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方神医（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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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凛第一次给教主开的药方是治疗心悸的，但是很明显，这药没用。
怎么看出来的？从他一天一次给教主把脉变成了一天三次看出来的。
此时的方小凛正一边握着毛笔写药方一边苦恼地挠着头。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心悸的症状，吃了药却还是不好？
在他给教主治疗这段时间，蔚然来看过方小凛几次，每次都笑得很……幸灾乐祸。
当然，蔚然是不可能笑得那么明目张胆的，这一切都是方小凛的主观意识。
而方小凛在蔚然来串门的这几次里，从蔚然的口中套到了一点看起来有点用处实则是可有可无的消息——
蔚然和神医本尊是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而且蔚然在教里有着看起来挺高级的职位，不过方小凛问及详细时，蔚然都不理方小凛。
不理他的方式特别像小孩子。
方小凛问起蔚然不愿回答的问题时，蔚然每次都会扭头。这时方小凛都会露出囧脸，然后想起第一次见面蔚然小心翼翼伸手戳自己肩膀的样子……
这孩子真的心智没问题么？该不会是神医本尊为了幼年时的某件事报复过这孩子吧？明明看起来二十好几的人了还那么孩子气……
蔚然当然不知道方小凛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觉得现在的方凛特别好玩——比“以前的方凛”要好玩的多。
不是没有发现方凛的不对劲，不怎么喜欢方凛的教主都能看出来，没道理他这个青梅竹马还处在眼被风迷了的状态。
但是，实在很有趣啊。现在的方凛。
“诶，蔚然！”方小凛突然叫道。
“什么？”笑。
“你为什么每次来我这里都笑得那么……奇怪？”其实想说YD，但……说不出口。
“没有啊。”微笑。
“你看就是现在！！你又笑得很奇怪了！！”方小凛很夸张地指着他大叫。
“……”微笑+MAX。
蔚然笑得比空姐还优雅。
方小凛顿感无趣了。
其实这孩子调戏一下也还是挺好玩的，就是反应能力太快，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方凛，我还有事没做完，先告辞了~你一个人慢慢抓药吧。”
蔚然趁着方小凛不注意，偷偷拿走了上次的药方。
啊？“好，下次再来。”
隐约看到蔚然从自己这里拿走了什么，但方小凛没有去计较那么多。但事后方小凛就因为这件事在床上打滚了一晚上。
※
午饭过后，方小凛被叫去给施喻风把脉。
脉象紊乱，气息不平，而且教主的体内有一股时隐时现的气流在乱撞。
方小凛把脉时一直皱着眉头。这次的脉象……和上次完全不同……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给施喻风把完脉后，方小凛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写新药方，却突然听到身后温温润润的声音叫道：“方神医。”
真是如沐春风的感觉啊……方小凛如此感慨着，却是把“医疗箱”往肩上一带，努力装出一副心高气傲其实就是准备走人的样子，很随意地应声：“何事？”
“方神医……可是还在怪本座？”
我没事怪你作甚？……等、等等，这略带委屈的疑问句是怎么回事？方小凛右手悄悄握紧了医疗箱的肩带，声音也不自觉地绷紧起来：“在下不明白教主是何意。”
难道他的想法是真的？
教主欲言又止地叹了一口气，对方小凛挥了挥手：“无事，神医请回吧。”
方小凛全身僵硬着退下了。
好像……有那么点麻烦……
帘内。
施喻风轻抚被把脉的手腕，眯眼看着方小凛离去的方向沉思。半晌后，他出声叫道：“李浓。”
被叫名字的男子从帘外来到帘内，却并不向施喻风行礼，只问：“什么事？”
“刚才你看清楚了？”
李浓笑了，“看得一清二楚。”
“怎样？”
“他，不是‘他’。”
刚才，他站在厅内，把方凛为施喻风把脉的过程全看在眼里。
方凛对待病人时不会小心翼翼，而这个人却会，且比方凛更加仔细；方凛不会把没有把握的表情展示给别人看，而这个人却是一直皱着眉头，显然十分焦虑，没有自信；方凛即使爱慕施喻风，可在面对施喻风时却绝不会紧张，而这个人的身体马上就僵硬了，眼神中有的只是恐慌，看不到丝毫爱慕……
种种迹象表明，他不是方凛。
“可是，他若不是方凛，真正的方凛去了哪里？”施喻风问道。
“易容？不，他的脸看不出易容的痕迹。”李浓的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下巴，把自己猜测推翻了。
“或许你可以去查查，方凛有没有胞弟？”不是易容，施喻风很快就联想到了亲人方面。
说起来也诡异，方凛活了二十二年，他在把方凛请到教坛之前派了很多人调查，却都没有查到方凛的身世，连蔚然也只是和方凛一起长大的朋友而已，从未见过方凛的父母、师父乃至其他亲戚朋友。
他曾犹豫过是否真的有必要请方凛来教内，最后却还是把这个麻烦请了进来。
“方凛的胞弟？有这个可能，我去调查一下。先告辞了，你记得好好吃药，别再偷偷把药倒了。我看得出来，他虽然不是方凛，医术却还是可信的。”
李浓转身走出帘子，走到门口时才又回头吩咐了一句：“我若是把方凛找回来，你可别再把人气走了。”
施喻风不作回应。
其实，找不回来也无妨。
因为，现在这个，挺好的。
※
蔚然拿着从方小凛那儿偷来的药方边看边感叹：方凛啊方凛，你真的是……太有趣了！
当他来到施喻风的书房时还是在不停感叹。
“什么事值得左护法你这么感慨。”施喻风停下手里的书信，面目表情地看着没有敲门通报一声就进来的蔚然。
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把药方递给施喻风，蔚然摸了摸自己眉角，依旧感慨：“这么认真的方凛……”
“很好玩。”施喻风看完药方，嘴角上扬，把蔚然未完的话接了下去。
蔚然实在抑制不住了，干脆地在施喻风面前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我实在忍不住了……这么认真单纯的方凛……”
而刚好亲自来送药的方小凛在门口听到这样的对话，默默后退了。
不要问方小凛为什么会亲自来送药，他只会告诉你他只是心血来潮了而已。
回到神医专属的房间后，方小凛直接扑到床上打滚。
——妈蛋，方神医，你做人是要有多失败！
竹马笑你也就够了，他本来就像个孩子一样喜怒形于色（？），可是让教主跟着一起笑话你你就真的是……太失败了！！
不不不，方神医，其实你弄错了。他们在说的是现在的神医。也就是你——方小凛。
书房内的二人此时还没有意识到方小凛的到来，又或者他们都闻到了那浓郁的药香，却丝毫不怕现在的“方凛”会想太多，从而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嘲笑方凛的“认真”。
这回彻底笑够了，蔚然正儿八经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施喻风，他对方小凛说还有事没做完可不是故意编出来的谎话。
把信交给施喻风后他便退到了一旁，对施喻风说道：“这封信是来自南方的。”
南方……陆吾的信？
施喻风拿到信后并没有急于拆开，他只是慢慢地翻看着信封。信封上“敬启”两个字，不是陆吾的字迹。
施喻风慢慢把信封拆开，第一眼看的不是内容而是署名。
——夏台风。
“陆吾呢？”施喻风神色渐渐凝重。在和陆吾的通信中，施喻风知道夏台风是陆吾的属下。然而，属下没有得到主上的同意，是不允许私自给教主送信的。这是为了预防某些有心人士在这之中挑拨离间。
蔚然忽然单膝跪地。
没有收到来自陆吾的信，那么陆吾就有可能遭遇了不测。
施喻风不再看他，阴着脸仔细阅读信笺。
果然。
陆吾死了。
南方的分坛群龙无首。
将信折成长条，放在蜡烛上燃烧殆尽，施喻风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去把贺东方叫过来。”
“是！”
蔚然如获大赦般起身，迅速从施喻风的眼前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方神医（二）
