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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石破天惊逗秋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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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戬儿。”
杨戬蓦地住手,微微一叹,“师叔祖,是您吗?”
“戬儿……”一声叹,一句惜,一个人影,从雪壁上慢慢的显现出来,没有嚣张的红衣,虚幻的,只是一个虚影,但那纷扬的发丝,依然可辨,正是当初截教掌教通天教主。
“师叔祖。”
“戬儿,你还是来了。”
“是。”
“当初昆仑雪洞三关试探,我便知你存了死志,也猜到,即使你身死,也不会安宁。因为新天条出,因为五彩神石现。这些不安的因素,总要有人来结束。你的性子,我太了解。所以,那时,我便在此留了一个虚影。”通天教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戬儿,我真的不想在这里见到你,但我却心知,你一定会来。”
“师叔祖,你既然明白,那也当知晓,任凭谁来,也阻不了杨戬。”
“戬儿,听师叔祖一句,不要管他什么天庭什么阐教,你自逍遥去,带了你妹子也好,回去将玉鼎拉出来也好,从此后,袖手天下。”
“师叔祖,你明知,杨戬做不到的。”
“你!”纵是虚影,通天教主还是被这话气的不轻,如果他有实体,该是脸色铁青,双目冰冷,“杨戬,你当你是谁,这三界就你一人吗!你仁义多了没处释放,散发给这些人!你怎么就不能像了那个老家伙三分!”
“教主,如果教主能做到,也不至于今日会在这里。”
“本教主当年是看不清,如今却有人明明看的明白还是傻子一样往上撞。早知如此,本教主何用你救,还不如魂飞魄散来的干净!”
“教主,杨戬非仁慈之人,也不想充拯救三界的英雄让人传颂。”低低的声音,加上叹息,通天教主冷哼一声,不买账。
杨戬却也不在意,接着道,“教主,杨戬只是想看看,这天下会如何,他们究竟能做到如何。”
“知晓如何,又能如何?”终究还是硬不下心肠。
“不如何。他们若想赌,杨戬就陪他们赌一场。”
“赌?结局呢?”
“不论是何结局,杨戬都不后悔。”说这话,杨戬忽的抬眸,流光灿烂,刹那芳华,“教主,可是信不过杨戬?”
“你能让人何人信。”这一句是长长的叹息出,是无奈,是心疼,亦是怨恨。
杨戬垂了眼眸,“师叔祖,且去吧,待杨戬来日归,定当还师叔祖一个清静,绝不会让师叔祖再卷入红尘踏纷争。”
虚影终不再多言,缓缓淡去,那雪壁上仿佛从来不曾有什么存在过。
这一击下去,究竟是什么,连师叔祖都以这般方式来劝阻。然不管是什么,就如方才所言,他要看看,这天下会如何。
双手虚合,一股柔和的法力,飘飘荡荡裹向掌心的五彩神石。
不意外,五彩神石反生出一股反弹之力,好似形成了一个气圈,将夹裹而来的法力,生生排斥在外,不激荡,却不容许进入。
杨戬掌根一对,双掌外张,法力却是霸道的逼近。但见蓝紫色法力渐渐触上了五彩神石,两相法力撞击,刻有天条的神石在法力的激荡之下,逐渐模糊,而天柱上方的流光溢彩的天空,渐趋受到了牵引,竟而好似出现了裂痕。
法力渐强,那补天之石,透出些明亮来,先前的裂痕也更加明显。
原来竟是这般吗。
须知天条虽然誊录在五彩神石上,也是借助神石之力,让它吸收能量,自行稳固,待日后足矣成为支撑天庭三界运行的规则。但要成为新天条,最终却要将天条拉出五彩神石外,否则受到神石神力的克制,也是难以运行。
玉帝,原来,你是打的这般主意,端是好算计。这番情形,师祖也绝不会不知,更何况补天之处就在昆仑,若然天柱在崩毁,昆仑必然首当其冲。
好,好!
无怪师叔祖说,让自己袖手天下,自去逍遥。
算计了杨戬,换一个清平三界吗,还是换你们逐鹿厮杀。
既然这样,那就莫怪杨戬先搅乱这三界,你们不让我安宁,在结束之前,杨戬也自不会让你们有丝毫的心安。
手中法力急催,拼了命的灌注上五彩神石,一手却化掌为拂,好似手上生了牵引丝,将上面的铭文一点点抽出,悉数落在玄色衣袖上。
铭文既出,神石好似再也承受不住法力一般,爆出轰然光华,直冲天际。天边的五彩受到冲击,在相同力量的牵引下,终也禁不住。
那薄弱处,发出裂帛之声。
轰!
石破天惊!
不过神柱尚在,天未倾,地未陷。
只这圆厅之内,雨如瀑下。
杨戬微微仰起颈项,合了双眸,任凭冷如冰的雨冲刷。他似乎隐约感觉到水漫过,好像哪里看到过。
是了。就在昆仑山下。
他的身躯就躺在那里,千年日夜,被溪水冲刷。原来是这般感觉吗。
不动。水漫过亦无妨。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
昆仑天破,那些清修蒲团或者端坐金椅的,怎能不来看个究竟。
天庭,王母金身已恢复,重归天庭女仙之位。
瑶池,那株金凤凰依然妖娆,只是叶片间那枚卧云珠光华不再。玉帝伸指轻轻碰触,仿佛往常如同。
“娘娘,这些年历世,可是有所体悟。”
雍容华贵依然,王母指尖的丹蔻红的刺目,“陛下,臣妾定当将这些年来的感悟,运用到辅佐陛下治理三界上。”
“那就好。”玉帝不再多言,碰触叶片的指尖突地一顿,半晌方收回手,似笑非笑,“好,果然是我天庭的司法天神,竟然做到这一步。绝妙也。”
杨戬?王母心中还是一惊,她那日与杨戬谋,虽然今日以重归天庭,但想杨戬从不做赔本的生意,至今不见他动作,总有些不安。玉帝突然提到,莫非应劫之日,来了。
“娘娘,随朕去昆仑吧。”
而玉虚宫之内,盘坐蒲团上之人,三缕长须,面如冠玉,白鹤童子随侍一侧,手上缓缓打着羽毛扇。
“师祖!”
见好端端的,突然一口血溢出,白鹤童子不由惊叫出来。
元始天尊摆了摆手,拂尘一挥,血迹无踪。师弟,你便是这般不甘吗。还是他那好徒孙。陡然长眉一扬,双眸中精光一闪,随即淹没。
一招还一招。
好手段。想来天庭那位已然动了。
“童儿,我要出去片刻,你在此等候。”
“是,师祖。”白鹤童子应下,却又踟蹰道,“师祖,要不要唤各位师伯师叔前来。”
“不必。”宽袍广袖施施然,离开玉虚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