小心地摸了摸黑灰色的羽毛：“看起来真是……”
“嗯，知道了。”眉毛微皱，乌索普盯着远处的石碓，身后的翅膀抖了抖，慢慢地全部伸展开来。
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宽长的翅膀带起一阵微风，爱莎面前慢慢展开的羽翼比瓦帕的身高都长，夕阳的照射下，白色的羽毛像是镀了一层金边，像是铁打的金边战袍。
看惯了族人们身后装饰的纸翅膀，还第一次看到除了飞鸟以外的翅膀，爱莎惊讶地仰着脑袋：“哇——好大，好长啊！”
乔巴站在乌索普的后面，他下意识抽了口气：“怎么会？”
“怎么了？”乌索普侧过头，在她的视线内，什么都没有改变，内羽的颜色还是雪白的。
“乌索普，你……”乔巴伸出手，轻柔地触碰左上翼的关节处：“是摔下来过吗？”
“乌索普！嗯……”爱莎挠了挠脸颊，她在乌索普的身前左右看着：“我是说，我能这么喊你吗？”
“当然！你也可以叫我伟大的乌索普船长！”乌索普用大拇指对着自己，然后侧脸回答乔巴：“嗯，摔过两次，不过并不痛哦。”
捧着一堆食物向乔巴和乌索普走来，听到这句话时，娜美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她盯着眼前黑灰色的翅膀，有了下方羽翼的对比，这才看出来左上翼关节的扭曲。
“那个时候……”轻微的声音在齿间旋转，娜美发现右下翼的骨头似乎也有些问题：“乌索普啊……”
回忆起阿拉巴斯坦时，右手和左腿受伤时乌索普对自己的叫喊，再对比现在……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闭上眼睛平复好心情后，娜美轻轻地吁气：“乌索普！乔巴！我给你们带吃的来了！爱莎也一起吧！”
“哇——太棒了！娜美！”乌索普努力侧过脸，但只能依稀看到娜美的橘发，她果断转过头，等娜美走到自己面前：“我真是饿惨了啊！”
“那你呢？乌索普。”爱莎蹲在地上，她双手托着脑袋看向乌索普：“你也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吗？翅膀是真的吗？”
“啊，这个嘛。”没有直接回答爱莎的问题，乌索普抖了抖下面的翅膀：“或许你可以自己摸摸看。”
“真的吗？”高兴地站起身，爱莎像一只快活的小鸟，飞快地跑向乌索普身旁，小心地摸了摸白色的羽毛：“哇！是真的诶！它还会颤抖呢！”
“给，你最喜欢吃的鱼排，虽然是空鱼。”娜美走到乌索普的身前，她将食物递到对方的手中：“快吃吧，毕竟就早上的时候吃了点东西。”
“嗯！啊呜——”乌索普睁大眼睛：“好好吃啊！这是什么鱼，鱼肉好嫩啊！”
爱莎双手接过食物，抬头看向乌索普：“是龙头飞鳍哦，拉琪曾经说过这种鱼很难捕捉的。”
“诶？叫这种名字吗？”山治惊讶地挑眉，他蹲着看向爱莎：“能给我仔细介绍一下吗？”
“给你，喝点水吧。”索隆提着一个水壶：“这里的酒很不错，不过你现在的情况下……”
“稍微给我自觉一些啊！”乔巴踮脚瞪着索隆：“你自己不也是吗？”
“唔唔，乌索普、唔咕咚，这个水果也很好吃诶。”举着油迹斑斑的手，路飞捧着一串青色葡萄样的水果：“虽然是青色的，但是很甜哦。”
吃着娜美送来的食物，喝下索隆递过来的水，再咬一口路飞手上的葡萄，乌索普双眼发光：“哇！真的诶！好甜啊！”
罗宾慢慢走到乔巴的身旁：“怎么样？长鼻子小姐的翅膀。”
“左上翼的骨头骨折，不过还好只是下方的小骨头，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没有感觉还是……”乔巴吸了口气，他指着下边的翅膀：“右下翼的情况好一些，肌腱拉伤。”
“乌索普……”看着和同伴们笑闹的乌索普，乔巴的声音低低地：“到底是怎么样才能忍住的啊。”
如同倒映在池中的冷月，罗宾眨了眨深蓝色的眼眸：“谁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