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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一百十七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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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于天使岛不远处的神域，阿帕亚多已经伫立在此处近四百二十多年了，比下方海域还要强烈的光照，使这座岛上的树木生长得格外粗壮。
百年前还有着另一个名字的岛屿，如今却变成了一座残忍的试炼场。
东北角祭台的活祭品们兵分两路，一只人形驯鹿留下守船，三个蓝海人闯入森林探路。
西南角森林之中，新晋的三个试炼者将云河上的热身陷阱逐个击破，终于来到了真正的试炼入口处。
云河上的水雾层层叠叠，乌鸦丸号的动力声轰轰烈烈，手上的羽毛单个十分柔软，但叠在一起后却异常硬挺。
粗糙的五指在羽翼上左右滑动，路飞低头看着乌索普的头顶，他有些奇怪地舔舔唇瓣，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刮着，想不通的橡胶人抬起头。
“这次是巨人出现了诶！”路飞诧异地瞪大眼睛，他收回手指向远处。
山治站在遮阳伞杆的右边，他看了看路飞的动作，又瞧了瞧乌索普，这才抬头看向远处：“不是，那是石像。”
“不过。”路飞眨着酸胀的眼睛，他又开始摸摸羽毛：“前面好像没有路了。”
云河的尽头有张巨型的石脸，它的前方耸立着四个小石像，石像下又有着幽幽的洞口。
下意识放松脚下的踏板，乌索普吸了口气又踩实：“不，有四个入口。”
走近一看，才发现并不是四个石像，而是五个，只不过最左边的那根石像最小，乌索普这才发现是石像伸出五指的样子。
“该不会是每个入口都通往不一样的地方吧。”山治摘下烟蒂，他看着洞口。
洞口上方有字，乌索普一一读出：“沼、铁、绳和球……都是试炼的名字啊。”
“诶~”路飞眼睛一亮，他伸出拳头：“可以随便选一个入口进去啊！”
“这个神是想跟我们玩游戏吗？”大量烟雾从嘴中冒出，山治的卷眉毛上翘着。
脚下踏板踩下时似乎有股巨大的阻力，乌索普觉得手中的方向舵也仿佛长了刺般：“啊……那么，这四个试炼，要选哪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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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守船的乔巴，索隆三人踏上了探寻森林之路。
粗壮的树木就连根系都虬枝盘曲，使得整个地面异常难走，身手矫健的剑士还好，权当锻炼身体，上下跳跃毫不费力气。
果实能力使用得异常顺畅的考古学者也异常顺利，太过泥泞的地方拉住手臂飞过，半长的黑发在半空中飘散又合拢。
只有橘发航海士颇为艰难，比她都高的树根不停阻路，爬上爬下的煎熬让这位柔弱的航海士粗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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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河上波涛滚滚，两岸的林风带着阴森的气息，乌鸦丸号上的动力系统声音渐低，整艘贝船顺着河流晃动着。
“怎么办？”乌索普收紧翅膀，宁愿卡在座椅两边都不愿意放松。
“就选球吧。”路飞站累了，他坐到船沿上，兴致勃勃地看着那几个石像洞口：“球之试炼~”
“诶？为什么啊？路飞。”乌索普侧过头，厚实的翅膀羽毛繁多，遮住了她的视线。
路飞抖了抖腿，他嘿嘿笑了两声：“因为看起来就很好玩啊~”
“哈？这就是你的理由吗？”乌索普撅了撅嘴，她的眉头紧锁：“这可是试炼啊，哪一个都不会好玩的。”
“不过，我也赞成选球。”长鼻子女孩转过头，她左右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些试炼名称：“只有它是感觉没有暴力倾向的，大概……”
“你想啊，要是换成沼的话……里面可能会有很多石头，到时候乌鸦丸号触礁，而那么一大片沼泽……我们只会被拖下去，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让我们借力，到时候只会被淹死。”
“而铁的话，你想之前的那几个大斧头，如果换成等重量的铁锭还很密集地坠下，以乌鸦丸号的速度，根本无法即使地躲掉，就算我们到时候跳到岸上，那柯妮丝的船该怎么办呢？”
“绳子就更不行了，听起来没什么，反而让人觉得可疑。如果是架在高空上，让我们单人爬走呢？我还可以飞，你们……不，你们可能会更厉害，只是船的话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只是球，从名字上来看，感觉是最轻松的一个了……果然是巨型球滚动的话，乌鸦丸号能飘在水面上，我们就往两岸跑，这样的话应该安全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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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高空之上，无垠云海之中，茂密森林之间。
“这可是土地啊。”罗宾半蹲着，单手触摸湿润的土地。
刚刚因为踩空差点变成鱼饵，但被索隆及时拉回的娜美呼出郁气，她跪坐在地上，指间是湿润的泥块：“有什么不对的？这里是地面上啊。”
“别忘了这里是空岛啊。”罗宾站起身，她撵动着指尖的泥，提示道。
索隆挑了挑眉，他使劲跺了跺脚：“确实，没有软绵绵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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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各有各的难处，水流推着乌鸦丸号往前直冲，哗哗的水流声也在催促着试炼者们的选择。
脑补的画面越来越可怕，乌索普满脸冷汗：“啊，果然还是要慎重选择才行……”
“可是，完全没有时间犹豫了。”山治坐在路飞的对面，他继续道：“反正来都来了。”
刚刚乌索普那么一长串的话让路飞开始走神，就在山治话音刚落，橡胶竖起大拇指：“球！那就去球那边吧！”
“唔，好吧。”脚板犹如千斤重，乌索普吞了吞口水，束好的翅膀紧贴后背：“已经到这里了，那就相信路飞的直觉吧。”
“嗯，就这么决定了。”山治转头看向路飞，换上新的烟草：“不过可别大意，这里可是位于一万公尺高空的神之岛啊。”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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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之间的石台高耸，上面停着一艘木帆船。
“索隆！娜美！罗宾！！”终于认清自己所处境遇的驯鹿船医两眼泪汪汪，他跪坐在桅杆后：“不要只留下我一个人啊！！快点回来啊！！”
“要是我现在被袭击的话……”乔巴语气哽咽，他痛苦地看向四周：“到底会有谁来救我呢？”
独自一鹿守船的乔巴还没有意识到危险，过长地待在船头栏杆处的他忽然听到一声巨响。
视线范围内看到血盆大口向自己袭来的船医被吓得惨叫一声，小巧的身体在船头甲板上滚了三圈，成功地远离的那快要跃上高台的空鲨。
一阵剧烈喘息后，乔巴托着脸颊崩溃道：“都怪路飞！说什么要来空岛……才会害得我落到这个下场。”
想到了路飞，就想起了索隆之前曾说过路飞会来这里的话语，乔巴努力为自己打气，他回到中甲板上，托起乌索普亲笔抄写下的维修笔记。
“只要坚持道他们来就好了！正好在这段时间内修好船，啊我想想……乌索普说过，底部的……”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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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之试炼下的洞口像是巨兽张开的狰狞大嘴，黑洞洞的内里似乎照不进丝毫阳光，透着深深的冷意。
听从同伴话语的乌索普转着方向舵，驾驶乌鸦丸号一头扎进洞口，蓬松的羽绒涨起，路飞和山治一时间都看不清她的脑袋。
洞口里一片黑暗，带着独属于洞穴里特有的回音，风贝马达隆隆作响，穿着清凉的几位打了个寒颤，慢慢适应了下来。
“对了。”路飞伸手拉住遮阳伞杆，他只能隐约地看到同伴的身影：“会不会是这样的？”
为了排解心中的恐惧，乌索普重重的喘息在马达声下并不明显：“什么？”
“入口不是有四个嘛，就好像抽奖一样。”路飞张开手掌，五指抖动着：“有中奖和落选。”
“哈！？”恐惧并没有成功排解，反而加倍升级，乌索普猛地扭过头却只能感受到脸上毛茸茸的一片：“什么！？你别现在才说啊！万一落选的话要怎么办啊！？”
山治嘴角抽搐，不知道为何，他也慢慢抓紧船身的把手。
“嗯……落选的话。”路飞笑眯了眼，摇头晃脑地继续：“可能是直接从空岛掉下去吧！”
“你给我住口啊！掉下去怎么得了！”乌索普更是生气，她紧紧地抓着方向舵：“这里距离蓝海可是有一万米啊！落下的途中，走马灯都不知道能跑几圈了！要落下也得有个度吧！”
洞穴距离不算太远了，乌鸦丸号终于来到了出口处，隐约的亮光洒在贝船上，但算是争吵的闲聊三个组并没有发现。
“啊……别再说傻话了。”山治看着路飞傻笑的脸，叹息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明亮的阳光晒在云河上，黑色的乌鸦丸号也闪闪发着光，重见天日的三人组目瞪口呆地看向远处，明晃晃的断崖映在三人眼帘中。
“啊——！！”
沉重的乌鸦丸号直直坠下悬崖，奔流而下的云河轰隆作响，仿佛在嘲笑着什么。
一语成谶的橡胶人直瞪眼睛，长大的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刚刚还在吐槽的金发青年满脸空白，只来得双手拉住遮阳伞杆。
然而坐在船头的乌索普则更凄惨，船头因为惯力向下疾冲，长鼻子女孩被迫地直视下方的白云水汽，以及不知道有多长的深渊。
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失重感，脑袋一片空白的乌索普根本想不起跳出船外，她本能地展开四翼，但手中还紧握着方向舵，过于庞大的翅膀一下子充盈在窄小的船只内，远远看上去，那艘小小的贝船仿佛像是被包裹的茧一般。
强烈的失重感让路飞和山治两人还没回过神，他们就被一片白茫裹住，厚实的羽毛偏硬，躲在其中的安全感无法言说。
乌索普想站起身，但全身卡在座椅间的她无法动弹，眼瞧着船头向下坠落，情急之下乌索普一脚踩死动力踏板。
轰轰的风贝声在空中响起，朝下的船头在乌索普的操作下更加坠得更厉害了。
“路飞！吸气！”来不及过多解释，乌索普松开踏板，烈烈的狂风吹散了她的声音。
被裹在白羽中的路飞没有过多询问，他猛地向上抬头，大口吸气，橡胶人的身体很快变成了圆球状。
与此同时，船头慢慢不再往下坠去，整艘船恢复了正常，乌索普这才送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又像是没过多久，耳旁的风逐渐变小了，脸颊上拂来一阵水汽。
“轰——”
安宁的森林中传来一声巨响，云河迸溅而出的层层水波浇到了两岸上，在树木休息的鸟群们发出惊慌错乱的叽喳叫声，纷纷从树杈上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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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的另一端，深入这片岛屿查探情况的索隆等人遇到了新情况。
“对啊，空岛应该是建立在岛云上面的。”娜美撵了撵手中的土块，再看看四周的高大树木：“为什么只有这座岛不一样呢？”
“看来相当值得调查一番呢。”罗宾站起身，她回忆起石台上看见的文字。
索隆挠了挠头发，他警惕地看着四周：“我倒是无所谓，只不过神真的在这里吗？”
“哈？拜托你停下那种危险想法好吗……”娜美无奈叹气：“那些人真的非常可怕啊！”
“那不是更有趣吗？”索隆理所当然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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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河上的乌鸦丸号一片寂静，只剩下船身和船头是黑色的贝船在云波上左右晃动着。
瘫坐在椅子上半晌没回神，乌索普目光呆滞地看着头顶的深绿色树冠，紧绷的情绪让她无法放松，而四翼则理所当然地依然包裹着身后的同伴们。
察觉到四周变得安静，也没有失重感，山治咳了几声，他推开还是球状的路飞，轻轻触摸着翅膀关节处：“没事了，乌索普酱，已经安全了。”
“哈哈哈哈~~”呼出多余的气体，路飞压着草帽大笑出声：“吓死我了啊~还以为要死了呢~”
两人的声音隔着厚厚的羽毛，传达到外面时格外沉闷，乌索普动了动手指，她慢慢抬手捂住了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坐起身：“啊……”
手掌触摸羽翅关节处的感觉十分奇特，温暖的体温相互贴近着，闷闷的奇特感触爬满女孩的心头。
眼前不再是一片洁白，阳光洒在云面上反射出更亮的光芒，林风送来凉爽，山治却没有第一时间松开手，他依然抚摸着翅膀：“我们安全了，虽然似乎还是在空岛上，但我们安全了。”
“嗯……”乌索普含糊地迎合着，身后的翅膀慢慢收回，她终于整理好了心情：“真是没想到啊，真的会从高空掉下去啊。”
略硬的羽毛慢慢离开手心，山治无意识撵了撵手指，他转头看向身后依然在傻笑的路飞，毫不客气地抬腿踹去：“都怪你这个乌鸦嘴啊！路飞！”
路飞挠着草帽下的黑发，没有还手也没有躲避，他看着远处的乌索普依然傻笑着。
发泄好心中的怒气，山治再次走向座椅旁，他轻柔地抚摸着乌索普的头发：“换我来吧，休息一下吧，乌索普酱。”
低头的乌索普慢慢抬起头，她冲山治笑了笑，安心地离开座位后瘫坐在遮阳伞杆旁，长长的翅膀半伸展着，推着路飞的胳膊。
「啊，真是太可怕了呢，乌索普酱。」
「怎么，能这么害怕呢？乌索普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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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森林中，一个小女孩在粗壮的树木间跳跃奔跑，她似乎想放声大笑，但及时地被自己的手掌捂住，弯弯的眼睛透露着她的愉悦。
女孩对这片土地很是熟悉，她奔跑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直直地冲岸边一颗大树根系所开的洞口处奔去。
黑乎乎的环境无法阻挡女孩的兴致勃勃，她跑到了最深处，这才安心地左右看了两下，将背包打开，刮着土地上稀薄的尘土放入背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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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一根木棍上燃烧着火焰，跳跃的炽热凑近青年嘴边的烟草，袅袅的烟雾飘起，深绿的森林变得异常扭曲。
云河上的水汽依然稠密，不一会儿山治手中的火柴棒灭了，烧焦的棍头在半空中颤了两下，隐在云波中不见踪影。
“话说回来。”端坐在椅子上的山治吸了一口烟，他抬头看着四周：“这里是怎么回事？”
“是球吧？”路飞坐在原地不动，他按住乌索普的翅膀，确定道：“是球。”
可以同时供七八艘乌鸦丸号并排航行的云河宽广，河流的半空中、两岸上、森林里飘满了大小不一的圆形球体，它们是洁白的，不算密集地在船四周游动着。
“是球状的小岛云吗？”山治张望着，四周都是那些球云。
“好棒！就像大雪球一样诶！”路飞拍了拍乌索普的翅膀：“真是个好奇怪的地方，好好玩啊！”
乌索普靠在木杆上，从后面滑落的卷发坠在她的眼前，视线中的木板模糊了一段时间，逐渐变得清楚，翅膀的触感若有若无。
“云河！”山治提高了声音，单手握住方向舵的他继续着：“云河居然在树上延伸啊。”
“可是，这算哪门子的试炼啊？”见乌索普没有反应，路飞站起身看向四周。
“谁知道呢。”山治看着向自己飘来的球云，手轻轻一拨，乌鸦丸号转移了方向：“没事当然最好，不过不太可能吧。”
“难不成是我们中奖了吗？”路飞眼前一亮，他凑近座椅旁：“要是选其他入口的话，搞不好现在就已经死了呢。”
铺满半个乌鸦丸的翅膀逐渐收回，乌索普揉了揉脸颊，她握住卷发向后一甩：“……说不定是呢。”
“是吧~”路飞转过头看向乌索普，灿烂的笑容所迸发的能力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看着对方似乎在发射什么光芒的眼神，乌索普有些失措地昂起头，她舔了舔嘴唇刚要说什么，却被山治打断。
“不行！不能太大意了！”金发青年扫了一眼乌索普，然后冲路飞大声道：“怎么可能会为罪人准备什么大奖呢！”
“稍微想一下啊，说不定又会像刚才那样布下什么机关。”山治扭了扭腰，他看向乌索普：“不过乌索普酱可以放松一些，一定会没事的。”
被注视的长鼻子女孩正在整理头发，她手上一顿，丰厚的嘴唇勾勒出极淡的微笑，乌索普冲山治点了点头。
“总之，先继续前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