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凌少一

57、第三卷第八章 最后的告白

　　这世上有些人注定会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出其不意，比如凌少一此时此刻，站在CBD商圈二流大厦的第十六层一个约有300平的越层写字间门口，气定神闲的指挥来往装修人员把物品放在指定的位置上，从装修风格来说，大胆跳跃的红色和深刻近灰的蓝色调，让这个空间有心跳爆增的感觉，除了色彩基调的红蓝白灰外，二层楼看起来更像酒吧就格外强调了与所做事情的不匹配——这里将会是一个地产投资顾问机构。
　　一楼配备了前台和待客用的几个半隔断的房间，二楼则几乎都是凌少一用的办公室，配备了两个工作人员座位，其中还有一个是专用秘书席。
　　总的来说，凌少一这么做，复合他的习惯。
　　陈兰和陈笑同时出现在门外时，凌少一一点都不惊讶，他跟陈兰笑着说：“怎么样，颇有我的风格吧。”
　　陈兰点头，回复一句：“品位有待考证。”
　　陈笑不甘寂寞，赶上说了一句：“少一，你又打算做点什么？”这个人不按理出牌，让她恼火。
　　“哦，事情是这样。”凌少一单手插腰，手里的烟燃着，他指着屋里的装修，“陈家这么大人脉关系，不用起来未免浪费，房地产一直很火，不如抽出点空间让我利用，在者说，和各大公司之间的交流，也不能总堆在四书五经，看起来正规一点多好，顺便我还可以挂个名副其实的经理之名，出去混还能收到各种美色的诱惑，何乐而不为呢，你说是吧，夫人。”
　　陈兰沉默不语，反正背后燃烧着的巨大气流属于陈笑，凌少一你的确是好本事的，这么多年，与其说我卧薪尝胆，不如说陈笑给够了他气受，到如今，是不是该叫做出来混迟早都要还？人各有报啊，感叹不以。
　　“凌少一，你幽默感见长。”陈笑哼了一声，顾忌到陈兰在一旁，忍住窜起来的火，往屋子里面看看，斜眼看凌少一，“怎么，要配备两个秘书嘛？”
　　“你来安排，男女都可以。”
　　拍了拍陈笑的肩，陈兰别有深意的离开是非之地，往楼上去了，他可不想充当炮灰，再者说，凌少一和陈笑之间，不需要他吧，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陈笑，冷眼看着凌少一，对方淡然的一笑，上前搂过陈笑的腰身往电梯方向走去，那里灯光明亮，也比楼道门口开阔很多，他笑的时候，眼睛总是分外明亮，让人觉得真诚，一如既往的……虚伪的真诚。
　　“真的生气了？”
　　陈笑无语，凌少一有些招数，总是奏效的。
　　“你也不想你的老公一直是个天风帮的下手，或者是个开同性恋酒吧的混混吧？还是你觉得找个小白脸不算丢人？”凌少一把烟卷捏进电梯口的烟盒里，“我跟你做笔生意，不于私你可以拒绝，几乎是我们互利互惠的事。”
　　“你说。”打从心底，陈笑一直觉得凌少一是可以做到更好的人。
　　“老爷子的生意交给我，我帮你开通海外基金。”
　　真诚么？陈笑认真的打量凌少一，老爷子的确是有意让凌少一管那块军火生意，但是他和风建和天风帮的牵扯，让她忧虑，所以这份权力一直也没有出让，各种交易还是在她亲自跟进下进行。
　　“海外基金是？”
　　“这些具体操作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跟你保证每年百分之十三以上的利率。”
　　“你要什么？”天下不会有免费的便宜占，这一点大家从来不怀疑。
　　“我要你，是我的女人。”凌少一忽然笑了起来，“好吧，帮我把我爸的事摆平，老爷子的生意头两年我不占分毫，两年后我要三成。”
　　“你胃口真大。”老爷子生意的三成持续五年，凌少一的资产和实力就可以成为A市的暗礁头目。
　　“陈笑，你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吗？”
　　“什么？”
　　“我是你的丈夫，即便我日后如何飞黄腾达，我的终究也是你的。”眼神黯淡下来，“我们一直都是公平交易，金钱和权力从来不是我的欲望。”
　　“凌少一，你别说出让我生气的话。”心跳不自觉的加速，那股怨恼的恨意升了起来，陈笑敏感的猜到，凌少一说的话，就是最厉害的武器，能伤的她体无完肤。
　　“笑笑。”
　　沉默，头上的灯光分明光亮，他拽过陈笑走到一旁的楼梯走廊间，声控灯因为大门开合闪亮，又熄灭，黑暗之中只能看到门缝外的透来的丝丝明亮，凌少一抱着陈笑，忽然失去力气一样，靠在墙上，两个人像是相依为命的联体婴儿，呼吸是平静的，陈笑甚至可以听到凌少一失重的心跳声。
　　“我没后悔，从来都没有后悔跟你结婚，不管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这些话，一辈子我只说一次，就这一次，你听了，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也只是想告诉你，笑笑，凌少一首先是凌少一，然后就是你的丈夫，除了自私以外，我的所有一切都可以给你，全部。”
　　陈笑不敢动，也没有说话，她瘦弱的身躯支撑着凌少一的体重，本来那么沉重的。
　　“你是个太聪明的女人，尽管外壳像个装甲车，可是我们不是敌人，不需要用坦克和炮弹打开对方的缺口，纵使彼此占有也不会是自己想要的，我知道我做的事……你不会开心，你用你的方式回报我，让我同样受苦，陈笑，笑笑，我的陈小姐……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选择承受。”
　　“为什么？”声线压低，透着强装的冷淡。
　　“因为我能感觉到你爱我。”怀抱里的人僵硬，凌少一缓声说道：“因为你的爱所要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不管是多深刻的伤痕我都承受。”
　　“哈。”干笑。
　　“有些女人注定因为权力和高傲而美丽，我可以为你建造这一切，只要你想要。”
　　“这些话……你还没有资格对我说。”
　　“我的资格，早在你嫁给我时就已经有了。”
　　松开怀抱，凌少一轻松的笑了笑，径自推开门走出去，走到门口时，光与暗的区别恰如其分，他回头，望着靠在墙上的陈笑，“笑笑，我至少是喜欢你的。”
　　门关上时，陈笑还可以清晰听到凌少一的鞋子在大理石地面上踩出来的声响，她苦涩的笑了，伸开右手，掌心的那条所谓的爱情线……算命的说她这一声注定只有一次婚姻，感情会很坎坷，会爱上一个……不可获得的爱情。
　　事到如今，陈笑觉得有些宿命是你无论多想摆脱都挣脱不开的，否则为什么在听到凌少一的那些混蛋话时，还是会被打动……我早就知道你是自私，你永远都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我丈夫，你只是用一句喜欢换来我的爱，你甚至说这些话的本意根本就是为了让我答应你的条件，甚至放过你的情人。
　　凌少一，尽管你说得话我都不敢去探究真实，甚至深深的怀疑真伪，但是，有件事你也早就知道，我首先是陈笑，然后才是爱你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