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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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建很认真的表情让凌少一忐忑不安，他是没想过能顺利解决，再不济要再打一次……搞不好自己会很惨，但是他不露声色的停止脚步，回头时是一张苦笑的脸。
“大哥，算我改日还你也行。我不打算因为一顿酒钱导致我以后不好意思再来光顾。”
“老板。”
听到风建叫人，凌少一尴尬的站在那，今天一定是大衰日。
“他那桌算我的。”
老板自然没有多退堂，大大方方的免单，凌少一快乐起来时不分场合，当众和风建勾肩搭背，像多深厚感情，那个健壮的身体靠近时，凌少一发觉了自己的欲望，他对这个人的好感度很高，甚至……心动了。低头无辜的叹息，这人一定很难搞，他绝不会是个喜欢男人的人，而自己又不可能强迫得了他，两情毫不相关，这场戏难了。
“哎，谢了。”
“我还以为你能表示出你的感激，没打出什么问题吧？”标准的风建式问题，其实本身并不含有任何感情成分，单纯只是因为不憎恶这个少年而已。
“没事。对了，你什么时候还过来？”凌少一认真的问，看到吴玉已经走了过来。
“不常，你不用放心上，这事算了。”
“我可欠了你一个人情。”天下有这么好心的帮派人士吗？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么犯贱一定让人家管自己讨人情……
“哈哈，等你长大了找个机会报答我吧。”
“好啊，你能等我没问题。”
吴玉走到跟前，倒是挺惊奇的看着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如此轻松的聊天，以他对凌少一的熟悉程度，这人一定有超人之处让他放下面具全情上演亲近戏码。
“我朋友，吴玉。”凌少一倒是大方介绍。
“你好，风建。”
凌少一心中忽然喜悦，这个男人叫做风建，如此正式的伸出手，他毫不犹豫的握了上去。
结果吴玉和风建好笑的看着他……
“咳，失误失误，我叫凌少一，J大的金融系三班。”
“你们不认识啊？”吴玉再惊。
在整个回忆当中，这是相当混乱却充满趣味的相遇，凌少一那时竟然有害羞的掩饰自己，双眸之中怯怯的恐惧泄漏了他的心情，吴玉在一旁看在眼里，无声的叹息。
镜子之中的凌少一，依旧窘迫不堪。
“喂，小子，不会多成这样吧？”风建迈进来时看到凌少一呆呆的看着镜子，表情有些怪，让人看着心理不舒服。
“啊？没事，忽然想到作业没做。”借口，且奇怪。说完了凌少一就觉得自己太丢人了。
“早说啊，走吧，我送你回去，早点休息写好作业，当学生还是老实点。”
风建上前架着凌少一。他没有拒绝，只要有任何可能接触风建，凌少一不吝啬自己扮演什么角色。
到学校小门入口时，凌少一忽然拽住风建，表情有点决然，他问：“风建，如果有人特别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风建显然没料到凌少一会突然问他这个话题，想到凌少一今天的态度有点怪，怀疑他可能是有了喜欢的人或者有人跟他告白？
“如果我也喜欢他的话可以处一段时间试试。”
“如果……你从来没有想过喜欢对方呢？”
“可以从知道的那一刻问问自己有没有可能喜欢上对方。”
“如果……我是说如果。”凌少一咬自己舌头，话头很纠结，“如果喜欢你的是一个同性怎么办？”
这话题吓了风建一跳，他上下打量凌少一，想说谁那么变态喜欢同性，但是转念一想这孩子这么为难的问他，显然遇到了不一般的问题，贸然的否定什么会不会太突兀？
“同性恋我是不会接受的，凌少一，如果你遇到有同性对你表态，不要害怕，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有喜欢你的权利，你也有拒绝的权利。”
“是啊。”手颓然放下，凌少一勉强笑了笑，他斜过头去深深呼吸，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好了，太晚了，我先走了。”
等……这个字没有说出口，机车发动呼啸离去，这阵风来去自如，完全不在他的控制，凌少一转身走进校门，将一地没落抛弃在后，他这个时候还有太多感情没有理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风建离奇的重视，他的一言一行，他的想法，如果可以像往常那样，遇到喜欢心动的人，凌少一一定主动出击，可以就可以，不可以就算，但是这一次，他谨慎，他恐惧。
如果他刚才冲动的说出口，风建会什么表情？会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吗？冷冷的告诉自己，喜欢和拒绝的权利。
还是像许多人那样，大骂一句变态，转身离开？
他赌不起，就只能噤口不语。
走到学校一个安静的角落，这里虽然有树荫和长廊，但是从前传言这里有死过人，那些爱侣们从不光顾，凌少一靠在长廊上，傻傻的望天。
月亮并不明显，野猫偶尔瞪着眼睛路过，看凌少一像是看一个入侵者，圆溜溜的闪光体夜色里让人恐惧。点燃的烟灰落在地面，因为酒劲有些上头，凌少一干脆坐在长廊上，腿伸长在地上，表情无助，因为想看左手的伤口，换做右手夹烟时候手有些抖，那细缝的伤痕并不丑陋，嘴角挂着满足的笑，人有时候很自虐。
夜很黑，黑的浓卷人影，凌少一一直低着头，不曾看周遭的一切，只等到有人不小心踩到他的腿，差点搬到在地上，他一边疼一边弓起腿揉。
“是人是鬼！”
踉跄的人影大吼一声，回头看到靠坐在地上的人时，表情抽搐。
“又是你！”
“又是？”揉着腿，凌少一抬头看去，因为夜色太深而看不清楚逆光的脸庞，声音也不熟悉。
“刚才在酒吧你喊我是小鬼，这会儿又扮大鬼绊我，你丫故意的吧！”
凌少一脑子里一点都没留意这回事，他笑笑，如往常那样伪装的态度，说道：“抱歉啦，喝多了坐下歇歇，没想到绊倒你。”
“算了，你干吗在这歇酒啊，这里闹鬼。”那男孩蹲了下来，看着凌少一揉腿。
“真能把我魂勾走也不错。”嗤笑一声，这样会不会省得这么为难？凌少一憎恶自己，竟然忐忑的像什么似的。
“喂……童言无忌。”男孩也坐在一边，“你怎么啦？”
“我们很熟？”凌少一的口气很生硬，但是他立刻觉察出来，不能在陌生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真实性情，“对不起，心情很差。”
“没事啦，你们这些人没事就爱心情不好，能有多大的事啊。考试考坏了？”
凌少一噗哧一声笑了，夜色之中，眼神很亮，他敲了一下男孩的头，说：“拜托，你以为我还是小学生啊，考试考不好就心情差。”
“哦。”男孩揉了揉脑袋，“那就是被女人甩了。”
“你还真不客气。”不是被女人甩了，是不敢跟男人告白……凌少一庆幸夜色遮盖住他此刻的尴尬表情，这个孩子满敏锐的。
“这么晚还不回家，小心我是坏人拐走你卖了。”
男孩不屑一声，“得了吧，这种话也就骗骗小孩。”
“你又不大。”
“我不小了！”
“小萝卜头一个。”凌少一发现和这个小鬼逗嘴心情好了很多，他问：“太晚回去家人会担心，我送送你好了。”
“拜托，我都十四岁了，回个家还用护送？而且还被不男不女的人送？”
凌少一发誓他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孩子，这小孩居然敢说他不男不女，不过忍住，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小孩的话生气。“说谎话鼻子会变长，看看，哇，你鼻子长了啊！”
男孩被凌少一拽在怀里，鼻子被捏着，呜呜的抗议无效，惹来凌少一大笑不止。
好不容易挣脱开，男孩不爽的瞪了凌少一一眼，“你很神经，这么大人了。”
不再打闹，凌少一恢复正常的摸了摸男孩的头，“快回去吧，孩子大了也还是你爹娘的雏鸟。”
“知道啦，我家就附近，走了。”
招招手，凌少一善意的道了声再见，这个小鬼只是个初中生。没有留下任何印象的再次相遇，凌少一转身离开，两个人，向左，向右，从未交叉。
回到宿舍时还没有熄灯，时间指向十一点二十，凌少一敲开隔壁寝室的门，吴玉居然躺在铺上睡觉了，屋子里的同学对凌少一不陌生，他只是和人保持距离，但还算有些人缘，打了个招呼把吴玉叫醒，牵着昏昏沉沉的吴玉走到楼下附近的花坛时，本想抽烟，却因为恶心做罢。
吴玉揉了揉眼睛，打着呵欠，瞟了凌少一满脸落寞的样子，语出惊人。“算了，被那种社会人士拒绝没什么啦，凭你这张脸想找个朋友很容易，只要你想。”
凌少一有些惊讶的看了吴玉一眼，平时这家伙对自己满淡然，不主动的近乎无情，如果不是越发觉察吴玉的满热真诚，凌少一很可能放弃大学里唯一的友情。
“我什么都没说。”
“啊？那还这个表情？”吴玉瞪着眼睛问：“你不会……跟人家那个了吧……这么晚回来？”上上下下看个遍。
“喂，我只是什么都没说！”
“你喝酒了。”
“是喝了。”
“跟那个叫风建的人一起？”
“没错。”
“然后你还什么都没说，也没做。”吴玉用肯定的语气，然后摇头，“凌少一，你说你喜欢谁不好，那种人很显然……连动心的机会都没有给你。”
“我知道。”居然喜欢上一个直男……真是讽刺。
“你啊，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有这么十恶不赦？”
“咱们俩认识有两年了吧，从大一开始到现在，跟你告白的女人可以从……从那，排到那！你不是一个都不要么？就算有点头不出一个礼拜全都拜拜了。”
看着吴玉指着那两点一线的义愤填膺，凌少一摇摇头，“我都没有兴趣。”
“这是报应，凌少一同学，早早放弃，别把这张脸摆在我面前，你喜欢上那种男人……只是因为他不好驾驭，是你没见过的类型而已，等毕业工作以后，像风建那类的你八成还看不上眼呢。”
这句话字字句句凌少一都有想过，他反复的琢磨着，似乎是这样一回事，大方的拍了拍吴玉说了声谢谢，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可能对一个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拥有感，甚至强烈到害怕失去。这一切，一定是和那次打架相关，一定是钦佩那种男人风度和气势，假以时日，他有的自己全部都会有。笑了笑，连捏带抱的逗吴玉回到寝室，自己也洗洗睡了。
之后的许多天，风平浪静，尽管凌少一还是有去那条必经之路，但是仓惶一眼，立刻离去，他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其实只是因为羡慕，只是因为钦佩，这样一个男人不需要太多理会。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凌少一窝在被子里和周公下棋，迷迷糊糊的听到陌生人的讲话，有些微愣，电话那头的人说：“凌少一同学，我借到了车，你看你这周哪天没课一起上山去玩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