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执生姑娘

33、相对相知不相守

　　从灵溪馆启程后走了四日才到达金陵，臻妍挑起马车帘幕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四周人声喧哗都是怒侬软语，金陵四处山地环绕城中山水相绕一派烟雨朦胧之景。霖澜一路向郊边行去，依稀看见远处河畔边上有一座小院。臻妍突然掀起帘幕惊呼：“停车。”马夫正想扶臻妍下马，臻妍拂开手马夫急急跳下马车一路跑向小院。霖澜驾马紧跟臻妍，小院的院门没有关上留着一条小缝，院墙已经长出青苔。臻妍一把推开门院里有个长者跟一个小厮说话，听见声响连忙转过头看着臻妍，臻妍一把抱住长者：“郭伯，我回来了。”长者眼中含泪点点头，拉着臻妍仔细瞧了好久：“小姐长大啦，我这老家伙都不认得啦。李嫂子啊，你快来啊，看看谁来了。”一个中年妇女放下手中的抹布急急出了前厅：“谁啊？看你一惊一乍的。小姐，你怎么来了？让我好好看看，怎么又瘦了？初儿怎么照顾的啊！咦？初儿呢？”臻妍拉着妇女：“奶妈，初儿还在后面，我先跑回来了。”妇女刮了刮臻妍的鼻子笑着恨恨的说：“你呀，还是这么调皮。对了，姑爷快请到前厅喝杯茶，歇息一下。”管家作揖为霖澜引路，霖澜拱手客气道：“这两天还要打搅府上。”管家一脸慈祥满怀欢喜：“自从夫人去世，老夫人又去汴京；这院子啊，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难得姑爷小姐不嫌弃肯回来看看。阿南，你快到门口帮忙把姑爷小姐的行装拿进府中。”
　　管家安排好臻妍和霖澜住在臻妍旧时房中，霖澜在房中四处走动，看着书桌上有好些书，翻开里边都有不少批注。一边还放着一些抄写的诗句，霖澜拿起念出：“宓仙。”臻妍听见霖澜的声音快步走到书桌前，霖澜懒懒说道：“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夫人的小字果然别出心裁，不知是谁取的字？”臻妍正色道：“是家母起的字，臻妍自知资质平庸不敢与宓妃相比，王爷见笑了。”霖澜仔细瞧了瞧纸上的字迹：“看来王妃还写的一手好字，字迹工整飘逸。”臻妍低眉道：“王爷谬赞了，五柳居里的字画才是好字，不知道画作者均尧是何人？”粱仁听见臻妍和霖澜对话急急跨进房中：“均尧就是我们王爷的字号啊，王妃你不会到现在才知道吧？”臻妍面露惊异，霖澜问粱仁：“怎么突然闯进来？”粱仁摸摸头笑说：“差点忘了，管家让我来请爷和王妃去饭厅用膳。”
　　臻妍和霖澜坐在桌前，桌上放满菜肴，其他人都在边上侍候着用膳，臻妍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放下筷子：“现在不是在汴京大家不必拘礼了吧，奶娘初儿你们那多些碗筷出来大家都坐下吃饭吧。”说完瞧了瞧霖澜，霖澜见她挤眉弄眼的也开口说：“大家都坐下吧，不要拘礼了。”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小心翼翼坐下。初儿给大家摆上碗筷后也坐下了，臻妍急急忙忙一下给这个夹菜，一下给那个加汤，大家敢才开始动筷子，一顿饭大家吃的心惊胆颤的。
　　不知道是不是混熟了，臻妍开始会和霖澜勾肩搭背的，竟然还直呼霖澜为老蒋，霖澜也总是笑笑的和臻妍斗嘴，有时两个人互相捉弄对方。臻妍趁霖澜走开偷偷把霖澜的茶倒掉，霖澜一回来拿起茶杯又发现茶杯空了。有时候霖澜会在纸上乱画一通然后联合初儿偷偷粘在臻妍背后，然后霖澜和初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知道臻妍发现追着霖澜要报仇。两人就像小孩子一样爱闹爱吵，有时闹得院子上下都受不了，深秋里院子却弥漫着浓浓暖意。
　　臻妍常闹着要出去逛，霖澜拗不过她就拉着一行人都处去吃吃喝喝，几天下来两个人倒是像感情好了不少。眼看着在金陵也住了好些日子，臻妍也知道该回汴京了，看着霖澜在房中看着书臻妍走到一旁坐下用手撑着脸轻声说：“老蒋，我们也该回汴京了，不然母后要着急了。”霖澜放下手里的书看着臻妍：“我们再住几天吧。”臻妍笑了笑：“我知道你为了我，但是我们不能只呆着金陵一辈子，回去吧，早晚都是要面对的。”霖澜低下头看着书，臻妍暗暗叹了叹气听见霖澜说：“让粱仁和初儿收拾行装吧，明天我们就回汴京。”臻妍永远不会忘记在院门前奶娘眼角的泪和管家默默的注视着马车离开的样子，还有视线里渐渐模糊到消失的院子。前路有多险恶，我们永远不知道。有人说未知的才是让人最恐惧的，你连自己在害怕什么都不知道那种缥缈的感觉很可怕。但人的求生意志是强大的，它可以让你逃离万剑齐发的惊险，也可以让你攀上悬崖峭壁，所以无论什么困境都不要放弃。

作者有话说

　　女儿的小性子终于日渐显露出来，霖澜兄hold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